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吃軟
吃軟
“嗯。”許慎允點頭。
話是這麽說的,手卻一點也沒有放過他的意思,許慎允細細地摩挲着他的腰窩,觸手由上而下地環住他的身體,挑開了松垮挂在腰間的褲子。
“嗚……”小狐貍迷起了眼,紅暈爬上了耳廓,身體在身後人的擺弄下軟了下去,一層薄汗鋪滿了鼻尖,他咬牙想抵住不斷從下半身傳來的異感,意識卻在電流爬過脊背的剎那沉淪。
直到許慎允靠在耳旁,輕聲提醒道:“接電話啊,清許。”
聞言,小狐貍呆滞地眨了眨眼,随即立馬反應了過來,看向了被扔到床上的手機——
電話被接通了!
許江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雲清許你在哪裏】
話音剛落,一道明顯不屬于他的訓斥聲緊接着傳了過來。
【給我好好說話!你想讓我去找于家那小子談談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随後許江別扭的聲音再次響起。
【雲清許你,你還好嗎前幾天,我,我不該……】
許江足足停頓了一分鐘,才像是終于做好了心理準備,僵硬地繼續說道。
【我不該拒絕你,你不要生氣了。】
完蛋了,小狐貍閉了閉眼,生理性的淚珠從眼角滑下,托黃榆的福,本來只有許慎允一個敵人,現在好了,出去之後不僅要想着躲許慎允,還得防着許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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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孽啊!誰家炮灰這麽大的臉面,被男主和反派合起來薅啊!
“清許,這麽開心嗎”許慎允咬了咬他的耳朵,吻上了他緋紅的眼角:“都激動得哭了。”
“你就這麽喜歡他嗎”
“嗚!”小狐貍一驚,許慎允的觸手探到了身後,他的呼吸驟然急促了起來。
【什麽聲音雲清許,你在嗎,怎麽不說話】
電話那頭察覺到了異樣,小狐貍咬緊下唇,努力地抑制住了聲音,直到鐵鏽味充斥了口腔,許慎允才停下了攪動的觸手。
許慎允雙眉微蹙,伸手撥開了小狐貍血紅的雙唇,指尖攪動着舌頭:“清許,就這麽在乎他嗎”
小狐貍用力搖了搖頭,想解釋什麽,電話那頭卻再次打斷了他。
【雲清許,你在聽嗎我們好好談談吧,你趕快出來吧,不要再玩失蹤了,很多人都很擔心你。】
“很多人都很擔心你。”許慎允低聲重複道,手指更用力了些:“聽見這句是不是很開心啊”
小狐貍的大腦一片空白,思緒被在身體內不斷作亂的許慎允攪碎。
【雲清許你還在嗎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許江那邊的聲音急了起來,許慎允也随着他的語調越來越用力,越來越快,直到口水止不住地從小狐貍合不上的嘴角流下,許慎允終于停下了動作,将他唇邊的血跡舔去,紅色的雙眸在暖黃色的燈光下異常地發亮。
“趕快回話吧,清許。”許慎允将手機拿起,舉到小狐貍耳邊,并在另一邊輕聲說道:“要不他該擔心了。”
小狐貍眨了眨眼,小口小口地喘着氣,盡可能地讓自己的動靜小聲點,唇連帶着身體都止不住的發麻,疲軟。
許江的聲音還在傳來,越來越急,他咽了口口水,深吸了口氣:“我,我很好。”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
【哦,那就好,我剛剛說得你都聽見了嗎】
“那就好。”許慎允舔了一下小狐貍顫抖的喉結,引得懷中人一顫,在電話催促的詢問中引導道:“別讓他等急了啊。”
許慎允的聲音好似有魔力一般,随着他又開始蠕動的觸手占據了小狐貍整個空白的大腦,讓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下意識地跟着許慎允的話去說。
“告訴他,你聽見了。”
“我,我聽見了。”
【聽見就好,有時間我們見個面吧,有些話還是要當面才好說得清】
“他想見你。”許慎允眸光微沉,動作又快了起來。
雲清許一驚,全身都緊繃了起來,脖子後仰,喉結暴露在了空氣中,身下的異物感愈發的強烈,更多的觸手挑起褲縫,集中到了一起。
“我,我不想!”小狐貍似自救般地拽緊了許慎允,五指不斷地發力,直到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痕在脖子上留下,身體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火辣的刺痛從小狐貍碰過的地方迅速燒了起來,許慎允的嘴角卻彎了起來。
【什麽意思雲清許】
