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冷風吹拂,細雨淋漓落下,淩亂的腳步聲自四處傳來。
【這裏有人!】
朦胧中沙啞的女聲發出驚喜的呼喊,因她的喊聲很多身着沖鋒衣的人從四面八方圍過來。
【從這麽高的地方跌來居然沒有事……】
【……是神之眼保護了她?】
【真幸運啊。】
光芒在眼前閃爍,玉霁能清楚的聽到耳邊的話語,各色聲音發出的贊嘆着。
玉霁卻并不感到慶幸,因為她心中滿是無力所帶來的憤怒和痛苦。
然而在這份憤怒即将爆發的時刻,隔着重重隔閡有人正在叫她的名字。
“玉霁,玉霁。”
派蒙伸手推了推在睡夢中眉頭緊皺的玉霁,從洗漱間出來熒恰好看到這一幕。
“讓她多睡會吧。”熒知道玉霁昨天晚上輾轉反側很久才入睡。
懸在半空中的派蒙覺得熒說的對,一頓飯不吃沒什麽。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扭頭說道,“我們可以買完帶回來,說不定我們回來,玉霁也醒了。”須彌有特色早餐,難得來一趟不嘗嘗那未免太可惜了,雖說她們現在去已經晚了……
也就在這時,玉霁緩緩的睜開眼。
是夢啊。玉霁嘆了口氣後起身,順便伸手去摸放在床頭櫃充電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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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霁。”察覺到身邊動靜的派蒙驚喜的回頭。
“啊,我竟然睡到這個點。”看清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後,玉霁明白了派蒙為什麽會叫她。現在是須彌時間早晨九點半再不去喊醒,指不定她會睡到中午。
熒眼看玉霁從床上爬起來,不再多說,轉而問她有想吃的東西嗎。
“玉霁有想吃的我們可以一起去吃哦。”派蒙在吃飯方面一向非常的積極。
“我想來點清淡的,比如墩墩桃果汁和沙拉。”睡眠不足令玉霁沒有什麽胃口,只想吃點開胃的東西。
“好啊好啊,我想吃口袋餅,昨天看到感覺很好吃的樣子。”說着派蒙的口水差點留下來。
熒想了想表示自己也想嘗嘗口袋餅,同時再和玉霁一樣來杯墩墩桃果汁。
趁着熒和派蒙讨論在口袋餅裏加什麽樣的配菜,玉霁快速換好衣服走進洗漱間。
粘在水池前,玉霁看着鏡子裏那明顯的黑眼圈,不由再次忍不住嘆氣,失眠的惡果實在是太容易在臉上顯現出來,想遮蓋都遮蓋不住。
“別多想。”玉霁告誡一般的對鏡中的自己小聲叮囑,随後打開水龍頭開始洗臉。
待她收拾好從洗漱間走出來,熒和派蒙已然讨論出結果。
“走吧。”派蒙率先飛過去開門。
熒和玉霁對視一樣,雙雙搖頭,不愧是派蒙在吃上從來不耽誤。
走下樓,大廳裏的空早已等候多時。
“吃完飯我們去蘭巴德酒館,卡維剛剛發短信,說他會和一位朋友一起準時到那裏。”空在去吃早飯的路上分享最新得到的消息,他還蠻好奇卡維會帶哪位朋友過來。
肯定不會是艾爾海森和紮菲爾德,不然在短信裏卡維會直接說。
空推測按照卡維的性格說不定還會抱怨兩句艾爾海森為什麽會跟上來。
“卡維交友是蠻廣泛的嘛。”玉霁懶洋洋的感慨,其實她一點都不意外,看卡維那樣子就很容易和他人成為朋友。
飄在前方的派蒙更是直言,“畢竟他都能和艾爾海森關系不錯。”
無論怎麽看,派蒙都感覺艾爾海森很難相處,并且那種難相處不是一般意義是的難相處。
派蒙捂住腦袋,僅僅是去思考艾爾海森難相處這件事她便頭暈,肚子也更餓了。
“艾爾海森不算難相處。”空随口為艾爾海森辯解。
平心而論,艾爾海森給人感覺最多只能算是過于理性,稱不上難以相處。
熒對于哥哥的話沉默片刻,随即她提醒道,“派蒙好像沒有說艾爾海森難相處。”
“對啊,派蒙根本沒提過。”玉霁跟着幫腔。
空張了張嘴,最終卻沒說出任何一句話。
這樣一路吵吵鬧鬧的吃完早飯,雙子和玉霁與派蒙根據導航乘坐公交車前往位于寶商街的蘭巴德酒館。從導航的地圖上來看,那裏緊挨須彌最大劇場,是游客最多地方,每天都有無數人前往參觀游覽。
“我還以為在須彌,人們會坐着馱獸出行。”派蒙在下車後失望的說。
玉霁笑了下,她太清楚這類刻板印象,“在蒙德也不是人人都開着風之翼到處飛啊,在璃月也不是家家養着靈獸。”
“嗯,這就像不是所有冒險家身邊都有派蒙。”熒順勢調侃。
思考幾秒鐘派蒙覺得玉霁和熒說的有道理。
空面對滿臉認真派蒙莫名産生幾分無奈,他實在是不覺得這種事有什麽好去細想。
在空要換個話題的時候,玉霁的手機發出提醒。
