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62
第62章 62
傅承文并不知道沈今瀾的計劃, 何況以他們現在的關系,遠遠還不到可以這種程度。
他們對未來的設想并不同步。
這也就意味着,哪怕退而求其次地茍且, 也無法長久。
傅承文最近有些郁悶。
他認為自己在那五天的表現還算優秀的,但是沈今瀾在第五天後就沒有再寵幸過他了。
她說自己可能有點腎虛了。
“……”
沈今瀾忙着盯片子的剪輯這些問題,這部劇在制作成本上比起沈今瀾去年爆火的那部劇有過之而無不及, 算是時玥沒怎麽涉獵過的創作題材,她的人氣擺在這裏, 以前也出過很驚豔的作品, 這部劇想要讓人眼前一亮沒那麽簡單。
對于時玥這個級別的演員來說,數據平平就是涼了。
沈今瀾有一定壓力的, 她也需要這部劇進一步提升自己的咖位。
娛樂圈裏, 不只是藝人之間才有咖位的說法,幕後工作人員同樣是這樣。
導演這一角色本來就男多女少,沈今瀾除了自己有點實力以外,更多是運氣成就了她。
她從來不否認自己走運, 一路上有貴人相助,哪怕是已經去世的未婚夫,當年只是想悼念他而寫下的小說都為她賺了很多錢。
整個八月份和九月份, 沈今瀾都沒有騰出空閑的時間。
她已經決定要去做試管,這也就意味着,她應該和傅承文斷了這段稍微有些畸形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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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今瀾為自己曾經不考慮傅承文意願而想生下一個和他有生物學上存在親緣關系的孩子這件事而對他懷有愧疚。
他是目前唯一一個沈今瀾能夠接受與之發生關系的男人, 并且據她觀望,傅承文的基因應該還算不錯。
相貌和身材上等,研究生學歷, 平時沒見他吃什麽藥,身體應該沒有什麽重大疾病, 家族內也沒有看到有遺傳病基因,雖然沈今瀾無法看到他的體檢報告。
但她知道傅承文有每年都體檢的習慣,他應該是很健康的。
盡管如此,這個計劃還是行不通的,傅承文其實對孩子沒太大的感觸,哪怕沈今瀾不需要他為此承擔責任,這樣的做法對傅承文來說,還是不公平。
所以在傅承文堅持戴套的那四天時間裏,沈今瀾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且有可能為自己招來麻煩的想法。
不過今年中秋和國慶這對cp又湊在一起了。
哪怕全國上下的社畜和學生黨都在抱怨這倆湊一起後他們憑空消失的兩天假期,但沈今瀾可以調整一下為自己湊出三周左右的時間。
并不完全是假期。
粗剪階段,制片人和副導演可以盯着,沈今瀾也能線上給予一定的指導。
進程不會因此有太大影響。。
盡管三周時間對沈今瀾來說或許不太夠,但這大概是她近半年能湊出的最長的且連續的時間了。
在九月下旬,沈今瀾前往醫院為自己做了一個身體檢查。
這個檢查自然是為了懷孕做準備的。
然而出乎沈今瀾預料的是,當她做完B超後,醫生告訴她,她已經懷孕5w。
沈今瀾:“?”
