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雪訴離歌
雪訴離歌
慕禾：（男）沉穩，愛、很愛很愛。
雪淵：（男）溫柔卻倔強，無奈又苦澀。
BGM:尋秦記配樂之煙花
雪淵：【像是回憶】這一壇蘇夢是我剛來冥谷時與師父一同釀的，埋在那棵梨樹下已有十八載。今日，我将它取了出來。
（斟酒）
慕禾：【看向庭院，有些出神】院中的那棵梨樹好像很久都沒有開過花了。
雪淵：那一年，我将蘇夢埋下，從此它便不會再開花。師父說，那棵樹有靈性，它只是醉在了蘇夢裏，不想醒來。
慕禾：【悲涼】我想明年它就會開花了。
雪淵：是啊，【淡淡】蘇夢已醒，雪盡花開。【飲下一口酒】這酒，好烈。
慕禾：【微頓】雪淵，當初你為何會救我。
雪淵：那時你筋脈盡斷、身負重傷，若不救你，恐怕活不過三日。
慕禾：【笑自己】來到這裏時，當真是狼狽至極。我還以為，沒有閻羅帖，鬼醫聖手不會相救。
雪淵：你若死在別處便罷了，可你若死在這裏，江湖中人會以為我醫術不精，有辱先師之名吶。
慕禾：【小心翼翼】若你知道我的身份，你還會救我嗎？
雪淵：。。。。我想說不會，可我還是救了你。
慕禾：那你會殺了我嗎？
雪淵：【淡然】你現在問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呢？
慕禾：雪淵。。。【沉重】你還想報仇，對嗎？
雪淵：報仇？【自嘲】我已經很久沒有想過這個詞了。
慕禾：那你為何不肯随我走？
雪淵：【深吸一口氣】別忘了，那個人是你師父，而且還是前任凝血閣閣主。
慕禾：【微大聲】他已經不在世上了，這一切的恩怨還不能了結嗎？
雪淵：了結？怎麽了結？我傅氏一族二百七十三條人命怎麽算？
慕禾：【複雜】雪淵。。。
雪淵：【微激動】我不會掘墳鞭屍、挫骨揚灰，我也不會血洗江湖、傷一人性命。我只求在這冥谷中逍遙度日。。。慕禾，放過我吧。
慕禾：【黯然】我以為，你在成為鬼醫聖手之時便已放下了。
雪淵：【喃喃】鬼醫聖手嗎？。。。【顫抖】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當年師父将我從那地獄般的府邸救出時，我才六歲，當初的一幕一幕還在我的眼前，你說，我要怎麽放下。
慕禾：不可心存私欲，不可收取錢財，不可妄動殺念，不可踏足朝堂。這是流傳千載的冥谷之規，江湖中人也是人人皆知。。。【複雜】雪淵，你破戒了。
雪淵：是啊，【自嘲】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成為鬼醫聖手的資格。
慕禾：當年之事我們誰也無法評斷，誰是誰非早就無從定奪了，不是嗎？
雪淵：如果你也經歷了那些，你今日還會說出這樣的話嗎？
慕禾：【艱難】他是我師父，對我有養育之恩，我了解他，知道他做的任何事都有着自己的理由。
雪淵：好一個自己的理由。那你告訴我，什麽樣的理由可以讓他全滅一族人？那裏面還有老弱婦孺，他也下得去手。
慕禾：【苦澀】雪淵，我不敢妄下決斷，但當初之事一定另有隐情。。。【嘆息】我們既然生在江湖，就應該早做打算。
雪淵：【輕笑】我怎麽忘記了，你是現任凝血閣閣主，是江湖上第一大殺手門派的閣主啊。人命在你們眼中本就不如草芥，只要有足夠的錢財，什麽人都可以殺，不是嗎？
慕禾：我們也有着自己的規矩！
雪淵：那慕禾你說說看，你所謂的規矩是何物？！
慕禾：【沉默】
雪淵：罷了罷了，過去之事，現在的我又何必認真呢。（獨飲）
慕禾：我是他的弟子，如果我死能讓你忘記那些事情，我絕不會猶豫。
雪淵：【微頓，輕聲】但是我會，怎麽辦。。。遇見你，才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劫難。
慕禾：（【內心】我又何嘗不是。）雪淵，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倔強，讓我也體會一下那種被你依賴的感覺，行嗎？
