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倒了兩趟車,在去北國銀行的路上,玉霁注意到街上的每個路口和地鐵站的出口都有千岩軍在巡邏檢查。
在帝君遇害後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裏,整個璃月快速運轉起來。
玉霁不免跟着心慌,這件事的影響太大了,在她的印象裏唯有千百年前的魔神戰争時期,有過諸神隕落的記錄。然而自從魔神戰争結束後,已經很少出現神明死亡事件。
尤其是璃月,岩王帝君自六千年前降臨,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哪怕是玉霁,也必須承認,她從未想過璃月會失去岩神。
所以如今岩王帝君突然死在自己家門口,怎麽能不讓人震撼。
這時候玉霁再看周圍的千岩軍,有點理解為什麽他們會出現在街頭維持秩序。并且她不得不感嘆他們璃月人還是挺冷靜的,發生這種事了,居然還能正常上班工作,沒有出現大面積的崩潰現象。
不着聲色的收回視線,玉霁不好再多看,她加快腳步走過天橋,前往北國銀行。老實說,她的心虛感在得知熒和空被列為弑神嫌疑犯後,就再也沒有消失過。
“抱歉,北國銀行今日暫停營業。”
急匆匆趕來的玉霁被北國銀行門口的員工攔住。
那名員工帶着耳麥,氣質和玉霁見過的上班族截然不同。
雖然感到奇怪,但是玉霁沒有多和這名員工多讨論,她走到不遠處,拿出手機給空和熒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玉霁壓低問熒現在在哪?北國銀行沒開門。
“沒開門嗎?”熒似乎很疑惑,她想了想說,“我去接你。”
玉霁這下終于感覺到哪裏不對勁了,氣質奇特的員工,不營業的北國銀行……這一切都像是某些諜戰電影的開頭。
很快玉霁的猜想得到應驗。
Advertisement
在挂斷和熒的通話不久,員工便打開門。
“玉霁小姐,請進。”在剛剛,這名員工從耳麥裏得到了新的指令。
上司要求她請公子閣下的客人進入北國銀行,然後繼續戒備,若有七星的下屬和千岩軍接近立刻上報。
面對突然打開的門,玉霁咽了口口水開始害怕。
預感告訴她只要進去,就會被扯進某些驚天大陰謀裏。
經過激烈的思想鬥争,玉霁還是選擇走進了那扇門,她強裝冷靜的對員工道謝,緊接着邁開步子踏入燈火通明的北國銀行。
無論如何,玉霁覺得自己都不能放棄雙子和派蒙,她必須确認他們當前的處境。而且真的要把她扯進陰謀裏,那玉霁自認為她怎麽躲都沒有用,與其被動接受,不如主動出擊。
玉霁做好了心理準備,這一刻她有點後悔拒絕了胡桃的加餐服務。
忐忑的跟着另一名員工來到北國銀行二樓。
員工停在一扇門前,告知玉霁可以進去後便離開。
目送員工挺直的背影,玉霁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北國銀行可能不只是單純的銀行。
“我在想什麽。”玉霁搖了搖頭,她不想說剛剛她都把拿到千岩軍的獎金後,在璃月港哪個小區買房都想好了。
不想痛擊我的隊友的玉霁收斂起亂七八糟的想法,敲了敲木門。
“玉霁,你來了!”
伴随着門打開,玉霁最先聽到派蒙的喊聲,與此同時撲面而來的香味襲來。
玉霁的目光下意識落在房間裏的桌子上,在那邊居然擺放着很多菜。
“你們在吃飯?”玉霁不可置信的問。
為玉霁開門的熒遲疑幾秒,回答道,“大概是在吃飯。”
“也是到飯點了。”心情複雜的玉霁幹巴巴的接了一句。
這時候還有心情吃飯,她不得不佩雙子和派蒙的心理素質,這就是旅行者嗎?能輕易做到旁人做不到的事情。
按理說普通人被扣上弑神嫌疑犯的帽子,肯定會擔心的食不下咽,別說吃飯了,水都喝不下去。而看派蒙吃的這麽香,全然是沒把岩神之死和被當做嫌疑犯當回事。
“你就是旅行者的朋友吧。”
陌生的聲音令玉霁神經緊繃,她微微調整視線,這才看到在派蒙和空的對面有一名沒見過的人。
“你好。”玉霁打完招呼,思索半秒後決定直奔主題,“請問是你提議來北國銀行?”