她愣了很久,好半晌才和醫生說:“可是我沒有任何妊娠反應。”
甚至昨天還在健身房裏待了幾十分鐘。
月經推遲對她來說是很正常的事,而且這兩個月太忙,她根本不記得上一次是什麽時候,隐約記得應該是在和傅承文的那五天後來的。
醫生解釋說很正常,順便問了句她打不打算要這個孩子,還是要和家人商量後再做決定。
沈今瀾的計劃又一次改變。
網友們有一句話稍微顯得諷刺的話說得很對:只要不避孕就默認在備孕。
話糙理不糙。
這個世界上沒那麽多所謂的意外懷孕,大部分意外懷孕都是由于僥幸心。
但沈今瀾還是陷入了沉思,只有一晚上,其他時候傅承文嚴謹得不行。
她現在有點心情複雜,說不上幸運還是倒黴,沈今瀾這時候甚至已經聯系好了機構,她家裏放着不少關于未婚女性做試管的資料。
然而孩子已經來了,在她決定放棄傅承文這個冤種之後。
顯然,沈今瀾知道自己得接受,那麽接下來的問題就是,她得切斷這個孩子和生物學父親的聯系。
沈今瀾得承認,自己的道德水準沒那麽高。
現代社會在關于家庭親子關系裏面有個很值得探讨的問題:孩子從來不是自願降生在某個家庭裏的,無法選擇出生。
是這樣的,父母子女之間在相遇的第一步永遠無法達成雙向選擇。
沈今瀾不介意萬一有一天孩子長大發現自己的生物學父親是個頂級豪門出生時會不會埋怨她的選擇,因為她的條件不差,并且只有母親才是生育權的支配方。
她自私。
但每個人都自私,無可指摘。
孩子父親的身份不重要。
傅承文這段時間總會有些錯覺,他像是後宮裏等待傳召的妃子。
而他的皇帝,鮮少會想起他,并且不願意和他談論更加深入的感情。
山不就我我就山。
傅承文覺得自己應該主動點。
中午吃飯的時候,脖子上挂着的那塊帝王綠無事牌從衣領中滑出來,坐在他對面的傅棠清看了眼:“成色不錯,哪兒買的?我也想買一塊。”
傅承文:“不知道。”
“?”
親姐畢竟是親姐,傅棠清很快就品味到言外之意:“別人送的?”
“嗯。”
能這麽寶貝挂脖子上的,送禮物的人身份可想而知。
不過傅大小姐向來是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人,她說:“人追回來了?”
傅承文:“……”
他不說話了。
一對姐弟沉默地完成了他們的午飯。
自從傅棠清的身份公開後,她也用不着避嫌了,和總裁吃個飯用不着偷偷摸摸,就是她隔壁部門那個主管,已經因為工作上的錯處被降職降薪了。
傅棠清上了幾個月班,身上沾染了班味,今天還特* 意問了傅承文她能不能被公司辭退。
傅承文:“自己提交離職申請。”
“自己離職沒有補償的。”傅大小姐說。
“……有病就去治。”
傅棠清唉聲嘆氣了一聲,覺得自己在自家公司消磨青春了。
但因為傅承文上次不顧一切千裏迢迢去英雄救美期間,傅棠清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導致他們爹媽現在好像開始使用什麽權謀術了。
一部分股東私底下聯系了傅棠清,給她畫了不少餅,但話又沒說到實處。
家族內部,傅棠清是老大沒錯,如果她沒那麽熱愛自由的話,那麽公司的老大确實也能争一争的。
傅棠清本來張口想打發傅承文去結賬的,但是不經意從窗外看了眼,距離他們不遠處的某個餐廳,牆體是透明的,從他們的角度看過去,剛好能夠看到另一邊靠近牆體位置的顧客。
一男一女。
郎才女貌。
眯着眼睛仔細辨認過之後,傅棠清驀地笑了,随後轉頭緩緩看向自己的弟弟,輕揚了一下下巴。
“你往那邊看看,是不是你前女友?”
傅承文聞言順着傅棠清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沈今瀾不喜歡傅承文一聲招呼不打就出現在她跟前,但打招呼的情況下,很多時候她不同意見面。
有從前一年多戀愛的經歷在前,傅承文深刻體會到前後的區別。
傅承文有些日子沒有見過沈今瀾了,從他知道的消息是,她基本每天都會往公司跑,很忙。
當然,如果實在願意搭理他,時間也是能抽出來的。
傅承文不知道沈今瀾心裏想什麽,他暫時沒想出破局的辦法,但他認為成年男女的感情,其實睡也能睡出來一點的。
不然為什麽不是別人,偏偏是他呢?
