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度假志願3
第35章 度假志願3
用預言錨定未來是什麽?
——是在時間軸上玩的只能書寫一次的命運填空游戲。
當下的七海建人用生活作答, 身處十二月的七海給與了他被燒傷卻仍然生存,依舊可以戰鬥的答案。
[七海建人在萬聖節(——),這導致他在十二月的時候身上還有一身傷, 追蹤到了當時逃脫的咒靈并與之戰鬥。]
而現在這筆被他交給了善子——允許她用自己尚且比不上七海建人本人的手法和技術, 給萬聖節的他寫下到底是如何艱難求生的命運。
那個已經知曉了這一行為結果的術師告訴善子:‘沒有關系, 你已經做到了,我接受不夠完美的答案,所以交給你了。’
而貓眼女主播卻難得的有些惶恐。
要是能看到他的反應,或是和他說話就好了。
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雖然直播的開始并不是善子的意願, 但這會兒她卻誕生了從未有過的想要和這個人對上話的心情。
被給與了信任, 但偏偏是這個時候卻沒有辦法聽到他本人的答案。
她能夠做的只有在替七海建人做出選擇之後再詢問第三者:“你們覺得這會是七海先生做出的選擇嗎?”
氣泡們沉默了半晌。
最後才是論熟悉、為人的成熟程度都是最适合作答的那個人有些猶豫地先回答。
[與星同墜:是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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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給出答案的卻是最冒失直接的年輕人。
[砂糖醬:那家夥肯定會一邊抱怨一邊答應啦!啧、真是不懂你在糾結什麽。]
[拜金女郎:檸檬撻, 不要覺得這是你的責任,因為現在夢中這個時間點的我們一定都是早就知情的——既然這是我們共同做出的選擇,那就代表我們早就已經做好全權交給你的準備了。]
善子點了點頭。
而羂索只是發出了嗤的一聲笑聲。
*
面對東堂葵的問題。
金發貓眼女主播舉起手點了點頭, 她已經完全明白了。
你的理想型是什麽?
善子思考了片刻:“如果我回答的話,可以把術式用在你身上嗎?”雖然是夢中,姑且還是征求一下許可好了, 這麽說着的善子已經劃破了自己的手,取血造出了構造紅線,“然後, 你會聽我的命令嗎。”
“哈……”東堂葵雙手抱胸,可能是因為善子擺出了頗為認真作答的态度,他态度倒是好了點, “所以你的答案呢?”
“首先,我喜歡的是男性。”
“……明白了。我對于性別這邊并沒有任何偏見。”東堂葵雙手抱胸已經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
[漂亮毒物:這種對話細節應該不會被錨定到七海先生身上吧?]
[滑子菇:……不會被錨定的。]
不會錨定的吧?
對于感情方面善子倒是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思考過理想型, 但如果真的要說一個選擇對象的标準的話——她倒是曾經聽哥哥們說過可以通過齊木家的許可的标準清單。
“有個清單。”
[漂亮毒物:诶~看來是真的考慮過嘛。]
“……是家人的标準。”善子算是簡單回答了一句。
總之。
清單內容是這樣的。
善子回憶了一下當時兩個哥哥——确切來說只有大哥興致勃勃,而二哥維持着和善子一模一樣的面癱臉往上加些奇怪條款。
“首先, 得學會讀心術。”就像大哥和二哥一樣,她在家裏的時候幾乎不需要說話就能交流,一直都是很輕松的狀态。
