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72
第72章 72
傅承文還是将女兒留下, 之後便離開了。
他在沈今瀾父母面前沒能說出什麽有營養的話來,最後只來了句:“對不起叔叔阿姨,是我的問題。”
就是小姑娘陡然看見爸爸轉身出門, 似乎才意識到什麽,她“哇”的一聲哭得嘹亮。
傅承文聽見了,但也沒折返回來。
這個年紀的孩子, 有分離焦慮是很正常的事,哭一哭就好了, 他要是再回去哄, 說不定就真走不了了。
沈今瀾拍戲這段時間以來,傅承文在學習照顧孩子這方面是确确實實下了工夫的, 女兒被養得圓潤可愛。
甚至在要帶女兒來見姥姥姥爺時, 他還臨時抱佛腳般教她喊人。
沈今瀾父母在手把手帶孩子這件事上有自己的堅持,之前跟着去傅承文家裏的阿姨也沒回來。
車禍沒造成什麽嚴重的後果,最受傷的大概就是姜盈秋那輛她爹專門給她提的陪嫁布加迪。
酒駕的司機清醒後才發現自己撞的是什麽車,本來想仗着自己兜裏有幾個子兒以及對方是個小姑娘拿捏, 結果人家一個電話,保險公司的人來了,警察來了之後也是判他全責, 而且酒駕,那又是另一個性質了。
沈今瀾從父母口中聽到了關于孩子爸爸的內容。
“你所謂的将孩子放朋友家養,就是放她爸家裏養啊?”
沈今瀾嗯了聲。
“……”
她聽見她爸冷哼了聲:“你還別提, 看着還挺一表人才的,他們京市這種豪門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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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今瀾明顯聽出她爸這句不是什麽好話。
沈政傑先生好歹也為自己那個小公司奮鬥了二三十來年,他們的家庭條件在普通人眼中已經算是有錢的存在, 沈今瀾平時自己要強,但她确實回家啃老的話也啃得。
“我瞧着那小子有點餘情未了的意思, 到底是圖什麽?”
沈今瀾:“不知道。”
年輕人的事自然是勸不了太多的,沈今瀾二十出頭的時候,他們當父母的看着她為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現在雖然一聲不吭搞出了個孩子,但好歹是自家孩子,孩子她爸是個渣男就渣男呗。
就當搞點情情愛愛調劑生活算了。
低頭看看這可愛的小孫女吧,生活其實也還行。
沈今瀾29歲生女,其實還有點早,有錢養孩子其實挺悠閑的。
這對夫妻在暫時在京市住下了,就在女兒的房子裏,沈今瀾一開始還想讓人來照顧他們三個,結果孩子她姥爺和姥姥游刃有餘,閑着沒事每天就給家裏打視頻,讓孩子太姥姥也看看孩子。
老太太是很喜歡孩子的,而且沈知沅小朋友确實讨人喜歡。
最近每天醒來,腦門上的頭發都炸得跟個海膽似的,看得人直樂呵。
裴瓊英女士抱着孩子,撸了一下她的腦門,來了句:“這發量和發質跟我們家其他人不太像,應該是遺傳她爸那邊的基因。”
“遺傳就遺傳了,”孩子她姥爺來了句,“孩子聰明,就知道挑好的遺傳,你還別說,她爸長得還行,咱女兒也好看,沅沅以後肯定漂亮。”
生孩子,真得挑好看點的基因。
這也算是另類的替孩子着想了。
沈今瀾還在忙着拍戲的事,橫店那邊最近太陽也大,有時間打視頻回來時看到自己的女兒被姥姥姥爺推着在小區裏逛。
“今瀾,你怎麽都曬黑了,那邊太陽這麽毒嗎?”