然而當傅承文的眸光落在旁邊時,他臉色一下就冷下來了。
傅棠清眼睛不瞎,但她共情不了傅承文:“那男的是誰啊?好帥。”
“……”
傅承文目光就這麽看着那邊兩個人有說有笑,整個人的氣場都被凍住了般。
“是誰你倒是說啊,啞巴了?”傅棠清的高跟鞋在桌底下踹了一下她弟。
親姐吃瓜從來不管弟弟的死活。
“她前任的弟弟。”
嘶。
這種八卦的味道。
“然後呢?”傅棠清目光也看着窗外,以她的目光看,不太像只是那麽一回事。
“雙胞胎弟弟。”傅承文冷聲道。
傅棠清聞言,看過去的眼神就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你還別提,光是看他們同框,你是不是就能想象她是怎麽和你的前輩談戀愛的了?”
“傅棠清。”這會兒又不喊姐了,連名帶姓地叫。
被喊的人笑着應了聲,傅棠清又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我說你什麽好,本來人家放着這麽像的都沒談,談了你,你不珍惜,這會兒碰上這麽強勁的情敵,好自為之吧。”
“……”
傅大小姐的觀念和弟弟其實差不多,活人不管怎麽說都是有機會的,但死人就是真的死了,哪怕活在心裏一輩子。
她可不管什麽心裏惦記着誰,橫豎人在自己這裏才是真的。
圖財圖色圖她的個人魅力也好,這些都是她的一部分,也就是她的資本。
傅承文看着那邊的人,沈今瀾起身去結賬了。
“女生結賬,說明很有可能是她主動約人出來的喔,”傅棠清的聲音幽幽響起,“要麽是她有求于別人或者欠了人情,要麽是她對人家有意思。”
真話通常不好聽。
然而這兩種可能對傅承文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
“說夠了嗎?”傅承文終于将目光落在對面,“想象力這麽豐富,怎麽不去當編劇?”
傅棠清:“……”
她倒是有點興趣,就是怕拍出來一坨屎。
另一邊,沈今瀾結賬完回來,對周頌昀道:“今天真的謝謝你。”
對面穿了白色襯衣的男人也起身道:“沒事,我其實沒幫上什麽忙,就是幫你問了一下我老師而已。”
周頌昀聞言頓了一下,又接着道:“其實你還願意找我幫忙,我挺開心的。”
去年周頌昀和沈今瀾告白之後,她其實很正式地拒絕過他。
當時沈今瀾的話,周頌昀還能想起來,她和他道了歉,接着說:“如果我因為你和你哥長相差不多而和你在一起,既不尊重你哥,也不尊重你。”
“對我來說,你們是兩個人。”
“我相信你也是這麽認為的。”
沒有人會願意或者應該成為另一個人的影子。
周錦祁是沈今瀾的初戀,是她感知愛情的啓蒙對象,也是一個很好的人。
哪怕這麽多年人,他在她的回憶裏依舊帶着濾鏡,但那些濾鏡不是沈今瀾臆想出來的,而是時間和懷念為他賦予的。
沈今瀾和周頌昀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這次約他是因為她想起周頌昀負責的好像就是心血管疾病臨床方面的內容,老太太之前突然進醫院就是心血管方面的毛病。
周頌昀的老師是這領域的權威,但聊了這麽多,得出的結論時,哪怕國內在這領域有所突破,以老太太的年紀來說,進行手術本身對她來說就是一場不小的挑戰,保守治療是最穩妥的。
“不管怎麽說,還是得謝謝你。”沈今瀾的道謝真心誠意。
周頌昀笑笑:“我倒是希望你別動不動就開口謝我,顯得我們有點太生疏了。”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不管怎麽說,我們應該還算是朋友吧?”
