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領證
領證
,李清明沒有顏面回去見阚爸阚媽,然而不由的他不回去,心情奇怪、微妙地和阚書華逛了沙灘,看了一場電影,十點多回來和阚媽迎面對上,一整天吊着的心當即死了,臉上唰的紅成一片,脖子和耳朵也沒有放過他,紅彤彤的。
阚媽看起來就正常多了,淡淡一句:“回來了。”
“嗯。”
阚媽:“阿姨炒了河粉,餓了就吃點,我先去打牌了。”
李清明想趕緊走,或許阚媽看出他的窘迫,自覺不該停留,很快回了卧室,見她離開李清明立馬松了一口氣,肩膀都塌了,“哎!”
“這事我真沒法平常心。”李清明臉還是紅撲撲的,眼神除了羞澀還有驚恐,幽幽與阚書華對視。
饒是阚書華一整個晚上都在寬慰、安撫他,但見到母親大人的那一刻他也沒能逃過臉紅心跳,阚書華微嘆氣,敘述客觀事實:“我好像,也不太行。”
活了四十年,第一次碰見這種事,一向淡定的阚主任,內心也久久不能平靜。
幸好年初四來客送往,又熱鬧起來,讓人想不起這糟心事,阚爸阚媽也探親去了,阚書華和李清明在家陪姥姥姥爺,不在同一空間,難得自在一些。
初五下午三點的機票,深圳、北京中轉,晚上八點到達愛爾蘭,阚書華朋友來接,住宿什麽一應俱全,只需拎包入住,兩人就一個二十寸行李箱,其餘東西早幾天就到了愛爾蘭,被朋友安置入了他的獨棟別墅。
愛爾愛獨特的房子,空蕩蕩的沒有外人,阚書華的朋友趙朔也沒久留,給他們留下宵夜,留下車就跑了,如此貼心的舉動,兩人除了感謝還是感謝。
這幾天李清明都是暈乎乎的,感覺被幸福砸中,編織在美夢裏,直到踏入熟悉的祖國大地,回到G市醫院旁邊的公寓才有那麽一點實感——他真的和阚書華組成一個家庭了,除了他還有旺財。
旺財被寄養在過年不打烊的寵物店,下了飛機兩人便去領回來,回到阚書華住處李清明不着急打掃,從太空艙背包架着旺財的兩條前腿,讓它坐在大腿,給它展示結婚登記證書,跟它說:“旺財,你有家了,有爸爸了,高不高興”
抓着它的腿鼓掌,阚書華看了眼:“別坐地上。”
李清明又抓着旺財坐到還沒掀開防塵布的沙發,這回阚書華沒管他,風塵仆仆一路,外衣早已沾上灰層細菌病毒,任由他笑嘻嘻跟旺財分享好消息。
Advertisement
回到G市又進入忙碌,阚書華作為外科主任二十四小時待命,經常忙碌,李清明正值事業上升期,又是公司元老,也忙着開拓業務,但好在日子無波無瀾,細水長流。
李清明已經不再去做阚書華的小助理,更多的是作為阚書華的另一半出現,畢竟他的業務已經和政府對接,公司短短兩年內發展迅速,不再盯着幾個醫生那點一畝三分地,更多放在政府和醫院器械上。
阚主任周末雙休,一般周五晚上或者周六晚上是李清明的胡鬧之晚,一個二十五歲的青年PK一個不惑之年的中年,李清明怎麽也想不明白他是怎麽落下乘的,明明他才是那個看起來更strong的!
可偏偏事實不是這樣,阚主任雖然忙,但依舊有規律地健身時間,吃的也比年輕人李清明健康,胡鬧之夜往往變成了李清明的害怕之夜,可阚書華默認這些休息晚上用來“大慶”,是以李清明根本逃不了。
這個周末,李清明光榮感冒發燒,沒法進行大慶,吃過藥後進入昏睡,第二天下午才退燒清醒過來,拉着在書房改論文的阚書華到客廳沙發看綜藝。
阚書華手上的事情不是那麽急,由着他折騰,心情頗為愉悅地享受他的依賴。李清明毛茸茸的頭貼在他的大腿,側頭看電視,兩手都抓着阚書華的大手來玩,時不時跟着綜藝節目發出啞的笑聲,阚書華偶爾低頭親他一下,額頭、臉頰、耳朵,鬓角,這次要親嘴巴,李清明不讓,啞着嗓子道:“別傳染了。”
阚書華不聽,吧唧親了一口,放開後李清明嗡聲嗡氣說:“老人家免疫力沒那麽好,傳染了怎麽辦?”
