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74
第74章 74
人總是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井繩的。
傅承文承認自己以前是個混蛋，現在也不一定是什麽好東西。
但他很确定自己想要什麽。
懷裏的人迷糊着用指紋解鎖，傅承文看着她往裏走, 摸索着開燈，絲毫不介意鬧騰出什麽動靜。
才确認這房子今晚沒有其他人。
他跟着進去，沈今瀾坐在了沙發上。
沈今瀾今晚出門時卷了頭發, 身上穿着件複古咖色的長裙，領口很大, 精致的鎖骨連接着脖頸, 性感得讓人移不開眼睛，這樣的顏色在她身上絲毫不顯得沉悶, 伴随着她年齡的增長, 比幾年前更有魅力。
她比幾年前更招蜂惹蝶。
傅承文對這個房子完全不熟悉，他垂眸看着沈今瀾，問了句：“今瀾，哪個房間是你的？”
沈今瀾擡眸和他對上視線, 眨眼的頻率也跟着變慢了，傅承文呼吸一窒。
他不知道哪個房間是她的，但看到了廚房, 進去找到飲水機給沈今瀾倒了杯水，然而杯子遞到沈今瀾面前時，她終于開口了：“這個杯子是我爸的, 我的是粉色的。”
傅承文沉默了一下，又進廚房找了找，最後在消毒碗櫃裏找到了那個粉色的貓爪杯子。
“是這個嗎？”
沈今瀾心滿意足地接過喝了口熱水。
傅承文就坐在旁邊看着她, 這種不用刻意收斂目光的時刻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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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像以前那樣，想要的東西非要去強求。
哪怕傅承文也不明白, 自己怎麽就栽在了這裏，這幾年他身邊的蜂碟也不少，只是品嘗過了沈今瀾帶來的那種悸動之後，其他人比起來都差點意思。
而他偏偏從小到大都沒怎麽品嘗過将就的味道。
他尤其不願意在這種事上将就。
26歲那年生日第一次碰見沈今瀾，都五年多了。
他們有個不到兩歲的女兒，但除此之外，不是夫妻，也不是情侶，連朋友都有點算不上。
這個年紀，有些朋友已經離婚了，聽聞這些消息的時候，傅承文一笑而過的同時，還荒謬地覺得有點羨慕。
離婚，要先結才能離。
他這兩年身邊一點桃色新聞都沒有，生怕有一點流言蜚語傳到沈今瀾耳中，哪怕她不在意，他總不能放任自己的形象這樣被抹黑，萬一時間長了，他還有個日久生情的機會呢。
傅承文總覺得自己是有機會的。
他畢竟有女兒傍身。
父憑女貴又不丢人。
沈今瀾是被來電的聲音吵醒的，她翻了個身，摸索着手機，眯眼看備注，是她媽。
“喂？”
剛開口就聽見那頭女兒的哭聲嘹亮高亢，一聽就是個活力滿滿的寶寶。
“你昨晚同學聚會完去哪兒了？寶寶睡醒喊着要媽媽呢。”
沈今瀾嗓音沙啞着，她說：“在禦溪苑這邊。”
那頭傳來大人們哄小朋友的聲音，沈今瀾提起點精神，對那頭的女兒道：“沅沅，媽媽等下就過去了，不要哭了。”
直到将女兒哄得差不多了，沈今瀾才挂斷電話。
她捂着沉重的腦袋坐起來，看了眼周圍，她粉色的貓爪杯就在床頭櫃上，還裝着半杯水，蓋着杯蓋。
昨晚的記憶有部分後知後覺湧上來。
沈今瀾起身去洗漱，站在鏡子前時想起來昨晚的妝好像不是她自己卸的。
“……”
