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如求求我?”
巷子口, 男人勾唇笑得肆意。
景菀一愣, 一絲猶豫都沒有:“求您。”
陸青珩眼裏閃過驚愕,無奈道:“你就不猶豫一下的?”
抿唇一笑,景菀眼裏坦然:“反正臣女欠王爺如此多,也不在乎這回了。”
也不知該高興她如此信任自己,還是該難過就如此兩字就被她揭過去。
陸青珩驅馬轉了個方向,回頭與她道:“放心,本王一定将你兄長毫發無損帶回。”
騎馬的身影高大挺拔, 莫名給人安心的感覺,她柔柔一笑,“多謝王爺。”
陸青珩清朗一笑, 回頭驅馬進入巷子。
微風輕輕吹,她發上步搖墜子叮鈴作響, 鬓角淩亂。
遠處樹下的景正司眯眼看着。
他這個三姐姐不得了啊,與珩王關系看着不一般,看珩王的模樣也是熟稔的模樣, 看來景菀要發達了。
啧,再看看家裏的親姐, 走了多少詩會雅集都沒搭個富貴人家的人回來。
同是景家人, 憑什麽人家就是嫡子嫡女, 命還這麽好。
景正司內心複雜,再挑了眉看向巷子口,真是......
突然看見遠處的景菀平和的表情僵了僵,面上欣喜的向巷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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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景菀你別...”
景正司的話還未說完,便看見景正原拖着一個人衣衫微亂的走出來,而身後...身騎白馬的男人臉色不太好看。
剛剛還讓她求自己,結果一進巷子就看見人家哥哥以一敵十制服住人,只是衣袍雖着大幅度的動作有些淩亂,根本毫不費勁。
什麽都沒幫上,就跟着走了一遭。
真是無顏見她。
陸青珩面色尴尬,別了別眼不看那奔小跑過來的姑娘。
“哥!王爺!”景菀提裙小跑至景正原身前,眼裏的擔憂褪去。
景正原看着她,清淺一笑,“幸好沒讓你跟進去,裏面那些人太過粗莽無禮,根本不能溝通。”
景菀聞言看了一眼他提着鼻青臉腫的人,蹙眉擔憂,“可玉佩的下落可怎麽辦。”
景正原皺眉狠狠的晃了一下手中不敢說話的人,面露難色道:“那張老板說被一年輕公子買了去,逼問也只說記得那公子寡言生得不錯。”
如此模糊的描述,猶如大海撈針。
景菀抿唇心裏默嘆,目光輕飄飄看見馬上的男人騎着馬慢慢挪,抿了笑,仰着頭看着他:“謝謝王爺。”
馬上的男人目光微閃,心中有說不出的悵然,語氣淡淡:“本王未幫到你兄長,進去你兄長已經出來了。”
景菀一愣,本未有什麽感受,卻見他不似平日那般言笑晏晏,目光都未在自己身上停留。
有些反常,卻想他方才存在感極低,像是要讓人發現不了他一般。
唇角不自覺的勾了勾,掩唇一笑,又恢複溫柔的模樣将笑意斂了斂,“多謝王爺屈尊護送兄長。”
勉強給了個臺階讓他下,陸青珩淡淡點頭,心情有些低落。
明确意識到對她的感情,第一次想要在她面前表現一下,卻讓自己落了個尴尬。
“多謝王爺。”不太明白王爺在郁悶什麽,景正原未多想,跟着妹妹向他道謝。
陸青珩微笑颔首,雲淡風輕的開口道:“既你們還有事要辦,本王先走一步。”
景菀張了張口,第一反應竟下意識想挽留他,“王爺......”
輕喚出聲,陸青珩動作一頓,看着她的眼裏有希冀。
那眼神讓景菀張了張口失了言,腦海裏竟閃過那日在他懷裏的場景,忽有些喃喃不知語。
片刻不到,重新帶上笑,她溫柔開口:“王爺路上小心。”
“...嗯。”陸青珩抿唇,深深看她一眼,掉轉馬頭,策馬消失在視線中。
樹下的景正司已自覺在馬車旁等着,景正原眼裏閃過深意,看着自家妹妹微愣的神情。
終究斂了神色恢複了笑,“走了。”
景菀回眸一笑,與他并肩走回馬車旁。
“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景正司蔫蔫的問。
“找不到了,你等着被爹罰吧。”景正原淡淡的回答。
他才被罰玩才剛剛能走啊!
景正司讪讪一笑,滿眼希冀看着景正原接着說:“大哥在朝中占一席之地,定有許多高招還未使出來吧。”
景正原挑眉,将拎着的人綁好丢給手下交去官府,那人還想求饒,卻被他冷冷的眼神吓得不敢言。
拍了拍手,做好這些才涼涼回答:“我是在朝中任職,卻不負責收拾爛攤子。”
景正司聽罷苦了臉,“定有別的辦法的,大哥你可要幫我,那可是景家祖傳的玉佩啊。”
說罷就感到兩道意味深長的目光盯着他,咽了咽口水擡頭,卻見景正原與景菀挑眉盯着他,背後涼嗖嗖的笑了笑。
景菀勾了唇有些涼涼的道:“知曉是祖傳玉佩還去抵押?”