那是當然,幾位主演每天拿防曬當不要錢的來用,不僅得防曬,還得防各種蚊蟲,沈今瀾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都沒能幸免。
劇組裏幾乎人手一個小風扇。
這種仙俠劇,穿得厚重,又悶熱,室外的景不少,要想拍出好的作品,自然是沒辦法遷就的。
如今沈今瀾的劇,主演大多都有一定的人氣。
她的工作室需要一部作品打響名氣,那些演員們看重劇本和她出品的質量,自然願意進組。
女導演想往上爬的路真的不算容易,沈今瀾想想自己拉投資的那段日子,還是忍不住嘆氣。
一部劇拍下來,不僅主角瘦了十來斤,沈今瀾也跟着瘦了。
不過她瘦主要還是因為想女兒。
沈知沅太小了,被她帶在身邊一年多,就丢給別人照顧好幾個月,聽傅承文說,有時候小家夥半夜醒來都是哭着找媽媽。
沈今瀾要是普通的上班族,也不至于一進組就得和女兒分開幾個月,她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不僅現在,以後說不定也很難一直陪在女兒身邊。
但她也相信,女兒會更想要一個事業有成的母親。
沈今瀾父母在京市帶了半個多月孩子,而他們原計劃只是待一周,因為和外孫女相處得太愉快,舍不得走。
但終究還是得回去。
孩子交給了孩子爸爸。
傅承文來接孩子時,态度謙遜有禮貌,主動提出要送兩位長輩去機場。
孩子姥爺擺擺手:“不了不了,你帶孩子回去吧。”
既然只是孩子父親的身份,沒女兒的指示,當爹媽的怎麽能跟這男的打好關系?
能分手之後還生了個孩子,這對夫妻* 覺得女兒應該是喜歡過這小子的,但能生了孩子還分開的,足以說明這男的實在靠不住,起碼傷過自家姑娘的心。
再說,這京市的高門大戶,他們還是少攀扯的好。
傅承文被冷待也沒說什麽,他接過孩子,禮貌地道謝之後再道別。
看着那輛千萬級豪車駛離,孩子姥爺酸溜溜來了句:“他謝什麽謝,孩子是我們家的,我們照顧不是正常的嗎?要不是今瀾要将孩子帶在身邊,我看帶回羊城也挺好的。”
孩子姥姥一語道破丈夫的心思:“真那麽喜歡就買一輛吧,又不是沒這個錢。”
“那怎麽行,家裏有兩輛車夠用了,那些豪車落地價沒個八位數下不來,我能開幾次?還不如将錢存起來給孩子。”
“……”
錢是有的,但也是要省的。
一輩子操心的父母。
傅承文将女兒從她的姥姥姥爺那接過來,發現她明顯敦實了點,放在手中掂量幾下,感受到了重量的變化,不免對孩子姥姥姥爺的養娃手法嘆為觀止。
他花重金請來的營養師都沒這麽厲害。
就是和姥姥姥爺分開之後,小家夥又哭了一場。
傅承文沒兩位長輩的聯系方式,只能給女兒錄了段視頻,她臉上挂着淚珠念叨着要找姥姥姥爺的視頻發給了孩子媽媽,又由媽媽發給了姥姥姥爺,看得人都心碎了。
那頭夫妻倆剛下飛機,又恨不得買票再去一趟京市。
傅承文又帶着女兒去找媽媽了。
他養孩子上絕對算不得什麽嚴父,女兒臉上挂着小珍珠說要找媽媽,他就安排上了。
也不止是女兒想媽媽,他也想孩子她媽媽了。
但似乎只有帶着女兒時才算是有正兒八經的理由過去。
沈今瀾确實想女兒,她不管傅承文有沒有別的心思,抱上女兒那一刻的安心是實實在在的。
不過這次抱上時,她看着孩子笑了聲:“寶寶,你重了這麽多呀,看來有好好吃飯,真棒。”
沈知沅小朋友得到了媽媽的一個親親。