“是我提議的沒錯。”他語氣輕松的回答,随後他自我介紹,“我叫達達利亞,你也可以叫我公子。”
玉霁對于達達利亞的話第一反應是迷惑,為什麽會有人第一次見面,就要其他人稱呼自己為公子?這個稱呼好複古,即便是璃月,現在也基本上不流行公子這種叫法。
“公子和達達利亞這個名字都是代號。”空放下筷子對玉霁解釋起來。
一開始他們聽到達達利亞這麽說,也覺得對方想占自己便宜。後來達達利亞在路上講解過意思後,空覺得達達利亞不僅沒有占便宜的意思,還挺真誠的,甚至是真誠過頭了。
以空多年的旅行經驗來說,沒有哪個國家的高層,會一開始就暴露身份。
“公子是愚人衆末席執行官,你是在開玩笑的對吧?”
玉霁在聽完空的解釋後臉色刷的變了,愚人衆嚴格來說算是個大家都知道,但大家都沒有見過的神秘組織。隸屬于至冬國的冰之女皇,地位非常高,主要是為女皇執行某些見不得人的工作。
對這類都市傳說級的神秘組織,玉霁原本沒有多少感覺,奈何愚人衆的名聲實在是太大了。
她趕緊去看熒,想從她那裏得到反駁,結果很遺憾,熒沒有反駁。
“我知道愚人衆的風評不是很好。”達達利亞的語氣中摻雜着幾分無奈,說完他補了句,“不過我的實力還是很強的,接下來一起行動,我會盡力幫助你們,當然,這也是幫助我自己擺脫嫌疑。”
關于愚人衆風評不好這件事,主要還是楓丹和坎瑞亞的電影導致,那邊的編劇總愛将愚人衆作為最後的BOSS……不過坦白來說,達達利亞覺得他那些執行官同僚擔得起最終BOSS之名。
他們的行事風格,即便同樣身為愚人衆執行官的達達利亞也看不慣。
玉霁用複雜的眼神盯着達達利亞,她深吸一口氣,發自內心的說,“這和愚人衆的風評沒關系。”
本質上玉霁只是普通的神之眼持有者,雖說她的體質奇怪,走到哪,哪兒容易出事,但是她活了這麽多年沒有遇見過這麽大的事啊!一瞬間,玉霁恍然發覺,現在發生的事,大概和她的體質沒關系。
“達達利亞,你真的要和我們一起行動?”回過神的玉霁十分真誠的發問。
不明所以的達達利亞點頭,他們現在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起行動很正常吧?
難不成,這位玉霁小姐不信任他的實力?
玉霁當然不是不信任達達利亞的實力,能成為愚人衆的執行官,成為各類影視作品裏的最終BOSS,肯定不會是泛泛之輩。她真正想的是,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這種極端的,要他們去調查的地步。
“玉霁,你還好嗎?”派蒙看着玉霁這樣子,不免擔心。
嘆了口氣,強迫自己恢複平靜的玉霁坐到桌子前,她是璃月人,擅長在飯桌上解決問題。
“我沒有事派蒙。”玉霁組織着用詞,這時熒坐到她的身邊。
在相關人員全部落座後,玉霁也想好了要說什麽,只聽她開口就是,“我們應該上報千岩軍。”
玉霁問出一個很關鍵,卻又被所有人忽略的關鍵事情,“你們有能力殺了岩王帝君摩拉克斯嗎?”空和熒自覺是異鄉人,容易成為懷疑對象,他們又沒有辦法證明清白,甚至他們連身份都是臨時的,所以他們逃跑是情有可原。
至于達達利亞為什麽跟着跑了。玉霁也能理解,他都愚人衆執行官了,瓜田李下,他辯駁說自己沒有想搞颠覆璃月的陰謀,僅是作為普通游客看岩王帝君降臨,是沒人相信的。
但是如果說他們沒有能力殺死岩神,那上面的一切設想都不會成立。
千岩軍和七星并非不講道理,主動上報以後,對于空和熒,千岩軍和七星最多能查到他們是冒險家,身份證明由蒙德西風騎士團提供這一層。之前的空和熒的旅行經歷,除非七星中有人能穿越時空,不然很難查到。
而達達利亞只要沒做危害璃月的事,他必然會平安無事。即便他真的在謀劃些什麽,在沒有實施的前提下,最多不過是被璃月驅逐出境,回到至冬。
當然如果達達利亞真做了點什麽,那上報可就對了,指不定她和雙子還能多一筆獎金拿。
玉霁設想的很完美,現實卻和她推測的有出入。
在關于能否戰勝岩神這個問題上,餐桌上其餘的三人都沉默了。
這下玉霁慌了,她心中冒出一個聲音,難道他們逃跑,是因為真有實力殺了岩神?