“當然。”沈今瀾回答道。
人和人之間的關系很難真正做到完全不拖泥帶水。
周頌昀算是一個很知道分寸的男人,但也是他的“有分寸”讓他失了很多先機。
他開玩笑和沈今瀾說:“小時候我和我哥發型和衣服都一模一樣,有時候連父母都分不清我們,甚至有時候我和我哥互換身份也沒人發現,那時候老為他們認不出我們倆而生氣,後來長大了才發現,就算我們長相上再像,其實性格和思維有很大的區別。”
周頌昀終于不為別人認錯自己和哥哥而生氣了,他也成為不了周錦祁。
小時候互換身份很容易,長大後卻越來越難,而現在連這個機會都沒有了。
沈今瀾和周頌昀道別後各自離開。
近來要處理的事情不算少,也令人覺得頭疼,但有的真的不能再拖下去。
剛回到公司樓下,手機響起來,沈今瀾看了眼來電顯示,遲疑片刻,還是将電話接了。
傅承文的聲音從那頭響起:“今瀾。”
“怎麽了?”沈今瀾問。
“今天都忙什麽了?”
“沒什麽,還是在盯剪片。”
傅承文似乎輕笑了聲:“午飯吃了嗎?”
“吃了。”
“一個人吃的?”
這時候迎面走來一位同事,看到沈今瀾在打電話,便擡手沖她擺了擺,笑着打了招呼。
沈今瀾同樣揮手回應,沒仔細聽傅承文說了什麽,便嗯了一聲。
手機那頭似乎安靜了片刻,但很快便接着道:“我們是不是很久沒見面了,你就一點也不想我嗎?”
這下子又輪到沈今瀾沉默了,片刻後她說:“你大概幾點會下班,晚上有時間嗎?我有事想和你說。”
傅承文自然不會拒絕,然後他就聽見沈今瀾說:“那我今晚過去找你。”
這是沈今瀾在分手之後第一次主動和傅承文說要去找他。
傅承文愣了一下,随後語氣平靜地應下,再和沈今瀾說了再見,接着聽見她那邊挂斷電話。
但傅承文的心情遠沒有表面那麽平靜,他想是太久沒有吃到甜頭的毛頭小子,這會兒甚至有點喜不自勝。
連沈今瀾剛剛說獨自吃午飯的事都忽略了。
傍晚時分,簡助理在距離下班還有十分鐘的時候默默嘆了口氣,今晚要陪着老板去應酬,而他已經很久沒陪女朋友了,要不是工資高點,能多買點禮物賠禮道歉,他早就因為這份經常加班的工作重新成為單身狗。
然而就在這時候,他工位上的電話響了。
接起,那頭傳來老板冷靜又沒感情的聲音:“今晚和術恒那邊的應酬我和他們李總商量後取消了。”
簡助理:“!”
不過打工人生涯磨煉出來的警惕還在,簡助理問:“傅總,請問今晚是有別的安排嗎?”
“沒有,到點下班就行。”
簡助理不知道老板究竟發什麽神經,但他快高興得發神經了,剩下十分鐘也沒什麽工作可言,他直接在微信上和女朋友約晚飯。
消息剛發出去,就看見他老板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就這麽水靈靈地走了。
老板一走,同事們也都各自開始收拾東西了。
這個點了,有什麽工作不也得留到明天了嗎?