語氣真摯,蘊含着擔心。
“……”
阚書華抓着他跨坐到大腿,與他接了個濕吻,久久不放,剛開始李清明還掙紮着,後來被警告咬了兩下也就放棄了,哎,碰都碰了,細菌病毒該傳染也傳染了,不在乎時間長短,後來勾着他的脖子吻了好久好久。
後面阚書華依舊□□,沒半點被傳染的症狀,反而李清明拖了十天,咳嗽沒半點休止的意思,被阚書華拉着去看中醫,三天劑量中藥喝下去,咳嗽終于停了。
西藥放嘴裏一口溫水就能下去,中藥又臭,又刺激着味覺,李清明當然沒那麽聽話,要去看中醫都是讓阚書華扛着去的,一天兩次的中藥是阚書華苦口婆心哄着喝下去的。李清明最近看上一輛跑車,将近一百萬,他的工資萬萬不敢妄想的,阚書華見他喜歡,揚言道只要他配合喝中藥,就給他買。
李清明這麽一聽就高興了,也不是真的要他買,是高興有人将他的喜好放心上,加上阚主任一天兩趟回家熬中藥送到他嘴邊,喝前還能聽到阚書華的甜言蜜語,再難喝眼睛一閉,鼻子一捏也就咕哝着吞了下去。
幾天中藥下肚,病好了的第三天,阚主任開着炫酷藍色跑車出現時,李清明愣住了,根本不敢相信他真的買了,又高興又罵他浪費錢。
其實阚書華松了一口氣,幸好他有喜歡的東西,不然怎麽讓喝中藥
李清明想把車退了,但是阚書華不讓,說卡裏還有錢,不缺這點,還把卡拿出來在李清明面前晃悠,說只要以後乖乖聽話,不要生病,裏面的錢都是他的。
他知道阚家很有錢,但沒想到阚書華一個科室主任也這麽有錢,阚書華奇怪地看他一眼道:“你不知道我是獨生子家裏的股份都是我的。”
霸氣。
李清明鼓掌:“阚主任還真是低調。”
在愛人面前總是輕易露出孩子氣的一面,阚書華也不例外,他得意地挑了挑眉,笑道:“低調低調。”
只是這個笑容讓李清明想打一頓,感覺有點裝了。
清明時節,李清明帶着阚書華到阿公墳前拜祭,阚書華自覺地買了菊花、水果和香燭、素酒等一應俱全的拜祭物品。
李清明只管吧唧跪下跟阿公說他帶老公來看他了,求他保佑阚書華愛他一輩子,服侍他一輩子,求阚書華的工作別那麽忙,多點時間陪他。根本忘了他其實也一樣忙。
絮絮叨叨的,最後拉着阚書華一起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對着墓碑出櫃到底,也不把阿公當成不能接受同性連的老人家,只知道人走茶涼,帶着阚書華出櫃了,絲毫不考慮黃泉路下的阿公走的安不安寧。
會安寧的吧。
因為當天晚上他夢到了阿公,阿公錦衣玉食,好酒好肉生活着,笑着跟他說好好和阚書華在一起,阚書華會愛他一輩子,他保證,如果阚書華背信棄義,他就揍他一頓。
他就知道阿公一定不會反對他們。
第二天早上李清明日上三竿才轉醒,怕這個夢稍縱即逝就忘了,吧嗒吧嗒趿着拖鞋到書房,一字一句地告訴阚書華,叉着腰氣勢洶洶的樣子:“阿公讓你這輩子都不許辜負我,不然他就把比拉下去揍一頓。”
阚書華看着書房門口雞窩頭,睡衣扣子解開了一半,露着潔白鎖骨和肩頭,揉着眼睛的李清明,說道:“手髒,不要揉了,過來,我幫你用紙巾。”
其實李清明還困,巴巴過去,靠入他的胸膛,雙手環繞他的腰身,頭貼在肩頭,嘟囔道着把夢境都告訴他,阚書華聽後說知道了。
李清明就知道他把話聽進去了,後來沒再沒有安全感。
李清明跟阚書華的研究生學生年紀不分上下,打成一片,阚書華看着他人群中來人群中去,都是耀眼的那個。
面上不顯,但其實心裏惦記着他難得來一趟醫院總是跟學生在一起,絲毫不把他當回事,後來李清明再去,他就當天放研究生的假,讓李清明忙活。
頭兩次李清明琢磨不出,後來就明白了,他是故意的。這天中午一點,門診終于結束,他拎着點外賣的兩個盒飯默不作聲地跟阚書華回了主任辦公室,進了門李清明就吧門鎖上,手中的東西放桌上,直直走到阚書華面前,把人抵在辦公椅上,彎腰問他是不是吃醋。
阚書華莫名地反問:“吃醋”
眼神毫無雜質,似是真的疑惑,可他已經跟阚書華低頭不見擡頭見相處了幾年時間,怎會被他騙了呢。
李清明捏着他的下巴,好讓他微微仰頭看着他,篤定道:“你不想我跟你的學生走太近,所以這兩次我來醫院都放人假。”
上午他已經問了幾個同學了,阚書華就是放人假了,平白讓他休息的時候又工作了一上午,這一上午還沒喝一杯水的空閑時間。
阚書華甩走他的手,打開盒飯,掰開一次性筷子,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這樣的舉動實在太此地無銀三百兩,李清明當即笑出了聲,吧唧親了他一口:“別介,他們是你學生我才願意跟他們玩的。”
阚書華深深地看他一眼,還是沒說話。李清明太稀罕阚書華這吃醋的勁兒了,彎着腰親了好幾口,口水洇濕了嘴角,阚書華舔了舔才低頭吃飯。
這裏畢竟是醫院,是阚書華的辦公室,要懷有敬畏之心,不能行茍且之事。
李清明勸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