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調查
調查
吳嬸，是之前販賣情報給她的那個人。
黎晝三人立刻趕往了廢棄城區那邊，據說，吳嬸是被埋在了自家地裏。
趕到現場的時候，警方已經調查完畢。
“你們來了。”林金看了一眼封鎖區，道，“案發現場已經被封鎖了，有些資料不能給你們看，不過還是有些信息可以告知你們。”
“是一個姓陳的中年男人報案的，說是發現受害者跟着一群飙車黨離開了，久久沒有回來。”
“最近失蹤案頻發，我們第一時間趕往這邊調查，就發現受害者已經遇害，飙車黨也不知所蹤。”
“還有這邊的失業人員也可以聲稱看見受害人自願跟着那群飙車黨離開的。”
“好，謝謝。”林金說的這些，黎晝和陸景淮确實都親眼看見了，她以為老婦人又在賣情報，結果沒想到卻喪了命。
“對了，晚點我們還會再調查一遍那個出租屋，你們可以跟過來看看，但是一切要聽指揮。”
——
林金走後，錢昭問：“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
“再繼續問一遍目擊者當晚發生了什麽。”陸景淮回答道，“不同位置的人會注意到的地方不一樣。”
“好。”
起初，三人問了街上那晚的小混混，小混混聲稱看見老婦人自己爬上車跟着走的。
“那接下來，就是那個清潔工了。”
幾人找到了男人的住處，輕敲了老舊的鐵門。
“來了。”男人打開了門，神情一臉疑惑，“你們是……”
“陳叔，我們是來找您打聽點事的。”
陳兆一聽，就知道是哪件事了，嘆了口氣，道：“行，你們進來問吧。”
黎晝注意到男人家中十分陳舊，除了日常會用到的東西之外，其餘的地方都鋪滿了灰塵，看樣子很久都沒有打掃。
男人的面容看上去十分哀愁：“吳嬸也就平日裏愛吃點黑心錢，結果人就這樣突然沒了。你們想問什麽就問吧，如果能找到兇手，我也算得上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話畢，男人似乎還不解氣，一只皮膚早已皲裂的拳頭捶了下自己，“昨晚，我早知道就該攔住她的。”
“陳叔，請節哀。”黎晝默默讓浮錦開始記錄。
“請問您能說一下當晚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可以。”陳兆把跟警方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跟黎晝兩人在當晚看見的一模一樣。
“那吳嬸平時有跟誰結仇嗎？”
“吳嬸明面上沒有什麽仇家，但是幹她這行的，暗地裏得罪了多少人又有誰知道呢？”
“關于那群飙車黨，陳叔知道些什麽嗎？”
“那群飙車黨這幾年時不時就會來這飙車，吵死了，也不讓人睡覺。”
……
黎晝之後又問了幾個問題，時間也就快到了跟警方約定的時間，也就離開了。
離開了陳兆的屋子，錢昭凝眸看向黎晝：“這個陳兆說的話會全是真的嗎？我為什麽感覺怪怪的？”
雖然陸景淮也在旁邊，但是他莫名感覺三人之中是黎晝最具有話語權。
“他說的是真的。”黎晝是三個人之中唯一一個看到了全程的人，無論是案發當晚的事情還是老婦人販賣信息的事情。
黎晝：“陳兆會天天清掃舊城區嗎？”
錢昭記得這個信息：“沒有，是每周三會清理一次，他跟周圍的人的關系都挺好，誰能拒絕一個來幹這種善事的人呢？”
“其中必有蹊跷。”陸景淮總覺得一個半夜出現在廢棄城區的清潔工有點詭異。
“到了。”
出租屋已經被封鎖起來，周圍也沒有什麽人。林金讓黎晝三人穿戴了手套腳套，免得破壞了現場。
黎晝安靜地跟在林金身後，結果剛剛踏進屋內，就看到了滿地灰塵的出租屋，瞳孔一縮：“林隊長，請問你們這兩次來調查的時候，這裏都是這個樣子嗎？”
“是，我們每次都穿戴好了設備，以免破壞現場。”林金不知道少年為什麽突然問這個問題。
黎晝嚴肅道：“我和錢昭在這之間進來過一次，按道理來說，應該會留有腳印。”
“但是，現在已經被覆蓋了。這才過了一天，怎麽可能會複原成一模一樣的？”
錢昭也懂了黎晝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掩蓋了現場的痕跡！
而時間就在他們離開之後，黎晝再來蹲守之後，或者就在今天一早。
“那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做，這樣豈不是暴露了他們回來過？”
黎晝掃視了屋內一眼：“那說明，對方不得已再回來了一趟，只能冒着暴露的風險掩蓋掉自己的痕跡。”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是吳嬸？！”
“這個屋子必定有鬼。”黎晝踱步走到了卧室，環視了四周，“吳嬸應該是無意中洩露了他們的信息，導致被滅口了。”
