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眼前是老男人們哭, 腦中，是系統哭，饒是葉豔豔心智異常堅定, 也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老男人們都是長輩, 不好呵斥，對系統就不用那麽客氣了：“別哭了！”
“嘤嘤嘤嘤……”
“本來就是賺來的能量。”
“嘤——那、那我也沒有少出力……”雖然不敢再哭, 卻還是忍不住訴說委屈, 它也是真委屈。那蜀山功法多難優化啊！一套基礎劍法就要106G的能量！內息功法要了500G！它要用這些能量升級，早……好吧, 它是偷偷又升了級, 但要是全部用來升級……是是是, 它如果不轉化這些功法, 大概率也沒有這麽多的能量, 但到了這一步就可以了嘛, 為什麽還要繼續啊！現在好
了, 能量也用出去了, 執念也沒有完成。
“你沒有收到報酬嗎？”
“那、那……”系統還想再說什麽，但它也知道自己是說不過葉豔豔的, 就是忍不住的委屈, 它這邊真真情緒發散，葉豔豔換了一種聲調, “會再賺回來的。”
“我就是覺得可惜……”
“會再賺回來的。”把腦中的聲音按下，她又看向眼前的人。
早先是兩個人哭, 現在那第三個也哭了出來。
從某方面來說，葉豔豔倒也能理解。
她是在系統優化完了第一套劍法并且, 有蜀山弟子習練成功後，才見到的谷斐。
要說她正式入門的時候就應該拜見一下掌門的, 結果就是在谷斐閉關的門洞外面磕個頭完事。
谷斐是劇情裏有名字的，可惜系統必須見到人才能掃描，葉豔豔當時也沒有去強求，畢竟她當時正在優化功法的過程中，誰知道這掌門是怎麽想的？要是個開明的也就罷了，要是個老頑固……雖然也不是沒辦法吧，但何必去惹這麻煩？
反正早晚都會見的。
果然，當林元寒唐心若等人把第一套練出來，掌門就帶着她過來了，當時一見，系統就歡喜了起來——“四重天！四重天要如何突破？”
這就是谷斐的執念。
當時無論是她還是系統都覺得這個執念就是順手的事，但當系統開始優化內息功法的時候就覺得不太對了——消耗太大！
早先系統優化功法都是賺的，現在也不能說不賺，可真賺不多了，畢竟還有個疲憊期。
林西馮華一開始看她這麽能幹，能給爆出幾十G的能量，再之後就是十幾G，再再之後就是幾G……
好在雖然少，總是持續性的，再加上藍溪、蘭岚等人從其他方面給的補充，就還充裕。
而到了內息這裏，幾乎就是持平，系統幾次都想不幹了，全靠葉豔豔給打雞血才撐下來：“你想谷掌門閉關了多長時間？”
“什麽？”
“按照林掌門的話，二十多年前谷掌門就開始斷斷續續的閉關了，現在，十五年前，就幾乎是死關了！還有那個高長老，那也是劇情裏有名字，雖然只是一個高長老，可也算是點到了！”
……
“這兩人的執念要有多強烈？如果完成了，能有多少能量？”
也就是林西馮華那邊給這補充，她這邊打着雞血，再加上林元寒給力，系統才把這個事給做完。
是的，林元寒。
在那之前，她一早就突破了二重天，馮華等人激動了一下；令狐青突破的時候，馮華等人又激動了一下。
唐心若突破，馮華等人也激動了一下。
每次激動的人不太一樣，比如她這裏，蘭岚就要多激動激動，而到了唐心若那裏，就是孫薇薇激動的幅度大一些，但他們三個人的能量總和也不過113G。
這已經不少了，是系統那段日子收取能量的小高峰。
一直到林元寒突破。
一下子，就是150G！
林西一個人就給出了30G！馮華更是給出了35G！
她一開始還以為是因為林若寒到底是林西的侄子的緣故，後來才知道，這個侄子身份在這裏只占一小部分，更大一部分還是因為林若寒的天賦。