[砂糖醬:……不要拿那種荒唐到到像是開玩笑的條款來敷衍人。]
“除此之外,還要會瞬間移動、千裏眼……啊,能幽靈離體的話感覺也挺不錯的。”二哥說過這樣和他比較互補,畢竟當時只有善子一個人能夠看見咒靈,還辛苦了一段時間,“能和隕石對戰就再好不過了。”
畢竟二哥就經常和隕石對戰。
[與星同墜:對方應該問的不是你喜歡的寶O夢吧,檸檬撻。]
“才不是,我形容的當然是人類的标準了。”明明二哥就
能做到這些事情,而且大哥也說過,不要和連讀心這種小事都做不到的男人交往。
[祈禱再版:到底是什麽人類才……]
東堂葵的臉上已經露出了扭曲的表情,應該是夾雜着一半即便是他那個腦回路也不能理解的困惑和密碼錯誤的失望。
然後善子才啊了一聲:“不過如果要說我自己的标準的話……應該是能讓我不要那麽寂寞的人就行。”雖然她說得非常認真,但是因為缺乏表情和語氣,根本搞不懂她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場面回答還是單純地在說冷笑話,“啊,雖然不是我自己想要設置的門檻,不過沒有睡眠抵抗可不行。”
不然連她的生得領域都進不來。
[滑子菇:總之,還是寶O夢的意思吧。]
“而且最好要有精神抗性不太容易受污染幹擾、可以接受我不叫他的名字、啊……如果可以的話可以揍得動(狂信徒)老爺爺就很好。”善子直接報起了菜名,說到這點,無表情的貓貓眼女主播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兩手十指指肚互相抵住了,“而為人方面的話,如果是稍微高大那種……能把我緊緊抱住,陪我說話的類型就好了。”善子看着自己的指尖。
[滑子菇:有勝算!努力一下學會靈魂離體的話……]
[砂糖醬:你高興個什麽勁啊?]
[拜金女郎:也要學得會才行吧。]
[滑子菇:噫!抱歉,是我得意忘形了!]
高大的京都校學生顯然對這個答案不夠滿意,他哼了一聲,對善子答案的評價已經想也不想地蹦了出來:“太軟弱了!”
“嗯。”而貓眼女主播也并不反駁,“不軟弱的話,我就不需要別人了吧。”對于自己的軟弱之處,她倒是答得坦蕩。
那邊的高專生已經不耐煩似的磨起了牙:“真是不想聽這種人的指派……”
“那可不行。”善子已經将自己背上的鈍刀拿了下來,将自己的紅線綁上了刀刃,“我無論如何都得确保這件事能成功不可。”大有對方要是不在這裏接受她的答案的話,就要強迫東堂葵接受的意思。
東堂葵已經哈了一聲:“但是我不讨厭你這家夥。”
善子點了點頭,這對她來說已經完全足夠。
*
2017年10月31日,晚7:30,七海班出發。
所以行動方針就這樣确定了:
日下部和善子共同帶隊從地圖最下,也是澀谷中央車站的南方正入口進入帳,因為這一側是車站裏人口密度最高的部分,所以兩隊的優先事項就是——
首先,緊急解決對被困人員産生生命威脅的個體,将受災人群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其次,尋找帳內的情報信息,了解帳到底是何等屬性然後祓除掉布下帳的詛咒。
[拜金女郎:看七海身上的燒傷,應該是接觸到了那個可以控制火的特級咒靈?]
[滑子菇:但五條先生和夏油先生不是已經去應對了嗎?]
“講不好,畢竟我們不知道敵人的目的,對方也有可能在跟我們玩用比較弱的誘餌拖住我們的最強戰力的把戲。”善子一邊搖了搖頭,一邊看了一眼身上随着人員分流一點點減少的紅線,“畢竟帳裏現在是這個情況。”她跟着指向死因的紅線從已經空蕩蕩的街道往地鐵口前進。
現在和她在一起的還有三名術師,但七海身上的紅線還有六七根善緣……這代表他在‘死’之前還會遇到幾個同伴嗎?