小狐貍徹底脫力地攤到了許慎允懷中,耳邊許江的詢問聲還在繼續。
【你怎麽又不說話了雲清許你在哪裏啊】
許慎允将手機從小狐貍耳邊移去,附身親了親暈去的懷中人後,才不緊不慢地重新拿起了手機,回話道:“他睡了。”
電話那段的聲音戛然而止,足足過了一分鐘,許江才不可置信道。
【哥你,你和雲清許在一塊嗎你們在哪裏啊許阿姨聯系不到你,都很……,很擔心你。】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似是自己也覺得他的話有多麽的荒謬,這世界上最不可能擔心許慎允的人,就是他那個瘋子母親了。
普通人尚且還會因為同情,而對許慎允産生可憐的情緒,可他的母親卻是一個把刀插在他身體裏,還在用力的人。
【那個,總之哥你別把前幾天的事情放在心裏,許阿姨那天可能只是精神不太好,你那個……】
“我很好。”許慎允打斷了他,抱着懷中人的手又用力了些:“比以前任何時刻都要好。”
【哥,你別……】
“他也不想見你。”許慎允親了親小狐貍半張的唇:“不要再找他了。”
*
夏末,悶熱似一巨大的籠布一般罩在了土地上,乏力的情緒如病毒般傳播,讓大人沒來由得不想動,小板凳聚在一起,思緒放空,嘴中的話題從天談到地,又從遠談到了近。
“我就經常和我孩子說,別和那些孤兒院的小孩玩,那些都是野孩子,而且大多數心裏都有毛病,要不怎麽會被家長給扔了呢”
“對啊,那些都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孩子,就算身體沒毛病,基因也帶着壞東西呢!”
松弛的皮膚随着嘴巴一拉一提,只有眼中莫名的恨意不減。
“聽見沒!我說了還不聽!以後別跟那些野孩子玩!”
涼風揚起,吹亂了少年天馬行空的幻想,種子在早來的秋風下撒下。
“知道了知道了!”
畫面逐漸模糊,少年們的嬉笑聲逐漸蓋過了大人們的說教,種子在夕陽下肆意地奔跑了起來,迎着秋風生長,乘着旭日發芽。
最後在熟悉的孤兒院門前,開花結果。
彩色随着悶熱褪去,晾意在黑白中蔓延了起來,雲清許蜷縮在門前,熟悉又陌生的痛覺再次席卷全身。
“哈哈,野孩子沒人要!”
“你知道嗎你爸媽是因為你是壞孩子不要你的!”
“不要和他玩了!他是有壞病,媽媽說會傳染給我們的!”
密密麻麻的刺痛從身上傳來,跨過血肉直直地打在跳動的心髒上,雲清許擡頭,一個接一個的石子淹沒了他。
窒息,痛苦的感覺在血肉裏瘋狂生長。
好疼,真的好疼……
【您好,當前靈魂體融合進度為百分之二十五】
【感受會随着契合度的加深而越來越清晰,請做好——】
【重新經歷一遍痛苦的準備】
*
汗珠從額角滑下,閑澀的口感浸過嘴角的傷口,在顫抖的刺痛中喚醒了血的腥味,小狐貍猛地睜開了雙眼,後知後覺地松開了咬緊的齒關,身體在冷汗中止不住地發抖。
身前人似是察覺到了他的異動,手熟練地撫摸起了他汗濕的後背,直到顫抖的身體逐漸恢複平靜,許慎允重新将他擁入了懷中,頭埋在脖間,溫熱的呼吸拂過跳動的脈搏,青橘的香氣随着他的動作将小狐貍包圍。
雲清許輕吐了口氣,神經在熟悉的氣息中放松了下來,他有些愣神地看着懷中的人。
黑色的發旋如神秘的漩渦一般吸住了他的視線,讓他有些移不開眼。
他好像從來都沒真正地認識過許慎允,就如許慎允從沒真正地認識過他一樣。
他以為的許慎允,隐忍,穩重,情緒內斂,被打了都只會默默忍受的可憐小孩。
雲清許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抵在了那神秘的發旋上,輕輕用力,攪動發絲又放下。
可真正的許慎允卻是,會在夜裏偷偷準備用來拴住他的鐐铐,會流着淚求小狐貍疼疼他,也會只因一個沒頭沒尾的電話,便情緒失控。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許慎允”小狐貍的指關節彎起,黑發在指間聚攏又散開,如混亂的思緒,從眼前跳到了遠處。
黑白的畫面在腦海中再次跳動了起來,那些是他以前的記憶,沉默壓抑随着大腦的回憶堆壓在了氣管中,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以前是個什麽樣的人
現在的他和以前的他,又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呢
小狐貍咬牙,身體不自覺地再次顫抖了起來,直到細密安撫的吻一下又一下地落在臉上,他才從黑白的夏天中猛地驚醒。
“做噩夢了嗎”許慎允親了親小狐貍緊皺的眉心,手背輕拍着他的後背:“別怕。”
小狐貍眨了眨眼,思緒逐漸飄回,許慎允半起身在床頭摸索了半天,塑料摩擦的聲音在靜谧的夜中突兀地響起。
小狐貍皺眉,擡眸剛想看去,便對上了許慎允附身而下的唇,許慎允用手撥開小狐貍因緊張而不自覺抿緊的雙唇。
“許慎允你又要幹什……,嗚!”