“你們說句話啊。”派蒙在半空中跺了跺腳,詭異的安靜令她感到不适。
微微嘆氣,達達利亞打破僵局,“我不認為上報千岩軍是個好主意。”他從一個專業的角度分析道,“誰也不能保證,七星不會找替罪羊,用來平息衆怒。”
這算是他同僚的拿手把戲,倘若七星也這麽做,那他不意外。在高壓下需要宣洩口,像他和旅行者這種身份複雜的外國人,最容易成為被七星栽贓的目标和用來轉移民衆壓力的靶子,即便他們什麽都沒有做。
玉霁愣住了,這點她沒有想過。
“七星會相信我們嗎?”熒對玉霁問道。
想了想,玉霁垂下眼嘆氣,“我不知道。”她對時事不關心,對七星解的不多,甚至連他們的名字都認不全,只知道天權星叫凝光,玉衡星叫刻晴,知道他們,還是因為這兩位實在是太高調。
天權星凝光不知道怎麽打通了各種關節,合法的建造了一座浮在天空上的建築,號稱群玉閣,成功占據包括坎瑞亞在內的提瓦特所有國家的頭條。
當時所有媒體無一不批判凝光野心暴露。更有甚者直接指出,群玉閣的建設少不了仙家技術,這是璃月奪取提瓦特制空權的試探,其他各國必須要增加防衛投入。
玉衡星刻晴則是在成為玉衡星後不久爆出批評岩神的言論,認為璃月不是神與仙的璃月,而是人的璃月,引起了廣泛讨論。有的人支持,有的人諷刺玉衡星太過年輕不知天高地厚,璃月是七神之地,不是坎瑞亞。
但是這些事和玉霁沒有多少關系,她就想普普通通的過日子。
“我明白了,我們必須拿出來些證據,讓七星相信我們。”玉霁退了一步。
達達利亞說的有道理,七星如今面對的是史無前例的神隕事件,在這般高壓中,沒人敢說他們絕對不會做出瘋狂的舉動。
“看來我們達成共識了。”達達利亞松了一口氣,倘若玉霁不願意松口,還是想把他們的行蹤上報給千岩軍,那他只能稍微用一些非常手段,請她在北國銀行多待一段時間,直到他和旅行者查清真相。
“真奇妙啊。”不知達達利亞什麽打算的玉霁由衷的感慨,然後她問下一步怎麽辦。
空稍加思索,提出他的想法,“我們接下來要找一個熟悉岩神的人。”
不然他們弄不清岩神為什麽會神隕,這件事實在是太蹊跷。
“熟悉岩神的人嗎?我這邊有個人選。”玉霁在空說完之後,腦子裏當即冒出一個身影,往生堂的客卿鐘離先生。
對于歷史,鐘離的研究很深,玉霁偶爾聽他聊過魔神戰争發生過的事情,他熟悉的就像親身經歷過一樣。岩王帝君又貫穿璃月的歷史,可謂是沒有他老人家就沒有璃月。
所以找鐘離去問準沒錯。
更重要的是,玉霁覺得找鐘離很安全,他很有操守,不會出賣任何人。且像鐘離這種走在玄學意義上黑白兩道的人,說不定能透露出與這次岩神隕落相關的線索。
“那我們吃完飯過去找他。”派蒙根本沒想那麽深,對她來說能找到人問就很好了。
熒和空相信玉霁的選擇,達達利亞則是想了想,決定一同跟着去看看,說不定會有新的收獲。
确定下一步行動後,派蒙催着大家吃飯。
“話說,你們來北國銀行的路上被攝像頭拍到了嗎?”拿起筷子,玉霁随口一問。
璃月的大街小巷可是都有着攝像頭覆蓋,根據攝像頭想查到行動軌跡還是很容易。如果被拍到,那她們接下來的行動就要小心點。
“我們走的是暗巷。”達達利亞回答,對于躲避攝像頭他還是蠻在行。
玉霁被達達利亞這熟稔的樣子哽一下了,看來他确實是一位擅長此道的專業人士。
默默記下達達利亞的話,玉霁打算等塵埃落定就寫匿名信,建議加強璃月港的攝像頭覆蓋力度,目前還存在監控死角。
-
高天之上,漂浮在天空上的群玉閣內所有的工作人員皆在忙碌。
來自璃月之外的地上六國和古國坎瑞亞的情報,各個勢力的動向,全部越過其他的部門,直接彙總到群玉閣上。
而在群玉閣的外面,是此起彼伏的飛行器械發出的轟鳴聲。
随着飛行器一臺臺在停機坪上降落,璃月七星悉數到場,各個商會的負責人更是早早到來。
整個璃月緊繃的像拉到極致的弓弦,在請仙儀式上落在玉京臺上的龍是拉動這根弦的無形之手。
如今無論是同為神之地的地上六國,還是深藏于地下的古國坎瑞亞都等待七星的判斷。所有人都想看看,這張名為璃月的弓會不會就此折斷,它所守護的一切會不會分崩離析。
幾名商人從剛剛降落的飛行器走下來,他們的臉色不太好。
“股市那邊的消息不太好,有消息說楓丹幾個財團想趁機做空……”商人說到一半便開始頭疼起來,商場如戰場,各個國家之間表面上和和氣氣,實際上在涉及到利益方面,争執比誰都厲害。
商人很明白,這片大陸上的國度能和平相處,全部是上面有神頂着。
七國之間的神只要不鬧崩,那凡人之間的鬥争就不過是小打小鬧,璃月的孤雲閣鎮的可不止是遠古的惡神,蒙德的風也不全是為釀造美酒準備。說難聽點,在陽光之下,七國之中,哪裏還沒有點神跡?