“吳嬸說的，每隔一段時間，屋子就會鬧鬼，發生不好的事情？”錢昭沒想到黎晝花錢買的情報真的有用，那個老婦人真的沒有騙他們，還為此喪命。
黎晝忽然想到了什麽，跟林金道：“林隊長，陳兆有問題，我去找他。”
黎晝疾步跑了出去，陸景淮也追了上去。
錢昭沒有追上去，反倒問林金：“林隊長，現在應該怎麽辦？”
“把這個屋子翻一遍！”
錢昭以為的林金說的是再調查一遍，沒想到的是林金是物理意義上的的“翻”一遍。
——
黎晝和陸景淮趕回陳兆的住處的時候，陳兆正要出門，看見兩人返回，愣了一下，笑道：“兩個小兄弟，你們來找我是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有什麽要說的，去牢裏說吧。”黎晝上下打量了一眼陳兆，只見他默默地把手繞到了身後。
“小心！”
“小心！”
兩人異口同聲地喊了一聲，随後就是一聲響亮的槍聲。
“砰！”
——
林金剛剛還在為找到了新的線索開心，沒想到立馬就聽到了槍聲，立刻帶人趕了過來。
林金和錢昭等人趕到的時候，看見少年手裏拿着槍，而陸景淮把陳兆控制住了，不僅如此，陳兆已經渾身是傷，骨頭都斷了幾根。
“林隊長，陳兆非法持槍，還合同主謀破壞案發現場，掩蓋犯罪痕跡，熱心市民黎晝、陸景淮将此人逮捕，只等你們來了。”
剛剛黎晝和陸景淮同時發現了陳兆身後的槍，黎晝搶先一步控制住了陳兆的手腕，奪走了槍械，而陸景淮則是第一時間控制住了陳兆。
陳兆身上的傷，則是黎晝在配合陸景淮控制他，正當防衛時不小心造成的。
很快，警方來了更多的人手，給陳兆戴上了手铐，帶回去關押問訊。
等黎晝等人再回到出租屋的時候，就看見卧室被翻了個各種意義上的“底朝天”。
“你走了之後，我和錢昭小兄弟就想着人不可能憑空消失不見，那只能是通過我們看不見的方法走了。”
“所以，是床底下的有個通道？”黎晝沒想到對方這麽有財力，看樣子還是蓄謀已久。
“是，而且我們強拆了才知道這張床的底板需要內外共同用力才能打開。”
“陳兆，就是出這外力的人。”陸景淮覺得剛剛黎晝還是打得太輕了。
黎晝把所有線索都在腦中過了一遍：“那些飙車黨也是他們的同夥，他們有這麽大的工程一定會弄出不小的動靜。而飙車黨發出的聲音，應該就是為了掩飾這個工程發出的聲響。”
“不止。他們把人綁來這裏，也會弄出不小的聲響，所以吳嬸才會說這屋子時不時會鬧鬼，那根本不是鬼，是人！”陸景淮補充道。
錢昭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人比鬼還可怕！”
林金也沒想到這幾個人把事情推出了個七七八八：“那陳兆之前每周三都會清理，實則是來這附近清理痕跡。現在，我們會盡快從他口中問出對方的信息。”
“另外，我們也會派人來調查這條地下通道。有消息，我代表警方感謝你們的努力，等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們的。”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錢昭垂下了頭，雖然調查有極大的進展，但是這對失蹤的人來說，還是太慢了……
調查每多需要一分鐘，失蹤的人受害的概率就越大。
更何況魏長風這家夥還是被各種藥吊着長大的。
——
與此同時。
鳶城另一處廢棄工廠內。
魏長風麻木地盯着鐵籠上方，這已經是他被綁到這裏的第二天了。
所有人都被關在了堅固的鐵籠裏面，除了他之外，還有三個夢印的持有者。
一個是隔壁青城大學的女大學生，剛來的時候一直在哭，眼睛已經哭腫了，現在已經躺在地上，什麽聲響也沒有發出。
一個是頗有成就的漫畫家，從魏長風被抓來的那天起，就一直在地上構思漫畫情節。
一個是醫生，黑框眼鏡底下的雙眸不停掃視四周，時不時又打量其餘三人。
在他昏迷的時候，他依稀可以聽見有人在給他注射藥劑的時候，提到了“夢印”。
他們的目的是這個從出生就在他手心上的東西嗎？
可是，他恨這個東西。
他預見他會繼承魏家的家業，但是他卻永遠止步在三十歲的時候。
如果按照它所預想的走，那他将永遠沒有辦法寫下屬于自己的小說。但是，是不是他背離了這條軌跡，所以甚至止步于二十？
眩暈感再次襲來，魏長風有種生命在流逝的感覺。
“是麻醉藥。”那個醫生靠在魏長風身邊，低聲道。
魏長風向醫生那邊看了一眼，他看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計劃出逃。
就在這時，鐵門被推開，醫生迅速躺回了地上，一副頹廢的樣子。
“喲，沒想到是魏家的病秧子能支撐最久啊。”尚且還沒見到人，一個陰森的聲音就宛如毒蛇一般爬進屋內。
魏長風本來想轉頭看過去，但是以他的身體素質，已經有些無力了，只能轉動眼睛瞥向門口處的身影。
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