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等泛濫

第45章 我會聽話

第45章 我會聽話

偷了幾天悠閑的時光。自從出醫院到現在，顧允之好幾日都沒回家，公司也沒去，大有一種擺爛了的姿态。

大抵也是不敢回，不敢面對那個手上沾了血的父親，更不敢面對還不知道真相的二哥。

住在霍文清公寓裏的這幾日，雖說得上開心，但也很不安。

不安的是父親就這麽放任他，不太像沈崇的一貫作風。

九月了，琳琳該開學了吧。

想着在家無事，便叫了個車去陳叔那。買了點日常用品好讓琳琳帶到學校去。

穿過好幾條巷子，才發現面館沒開門。又換了條路去到了陳叔家，在敲了三次後，門終于開了。

“允之哥哥，你怎麽來啦？”

“你不是要開學了嗎？給你買點東西。怎麽這麽久才開門？”

琳琳接過袋子，放到了桌上，嘆了口氣道:“爸爸閃了腰，不過沒什麽大事，我剛才在給爸爸倒水呢。”

“怎麽回事？”

琳琳嘟了嘟嘴:“前天早上我跟爸爸去買菜，有輛摩托車嘲我撞來，爸爸眼尖，把我拉開了，然後就不小心閃到了腰... ...”

“... ...”

“不過沒事，允之哥哥別擔心，醫生說休養幾天就沒事啦。”

“怎麽不告訴我？”

“是爸爸說不要總是麻煩你。”

顧允之摸了摸琳琳的額頭，寵溺的說道:“以後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別讓我擔心。”

“知道啦。”

“是允之來了嗎？”房間裏，陳叔疲憊的聲音響起。

顧允之聞聲走了進去。

“陳叔。”

“允之啊，坐，坐。”

顧允之看着陳叔艱難地坐起，他趕緊過去幫忙，把枕頭墊在陳叔的腰後，讓他能更舒服一些。

“老咯老咯，不比從前了。”

“別這麽說，您身子還硬朗着呢。”

陳叔笑着搖了搖頭。

見陳叔這番模樣，顧允之不禁聯想到了沈崇的話，他在想，這次意外跟父親有沒有關系... ....

“陳叔，那司機呢？他怎麽說？”

琳琳給顧允之倒了一杯水，聽到他得問話瞬間翻了個白眼：“他說什麽剎車失靈，不過态度挺好，又是送醫院出醫藥費的。”

剎車... ...失靈... ...

是了... ...

是... ...父親做的了... ...

理由都不變的嗎？是在警告他吧... ...

同陳叔閑聊了兩句後離開了巷子，他擡頭看了看天空，很藍很靜。

沒等他欣賞後，手機響起。

“去哪了？”霍文清問。

“琳琳要開學了，我來看看她。”

“我來接你？”

顧允之沉默了片刻，呼出了一口氣：“不用了，我今天... 回家。”

“行。”

聽着顧允之的語氣，霍文清總覺得不對勁，但既然是他的決定，自己也不好勉強。

挂斷電話後的霍文清還是有些不放心，一想起顧允之身上的傷，又給沈書木打了通電話。

“他回家了，你... ...”

“想讓我回去看看？”

“書木...”

“我知道了。”

沈書木握着手機的手不自覺用了用力，冷哼，‘顧允之，我小看你了。’

——

顧允之回了家，不過才幾天沒回，卻有了一種陌生感。

這個點，父親應該是在家的。

書房緊閉，他閉了閉眼眸後，擡手敲響。

“進。”

在得到沈崇的允許後，顧允之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沈崇以為是林姨給他送茶來了，沒想到是幾日不見的顧允之。

他輕笑的合上了手中的文件，身體靠向椅背注視着他。

顧允之走到書房中央，正對着沈崇。沒有一點遲疑，雙膝跪地。

“還知道回家？”

“我錯了。”

沈崇挑眉笑道：“你陳叔的腰好了沒。”

顧允之緊咬着嘴唇，努力平複着自己的情緒。

“我從來沒有跟二哥說過什麽，以前沒有... ...以後也不會... ...”

“爸...大可放心... ...”

沈崇挑眉，視線在顧允之身上停留了片刻，審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這幾天去哪了。”

“朋友... 家...”

“你哪來的朋友。”

... ...

沈崇微微擡頭，聲音壓低了幾分：“你跟霍家那個人什麽關系？”

顧允之不解，父親為何問起霍文清了？

見顧允之不說話，沈崇繼續質問：“公司上下流言肆意，顧允之，你幹的好事！”

“我... ...”

“你跟他到底什麽關系？”

“朋友...”

沈崇不以為意，“霍家最近勢頭很猛，你能跟他走得近，日後也有點用處。”

“爸！”顧允之猛的擡頭，父親想讓他做什麽？

“慌什麽，顧允之，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這次是給你的警告！再有下次，你知道後果！”

此時的顧允之已經完全呆愣，他沒想到，自己與霍文清的關系也能成為父親手中的一顆棋子。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會聽話...”

沈崇冷笑出聲。并沒有理會他，而是拿出了其餘的文件仔細看了起來。

膝蓋跪的發麻，顧允之感到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他明白沈崇的意思，等時機到了，自己會成為與霍家交易的籌碼，此刻，他只覺得眼前的父親好陌生，好可怕。

沈崇沒有發話，顧允之跪了快兩小時。

突然，門被用力推開，沈書木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沈崇偏了偏頭，眉眼間散發着怒氣。“沈書木，你不會敲門是吧？”

看着正中央跪着的顧允之，真來對了。

沈書木勾了勾嘴角，往後退了幾步，擡手朝門口敲了兩下:“爸，我可以進來了嗎？”

面對沈書木，沈崇的忍耐程度總會一破在破，沒有下限。

“什麽事。”

“沒什麽，林姨已經把飯做好了，可以吃了。”他兩三步走近顧允之，皺了皺眉:“你又罰他了？”

沈崇冷眼，“你問他，我罰什麽了？”

顧允之垂着頭，不敢說話。

“行了行了，都出去！”

沈崇沒了耐心，将兩人趕出了書房。

顧允之艱難的站起身，他的膝蓋已經麻木，身體不由自主地搖晃了一下。

“能走？”

“能... ...謝謝二哥... ...”

顧允之撐着牆壁，慢慢回了自己的房間，剛坐下沈書木跟着進來了。

吓得他立馬站了起來，躬着身子。

“二哥，您有事嗎？”

沈書木瞥了他一眼，又掃視了一下他的房間，目光突然柔和了下來，問道:“這房間住多久了？”

“七年。”從被接回來的那年到現在，七年。

顧允之的上衣早已被汗水浸濕，雙腿也在打顫，畢竟跪了那麽久。

沈書木破天荒的開了口:“你坐吧。”

這三字一出，着實把顧允之吓到，坐？二哥還站着，他怎麽敢坐？

“我不想重複第二遍，坐下！”

沈書木的音量明顯提高，顧允之不敢不從，坐在了床上。

“顧允之，我在醫院跟你說的話，不是逗你玩的。你這般卑躬屈膝，到底想幹什麽？”

“二哥？”

“那件事，你到底知不知情？”

顧允之把頭壓得極低，生怕沈書木看出他的反常。

“我不知道。”

“你最好是。”說完便出了房間。

沈書木的氣場能趕上沈崇的一半，而這一半就能把他壓得他透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