所以各國的競争哪怕再激烈,也要給對手留一線。
但是如今璃月的神不在了,天權星一句帝君遇害将事情一錘定音。
面對失去神明的璃月,其他國度還用給面子嗎?
商人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七星不是做了準備。”與商人同行的同伴眉頭皺起,他還是比較相信七星,畢竟目前來看,這屆七星無論是能力還是魄力都是有的。
而且岩神隕落,仙人們卻沒有死亡。
壓低聲音,商人的同伴說道,“月海亭的那位怎麽說?”
月海亭是輔佐七星的秘書部門,其中有一位名叫甘雨的秘書極為特殊,她擁有半仙之體,自兩千年前七星制度誕生便進入月海亭工作,距今輔佐了不知道多少屆七星。
商人搖搖頭,“不清楚,說是下午在正常上班。”這也是讓他比較安心的部分,月海亭還在正常運轉,那證明璃月還在正軌上。
七星實在是不行可以再選,月海亭連着總務司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崩潰,那璃月怕是要徹底癱瘓。
“哎,我還以為她會去絕雲間請她師傅,我聽說那位白鶴仙人可漂亮了。”同伴不無遺憾的說。
商人看透了他這同伴的心思,這幾年他沉迷仙術,一心想要成仙,做夢都想見那些輕易不在凡人面前露面的神仙。
“你當着七星的面可別說這話。”商人有心提醒同伴。
同伴自然知道這點,七星們對仙人的看法不盡相同,真開口提起仙人的事,肯定會引起不必要的争吵。
不過他當着朋友的面,還是低聲說了一句,“其實我提不提無所謂,仙人肯定早知道上午的事了,過不了多久他們應該就會現身。”忽然他話鋒一轉,“要是仙人不現身,咱們也不用擔心了。”
雖說仙人不再幹涉凡間的事務,但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們再不出手未免太反常。要知道當初仙人可是跟着岩王帝君一起打天下,璃月的土地是靠岩神和仙人們一寸寸守住的。
如今岩王帝君不明不白的遇害,仙人們總得來看看,不能讓老上司死的不明不白。
對于同伴的話,商人沒有言語,他清楚這話藏着的意思。
仙人不出面,證明岩王爺沒有死,一切不過是對璃月和七星的考驗。
這樣想着,商人的心稍微放下幾分,他和同伴走進群玉閣偏廳的休息室,等着七星召開的會議。
在商人和同伴讨論仙人會不會露面時,七星之一的天權星凝光正在為迎接仙人做準備,這套迎仙的禮儀已有幾百年沒有用過,饒是凝光想找出來也花費了不少心力。
“那幾個人的蹤跡查到了嗎?”凝光在看古籍之餘不忘問自己的秘書。
留在凝光身邊的秘書百聞回憶幾秒回答,“目前沒有,技術部門正在全力調取監控進行特征對比。”那幾個人有極強的反偵察意識,在監控裏基本上沒有留下影像。
幸好當時有人拍下了他們幾個,雖說拍的不清晰,但至少能找到調查方向,比作無頭蒼蠅要強。
百聞講完她知道的,垂下眼接着說出一件她覺得比較敏感的事情,“凝光大人,我聽技術部的人說,暗巷裏的幾處監控損壞了,嫌疑人很可能是通過暗巷進行轉移。”
“哦,你繼續說。”凝光放下手中的書。
“技術部門派人調查得到的結論是,那幾處監控不是人力損毀,是短路造成的損壞。”百聞說着皺起眉頭,如果一兩處就算了,是監控維護不及時,但關鍵位置全部短路,這可不是用巧合能解釋。