洗漱完出門坐個地鐵到老太太家裏，正好趕上吃早飯。
沈知沅小朋友聽見有人進來就猛地走過來抱住了沈今瀾的大腿，笑得一臉天真，完全看不出剛才電話裏哭的小可憐模樣。
“寶寶，小粘人精。”沈今瀾親親女兒。
沈今瀾抱起小家夥坐到獨屬于她的寶寶椅上：“來，乖乖吃早餐，等下媽媽帶你出去逛逛。”
“你等下帶孩子去哪兒玩啊？”孩子姥姥問道。
沈今瀾垂眸：“出去随便逛逛。”
“那記得給她穿夠衣服，別出去一趟回來生病了。”
沈知沅小朋友出生後的第一個冬天發過燒，當時沈今瀾一整晚都沒睡，守着，直到她退燒之後才放心。
過年期間有點降溫，北方的冷和南方的冷不一樣，和孩子相關的事不能掉以輕心。
沈知沅小朋友的衣服是姥姥穿的，直接被打扮成了一只紅彤彤的小獅子，連帽子都是配套的。
她不知道媽媽要帶自己去哪兒，但小孩兒對于“出去玩”這個概念真是帶着天然的興奮，就這麽傻傻地跟着走了。
雖然是自己女兒，但沈今瀾還是油然生出一種拐賣小豬崽的錯覺。
還沒到兩歲，親媽已經開始思考防拐賣教育了。
沈今瀾開車送女兒去傅承文在羊城的房子，沈知沅小朋友明顯沒想到媽媽帶自己去見爸爸。
站在傅承文的視角看，就是一個紅色的小炸彈小跑過來，一下子就撲入他懷裏。
“爹地！”
來羊城過個年，成粵語寶寶了。
可憐親爹對粵語這門語言的熟悉程度更多只在于粵語歌和零星幾個詞彙。
他不費吹灰之力将小家夥整個抱起來，感嘆一句：“過年又重了，看來寶貝有好好吃飯，真棒。”
就這一個女兒，這麽點大，對她的要求只有好好吃飯睡覺長高高。
“那孩子放你這兒，我晚上接回去。”沈今瀾走過來道。
傅承文愣了一下：“你去哪兒？”
沈今瀾沒說，她只是雙臂抱胸看着傅承文，讓他想起了自己昨晚說的話。
他說想女兒了。
于是沈今瀾今兒個就将水靈靈的女兒帶出來給他看了。
傅承文也沉默了一下，但還是争取了：“一起陪女兒不行嗎？”
他們其實挺像是離異夫妻的，但也只是像。
沈今瀾：“我有點事，下午五點左右過來接孩子。”
疏離的模樣仿佛昨晚醉酒後的短暫暧昧像是傅承文一個人的夢。
沈今瀾溫柔地和女兒說了句再見，讓她乖乖聽爸爸的話，還親了口小家夥。
女兒就在傅承文懷裏，沈今瀾湊過來時，傅承文甚至可以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可惜吻不是落在他臉上的。
父女倆就這麽站在門口目送孩子媽媽開車走了。
傅承文回過神來看懷裏的孩子：“寶貝兒，你媽不能是要有新對象了吧？”
沈知沅小朋友連“對象”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吃，看着她爸脖子上的無事牌，小肉手抓來就要放嘴裏咬。
“哎，”傅承文攔了一下，“這個不能咬，你牙齒和它誰壞了我都心疼。”
傅承文拎着手裏沈今瀾給孩子收拾的日用品，抱着女兒進門了。
這個房子平時沒什麽人來，沈知沅小朋友更是第一次來，對她來說就是全新的可以探索的地圖。
而這裏也沒請阿姨，所以傅承文一個人帶孩子。
中午孩子餓了，他買了食材回來給做了一頓輔食，這個嶄新的廚房還是第一次派上用場，沈知沅吃得還挺香。
傅承文會做飯，畢竟以前留過學，就算有錢，也不是天天出門吃的。
就是他平時不需要做。
要不是想了一下，點外賣送來的東西不一定足夠衛生，而他的女兒那麽點，腸胃還脆弱着，傅承文也懶得自己動手。
