第26章 除夕
除夕
今天是除夕，外面歡聲笑語，商鋪門口的裝飾物都換成大紅色，喜氣洋洋，家家團圓，熱鬧迎新年。
街上也很熱鬧，各個店鋪推出促銷活動，雖然冷，但撲不滅人們的熱情。
就連白寶兒常去的那家店，也挂上了歇業的牌子。
白寶兒仍然是孤家寡人，一個人坐在出租屋的凳子上。
靠過往的美好回憶過活。
漸漸有些冷了，她破天荒泡了個澡，等全身暖起來之後，穿上柔軟的珊瑚絨睡衣，縮在被窩裏昏昏欲睡。
窗外傳來孩童嬉鬧聲、鞭炮煙花聲、吉利拜年歌曲聲。
“外面過新年了，你不去看看？”
白寶兒從被窩裏擡起頭，看見謝必安站在屋子中央，“怎麽不敲門？”
“嗯？這是重點嗎？”謝必安走到窗前張望，“我也很久沒有過除夕了，很熱鬧，吃的東西很多。”
幾乎整條街上都是，冰糖葫蘆，糖畫兒，面果兒，面人兒。
“真的不想去嗎？”謝必安走到床前，彎下腰看她，“你想去的話，我勉為其難陪你去。”
“不，我不想。”白寶兒斬釘截鐵拒絕，在還沒暖熱的被窩裏蛄蛹了一會兒，下巴也埋了進去，只露出一雙大而有神的雙眼。
謝必安笑着對她說：“不，你想。”伸手扯着被子掀開，冷空氣頓時湧進去，帶走本就不多的熱氣。
白寶兒哆嗦着蜷縮起來，謝必安将放在一旁的大衣給她披上，“走吧。”
“好吧，看在六十兩黃金的份上……”她眼睛瞅着窗戶外面。快速穿上棉襪棉鞋，又帶上一個厚實的毛絨帽子，等她收拾好之後，轉眼瞧見謝必安也換了一身行頭。
外面罩了一件白毛大氅，像是雪地裏出現的狐貍，“哎，你要是真的不想去，其實我也不勉強……”
白寶兒打開門走了出去，謝必安笑眯眯的跟上。
熱鬧的氣氛驅散了寒意，入目皆是喜慶的紅色，即使是黑沉沉的夜空，也時不時綻放幾朵煙花，去點綴那沉悶。
一整條街上，都是拖家帶口逛街的人，每個人臉上洋溢着歡笑。辛苦工作一年，到了過年，終于可以休息釋放快樂。
白寶兒在街上慢慢走着，她旁邊幾個穿着紅棉襖的小孩子，胖手裏攥着仙女棒，嬉笑追打。
走了一會兒，發現謝必安沒跟上來，遂停下張望，見他站在冰糖葫蘆的櫥窗前，戀戀不舍。
白寶兒走過去。現在的冰糖葫蘆種類很多，各種水果都能串，提子，猕猴桃，橘子，蘋果，草莓，甚至還有核桃。
“想要哪個？”白寶兒問他，“老板，給我來一串山楂的，不要籽。”
謝必安看了一圈，有幾種水果他不認識，“要甜的。”
“提子的甜。”
兩串糖葫蘆，－10元。
白寶兒給的是現金，賣糖葫蘆的老板許久沒看見紙錢，見兩人長得漂亮，身上穿的衣服不便宜，想來不是□□，便收下了。
這條街商鋪不少，中心有一棟大型商超，門口是一處空曠的廣場，請了些小明星唱歌跳舞，彙聚了不少人。
白寶兒對這些不感興趣，謝必安只盯着那些沒見過的吃食。看見一個就要問一句甜不甜。
到頭來，白寶兒沒買多少東西，手裏拎着的全是他的甜食。
逛了整條街，時間已至午夜，稀稀疏疏的煙火從地上升起，在空中炸開，随着接近十二點，煙火越來越密集。
行人們駐足觀賞，擡頭望天，街道兩旁的霓虹燈，恍若白晝。
白寶兒漆黑的眼瞳中，倒映着空中綻放的絢爛煙花。
謝必安也停下腳步，站在白寶兒右後方。她擡頭的時候，毛絨帽子紮着謝必安的下巴，有些癢。他便往前走了一步，與白寶兒并肩而立。
白寶兒抽空看了他一眼，在他眼中看到炸開的煙火，但他眼瞳灰白，留下的印子淺淡，稍縱即逝，卻似乎帶着銀色的流光，讓她忍不住沉溺其中，看清本真。
謝必安察覺，低頭看着她，在雙方的瞳孔中看見了自己的身影。
冬日寒冷，兩人之間的氣氛卻似有暖意在流動。煙火還在繼續，都沒有移開視線。
兩人沒動，但似乎靠的近了些。外面吵吵嚷嚷，同他們卻好似兩個世界。
“哈哈，你來抓我啊！”兩個小孩子打鬧着從兩人身邊經過，碰到謝必安的胳膊。
兩人才從剛才玄妙的境界中回過神來。
白寶兒仰頭看煙火，謝必安低頭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