凝光思量幾秒,正當百聞以為凝光要讓她繼續查監控短路這件事的時候,卻聽見她說,“我知道了,你先去譴人調取一下冒險家協會的資料,他們身手不凡,必定會從事一些在險境中的營生。”
對于這類人,加入冒險家協會無疑不錯的選擇,能更快的得到報酬和情報。
“冒險家協會內的資料是互通的,無論在哪國注冊的冒險家,我們都能查到。”凝光笑了笑,“你不用擔心權限不夠,我中午已經和在至冬國的冒險家協會打過招呼。”
得到暗示的百聞沒再說監控,她記下凝光的囑咐離開了內間。
作為秘書,百聞自知凝光不說,那就是她現在還不該知道。
百聞退出房間後,凝光眯起眼,短路毀壞器械的方法很像須彌那邊的手段。而且使用這個技術的人很厲害,不然不可能如此輕易精準的令攝像頭短路,璃月和須彌可不在同一個網絡裏。
所以這件事有須彌的高層插手?可這樣做對這個人有什麽好處?
凝光想不出來,她沉下心,決定還是先把眼前的難關過了。
這樣想着,凝光拿出用于私人聯絡的手機,在輸入文字時前她回想一會,确定她要發消息的人最近在璃月港後才放心。
她需要一個人去關注海上的情況,尤其是須彌方面的動向。
這個人不能太官方。
凝光不想被抓到把柄,導致在帝君遇害事件結束後她被彈劾無緣無故懷疑須彌幹涉璃月事務。
過了幾秒,凝光的手機上跳出好幾條回複。
看過帶着抱怨意味的話,凝光笑了笑收起手機,她知道事情辦成了。
就在凝光拿起書要再度學習應仙禮儀時,房間的門被推開,玉衡星刻晴不顧其他人的阻攔走進室內。
“玉衡星。”凝光使了個眼色,阻止刻晴進來的人這才退下。
刻晴注意到氣氛,她收斂起心中的不滿,開門見山的問,“凝光,你召集衆人可是為商議帝君仙去的處理方案?”
在得知凝光要在群玉閣與七星和璃月各大商會代表開會以後,刻晴第一反應并不是輕松,而是隐隐的擔心,她一直認為凝光是将璃月港作為自己的生意場。若是她借着帝君離去更近一步的掌控璃月,那可就糟糕了。
“當然。”凝光哪聽不出刻晴話裏話外的意思,“難道還有其他事能商議?”
刻晴被堵得說不出話,正如凝光所言,如今的璃月除了這件事,其他的事情都要往後排。
“玉衡星對帝君離去可有看法?”凝光發出第二問,她很想聽聽刻晴的見解。
坐到凝光對面,刻晴直言,“帝君的離去,我們比起悲傷,更應該去接受事實。”
沉湎于過去不可取,時代早就變了,探索域外的衛星都已經發射,人們能看到世界之外的世界,那凡人中的神真的還有那麽重要嗎?
凝光對于刻晴的回答沒有露出明顯否認或贊同的表情,她淡淡的說,“可很多人不接受帝君的離去。”與神同行千載,這般感情怎能在朝夕間毀滅?
璃月港內不知有多少人還覺得今日不過是帝君的考驗。
在刻晴回答前,凝光起身提醒道,“會議的時間要到了。”
原本她想如開玩笑般的問刻晴,若是璃月必須有新的神,那不如讓璃月人公開選出,候選者由七星提供。
然而凝光知道,她提出這個建議必定會被刻晴誤會為是她想要成為岩神,所以她最多只能在心中想想罷了。
凝光對成神沒有多餘的想法,她有着屬于她的理想,凝光更想要自己名字成為一個能在歲月中流傳下去的符號。
比起向世人展示神力的強大,凝光更喜歡一代代人所傳承的歷史的源遠流長。
不過璃月的子民真想要選出新的岩神,凝光還是有推薦的人選,比如往生堂的那位客卿。
博聞廣識,面容溫和,品行端正,并且他擁有岩系神之眼,怎麽看都是成為新一任岩神的上上之選。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