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言校虞,你疼疼我
第27章 言校虞,你疼疼我
電梯門關上,程晏在他的視線裏消失,話語也聽不見了。
後面又說了什麽,言校虞不想知道,也不關心。
只是惴惴不安的心更加往下墜,好似落不到崖底,只能感受無盡失重的感覺。
程晏的答案不出意料,和他想的一模一樣,就像他對程晏的感情,他們都是一樣的。
在一起不過是圖個刺激,哪裏有半分真心。
道理都明白,可程晏的話還是如同一把刀子紮進心裏,言校虞覺得心口發悶,有些喘不過氣來。
言校虞沒有回到飯局,而是打車回了酒店,簡單洗漱便準備睡覺,這時手機進來兩條消息。
一條是溫述問他在哪裏,一條是程晏發來的酒店信息。
兩條消息同時進來,言校虞先回的溫述,他告訴溫述身體不舒服先回來休息。
溫述關心問用不用看醫生,言校虞拒絕,只是說太累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的借口很多,言校虞想溫述應該是懂了他的借口,于是沒再問,讓他好好休息。
看着程晏發來的酒店信息,言校虞沒有急于回複,而是看着出神。
不用說什麽言校虞也懂程晏的意思,酒店房號發你了,過來吧!
言校虞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火氣,冷哼一聲回了一條消息。
【言校虞:沒空。】
潛在意思就是,我不伺候了,邊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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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錄制言校虞全身心投入,盡管失眠沒睡幾個小時,他還是精力充沛好似喝了興奮劑。
做游戲的時候更是跑出百米沖刺的速度,一舉拿下第一寶座。
第一輪游戲結束,言校虞和溫述可以坐下來休息旁觀別人玩游戲。
溫述坐在他旁邊問:“昨天休息的很好嗎?看你今天很賣力氣。”
豈止是賣力氣,可以說是超常發揮。
言校虞是第一次參加競技游戲類的綜藝,對于這種游戲言校虞的好勝心不強,秉持着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原則就是玩。
第一天的錄制言校虞就是這個态度,然而經過一晚的時間,言校虞的心态發生改變。
他覺得好不容易上個節目,怎麽也不能浪費鏡頭,他要讓看直播的觀衆看見他的運動風采。
不然他參加綜藝是為了什麽?
今天他就是要出風頭,他要紅,再也不要靠程晏。
男人靠不住,會倒。
言校虞笑的自信滿滿,“休息挺好的,述哥,今天我帶你飛。”
節目的懲罰是整體積分最後一名準備晚飯,言校虞的目标是争第一名。
“好,我跟着小虞混。”
兩個人繼續惬意聊天,殊不知直播間的彈幕磕瘋了。
【我去,這一聲述哥叫的我心都化了,他們真的沒談嗎?】
【配我一臉,民政局這就替你們搬來,請速速結婚。】
【他們真的好般配,為什麽我的火眼金睛以前沒有發現,悔恨自己差點錯過。】
彈幕都是誇般配的話語,只有一條不和諧的話語穿插其中,還連刷了好幾條。
【配個屁,眼瞎了?眼睛要是沒用可以捐了。】
【這是哪裏來的黑粉,叉出去。】
直播間鬧成一片言校虞不知道,他整天都在認真做游戲。
認真起來的言校虞超帥,帶着溫述一路闖到積分第一名。
晚上游戲結束,最後一名準備晚餐,其他人洗澡換衣服。
言校虞洗完澡出來,手機收到好幾條消息,有程晏、有李楠、還有張鳴舟。
張鳴舟沒什麽事,只是說直播他看了,還跟言校虞的黑粉對罵三百回合,只可惜沒罵過,他準備進修一下,晚上繼續對戰。
言校虞回複一句辛苦了,緊接着點開程晏的消息欄。
【程晏:不理我?】
【程晏:你這個小情人做的倒是硬氣。】
懶得理程晏,言校虞直接将人拉黑。
李楠的消息都是說今天表現不錯,與溫述的互動還上了熱搜,李楠交代他說繼續表現,好好蹭溫述的熱度。
正要回李楠的消息,她又發過來一條消息。
【李楠:你的金主帥哥聯系我了,說是讓你回消息。】
【言校虞:不用理他。】
【李楠:我的天,小虞你是軟飯硬吃嗎?】
【言校虞:這碗飯我不吃了。】
李楠發了個牛氣的表情包過來,便沒再發消息過來。
認真工作也有好處,言校虞憑借自己的認真勁火速出圈,還上了熱搜。
李楠看準時機來了一把營銷,短短兩天,言校虞就從無人知曉,變成無人不知。
各大短視頻網站都是言校虞的運動剪輯視頻,微博粉絲兩天漲粉五百萬。
甚至還有運動品牌來找言校虞代言。
綜藝錄制結束,李楠帶着言校虞跑各種活動,忙到腳不沾地,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