沈知沅小朋友自己拿着勺吃，将臉吃成了一個小花貓。
傅棠清的視頻就在這時候打過來了：“你人去哪兒了？”
傅承文将攝像頭往後一轉：“喏，看女兒呢。”
“喲，大年初六，你跑羊城去了？”傅棠清聲音忍不住變夾，“沅沅寶貝！”
沈知沅像是聽到有人喊自己，扒拉着她爸的手機，想看看手機那頭有誰。
小朋友很早就習慣了在手機裏見親人的模式。
傅承文也就讓她看了，就是手機那頭的姑姑看着陌生，她不太能記住。
但沈知沅小朋友還是很給面子地笑了笑，傅棠清再一次覺得她弟沒用。
“你都追到羊城去了，人都沒能追回來，要你有什麽用？”傅大小姐說話并不含蓄，“你都三十出頭了，人家娛樂圈裏多少年輕弟弟等着上位？你磨蹭到最後信不信沅沅多個後爹？”
傅承文：“你光說的這麽輕巧有什麽用，站着說話不腰疼是不是？”
傅棠清：“……讓我來追的話是不是有點禁忌了？”
“……”
差點忘了他姐男女通吃。
“行了，你該幹嘛幹嘛，”傅承文說，“別來煩我。”
“你以為我樂意煩你，過幾天記得回來上班，別将那些爛攤子都扔給我。”
事實證明，傅大小姐真的很不愛上班，她寧願拿錢去開幾個網紅餐廳當老板也不是很願意打工，就算是給自己家打工也一樣。
尤其是身份公開，她也升職之後，一周能有三天到公司都算是奇跡。
傅家沒有所謂的姐弟争家産的戲碼，傅大小姐的懶惰占了80%的原因。
傅承文一個人帶孩子也沒有手忙腳亂，他的女兒真的很乖，連拉臭臭了都會通知一下她爸換紙尿褲。
沈知沅小朋友剛滿一周歲不久就在傅承文那養了幾個月，這種照顧孩子的基礎技能，傅承文是會的。
“沈知沅，不要亂吃東西。”傅承文将沾着她口水的車鑰匙拿出來，嘆了口氣。
孩子不餓，就是饞。
沈今瀾去見了一位羊城的朋友。
算是敘舊，也算是挖人。
這位朋友是個編劇，但已經很久沒跟劇組了，她結婚後事業便停滞不前，現在離婚了，孩子的撫養權在前夫那。
沈今瀾勸說對方來她這工作，但這不是一天就能決定的事。
傍晚她來接孩子，發現沈知沅小朋友睡着了。
“她現在睡了，晚上又該鬧騰了。”沈今瀾嘆口氣，但到底沒将女兒喊醒。
傅承文：“那一起吃個晚飯？”
沈今瀾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也沒意見，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傅承文說的一起吃晚飯是他下廚。
說實話，傅承文這裏有調料對沈今瀾來說都是有些震驚的事。
傅承文說：“中午剩了點食材，幹脆做了。”
他說是剩下的，但食材拿出來，倒看不出來。
沈今瀾也沒蠢到看不出對方的小心思，約莫是她平時有空沒空就在研究這些套路，這會兒洞察傅承文心思時，腦子裏想的是，這種心機人設放在男主身上，會不會有些市場。
想着想着，她就在手機上的備忘錄記錄一下靈感。
忙着辦工作室，沈今瀾已經很久沒寫東西了，她腦子裏有靈感，在備忘錄上很快就得到了完善。
總裁類型的男主在言情市場上依舊一騎絕塵，但不好放到大屏幕上，很難拍出真正的蘇感。
來個女強人的小嬌夫，這樣的設定或許更能符合現在觀衆的喜好。
傅承文不需要她打下手，沈今瀾便沉浸在完善人設的創作中。
不知多久之後，傅承文站在她身後，沒刻意去看她在備忘錄寫什麽東西，但一眼看過去就看到了“離異女強人vs年下廚藝高超小嬌夫”這一行，因為是标題，在備忘錄裏加粗了。
傅承文又不傻，看到這一行就大概明白自己那點心機在沈今瀾這裏根本藏不住。