“小海啊，不瞞你說，我以前覺得若寒這孩子能在二十五歲前突破二重天就是好的，實是沒有想到他這不過十八，就突破了！你這新總結出來的功法……哈哈！哈哈！他能突破，別人也能！”
林西笑的不亦樂乎，旁邊的馮華也猛點頭，果然後來吳泾門下的章芳突破的時候，兩人當着衆人的面都笑出聲。
但章芳在劇情裏沒有姓名。
總之，林若寒讓系統充滿了幹勁，一舉把她給推到了三重天，然後她又一次見到了谷斐，這一次不僅有谷斐，還有在劇情裏出現過的高長老，以及在劇情裏沒有出現過的李長老。
沒有意外，高長老的執念也是四重天。
三人見了她，幾乎沒有寒暄就問她對四重天有什麽想法。
什麽想法？什麽想法都沒有！
不過她當然不會這麽說，在系統的輔助下，就抛出了兩個問題。
系統是優化了蜀山功法的存在！
這問題抛出的那是切中要害，直指根本，立刻就把谷斐三人給震住了：“這、這是我們前兩年才想到的問題？你、你怎麽想到的？”
“弟子也是在整理我蜀山功法的時候有這麽一點想法，不對之處……”
“不對？哪裏不對？不對不對，我們也不知道對不對！但你能想到這些，很好！非常好！四重天！四重天！”
當下，系統就收到了12G的能量，顯然，當時谷斐他們也認為有她的加入，他們終于有希望了。
但是後來，他們一次次的被打臉了。
系統雖然提出了問題，但它并不知道要如何解決，谷斐等人也不知道，當時他們都覺得是她功力還淺的緣故，很是給了她一些靈藥丹參之類的東西，也是這裏沒有傳功一說，否則這幾人說不得要輪流給她傳上幾年功力，但就是這樣，他們也把這些年的所思所想一股腦都倒了過來，三個老家夥，幾十年的積累，換個人，哪怕是令狐青都有可能被玩壞了，也虧得她這邊是系統接收，雖然費了點能量，也整理出了一條路經。
這條路經讓系統得到了80G的能量，雖然這時候幫她運轉一次內息就需要8G的能量了，系統也是幹勁滿滿。
然後，就是現在了。
這條路他們沒有看到錯誤的地方，內息積累的更雄厚了，他們四人現在無論哪個都能力壓一般的三重天。
對武功，乃至人體都了解的越發清晰了——特別是系統，在這方面更是得天獨厚。
但，就是沒有下一步了。
就仿佛他們已經走到了天邊，那不是懸崖也不是高山，就是沒有路了。
谷斐三人那是越哭越傷心，一開始三人還會喊兩句，到最後就只是哭了。
“掌門，也許還有一個辦法。”
三人停住哭，一起看向她。
葉豔豔想了下：“不知掌門和兩位長老可曾聽說過《龜山決》？”
三人一開始的表情有些迷惘，葉豔豔正要再說什麽，高長老突然道：“那個小海啊，那《龜山決》雖是你蘭家之物，其實是個禍根。”
這一下輪到葉豔豔變了臉色。
嗯，葉豔豔雖然經常的歪歪頭，眨巴眨巴眼，一副迷惘的狀态，可大多時候都是裝的，這一次，是真的懵了，她蘭家之物？
她，蘭家？蘭……家？
“高師弟！”李長老叫了一聲，高長老看了一眼葉豔豔拍了下大腿，“你不知道啊！”
李長老忍不住的捂了一下臉，葉豔豔立刻道：“還請掌門和兩位長老告知。”
高長老猶猶豫豫，李長老道：“你都漏了口風，還遮掩什麽，都說了吧。”
谷斐也在旁邊點了下頭。
高長老嘆了口氣：“當年你曾外祖父那真是名滿天下，正邪兩道都要給他幾分面子，但老話怎麽說，月滿則虧，最後不知是誰傳給他那麽一本功法，其實也就是練氣養生的，不知怎麽被傳的，就成了修仙的。這大概就和當年的始皇帝一樣，一統天下，武功赫赫，最後卻被一個江湖術士所騙。他這樣的人信了，就讓別人也信了，再加上那樣的家財，最終就惹來了禍事，當時整個……”