這邊忙完活動,言校虞又馬不停蹄去了網劇劇組。
這部職場小甜劇是李楠之前給他接的,劇本不錯,言校虞也很喜歡。
拍攝到第三天的時候,言校虞回到酒店,插進房卡燈光亮起,他在客廳看見了坐在沙發上安靜喝酒的程晏。
程晏好似沒有感受到燈光,依然自顧自的喝着酒,紅酒一杯接着一杯。
程晏用左手端着酒杯,之前言校虞求來的健康符就在他手腕處墜着。
也不知道戴了多久,還是一直沒摘。
言校虞就在門廳站着,他沒有過去,只是靜靜的看着。
他們彼此像是較着勁兒,誰先說話誰就輸了的幼稚游戲。
也許是過了一分鐘,也許是過了五分鐘。
坐着喝酒的人終于動了,他側頭邀請道:“小虞老師過來坐,陪我喝酒。”
這明明是言校虞訂的酒店,程晏卻不請自來成了主人。
程晏說的自然,言校虞沒動,靜靜的看着程晏究竟想做什麽。
“小虞老師不過來,那就只能我過去了。”
程晏走過來,手裏依然端着酒杯,他自顧自的喝了一大口,緊接着擡手握住言校虞的後頸,醇厚微澀的紅酒盡數到了言校虞口中。
言校虞吞咽不及時,紅酒從嘴角溢出,陰濕了白色短袖。
黏膩的感覺令人不爽,他不滿蹙眉,“程晏你到底想幹嘛?”語氣壓抑着火氣,好似忍到了極限,連同那天的不爽一并發洩出來。
程晏将酒杯摔在地上,酒杯四分五裂碎成渣子。
程晏在發火。
言校虞是這麽想的,他凝眸望着程晏,程晏解釋說:“礙事。”
程晏用另一只手攬住言校虞的腰,讓言校虞盡可能的貼近自己。
言校虞這才明白程晏說的礙事是什麽意思,合着是耽誤他抱人了,并不是在發火。
他搞不懂程晏的腦回路,他都已經發火了,按照正常邏輯程晏這會兒應該和他大吵一架。
然而程晏卻不按套路出牌。
“終于舍得和我說話了。”程晏的聲音稍顯低啞。
“小虞老師,你把我拉黑了,我聯系不上你怎麽辦?”程晏的話語變得委屈,好似來告狀的。
“程老板還會在乎這點小事?”言校虞雙手垂着,沒有擁抱程晏,心裏還堵着一口氣。
“小事嗎?”
程晏像是拼命汲取溫暖即将要凍死的人,他大力的按壓言校虞,好似要将言校虞揉進骨血裏。
程晏親吻他的耳垂問:“生氣了?”
言校虞沒有動,沒拒絕、沒回應,态度冷淡的說:“生什麽氣?”
他不覺得自己生氣了,只是覺得這樣的游戲不玩也罷。
當初答應程晏也是饞他身子,現在想要結束也是因為夠了。
他們說好了,不動心、不糾纏。
眼下程晏又在做什麽?
說着不認真的話,做的事卻像是舍不得。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程晏極具耐心,言校虞态度冷淡也不惱,“很在乎我說的話,這幾天都不理我?”
言校虞又開始裝傻充愣,“你說過什麽?”
說到底他還是不想提起那天的事。
誰會願意想起自己只是別人的樂子?
他只是程晏無趣生活的調味劑,算不得什麽。
程晏似乎是生氣了,叼住言校虞的耳垂沒有松口,牙齒細細研磨,就像是穿耳洞之前要把耳垂揉到麻木,這樣就感覺不到疼痛。
耳垂很快變得麻木失去知覺,程晏下了狠勁咬卻又在最後一刻收了力道,改為咬言校虞的下唇。
程晏今天和平時一般無二,惡劣、混蛋,大力的将言校虞抵在門板上,親吻也似野獸一般沒有感情。
這個吻更像是一種懲罰,懲罰他的不聽話。
懲罰結束,程晏又變得溫柔起來,他撫摸言校虞的臉頰,和他額頭相抵,“小虞老師怎麽就生氣了,你對我做過的事情對你做一遍,結果卻各不相同。”
“真這麽在乎我,張鳴舟上門那次還會把我揣進衣櫃裏?”
“小虞老師你雙标啊!”
不得不承認這個事言校虞确實理虧,那天害怕張鳴舟發現程晏在他房間裏,他毫不猶豫将程晏揣進衣櫃裏。
程晏說下不為例。
言校虞靜靜的看着程晏,突然間有些覺得他和程晏之間的關系過界了。
這種過界令人惶恐,也令人無所适從。
想要的資源唾手可得,言校虞大可潇灑的對程晏說一句,“這個小情人我不當了,程晏,你可以滾了。”
這是言校虞當初的設想。
然而今天就是最佳時機,他卻覺得難以啓齒,話語在喉嚨裏轉了又轉,又被他吞了回去。
這種時候總要說點什麽,不然顯得很沒有氣勢,
于是他想了想說:“嗯,我就是雙标。”特別敷衍的一句話,言校虞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掙脫開程晏的束縛,言校虞冷淡道:“這間房你要是喜歡就住下,我在開一間。”
程晏後退一步讓彼此拉開距離道:“謝謝小虞老師慷慨。”
他沒有發火、也沒有生氣、更沒有出聲挽留,好似默許言校虞的保持距離。
程晏潇灑轉身,往沙發那邊去,卻沒有注意到地上的玻璃碎片,他光着腳,血液與酒液融合到一起。
他靜靜的看着沒有挪動一點,嘴角微不可查的彎了彎,好似找到了理由。
他低沉的聲音響起,“我腳受傷了。”
緊接着他回頭看向言校虞,說:“言校虞,別着急走,你疼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