“我可以理解為，現在我也能成為你的創作靈感了嗎？”
身後驀地響起男人的聲音，沈今瀾打字的動作一頓。
轉過身去和傅承文對上視線。
“怎麽了？”她沒有半點心虛的意思。
靈感來源只能說是某一刻帶給創作者的文思泉湧，并不一定是以某人為原型進行創作。
傅承文嘆了一口氣：“你什麽都能看出來。”
傅大少爺的男模身材保持得很好，哪怕現在三十出頭，也依舊惹眼。
除了沈今瀾，說不定還會有別的富婆願意十萬包他一晚。
想要追求到心上人，自然要展現一些優點的，傅承文的優點，最突出就是帥和有錢，沈今瀾都知道。
那現在就要賣弄一些她不知道的。
“先吃飯吧。”傅承文和她對視片刻，還是先敗下陣來。
他沒勇氣問沈今瀾現在怎麽看待他這個人，也不願意在這時候聽到她的拒絕。
傅承文煎了牛排，做了頓西餐。
想配紅酒的，但沈今瀾等下要開車回去。
“廚藝沒你的那麽好，但應該也能過得去。”傅承文道。
沈今瀾确實是第一次品嘗到傅承文的手藝，說實話不算差，傅承文在她吃第一口的時候，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等着反饋。
“好吃。”她說。
就這兩個字，辛苦了這一出的傅大廚終于心滿意足。
晚飯吃到一半，房間裏的女兒穿着襪子就跑出來了。
沈知沅剛睡醒，看見周圍沒人害怕了。
傅承文起身将人抱起來，低聲哄着，沈知沅小朋友眼淚未幹地沖媽媽伸出雙手，沈今瀾打算去接過來的。
傅承文低聲道：“寶貝兒，媽媽吃飯呢，爸爸抱。”
他抱着人去了廚房，端出一份雞蛋肉末蒸豆腐。
這是傅承文上網跟人家學的一歲以上孩子食譜。
他将女兒放旁邊寶寶座椅上，給她戴小圍兜，小勺子準備好，輕聲道：“來，沅沅吃飯。”
沈知沅小朋友在使用勺子方面天賦異禀，能夠自己吃飯。
雖然每次都會将自己吃成一個小花貓，但孩子确實要開始培養自主進食的能力。
這樣的畫面看起來依舊像一家三口。
傅承文看他的女兒，有時候總會想起小時候的他和傅棠清。
他們姐弟算是保姆帶大的，很小的時候一家四口平和坐在一起吃晚飯的次數都少，後來再喊他們回家吃飯，也不稀罕了。
稍微長大之後才明白，不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就一定有家的感覺。
但現在這樣短暫的溫馨，讓傅承文貪戀。
沈知沅小朋友是認可爸爸的廚藝的，她年紀小，還捧場，小腦袋一點一點，嘴巴裏不知叽裏咕嚕在說什麽，有些聽不清也聽不懂，可愛。
飯後，沈今瀾帶着女兒回去，傅承文站在門口看了會兒才轉身。
母女倆走後，這別墅驀地就變得空蕩蕩起來。
這個年過完，沈今瀾就帶着女兒回了京市，家裏的長輩舍不得孩子，給塞了幾個大紅包。
當然，這麽點大的孩子根本用不了錢，錢最後都是在孩子媽媽手上。
沈今瀾淺淺地體會到了小時候她父母的那種快樂，尤其是她的母親大人的。
畢竟家庭財政大權一直在裴女士手上。
回到京市的生活和之前沒什麽區別，沈今瀾現在不着急接新的劇本，不過她工作室的其他導演有陸續籌建劇組，或者接一些短期的項目，拍點短片和廣告之類的。
工作室的規模不算大，開展工作的流程少些。
沈今瀾現在要處理的事比單純當一個導演時要多了不少，忙還是忙的，但不進組就意味着有時間陪女兒。
這個年紀的孩子需要陪伴。
時間過得很快，初夏來臨時，沈今瀾帶着自己兩歲的女兒去看了周錦祁。
