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們，在撒謊
他們，在撒謊
“1:1。”
負責人看向走到前面來的人，認出來了這是陸景淮，但是這次受害者名單上并沒有陸家的人。
“我的琦兒，怎麽就這麽命苦啊！”何曼哭得上氣接不過下氣，直接暈了過去。
“警官，我先帶我夫人回去修養，我兒子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封先生直接忽視了陸景淮等人，帶着何曼離開了。
魏家人雖然沒有何曼這般激動，但是也已經心力憔悴。
“黎晝，陸先生，幫我個忙可以嗎？”錢昭引着二人走到無人的地方。
“我會跟你一起參與調查。”黎晝知道他要說什麽，即使他不請求，憑借她和魏長風的交情，她也不會坐視不理。
陸景淮也點了點頭：“我會盡全力。”
“謝謝你們。”錢昭此時比起之前已經冷靜了不少，“我提議我們分頭行動，一個人負責詢問受害者家屬，其餘兩人去調查廢棄城區，去那邊也算是兩個人有個照應。”
“你跟魏長風更熟，可以跟受害者家屬多了解一下詳細情況。”陸景淮的一雙黑眸跟錢昭對視着，“務必要仔細觀察他們的反應，現在的情況容不得任何人隐瞞情況或者撒謊。”
“行，那我們事不宜遲，錢昭，你那邊多帶點人手暗中保護你，務必注意安全。”黎晝看了下時間，“我們明天早上六點在警局門口彙合。”
“行。”
——
天漸漸暗了下來。
黎晝和陸景淮再一次來到了廢棄的城區。
“陸景淮，你有能力防身嗎？這種情況，我沒法百分百擔保護你周全。”黎晝低聲道。
陸景淮掃視了一圈四周，隐藏身形：“如果沒有的話，陸家現在的話事人就不會是我了。”
陸景淮已經吩咐底下的人在保護好陸筝和黎晝的同時展開搜查，警方那邊也已經在四處調查。
這個廢棄城區，警方那邊也已經來過一次，但是跟黎晝和錢昭一樣，無功而返。
黎晝和陸景淮此時算不上優勢，只能潛伏在出租屋周圍不遠處。
如果這裏真的是對方的聚集地，那他們此時未必是在暗處。
兩人放輕了各自的呼吸，緊緊依靠在一起，黎晝負責觀察出租屋周邊的動靜，而陸景淮負責警惕四周。
——
夏季的晚風都還帶着熱氣，直到淩晨一點，晚風才微微涼快起來。
黎晝的雙腿都已經有些麻了，但是四周依舊什麽動靜都沒有。
入夜之後，廢棄城區的人也已經入睡，只有零散的幾個混混還在路上晃蕩，時不時還有幾輛極快的改裝機車在附近轉悠，在安靜的夜晚中發出巨大的轟鳴。
“嘿，老婆子，你知道附近有什麽開車的好地方沒？”
一個黑色寸頭的男人停下了車，看向在路口晃悠的老婦人。
黎晝也認出了這個老婦人，是白天賣情報給她的那個。
果然，那個老婦人還是用了一樣的手段。
那些個飙車的人也不介意，給了老婦人一沓現金，讓老婦人帶他們去。
“吳嬸，你還真是喜歡賺這黑心錢。”在老婦人爬上寸頭男人的車背上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拿着掃帚氣喘籲籲地跑過來。
“小陳，你還是好好當你的清潔工就行了，不該說的別說。”吳嬸冷哼一聲，“轟隆”一聲，一群人就這麽離開了。
被成為“小陳”的中年男人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向旁邊圍觀的幾個混混，嘆了口氣，默默繼續清掃混混随意丢到地上的垃圾。
一場鬧劇結束，直至淩晨五點半，黎晝和陸景淮都沒有再發現什麽，也沒有人出入這出租屋。
“時間快到了。”
“走。”
——
黎晝跟陸景淮來到警局門口的時候，錢昭正一臉沉重地站着，手上還拿着一塌紙。
“你們回來了？沒事吧？有沒有受傷？”錢昭看見兩人按時間來到約定地方，整個人都放心了不少。
“先進車。”陸景淮環視了一眼周圍，錢昭趁機進了車裏面。
車窗隔絕了內部和外界。
“沒有，也許是事情鬧大了，那群人不敢有動作了。”陸景淮皺起了眉頭，他和黎晝一直守着也不是辦法。
錢昭給兩人看了自己搜集的資料，語氣沉重：“他們的情況我都問了，除了長風之外，封琦還有三個人都是夢印持有者，其它一些貧困家庭的孩子是非夢印持有者。”
“他們綁架這些窮人家的孩子有什麽好處？”
黎晝覺得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片濃霧，讓人看不真切。