“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了，早先的那些人，大多已經沒了，還在世的，其實也沒幾個了。”高長老的話沒說完，李長老就道，“你不用問都有誰參與了當初的事，我們也不會說。總之就是當時你藍家就是滅頂之災，我同高師弟早先同你外祖父有幾分香火情，就想着怎麽也要救一救。”
“但實在救不回來，當時你娘還有一個同胞姐妹，也不知道流落到了什麽地方。”高長老說到這裏又嘆了一口氣。
葉豔豔心中則是一個巨大的感嘆號。
原來是這樣！
她早就覺得劇情裏萬秋雨同藍溪的相似程度有古怪，不過想着這就是一個狗血劇，再加上早先看什麽民科說世界上總會有一個人同你長得一樣，也就沒有多想，現在來看……雖然劇情狗血，但這個世界，其實是給出了合理答案的。
“高長老，您确定，那就是一個練氣養生的功法？”早先葉豔豔是真沒太把《龜山決》當回事的，萬俟萬是厲害，可也就是功夫高深，完全沒有成仙的跡象。她會在這個時候提這個，其實是想扯着虎皮去把萬俟萬給拉上來，別人不知道，她其實是非常清楚，萬俟萬就在雲霧谷底的。
在原本的劇情裏，他是要再過兩年才能出來的，但她現在，是真沒什麽事了，而且，也非常有底氣了，最關鍵的是，這個最大的羊毛需要薅一薅了。
但高長老這番話則讓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那萬俟萬是真練出了一身頂尖功夫的！
另有奇遇？不對啊，她這裏有劇情，那萬俟萬實在沒有挖出什麽長輩屍骸，前輩秘籍；只是吃銀魚吃的？好像又還差點什麽。總不能是跟着猿猴學的吧……是，《越女劍》裏越女就跟着猿猴學出了一門絕世劍法，但和這裏完全不一樣啊。越女劍是只說招式沒有內力的，而這裏是真真實實有內息，所以其實萬俟萬是吃銀魚吃出來的內力，然後跟猿猴練出來的身手？不對！劇情裏，萬俟萬練《龜山決》是練出過感覺的！劇情裏有專門提過。那麽……就是高長老沒發現！
就像《俠客行》，絕世功法其實是要不識字才能認出。
葉豔豔正想着，高長老又道：“你外祖父同我說過口訣。”
！！！
“也罷，我現在就背給你好了。”相處這麽久，他也知道葉豔豔有過目不忘的能力，當下就背了一遍，背完之後道，“你外祖父當時身受重傷，只能同我說這口訣，沒有辦法演練招式，但他同我說過，這門功夫他曾仔細研究過，确實就是一門養生的功法。我回來後也曾細細琢磨，還和李師兄、小谷一起研究過，卻是就是一門養生的功法。”
李長老和谷斐一起點頭，葉豔豔抿着嘴沒有出聲。
李長老幾人幾人以為她是突然聽到這些關于自己身世的內容太過震撼，李長老還瞪了眼高長老，谷斐因為是三人中年齡最小的，不好去瞪，但看向他的目光也帶了些埋怨，高長老拽着自己亂糟糟的胡子也是有些後悔——這事都過去幾十年了，當年抱過來的小嬰兒都長大生孩子，這孩子都又長大了，他提這個做什麽？不對，好像不是他提的，這蘭海自己知道的？要不她提什麽《龜山決》？
想到這裏他精神一振：“那個小海啊，你怎麽會提到《龜山決》？是誰同你說的？”
“是我阿兄說的。”葉豔豔慢慢開口，“我阿兄說……東廠的那一位很在意這個，說這是仙人功法。”
高李兩個長老連同谷斐互看了一眼，然後一起笑了出來，高長老大聲道：“又是這個又是這個！哈哈，仙人，哪有什麽仙人啊！”
葉豔豔沒有笑，系統在她腦中正在來回嘀咕：“好像可以這麽排？不對，好像可以那麽排……這個口訣，好奇怪……”
她垂了下眼，看來那個萬俟萬，不僅是一個大羊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