而善子現在的解題思路也很清楚。
那些學生本來要遭遇什麽,并大概率集體死亡,但是走這條路線的變成七海之後,死線就集中在了七海身上——而他在十二月的時候還活着,雖然受了傷。
那麽……答案就很清楚了。
七海建人一個人的話會死。
但是加上善子的協力就不會——哪怕善子的體術不如對方,對于七海的術式使用也不如七海本人。
這會兒的她已經和日下部隊分流,善子帶着紅線第一少的機械丸和第二少的東堂葵(這兩人的死線不管怎麽換隊好像都沒什麽改變),還有豬野琢真一起行動,他們剛一進入帳,就發現了整個戰鬥場地并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
最外層的一層帳是不讓普通人逃離的,只針對普通人的帳——而穿過了這層黑色的透明薄膜之後,是已經失去了大半都市特征的‘叢林’。
是的。
被錯綜複雜的樹根纏住的地下鐵。
估計是那個對森林的恐懼的咒靈的努力,從帳于七點落下,到七點半不到的此刻不過半個小時,澀谷中央車站就已經被完全改造成了個和各種樹根、植物糾纏在一起的鋼鐵叢林。
看不到源頭的粗壯樹根堵住了大半原本通暢的地下通路,糾纏擰住破壞了整個地鐵站裏的電力設施,像是鋪設戰場,又像是分割地域一樣把本就錯綜複雜的多層地鐵站變成了一個新迷宮。
她帶着三個術師在入口區域找了十來分鐘,除了解救了幾個被困在樹根封住的乘客、還有一兩個被造型奇怪的改造人啃咬的受害者之外,就沒有看到任何動靜了,也沒有敵人。
像是人們都被驅趕到了什麽地方。
善子和身後的東堂還有機械丸、豬野對了對視線,善子看着手頭指向七海死因的紅線方向,斜前方向下,她直接帶着人往更加遠離入口的紅線方向急速進發,打算直接就親手上去解決核心。
“七海先生……我們不用去看別的方向嗎?還是我們分頭行動?這裏的人群不知道已經躲到哪裏了。”
善子看了一眼豬野在提出這個提議身上瞬間半透明要連不連出現的黑線,搖了搖頭,堅持讓自己打頭,然後順着紅線指引的方向前進——
氣泡們倒是對這裏的情報讨論得熱火朝天。
[砂糖醬:……啧,場地魔法嗎。]
[漂亮毒物:這些藤蔓、樹枝還是活的嗎?是不是不要碰比較好?]
[砂糖醬:進入帳的瞬間就會被察覺的,畢竟咒力反應這麽明顯。]
[拜金女郎:将場子鋪得這麽大的話,如果哪裏有人行動,對方應該也很快會知道吧。]
[與星同墜:看來對方一開始就是抱着陣地防守的心态吧,如果是恐襲,那麽追求的就是快速、劇烈和結果慘烈的破壞;進攻型的敵人則是會盡快找到對戰者;但是采取防守的陣勢的敵人……]
[砂糖醬:就是想打持久戰吧。]
[滑子菇:是這種意圖嗎?]
[砂糖醬:你是笨蛋吧?布置場地本身就是一種消耗咒力的行動,你會特意花錢布置只住一個晚上的酒店房間嗎?]
[滑子菇:……确實呢,畢竟是臨時的東西,就算有什麽不方便稍微忍忍也就過去了。]
[拜金女郎:對方明顯想讓我們進來呢。畢竟憑借五條君和夏油君的實力,雖然沒有經過具體的比對,但是我不覺得對方勝算很大。]
[與星同墜:确實,如果是上次那幾個咒靈和這裏的咒力判斷的話,應該是毫無勝算,平推的話就是我們的絕對勝利。]
[砂糖醬:就是因為他們沒有勝算,所以才要用市中心的位置限制咒術師的手腳,再綁上一堆人質……]
[拜金女郎:所以我的問題才是,如果他們要贏的話,他們的勝利條件是什麽呢?]
這位名字就寫着拜金的女士說話倒是一如既往地有她自己的風格。
[拜金女郎:綁架人質、維持帳是時間、風險上的支出,一般用于讨價還價;
布置場地是咒力支出,可以理解成為拖延時間;
那麽将自己也關在對決臺上迎擊不可能贏的敵人就是生命的支出——對于術師來說,沒有比生命更高等級的束縛了。
問題是,付出這麽多代價,要換來什麽東西呢?