正是在好好吃飯都會被誇獎的年紀呢。
孩子是重了點,但她媽可是沒少鍛煉身體的人,以前在劇組也沒少扛設備,抱她還是不成問題。
傅承文有時候想想他自己真夠堕落的,要靠一個一周歲的小孩才能見着心上人。
劇組拍攝是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幾個月時間裏,傅承文來了幾趟橫店,後來中秋來了,國慶也來了。
反正他不嫌麻煩,而沈今瀾也想見女兒。
若不是工作繁忙,誰也不想錯過孩子成長的點點滴滴。
大概是之前和姥姥姥爺待過一段時間,傅承文後來接孩子回來發現她嘴裏會念叨幾句粵語了,喊了他一聲“爹地”,視頻時還會喊沈今瀾“媽咪”。
傅承文聽得挺高興,他女兒說粵語也奶聲奶氣的,好聽。
秋天轉頭就過去了,天冷後,沈知沅小朋友出門時被包裹成一只可愛的小球。
可愛得不行。
平時傅承文那群不太着調的朋友閑着沒事就找由頭拎着禮物上門逗小孩玩,聽說趙世謙家也時不時有人造訪,他家小子大幾個月,更壯實,抱着舉過頭頂也不怕。
十二月份,沈今瀾的劇組終于殺青,她回了京市,第一件事就是上門接孩子。
沈今瀾回到時已經是深夜,但沈知沅小朋友的作息和別人不一樣,有時候格外能熬,沈今瀾也是确認了她還醒着才上門來接孩子。
傅承文大半夜穿得一身正裝,就在客廳等着孩子媽媽上門。
旁邊是精神奕奕的女兒和她的行李。
再怎麽着也在他這裏住了幾個月,傅承文給女兒買了不少東西,有些他覺得能帶回去的,就給收拾到箱子裏了。
沈今瀾到達時,她看到一身正裝,身上還有一股淡淡香水味的傅承文,愣了一下:“你剛應酬回來嗎?”
傅承文:“……”
他這身看着就很精心打扮,像是剛從外面回來的樣子。
沈知沅小朋友本來就不困,不肯睡覺,聽到她爸說媽媽回來了,更是興奮了好久,這會兒終于窩在媽媽懷裏了,高興得猛親媽媽的臉。
她是主動了,看得她爹很羨慕。
“這麽晚了,我送你們回去。”傅承文說。
沈今瀾搖頭:“不用了。”
傅承文這才發現,門外停着一輛商務車,落下的車窗隐約能看見裏面有兩三個人,其中将腦袋探出來的一個年輕男人雖然戴着口罩,但露出的眉眼看着足夠看出他的外形條件極佳,應該是個藝人。
但大半夜和沈今瀾同乘一車,還能跟她一起來接女兒的男藝人。
對方的身份難免會惹傅承文多想。
娛樂圈是個名利場。
沈今瀾現在也是個香饽饽了。
“那是誰?”傅承文問。
沈今瀾倒是平靜:“劇組一起回來的演員,蹭了一下他們的車。”
既然是人家的車,那車上估計就是對方的工作人員,大半夜陪着過來接孩子,傅承文覺得自己心思再龌龊,腦子裏的猜測也有一半的概率是真的。
傅承文語氣盡量平靜:“他看着很年輕。”
沈今瀾不知有沒有聽出傅承文的言外之意,她抱着敦實的女兒,和傅承文道別,便帶着阿姨和女兒的行李走了。
此刻,車內年輕帥氣的男藝人被經紀人戳了一下手臂:“看到沒有,人家真有女兒,孩子爸爸住的這房子,你還得好好奮鬥才能買得起,要不咱算了,你也有點粉絲基礎,用不着以色侍人。”
“楊姐,跟你說多少遍了,我真心喜歡她。”年輕的男藝人為自己辯道。
經紀人恨鐵不成鋼:“哪天曝光粉絲全部脫粉你就老實了,你現在有多少女友粉自己不清楚嗎?”
“我是歌手和演員,又不是愛豆,又沒插足人家感情,我就喜歡給人當後爸怎麽了?”