雪淵：我讨厭依賴，因為終有一天，自己依賴的那個人會離開，到那個時候我會發瘋。
慕禾：你就是這樣，讓我不忍傷害。也就是這樣的你，讓我心疼。
雪淵：【預言般】荼蘼（tu二聲，mi二聲）花落。疼與不疼終歸是晚的。
BGM：雪訴離歌
慕禾：【苦澀】雪淵，你有時太過溫柔，而你的溫柔卻足已傷人，你傷了別人的同時也傷了自己。。我已經遍體鱗傷了，我不想你再傷自己。
雪淵：我以為自己足夠冷靜，卻不想今日。。。【輕笑】今日之言全當是我的醉話吧。
慕禾：。。。我走之後，這裏又會剩你一人。
雪淵：【故作逍遙】這些年來我都是這樣過來的，少了一個需要我照顧的人，我樂得自在啊。
慕禾：。。。雪淵，如果我硬要帶你走，你會怎樣？
雪淵：【認真】慕禾，你既然了解我，就不應該再問。
慕禾：【不甘】我知道結果，卻還是想聽你親口說，不然我無法說服自己。
雪淵：【溫柔】你來到冥谷那日正好是二月初二，看着狼狽的你，我覺得無比好笑又覺得你非常可憐。。。慕禾，你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麽嗎？
慕禾：【微輕松】想我為什麽會傻到來冥谷求醫？
雪淵：不，我在想，若我不救你，【輕輕地笑】你會不會拖着那麽重的傷原路回去，哪怕再闖一次百骨陣，哪怕死在那裏。
慕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救回我一條命。
雪淵：【感嘆】那時你傷的真的很重啊！
慕禾：【打趣】你是鬼醫，我不傷的重點，怎麽對得起你鬼醫的名號？
雪淵：可你若再晚來半日，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
慕禾：【認真】我不要神仙，我只想要你。
雪淵：（斟酒）。。。。。。慕禾，你知道嗎，你在冥谷的日子，一點一滴都印在了我的腦海裏，我也是在這點滴中體會到了無法言喻的苦澀。
慕禾：【顫抖】。。。對不起。
雪淵：你沒有什麽地方是對不起我的。【認命】我們只是、只是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慕禾：【含淚】雪淵，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嗎？
雪淵：。。。。。。
慕禾：。。。我明白了。
雪淵：【認真】你要好好活着，那是你欠我的。
慕禾：【含淚，笑】沒有你，我恐怕活不長啊。
（慕禾拿起酒杯，以下可以自由發揮）
慕禾：【大氣點，顫抖】鬼醫聖手，這杯酒，我敬你救活我慕禾一條命。【飲下，淚流】這第二杯酒，我敬你沒有取我慕禾性命。【飲下】這第三杯酒。。。我敬你讓我遇到了此生最愛之人。【一飲而盡】
慕禾：咳。。。。【笑，複雜】你說這酒是何滋味？
雪淵：【別過頭】。。。。
慕禾：【一字一頓，吸氣】夠烈。。也夠苦。。。。。。（酒杯落地碎裂）
（慕禾向谷外走去，雪淵手中的酒杯碎裂，頓時鮮血混着蘇夢從指間滴落，他對着逐漸遠去的他說道）
雪淵：【微大聲，壓着淚】慕禾你記住，今日一別後，你我二人便再無瓜葛，日後我們江湖再見，還望手下無情。
（慕禾向前走去，低沉的聲音傳來，在空曠的山澗裏久久回蕩。）
慕禾：【顫抖】梨花落盡悲生晚，徒負冥谷雪中仙。江湖杯酒天涯路，一觞蘇夢解塵緣。。。。。。【苦笑，嘆息】。。。保重。。。
雪淵：【微頓，喃喃】對，我說過的，離開時不要回頭，只要讓我靜靜地看着就好。
慕禾：【內心】日後江湖。。你給了我一個飄渺的承諾，可是我知道，你一生都不會踏出這冥谷，你只是希望我為了這句話而好好的活着。雪淵，你可知蘇夢入骨？我只能讓那無盡的苦澀癡纏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