許慎允附身吻了下去,他嘴裏的硬物随着相抵的舌尖被推到了他的口中,小狐貍的眉心蹙了蹙,不自覺懸起的心在酸味炸開的剎那回到了心底——
是橘子味的糖果。
酸澀的外衣化開,淡淡的甜味在口腔中彌漫開,許慎允起身,将床頭的燈打了開來,暖黃色的光線鋪滿黑暗,跳進了血肉中,在回憶的黑匣子中埋下了種子。
“怎麽這麽愛哭啊”許慎允附身将他眼角的淚吻去,手慢慢拍着他的後背:“做噩夢喜歡哭,弄快了弄疼了也喜歡哭,以後就叫你愛哭鬼好不好”
小狐貍将糖果抵到腮邊,皺起鼻子,沒什麽威懾力地小聲罵了句:“大變态。”
“嗯,愛哭鬼。”許慎允垂眸笑着,暖黃色的光照在小狐貍白皙的臉龐,細膩的絨毛似小精靈般柔軟可愛,随着小狐貍一聳一動的表情揚起又落下。
“大變态,你在看什麽”小狐貍将被子拉到了鼻子處,只漏出一雙眼睛警惕地看着他,被許慎允這樣盯着看,腰先開始不舒服了。
小狐貍眼尾紅紅的,淚珠挂在睫毛上,淺色的眉毛擰成了一團,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嘴裏的虎牙卻還是倔強地露在外面,兇巴巴地警告着:“你想到不要想!”
“嗯想什麽”許慎允依舊毫不掩飾地注視着他,手心從小狐貍的背移到了脖頸處,細細地揉捏着。
小狐貍思考了幾秒,吸取以往的教訓,以暴制暴,只會換來大變态更過分的舉動,他要學會變通!
小狐貍試探地将手從被子下伸了出來,扯了扯許慎允的衣角後,又覺得力度不太夠,轉捏了捏他放在床上的食指,白毛乖順地耷拉在眉眼間:“我後面有點疼。”
空氣安靜了幾秒,缜密的小狐貍決定乘勝追擊,紅着臉深吸了口氣,放輕聲音道:“讓我休息休息好嗎”
許慎允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垂眸盯着小狐貍琥珀色的瞳孔,一言不發。
小狐貍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但按現下的情況來看,許慎允沒什麽動作,應該是成功一半了,至少如果是以前的許慎允,現在他應該已經被扒光了。
小狐貍從被子裏探出了頭,似一只警惕的小貓一般,先是豎起耳觀察了一下敵情。
在确定變态許慎允已經被自己制服得妥帖後,他安心地鑽回了原本的地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剛想重新躺好,一重重的喘息聲響起,滾燙的氣息瞬間燒紅了耳廓。
小狐貍下意識地想逃走,卻被身後入抓住脖頸提了回去。
許慎允埋在他的脖間,呼吸抵着皮膚的同時,某處也頂上了他的大腿。
小狐貍被燙得愣在了原地。
剛剛不是還有效嗎,怎麽才一會大變态就又變回了原樣!
小狐貍喉結微滾,斟酌了一秒:“許慎允……”
腿上的壓力又重了幾分。
怎麽回事!他什麽也沒說啊!這才叫了個名字!
小狐貍抿唇,決定故技重施,保住自己快散架的身體:“我下面不舒服,放過我好不好”
小狐貍聲音有些顫抖,平日裏帶着三分意氣四分傲慢的語調,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水氣,軟得不像話。
話音落下,身後的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如剛剛一般失了魂,一動不動地抱着懷中的人。
如果不是此刻肌膚相貼,小狐貍便會再次以為,這招是真的有用,許慎允又被他制住了。
然而,此刻大腿被頂得有些發痛,滾燙的溫度透過薄薄的一層布料,燒到了他的身上。
怎麽,怎麽又大了
小狐貍後知後覺地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小心地挪動起了身體,大腿剛撤開,便被回魂了的許慎允毫不留情地壓回了原位。
許慎允擡眸,咬住了繃緊的喉結:“讓我抱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