這群人卷的時候要生要死,松弛的時候也同樣讓人沒話說。
沈今瀾再一次來到傅承文這裏,心思還是有點複雜的,人際交往是一個永恒的話題,但她處理得很糟糕。
而且即将更加糟糕。
但她不會因此譴責自己的自私。
按下門鈴後沒多久,傅承文便來開了門,看到沈今瀾時眼睛似乎也跟着亮了些,他說:“你這麽早就來了,密碼沒改,以後可以自己進來。”
“晚上想吃什麽,我讓廚師做好送過來。”
沈今瀾頓了一下:“不用,我一會兒就走。”
傅承文聞言愣了一下,不是很明白沈今瀾的意思。
這個房子和沈今瀾印象中沒什麽區別,依舊整潔,東西基本也都擺在原來的位置。
原本放着沈今瀾的物品的那個房間此時房門關着,不過沈今瀾也沒有探究的欲望。
傅承文給她倒了杯水。
“晚上有什麽事這麽着急,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他問。
沈今瀾目光落在他身上,停留了兩秒。
然後傅承文就聽見她說:“我晚上沒什麽事。”
其實作為枕邊人,哪怕現在名不正言不順,傅承文自诩還是有點了解沈今瀾的。
他覺得她的神情不太對。
但是可以給傅承文反應的時間并不多。
因為下一刻,沈今瀾就開口道:“我今天來,主要是想和你說一件事。”
“我想和你斷了所有關系,”她說話的時候絲毫不心虛,甚至看着傅承文的眼睛,“我們分手一年了,今天就徹底分了吧。”
傅承文臉上的笑意僵住,然後消失不見。
“為什麽?”他問。
他們去年分手,錯在傅承文。
沈今瀾并沒有說過原諒他的話,但她确實又犯了一個錯,她在寂寞之下又接受了傅承文,哪怕她明說過只是金錢交易。
但傅承文家財萬貫,他不缺她這點錢。
陪她玩,大概是因為夾雜着那麽點真情。
“沒有為什麽,只是我不想再保持這種關系,”沈今瀾輕聲說,“你清楚的,我們家世不匹配,沒必要在彼此身上浪費時間。”
“你覺得在我身上浪費了時間嗎?”傅承文直勾勾看着她,似乎在思考,女人的心腸是不是都像她這麽硬。
“我要是在乎什麽門當戶對,我為什麽要退婚,要放下身段去找你複合?”他似乎冷笑了聲,但笑意未達眼底,“甚至連你說十萬買我一晚這種荒唐事我都願意幹了,你現在覺得我浪費你時間了,連個像樣的理由都不願意給我嗎?”
“我不喜歡你了,這個不夠嗎?”沈今瀾問。
傅承文站起來,俯身靠近她,逼得沈今瀾只能往後仰。
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有點用力。
“沈今瀾,上個月我們在你家裏連續五天都上床,你說不喜歡我,但你的身體挺喜歡的,需要我替你回憶一下嗎?”他語氣有點森然,連眼神都透着點陌生的陰郁。。
沈今瀾緩慢眨了一下眼睛:“你想幹什麽?”
半晌,傅承文才扯了一下嘴角:“我能幹什麽,我對犯法的事不感興趣。”
沈今瀾動了一下,但下一秒感覺到下巴處的手又捏住了她,手往下移,落在脆弱的脖子上。
“沈今瀾,你不能這麽拿我當狗玩,”傅承文的眼神看着有些危險,“你中午到底和誰一起吃飯的?”
沈今瀾愣了一下:“你看到了?”
“我看到了,我能接受你心裏裝着一個死人,”傅承文意識到自己的狀态又不太對了,“現在你打算和另一個和他長了同一張臉的人在一起嗎?”
傅承文知道自己現在說話有點刻薄,但他沒住口:“和原本應該是自己小叔子的人?”
“你和他睡的時候,腦子裏想的……”
沈今瀾有點聽不下去,她覺得被冒犯,手擡了起來,但巴掌沒落下去。
傅承文看到了,他問:“為什麽不扇我?”
“你要這麽想也可以,”沈今瀾說,“傅承文,我們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傅承文松開手,他往後退了一步,居高臨下看着她。
“沈今瀾,我是喜歡你,我之前瞞着你訂婚的事确實也是我咎由自取,我做錯在先,如果你願意,我也希望能在能力範圍內補償你,”他的聲音平靜到仿佛思維不是自己在控制,“但我也沒那麽賤,你如果真要斷,我不可能強迫你。”
“但是沈今瀾,如果這次斷了,就真的斷了。”
“我不會再去找你了。”他說。
傅承文掌心的溫度仿佛還停留在脖子上,沈今瀾站起來,看着他,很真誠地說了最後一句話:“謝謝你的成全。”
然後她站起來,往門口的方向走。
等到關門的聲音過後,傅承文才陡然坐下,背靠着沙發,腦袋往後仰。
不知過了多久,他猛然擡手覆蓋在眼睛上,眼淚從眼尾滲出來,無聲跌落。
剛才的灑脫全然成了泡影。
她竟然說謝謝他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