“我們到了。”玉霁看了眼手機,巴蘭德酒館就在不遠處。
此時的巴蘭德酒館裏,卡維正拿着杯子長籲短嘆,他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茍,可眼下卻挂着不明顯的青黑,眼中更是浮現出幾分睡意。這些不足使得他看起來沒有表面上那麽樣精神。
坐在卡維對面的是一名的人看起來普通,頭上卻長着不同尋常的毛茸茸大耳朵,背後那條和耳朵同色的尾巴,其尾巴間正以某種頻率微微擺動着。
“昨晚你又加班繪圖了?”長着大耳朵的人問向卡維。
卡維打了個哈欠回答,“突如其來的靈感,提納裏,倒是你明明是一早趕過來,怎麽一點都不困。”
“因為我有良好的作息。”提納裏說完開始細數卡維的生活習慣有多糟糕。包括不限于喝的酩酊大醉,半夜熬夜繪圖,不按時吃飯,這些在提納裏看來全是十分有損健康的表現。
“我也沒有辦法。”卡維邊打哈欠邊說,“靈感不抓住很容易溜走,而且你們生論派盯數據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
提納裏被卡維的話噎了一下,他想強調那是特殊情況,只是不等他開口,卡維突然站起身。
“我們在這裏。”
随着他的招呼,酒館不少客人看向他們這一桌。
提納裏把到嘴巴的話咽下去,和卡維認識許久,他早已習慣對方的一些舉動,所以見怪不怪。
只是提納裏沒有發現他的尾巴搖晃的幅度變得比剛才更大了一點。
“卡維!”毫不顧忌的派蒙熱情的回應。
被盤查完證件的雙子和玉霁走進酒館,他們沒有先看卡維,反而一致的将視線放到那對豎起來的耳朵和看起來很好摸的尾巴上。
定了好幾秒,他們才把眼睛挪開。
“你們好,我叫提納裏,是道成林的巡林官。”提納裏在所有人落座後主動自我介紹,緊接着他詢問道,“我聽卡維說你們是去紮菲爾德家的舊莊園找人?”
“對。”熒點點頭。
提納裏思量一會繼續道,“我能問一下,你們要找的人是誰嗎?”
這下空和熒甚至派蒙都沒有說話。
“其實是我要找人。”坐在雙子旁邊的玉霁接下提納裏的話,“我想應該是我的一個朋友,十年前她們全家搬到了須彌。”
玉霁點到為止,反正提納裏僅是問她們找誰,而不是找人的原因。
“那我們找的人不是同一個。”提納裏似乎松了一口氣,“我要找的人叫阿巴圖伊,上個月他從道成林搬走後我一直聯系不到他,直到前兩天有人告訴我在紮菲爾德家的舊莊園裏見過他。”
“阿巴圖伊?是你那個研究機械生命的學弟?”卡維對這個名字熟悉。
提納裏點頭,“對,幾年前教令院暫停了所有與機械生命有關的項目,他因為堅持研究機械生命所以被趕出教令院,”
“被教令院趕出去……提納裏是為了這個才找他嗎?”派蒙很擔憂。
被禁止的項目一定很危險吧,放任這種人随意研究可不好。
意外的是提納裏否認了派蒙的話,“不是,與實驗項目相比,我更擔心他現在的處境,他在學校的時候身體就一直不太好。”在确定阿巴圖伊失蹤後,他最擔心的不是對方會不會惹出什麽亂子,而是他的身體是不是出了問題。
很多學者為了研究,可以放棄任何東西,包括健康。
“阿巴圖伊出現在舊莊園,是不是裏面有什麽東西吸引他?”空提出自己的看法。
提納裏思索片刻後肯定了空的話,“很有可能。”
搖搖頭,卡維喝了口酒提神,随後說道,“那一座舊莊園夠熱鬧的。”什麽人都在哪裏。
“就是不知道紮菲爾德知不知道。”派蒙攤手,好歹那也算別人的家啊。
卡維放下杯子回應派蒙的話,“我昨天問過紮菲爾德,他說自己有好幾年沒回去過。”
“你已經聯系過他了?”提納裏為卡維的效率感到意外。
“對,我還拿到了鑰匙,等吃完飯我們能立刻過去。”說話間卡維不知從哪拿出一串生鏽的鑰匙,他的表情有些得意。
今天卡維這麽困是有原因的,紮菲爾德叫他早晨八點到工作室拿莊園鑰匙。
為不遲到卡維在臨睡前定了十個鬧鐘,然而還是差點沒起來,不過鑒于他淩晨兩點才睡,起不來實屬正常。
好在他的室友艾爾海森成功的被那些鬧鐘吵到,于是他好心的用物理方式為卡維提供了叫醒服務,保證了對方能準時趕到工作室。
“謝謝你卡維。”玉霁感激道,之前她還覺得卡維有那麽點不靠譜,哪成想人不可貌相,是她看走眼了。
“沒事,我也挺想知道舊莊園裏到底有什麽。”卡維實話實說,今天早晨在接到提納裏的電話後,他真的越發好奇那座舊莊園裏埋藏有什麽秘密,值得大家前赴後繼。
而且紮菲爾德的态度在卡維看來十分很不對勁。
按理說他應該問一問卡維去舊莊園的原因,可是紮菲爾德至始至終什麽都沒問。
卡維聯想到艾爾海森昨天說過的話,或許整個事件要比他最初設想的更加複雜。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