完了,都想到當後爸這出了。
沈今瀾就是這時候抱着孩子上車了。
剛剛還和經紀人小吵的男藝人立馬溫柔起來:“瀾姐,這就是你女兒嗎?好可愛啊。”
後爸也不是不能當。
他經紀人看了眼,哎呦這是真可愛,能當童星的那種可愛。
沈知沅小朋友陡然見了好幾個陌生人也不害怕,圓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其他人。
方遠珩有點手癢,忍不住去玩一下小孩的肉手手。
“瀾姐,你這孩子多大了?”
沈今瀾:“一歲半了。”
她的态度不溫不熱。
這個方遠珩,剛在她的劇組裏飾演完男三,是個反派角色,但活到最後才死。
沈今瀾欣賞他年紀輕輕,相貌和演技都很不錯,順便還是個創作型歌手,連帶着電視劇的ost也能交給他,打包一起省不少錢呢。
偏偏這小子腦子不知道在想什麽,沈今瀾不是沒察覺到他的情愫,正是察覺到了,才要解決這個問題,方遠珩小她整整10歲,才20。
今晚方遠珩說送她回去時,她才沒拒絕,直言自己要去接女兒。
得知沈今瀾有女兒,對方明顯愣了一下,但又不信,于是就真來了。
不管是女兒,還是讓他看見孩子爸爸的別墅所彰顯的財力,都是沈今瀾側面拒絕的信號。
沈知沅小朋友剛才興奮得不肯睡,現在在車上,不一會兒就窩在媽媽懷裏睡着了。
她小臉兒趴在媽媽胸前,睡得可香。
這車上沒安全座椅,沈今瀾注意力大部分都在女兒身上,抱緊了她。
等人送到樓下,沈今瀾道謝後和阿姨一起上樓。
方遠珩又被經紀人戳了戳:“我說你真看不出人家拒絕你嗎?”
“又是給你看女兒,又是讓你看孩子爸爸,剛車上也沒管你怎麽看待她有孩子這事兒,這你看不出人家沒看上你啊?”
“你還別說,孩子她爸的臉看不清,但估計也不差,跟你可未必生出這麽好看的孩子。”
“……別說了,我失戀了,讓我靜靜。”
沈今瀾拍完這部劇之後,算是有幾天假期在家陪女兒。
工作室經過将近一年的發展,規模大了些,各部門逐漸完善。
目前這部剛殺青的仙俠劇還得煩惱特效的問題,工作室現有的團隊做不出沈今瀾想要的效果,所以之後得外包團隊來負責。
不過沈今瀾現在是老板,該頭疼的得先是她手底下的人。
工作室獨立出來,現在出門在外,喊她一聲“沈總”,沈今瀾也受得的。
十二月,又是一年年底了。
時間快得不像話。
沈今瀾看着自己已經會走路的女兒,還是小小只的,但被養得很健康活潑。
不管是她還是傅承文,都傾注了不少心血在孩子身上。
照顧沈知沅的阿姨已經教會她認不少東西,這便是高昂的費用請來的阿姨,不過主要還是因為這小孩自己願意學。
沈今瀾覺得學東西倒是不急的,不過女兒願意學,她當玩一樣也行。
她回京市之後,姜盈秋和宋栖上門來過一趟,沖她女兒來的,後來聊着聊着就幹脆不回去,留在沈今瀾這過夜,當晚沈知沅小朋友跟阿姨睡,兩位姨姨跟她媽媽睡一床聊得淩晨幾點。
第二天,沈知沅小朋友醒來爬上床,三個女人都沒醒。
她安安靜靜地在三人間的縫隙坐着,好一會兒後打了個哈欠,又蹑手蹑腳地爬到媽媽懷裏找個舒服的位置睡着了。
就是不知道醒來自己為什麽會在盈秋姨姨懷裏。
沈今瀾并沒有真放假,休息幾天後工作室要跑,晚上的應酬也不算少。
某天晚上,她出席了某個應酬,座位上大多是各家公司的老總高層,也不乏他們帶來的年輕男伴女伴,沈今瀾獨自出席,穿了身低調的黑裙,脖子上戴着串鑽石項鏈。
這種場合上,她可就沒助理幫忙擋酒或者往酒裏倒水了。
酒是正兒八經地喝了。