她倒不是每年都來的。
只是今年覺得自己現在過得還不錯，應該和周錦祁說一聲。
沈知沅小朋友根本不知道這意味什麽，她小小的人兒也不知道這一片長埋着多少英魂，伸手去扣了一下墓碑上的五角紅星，被她媽媽抓住了手。
“沅沅，不要在叔叔這裏搞破壞。”她教育女兒道。
周錦祁離世的那個夏天似乎經年累月後，再難熬也成了過去。
沈今瀾還記得他那時候的模樣，只是她現在要年長周錦祁好幾歲了，他的面容還停留在二十多歲。
她帶着女兒過來只是想告訴他，她有好好在生活。
帶來的那束黃玫瑰放在墓碑前，沈知沅小朋友明顯喜歡花花，但媽媽說這是送給叔叔的。
不知道哪裏飛來個帶着藍色花紋的蝴蝶，落在黃玫瑰上，完全吸引了小朋友的注意。
沈知沅小朋友直勾勾盯着那只蝴蝶，眼睛一眨也不眨的。
“媽媽。”她指着蝴蝶看向沈今瀾。
“這是蝴蝶。”
“fu蝶。”小朋友學舌。
沈今瀾輕笑了聲。
不過這時候身後驀地有人喊了她的名字，沈今瀾轉身，愣了一下。
來人是一對中年夫妻，夫妻倆人都是溫文爾雅的模樣。
手中提着給兒子準備的東西。
“伯父，伯母，好久不見。”沈今瀾和他們打了招呼。
但這兩個稱呼喊出來，喉嚨難免有些幹澀。
曾經差點就要改口了。
緩緩走來的夫妻倆目光先是看向沈今瀾，接着又落在旁邊的小家夥身上。
“這是你女兒嗎？”周母溫和問道。
沈今瀾頓了一下才點頭道：“是的，我女兒，兩歲了。”
她彎腰對沈知沅小朋友道：“沅沅，喊爺爺奶奶。”
盡管沈知沅兩歲了也沒見過親爺爺奶奶，但她知道這個稱呼，很聽話地沖兩位陌生的長輩喊道：“爺爺，奶奶。”
小姑娘長得讨喜。
夫妻倆摸遍全身也沒能找到能給小姑娘當見面禮的東西，沈今瀾忙推辭說不用，他們又很遺憾說下次有機會再補上。
沈今瀾這幾年和周頌昀還見過，但這對夫妻，是真的沒見過。
當初周錦祁出意外後，這對夫妻就謝絕了沈今瀾的探望。
他們認為沈今瀾應該有自己的人生，既然沒緣分成為一家人，那就不要耽誤她的下一段緣分。
這麽多年過去再見，沈今瀾發現他們比起從前蒼老了不少。
沈今瀾沒有逗留很久，和兩位長輩簡單寒暄後，便領着女兒離開，将空間讓他們。
她也就沒有聽見随風飄散的那句：“好可惜，本來我們應該是親爺爺奶奶的……”
怎麽可能會沒有遺憾呢？
但命運半點不由人，生死不得強求。
看完周錦祁後，沈今瀾便将女兒送去傅承文家裏。
她得去隔壁市參加個活動，剛好傅承文有空，便将孩子送過去給他帶兩天。
到了之後沒立刻走，給傅承文說一下孩子最近的情況，交待些注意事項。
阿姨給沈今瀾倒了杯溫熱的茶。
傅承文抱着女兒到一邊小聲問：“寶貝兒，媽媽今天怎麽了，她看着很不開心。”
小姑娘語言組織能力還不是很好，她拿手比劃道：“去看了叔叔。”
“哪個叔叔？”
“地下的叔叔。”
傅承文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女兒說的是誰。
也沒再問。
沈今瀾的航班在晚上，她沒有待很久。
傅承送她到門口，在她要上車前喊住她。
“沈今瀾。”
沈今瀾回頭，對上傅承文的眸光。
“我其實一直想問你，現在是怎麽看待我的？”
沈今瀾張了張口，但傅承文又接着道：“不用現在回答我。”
“我喜歡你，這一點沒有變過。”
“我比較想知道，不考慮孩子的情況下，你對我會有日久生情的可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