“不，問題的關鍵就在這。”錢昭沉聲道，“我以我在錢家察顏觀色這麽多年的經驗發誓，他們，在撒謊。”
“你是懷疑這五個家庭中根本沒有人失蹤？”黎晝握緊了手上的紙張。
那一切就能說通了，那受害者都是夢印持有者！
“大致如此，我已經派人去查他們是否有收大額資金轉入記錄了。”錢昭現在只能等。
“主人，這幾戶人家都沒有大筆資金轉入記錄。”浮錦比錢昭更快，“但是很有可能不是線上交易。”
“你查查這幾戶人最近有沒有什麽異常。”黎晝深呼吸了幾下，雖然她認定是與夢印相關，但是僅靠他們幾個恐怕沒辦法快速解決這個問題。
他們要獲取警方的信任，達成合作，就需要證據。
“主人，我看到有個人發動态吐槽之前欠她錢的親戚把債還清了。”
“那個人就跟失蹤者有點關聯。”
黎晝将浮錦搜索到的東西同步給了車上的人，陸景淮立刻派了人去找人。
“黎晝，時間還沒到，你先休息一下，等到時候有進展了，我再叫醒你。”
“好。”黎晝一夜沒睡，加上之前舟車勞頓回到鳶城，早已疲憊不堪，閉上眼不到五分鐘就睡着了。
“陸先生，我和你輪流守崗吧。”錢昭看到陸景淮的眼底也已經泛着血絲。
“嗯。”
——
等到了警方那邊剛剛收隊回來，錢昭三人就把得到的結果和證據呈交上去了。
等人到的時候，之前那幾對夫婦正在收拾東西打算逃跑，結果盡數被捕。
按照他們的說法，只是有人給錢讓他們報案，讓報案中的“失蹤者”找個地方躲一段時間。
其他的一概不知。
即便如此，黎晝他們還是獲取了關鍵信息——對方的目的是擁有夢印的人。
甚至勢力已經大到可以和魏家、封家、正局正面迎戰。
與此同時，在星谷研發游戲的司白也知道了這件事。
他當然知道對方的目的，沒有人比他更熟悉，他們的目的應該是夢印。他曾經擁有，卻又失去的夢印。
他已經答應了救命恩人，不能外述那天發生的事情，但是現在人命關天……
……
救他的人會是這次的主謀嗎？
不，不可能。
這個念頭僅僅出現了一瞬就被司白否決了。如果對方真是主謀，上次就沒必要這麽費力獲取他的夢印。
“……”司白深呼吸了幾口氣，默念道，“如果是恩人在場，一定也會支持我救人的。”
想到這，司白撥通了黎晝的電話。
“司白？”黎晝沒想到司白會在這個時間給她打電話。
“是我，黎晝，你是在調查失蹤案是嗎？我這裏有線索。”
“是什麽？”
司白頓了一下，只說了一句：“我之前是有夢印的，但是我之前遇到危險的時候，因為一些原因，夢印消失了。”
模糊的話術是他能想到的兩全其美的辦法，當然，假如黎晝不信他的話，那他只能……
“司白，謝謝你的信息，這對我們很重要。”
司白的話像是一根線，讓黎晝之前散掉的思路一下串了起來。
——
“他說什麽了？”
錢昭死死地盯着黎晝，像是在沙漠中的人饑渴地看着綠洲的水。
“他說，夢印會消失。”黎晝緊接着道，“那有可能是，被人為搶奪。”
以往，人們只會羨慕這些擁有夢印的人的天賦，但是僅且于此。
假如夢印可以被搶奪的消息被公開，那麽一定會引來很多人的觊觎。
一個人的預知尚且只能窺見其中一隅，但是如果能夠通過所有人預知的夢獲取未來的信息，提前占領市場，其中的利益可想而知。
“那是不是說，他們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錢昭喘了一口氣，渴望着像黎晝求證，“司白那家夥現在還安全，他們有沒有可能，目的只是夢印？”
現在，沒有什麽比人身尚且安全更加重要。
話雖如此，但是黎晝卻不敢做出擔保。往好了看，對方奪走夢印，放人回來，罪責相對殺人更加輕一點。
但是，萬一對方不想放過一絲透露自己信息的可能，那極有可能，殺人滅口。
“……”陸景淮顯然也想到了各種可能，只能安慰道，“現在我們有了新線索，可以往剩餘的夢印持有者尋找方向。”
然後，就在這時，又是一個電話打來。
基于三人之前提供了大量線索，警方也願意跟黎晝他們交換一些基本信息。
錢昭的心有懸了起來:“是警方的電話嗎？說什麽了？”
“吳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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