“那是一時糊塗,一賭起來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景菀不想再聽這辯解,踩着馬車旁放着的矮凳上了馬車。
心中莫名的有些惆悵,她想回去了。
悶悶的靠在馬車壁上,想着那男人眼中希冀一點點消退,還有最後那深深一眼,心中湧上複雜,抿唇閉上眼。
他在希望什麽,想她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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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第二天,景菀仍有淡淡的憂愁,卻突然收到了拜帖。
點了頭更了衣,單點朱唇剛出閨門便看見笑吟吟的阮盈秋。
“玩累了就知曉來找我了?”景菀嗔道。
阮盈秋挽上她的手,“這不是忙着麽,忙罷就馬上來找你了。”
兩人手挽手談笑進了屋。
“可有吃午膳?”
阮盈秋搖了搖頭,一臉笑意的看着她,就等着來蹭她的。
景菀無奈的戳戳她的手腕,轉頭便想吩咐若梨去吩咐廚房準備,還未說出口,這來蹭飯的人扯了扯她的衣服,一臉嬉笑:“我想吃你做的酥糖。”
擰眉回想片刻,纖纖玉手戳了戳她腦袋,“可要用的食材似乎沒有了。”
失望的嘆了一口氣,片刻後又揚了笑:“那便不吃酥糖了,有什麽吃什麽。”
她站着阮盈秋坐着,她順手便像對景螢一樣摸了摸阮盈秋的頭,頗有些寵溺道:“好。”
吩咐若梨去叫廚房準備,景菀拿了繡繃與書回來重新坐下,卻見她淡笑着看自己。
“說吧,遇到什麽事了?”
她隐隐約約記得她說過,吃自己做的酥糖她會莫名的心情好。
自她回京城後,看着就像心中藏了事。
阮盈秋雙手托着腦袋,垂着眸慢吞吞的開口:“記得上次我與你說的那個鄉下少年麽,我在京城看見他了。”
眼裏訝異,景菀點了點頭,讓她繼續說下去。
“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他一點不見鄉下那般...落魄,他跟在祠王身後,眼中殺氣滿滿。”
“祠王?”
莫不是祠王的手下。
“嗯,我看見他便躲了起來,但是第二日我又遇見他了,這次是正面遇上躲不開,我便笑着走過去,想着不如向他道個歉,誰想到,他卻不認識我的模樣冷漠的跟在祠王身後走過去。”看都沒看她一眼。
“祠王在場的話,興許他是不想讓你惹上麻煩。”作為手下,而且聽她描述,應該是個手染血腥的人,若是與一小姐有了關系,作為主子想的必定多,讓他做些什麽他也不能違背命令。
阮盈秋一想,确實也是,但是眉間的愁未淡多少,“可我一看見他就...”
“別想這麽多,避開就是。”景菀蹙眉認真道。
阮盈秋垂着眸,遲疑的點頭。
可是她還欠他一句道歉啊。
這時若梨領着人上了飯菜,面前的人一副餓極了的樣子讓景菀無奈的只能将話咽了下去。
景菀陪着吃了兩口便吃不下了,索性放下碗筷看着她吃。
被人瞧着吃飯的感受有些強烈,阮盈秋黑了臉将她的頭扭到另一個方向,“不能盯着我吃東西。”
景菀無奈的扭回來,“可我吃飽了。”
“那便與我說說有趣的事。”
想了想,最近也就景正司的事了,反正告訴她也無妨,便溫聲說與她聽。
一會兒後,若梨貼心的為她倒上茶,景菀一飲而盡,講得她口幹舌燥的。
阮盈秋放下碗筷,從懷裏掏出帕子擦了擦嘴。
“以前就覺得你那個四弟不怎麽樣,誰曉得他竟還沾了賭,還拿這麽重要的東西去抵。”
“平日與他們不怎麽親近,我也是很驚訝,只希望他這次是當真得了教訓。”微微愁道。
“幸好不是你大哥,不過想也想得到,如此穩重知禮的人也不可能沾上那些東西,許還是人與人不同。”
紀氏寵着他,所以導致他性子很傲且自視甚高,整日與無所事事的公子哥玩在一塊,能穩重起來才奇怪了。
景菀淡淡點頭,随後重新笑起來:“不談這個了,我前兩日讓丫環買了胭脂閣的胭脂,成色香氣很是上佳,你要不要看看?”
阮盈秋眼睛一亮的點頭,她便讓若梨将梳妝臺上的胭脂盒拿來。
一拿到手,阮盈秋聞了聞整個人便酥了,目光帶着星星般看着她,“香味好極了!”
景菀勾唇一笑,将擺着的另一盒胭脂放在她手邊,柔聲道:“就知曉你會喜歡,所以昨日又讓丫環帶了一份,省得你不知是哪種又麻煩去找。”
感動的抱着她的手臂晃了晃,“菀菀怎麽這麽好呢!”
景菀輕笑拿起另一盒給她看。
她們倆雖性子有些不同,但能聊到一塊,有好東西也會習慣給對方帶一份。
心裏那絲憂愁被她來這一趟打散,便将之抛之腦後。
作者有話要說: 輕哼:閨中好友分走了菀菀對我的寵愛!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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