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009章 第 9 章
如今天地間靈氣稀薄,畫出來的符紙質量也不太好,言晰用一根針紮破了自己食指的指尖,将幾滴血擠進了朱砂裏,攪拌均勻後才開始動筆。
言晰來到這個世界一周,修煉的靈氣少的可憐,若想恢複前世的實力,需要有大量的金錢去買那些具有靈性的古物件。
畫完所有的符,言晰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唇角勾了勾,還真是稀奇,活了兩輩子,他還是第一次為金錢發愁呢。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霧蒙蒙的,日頭也剛剛冒了出來,言晰就已經穿戴整齊的下了樓。
“是小言啊,”健身器材那裏,趙大爺剛打完一輪太極,擡眼間就看到了言晰,“你也下來鍛煉嗎?來陪老頭子我比劃比劃。”
盛情難卻,言晰答應了趙大爺,兩人一番運動,身上都出了一層薄汗。
趙大爺笑得臉上的皺紋都多了幾層,“平常啊,那幾個老家夥總覺得這太極打起來太慢慢悠悠了,都不願意陪我一起,還是你好,你吃早餐了沒有?”
言晰搖搖頭,墨色的眼眸中蘊着笑意,“還沒呢,準備去早餐店吃幾個包子。”
他這段時間的餐食都是這樣解決的。
“那包子有什麽營養的,都是機器包出來的,”趙大爺不由分說的拉着言晰就要往自己家裏走,“你大娘準備了早餐呢,跟我一塊去吃吧,反正她做的多,我們老兩口也吃不完。”
趙大爺太過于真誠,言晰無法拒絕,“好,不過身上出了汗了,我得回去洗一下。”
“行,一會來我家啊,五棟402。”
言晰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來到402敲響了房門,開門的是一個長得十分和藹可親的大娘,她看起來稍微有些胖,可卻滿臉的慈祥,“小言來了啊?快進來,去那邊洗個手,剛好準備吃飯。”
趙大娘做的早餐是海鮮粥,她一大早去菜市場買來的新鮮的海鮮,全都活蹦亂跳的,用來做粥最是鮮美了。
她還煎了荷包蛋,榨了豆漿,“小言啊,你要放多少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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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晰看着她溫柔微笑的模樣,想起了自己的師父,他記得,他剛剛來到天衍宗的時候,師父也是這樣,溫柔的關心着他的一切。
如今千年過去,也不知是否還能找到師父和師兄師姐們的墓。
“都可以的,我不挑食。”
“那就多放一點,小孩子嘛都喜歡吃甜的,”趙大娘放下糖罐的一瞬間,趙大爺就着急忙慌的将其拿了過去,還不等他挖起一勺糖放進豆漿裏,就又被趙大娘劈手奪了回來。
她站在那裏,兇巴巴的,“多大人了還和小孩子搶糖吃,你自己有糖尿病,你不知道?!”
趙大爺默默轉過身,端起那碗一點都不甜的豆漿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離開之前,言晰從書包裏取出兩枚平安符拿給了趙大爺和趙大娘,“多謝款待。”
“你這孩子,還送什麽東西啊。”
言晰翹了翹唇角,“就當是一點我的心意吧。”
趙大娘立馬找了根紅繩,将平安符挂在了脖子上,眼眶微微泛紅,“多乖的孩子啊,你說……”
“不要提那個逆子!”趙大爺好似知道趙大娘要說些什麽,猛然間冷了臉來。
趙大娘期期艾艾的應了一聲,“好,不提,不提。”
傍晚時分,趙大娘出門買菜,走到單元樓下時,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胸口一燙,燙的隐隐有些發疼。
趙大娘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緊接着,一個陶瓷做的花盆就在她面前垂直掉落了下來。
“啪——”
重重一聲響,花盆在他眼前四分五裂,泥土散落了一地,開得正豔麗的花朵也被摔碎,暗紅色的花枝飛濺的到處都是,好似一個人身上流出來的血。
趙大娘的腦袋陣陣發懵,死裏逃生的後怕讓她的心髒瘋狂的跳動着,她不敢想象,如果剛才自己的胸口沒有突然發燙,她照舊走上前去,那麽等待着她的:
——就是被那個花盆當場爆頭!
緩了半天,趙大娘不斷跳動着的心髒才稍稍慢了一些,她想起來了,她之前把言晰她的護身符穿了個繩子,挂在了胸前。
她下意識的伸手将在脖子上的紅繩扯了出來,打開裝着護身符的小袋子。
趙大娘目光頓時一滞,只見那由她親手放進去的黃色符紙,此時卻盡數化為了黑色的灰燼。
這個護身符,救了她一條命!