只不過沈今瀾沒想到傅承文也出席了。
他名下有娛樂公司不假,但沈今瀾已經很久沒在這種場合和他碰見了。
之前她懷孕後推了不少這種應酬,後來身體恢複得差不多就馬不停蹄去籌備辦公室和新的劇組。
現在才來這些場合露露臉。
不是什麽正式的場合,某個娛樂公司的老板組織起來的,也算是高層們私底下的交流會。
聽說以前也有,但沈今瀾從前沒到參加的門檻吧,這是第一次受邀。
傅承文出現時,為首的組織者主動站起來去迎他:“傅總,我還以為你不來呢。”
“沒什麽事,過來湊湊熱鬧,你們聊吧,我平時也不管公司的事。”傅承文的目光掠過沈今瀾,又輕飄飄地移開,沒人察覺到這兩人的目光有交集。
這場合上,巴結傅承文的人不算少,有另一個高層,他們公司正和傅氏聊着合作,差不多這兩天就能簽訂合同了,這人到跟前了,自然得好好攀談一下交情。
每個人都健談。
像沈今瀾這樣的,看着不太像是個女企業家,反而像是誰帶進來的女伴。
但漂亮也是利器,能最快給人留下印象。
她這一年來确實有點風頭,開工作室時還挖了在場某些公司的好些人才過來。
工作和人才嘛,雙向選擇,無所謂厚不厚道。
有點商人心理才能做好買賣。
畢竟那些老總明面上對着沈今瀾依舊和顏悅色,大家不可能鬧僵的,說不定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傅承文就這麽看着沈今瀾在人群中穿梭,看着她對旁人侃侃而談,笑靥如花。
對他倒沒這麽多話講了。
不過傅承文被人喊了聲,一晃神的工夫,沈今瀾就不知往哪個方向又和誰攀談去了。
他垂眸,心裏啧了聲,這麽愛攀談,和人結交,怎麽不來和他聊聊?
還是他在這圈裏的地位站得不夠高?
傅承文周圍都是男人,以及跟着他們進來的女伴們。
他有一半的時間在神游着,直到耳朵敏銳地捕捉到有人提了“沈今瀾”這三個字,說她這兩年風頭正盛,被網友奉為娛樂圈的才女導演。
想給她遞本子的人可不少。
“她算什麽才女導演,都三十出頭了,又不是什麽年輕小姑娘,整天端着那個清高的架子,營銷什麽鏡頭美學和女性導演的噱頭,誰知道她那些資源都怎麽來的?”
傅承文望去,那個剛自報家門提起兩個公司即将達成合作的某個高層喝多了幾杯,臉上浮着酡紅,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了,眸色迷離,話裏話外似乎沒分清這是什麽場合。
“長這麽張臉,你們信她背後沒人?那她這一路走來是不是太順遂了點,”男人在酒桌上聊些黃色笑話似乎很正常,他繼續道,“我可聽說她之前第一個導的網劇,就是她老師,大名鼎鼎的徐知晨導演幫忙拉的線,他們這師生關系……”
這話還沒說完,就有人跟着笑了。
這種無關輕重的玩笑話,誰管真假?
“啪”的一聲,酒杯猛然被放下在桌面的聲音響起,其他人也驟然失聲,離遠些的人也聽見了動靜,看了過來。
傅承文手中的酒杯因為放下的力度太大,碎了。
酒液撒了他一手,修長的手指似乎還沾着些微玻璃碎。
面對衆人詫異的目光,傅承文只是涼涼地掃了大放厥詞的那人一眼,伸手拿紙巾擦了擦手。
這樣森然的神色,旁人想開口問一句有沒有受傷都不太敢。
“不好意思各位,”他語氣很冷,“聽了些沒腦子的污言穢語,有點沒忍住脾氣。”
一句話,有人的酒便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