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等泛濫

第32章 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第32章 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顧允之回來的時候，李霜霜一家已經離開了。

林姨正在收拾着桌上的碗筷，他走過去幫忙。

看着一桌子的剩菜，顧允之疑惑，“家裏是來客人了嗎？”

林姨擡頭看了顧允之一眼，“是李小姐一家。”

顧允之點點頭，心中猜到了個大概。他幫忙将碗筷放到托盤裏，又問道：“是為了二哥和李小姐的婚事嗎？”

林姨翻了翻白眼，“你問這個幹什麽，別想了，李小姐看不上你。”

顧允之停下手中的動作，沖着林姨笑了笑：“我知道的林姨，我沒別的意思就問問。”

多一個人幫忙，桌上很快收拾幹淨。碗筷堆積在水槽，顧允之熟練的拾起抹布，開始清洗碗碟。

只要他在家，這些活幾乎都是他來做，林姨樂得清閑便。

沈書木出來倒水時，剛巧撞上洗完碗的顧允之。門口雖然不窄，但兩人同時經過難免會産生碰撞。

顧允之見是二哥，立馬後退了幾步，“二... ...二哥。”禮貌地點了點頭，擠出一個友好的微笑，但沈書木的反應卻始終冷淡。

自顧自的倒着水，剛準備要走時，沈書木突然想到什麽，說道：“上次慈善會，臺上的女人我看着很眼熟。”他故作驚訝繼續說道：“剛想起來，這不是你媽嗎？”

顧允之的心髒猛地一跳，他勉強維持着鎮定，“不...不是。”

“不是？”沈書木端着茶杯湊近，顧允之呼吸頓時急促，“顧梅？連名字都一樣，還說不是？”

“我... ...”

沈書木冷笑一聲：“怎麽，她沒認你？”

顧允之的手緊緊握住抹布，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掌心，沈書木似乎對他的沉默感到不滿，他逼近一步，眼神中充滿了輕蔑：“你說，她破壞別人家庭這事，要是在文苑傳開，她還有臉呆下去嗎？”

顧允之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緊張不安随時爆發。名聲對現在的母親來說至關重要，消息一旦傳開，母親在文苑集團可能這輩子都擡不起頭了。

“二哥... ...求你... ...”

“求我？求我什麽？”

顧允之渾身哆嗦，嘴唇似乎要被自己咬爛，不再回話。

沈書木斜眼看着顧允之，轉身準備離開，卻又停下來，回頭說道：“我還不至于做一個背後嚼舌根的人，顧允之，你記住了，在這個家裏，你永遠都是個外人。”

窒息感有些強烈，二哥的話壓得他喘不過氣，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閉眼休息，但心思卻早已飄遠。

——

七年前，母親焦急趕回家，行李都沒來得及收拾，只拿了一些重要的東西，這一走便是七年。

母親離開的當天，柳夫人和沈大公子便出了事，車子剎車失靈，直接沖進了江裏，柳夫人當場死亡，沈大公子的遺體下落不明，至今沒找到。

那年，沈家的司機還是面館陳叔。當時的面館是他妻子打理，那天正好家裏有事，跟沈崇請了假，柳夫人便自己開車帶着沈煜出了門。

而他也是那年被接回了沈家，悲傷過度的二哥被父親強制性送出了國。

顧允之躺在床上，思緒紛飛。

雖不知道那天具體發生了什麽，也沒有直接性的證據下定論。但母親離開前的種種跡象，肯定跟她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有時候，他真的很想沖到她面前，問她，“柳夫人和大哥的死，到底跟她有沒有關系！”

只是，他不敢... ...他怕聽到的答案足以讓他對母親最後一絲的幻想破滅，他... ...接受不了... ...

這一夜，他睡的很不安穩，想起了霍文清，想起了球球才堪堪睡了過去。

——

一夜過得很快，顧允之剛醒就聽到一陣門鈴聲，這個點怕是林姨都沒起來。

他從床上坐起，揉了揉眼角想着會是誰。穿上拖鞋，輕輕打開房門，快步向客廳走去。路過林姨的房間時，聽到裏面傳來輕微的鼾聲，果然還沒起床。

打開門，是夏秘書。

“夏末姐，你怎麽來了？”

夏秘書沖着顧允之晃了晃手中的文件，“找沈總，公司有急事。”

“你先進來坐會，父親應該還沒起來。”

“我來之前已經打過電話了，你帶我去沈總房間就好。”

顧允之點了點頭，領着夏秘書穿過客廳，上樓來到沈崇的房門前。他輕輕敲了敲門，

“爸，夏末姐來了。”裏面沒有回應。他又敲了一次，這次門內傳來低沉的聲音：“進來。”

顧允之推開門，看到父親已經穿着整齊，沈崇看到夏秘書，微微點頭，示意她坐下。随後又對着顧允之說道：“愣着幹什麽，還不去公司？”

“是。”顧允之垂了垂眼簾，應了一聲，轉身離開房間。

顧允之離開房間後，沈崇的臉上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夏秘書迅速從文件夾中取出幾張照片，上面的人正是沈書木。這些照片顯示沈書木出現在一家車行，而柳夫人出事時所開的車就是從那裏購買的。事故發生後，沈崇曾将那輛車送去了報廢。

“他是什麽時候開始調查的？”沈崇問道，聲音中帶着一絲疲憊。

“據我所知，從他回國的那天就開始了。”夏秘書回答，語氣中透露出對沈書木的理解。

“七年了，他還沒放下。”沈崇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夏秘書也嘆了口氣，說：“畢竟失去的是自己的母親，換做是誰都接受不了。”

沈崇沉思片刻，然後問：“除了這些，他還做了什麽？”

“沒有了，二公子除了想找出夫人和大公子的死因之外，其餘時間就是見見朋友。”夏秘書回答。

沈崇聽完，沉默了片刻。

夏末繼續說道：“沈總，二公子是不相信當年那件事是個意外嗎？”随即停頓了一會，“是我哪裏沒處理好嗎？”

話落，沈崇擡眼，目光瞬間變得犀利，“你做的很好，但這件事不要再提了。”

夏秘書微微一愣，立刻低下了頭，不敢再多言。

沈崇站起身，走到窗戶邊，看着窗外的景色，眼神深遠，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麽。過了許久，他才開口說道：“你先回去吧。”

夏秘書立刻應聲，然後快速地離開了房間

他轉過身，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想起以前的日子。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畫面依次浮現，他搖了搖頭，眼神從無神再到慢慢聚焦，從嚴肅再到陰暗。

桌上的照片被他一把抓過，猛的丢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