——
言晰帶着自己畫的符,和五萬多塊錢去了一趟古玩市場,想要看看能不能買到合适他的法器。
這裏有很多賣老物件的店鋪,青銅器皿,古錢幣,甚至還有墓裏面出來的,琳琅滿目,看得人眼花缭亂。
只不過,很多東西都是假冒僞劣的,能不能撿漏就要看買東西的人的眼力怎麽樣了。
轉了一圈,外圍的小攤販那都沒有言晰想要的東西,略一思索,言晰走進了一家二層的小樓。
這是整個古玩市場最顯眼的一棟,言晰剛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棟小樓周圍都萦繞着一股陰氣,裏面肯定有厲害的物件。
像這種有店鋪的,店面裏賣的東西會更貴一些,而格物齋則是他們之最。
擺放在玻璃櫃臺後面的大部分都是古物件,而且一看就都是真的,但價格也着實是美麗。
言晰的五萬塊錢,在這裏恐怕只能買一片玻璃。
“這位小友是想要買些什麽呢?”老板見言晰轉了一圈,若有所思的樣子,主動上前交談。
言晰目光輕輕掃過一樓的櫃臺,淡淡開口,“你們這應該還有年份更高的東西吧?”
“自然是有的,只不過都在二樓,”老板見言晰也是和懂行的,于是點點頭,“小友請随我來。”
踏上樓梯的一瞬,言晰意識到這個老板并不是一個普通人,一樓和二樓之間用陣法隔絕開了,能保證所有的陰煞氣息都不會四處流竄。
一上二樓,言晰一眼就看到了一只古樸的羅盤。
這羅盤上,有陣法的加持,還被鎖住了靈力,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法器,言晰本身的法寶也是一把羅盤,只可惜,當初封印穢物的時候,碎掉了。
倘若有了這羅盤,言晰實力最起碼可以恢複到三成。
“這羅盤多少錢?”
老板微微一笑,“三百萬。”
言晰:……
告辭!
——
早晨六點,警局的辦公室裏燈火通明,一群人忙到了現在都沒睡覺,可卻什麽線索都沒有查出來。
元安柏家裏的門窗都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兇手肯定是死者認識的人,現場除了死者和他家人以外沒有發現任何的腳印。
趙雲歸盯着小區門口的監控來來回回看了好多遍,确定就是宋懿帶着女兒元思瑤在七點二十三分走進了小區。
現在只等法醫的屍檢結果。
“趙隊,”王詩蕊拿了罐咖啡過來,“大劉那邊還沒出來,要不要稍微歇一歇?”
“不必了。”趙雲歸搖搖頭,目光落在宋懿的照片上,他總覺得元安柏的死,和這個女人脫不了關系。
他現在并沒有證據,可當了十多年的刑警,他的第一直覺絕不會欺騙他。
“趙隊,有線索了,”唐明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從電腦面前擡起頭來,“我調查了元安柏最近半年所有的出行記錄和聯系人,發現他和一個名叫周苾的女人聯系密切,周苾是元安柏的秘書,兩個人經常借着出差的名義同住一家酒店,而且還有很多次大額的轉賬,周苾應該是元安柏的情人。”
按照熟人作案的推測,周苾有很大的嫌疑。
“你把周苾的資料調出來我看看。”趙雲歸湊近了一些,盯着電腦上的女人。
周苾穿着一身職業套裝,包臀裙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大波浪卷披在肩頭,唇上的口紅豔麗又張揚。
這是一個十分大膽明媚的女人,和宋懿的溫柔和煦完全相反。
資料顯示,周苾今年二十四歲,兩年前大學畢業入職元安柏所在的科技公司,一開始在公司只是一個小職員,直到認識了元安柏,生活品質一路提升的同時,也成為了他的秘書。
趙雲歸點點頭,“明天去會一會她。”
王詩蕊倚在法醫室門前,一邊小口小口的抿着咖啡,一邊說道,“大劉啊,你行不行啊?這都六點多了,結果還沒出來嗎?”
劉翊浩讓小助手幫自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沖王詩蕊翻了個白眼,“要不你來?”
王詩蕊噗嗤一笑,悠哉悠哉的開口,“別生氣嘛,我們等你哦~”
又過了一會,劉翊浩終于做完了所有的檢測,“死者元安柏,年齡四十一歲,死因是機械性窒息,死亡時間在五月二十八日晚上17:00-19:00之間。”
“死者和兇手沒有發生過搏鬥,兇器就是那根套在死者脖子上的繩子,繩子上只提取出了幾枚死者的指紋,我懷疑繩子是死者自己套到脖子上的。”
“自己套的?!”王詩蕊猛然間瞪大了眼睛,帶着濃烈的不可置信,“他瘋了嗎?難不成他是自殺?”
“也不對,”劉翊浩搖頭,拿出一張元安柏脖子的照片貼在白板上,“死者脖子上留下了大量的吉川線,說明他在臨死之前奮力掙紮過,試圖解開脖子上的繩索,如果他一心求死,他不會這樣做。”
“更何況,他事業有成,家庭幸福,外面又有一個随時随地能夠安慰他的情人,他沒有自殺的理由。”
趙雲歸贊同他的推測,“還有其他的什麽發現嗎?”
“我在死者的下/體處提取到了大量的精/斑,”劉翊浩說這話時,眉頭微皺,似乎有些難以啓齒,“根據精/子的活力推測,在死亡的前幾秒中,死者還在和一個女人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