換言之——對詛咒方來說,達到什麽目的才算贏?殺死五條?]
[砂糖醬:做得到就來試試看啊?]
[與星同墜:我總感覺沒這麽簡單,只是要對五條下手的話,布下帳讓他在人群中沒法施展手腳就行了。]
[拜金女郎:這算是
經驗談?]
[與星同墜:多多少少?]
[砂糖醬:完——全不想知道這種事情。]
[與星同墜:那你稍微學學靈魂離體怎麽樣?]
[砂糖醬:喂!]
他們讨論的無疑是更加宏觀的,這次在澀谷産生的事件的總體意圖和情報分析——術師們試圖從現在能看到的景象就判斷出這次事件的核心與本質。
但善子目前的關注點更多在如何讓七海活下來這件事上,她一路揮着刀開路,抓緊時間熟悉七海的身體能力和術式:“那件事等七海先生的問題解決了再說吧,而且我總感覺這種事情沒法從單人的線路直接搞明白,只能是帶着這些問題繼續探索。”
所以才要跳轉。
[滑子菇:所以檸檬撻帶上東堂他們是之後要跳轉到他們的線路去?]
“這兩個學生跟七海先生的死亡事件應該是同一個。”跳躍到他們的死亡事件也是同一條線路,應該沒什麽價值,“我,不,應該說七海先生應該還會遇到什麽人。”
從出發開始,她已經通過這接近半小時的揮刀大概搞懂了七海的術式使用手感,善子一邊這麽說着一邊在樓道裏追着紅線方向飛快地跑動,因為難得是占着一級術師的殼子,善子還是第一次跑得這麽輕松。
這輩子第一次當大猩猩真新鮮……
身體好有力,稍微提起咒力就能把水泥錘碎一截,腿長個高的話,跑動也很方便。
雖然情況危急,但是善子眼睛裏還是免不了帶上了驚奇。
[漂亮毒物:那要跳轉、]她還沒有問完。
女主播已經擡手示意氣泡們先給她清淨——她腳步輕快地跑過兩個拐角。
沒有敵人,但已經感覺到了咒力從不遠處傳來了,紅線也是這個方向。
[砂糖醬:左前方……不過看上去還挺弱的。]眼力最好的協力者第一時間就已經通報了對方的大概情報。
而善子亮了亮自己手上的紅線:“早就知道了。”她直接示意身後的三個術師跟上。
[未命名1:齊木小姐說得倒是很輕松,也一直往七海建人的死地去,但是你沒有替七海建人贏得戰鬥的實力吧。]那當然是想要幹擾善子思考的舉動。
“你是這樣看的嗎?”因為從天上撿到了體術猩猩的體格,善子輕快地撐着樓梯就跳了下去,語氣裏一絲驚疑都沒有暴露出來,“雖然我的力氣很小速度很慢也沒什麽耐力,但是基本的體術訓練還是接受過的。”雖然她非常懷疑那完全是二號借着訓練的由頭揍她而已。
[未命名1:體術和術式不是紙上談兵了解就能精通的東西。]
善子跑過一個路口:“七海先生的身體不弱。”
[未命名1:你不會用刀吧,上次哪怕是占着那位砂糖醬的身體,卻根本使用不出來。]
[砂糖醬:誰準你這麽叫的,惡心死了。]
而貓眼女主播卻已經發出了一聲輕輕地嘆氣聲:“那個時候是我不知道砂糖醬的術式,而且——我和七海先生的術式相性很好。”
[砂糖醬:你想用我的術式?]
“砂糖醬的術式是……”
[砂糖醬:我的術式只要理解微積分和阿基裏斯永遠追不到……]
“我的數學不是很好,現在要學也太晚了,抱歉。”善子已經擡手制止了某個男高的亡羊補牢,“不過砂糖醬可以出現在這裏嗎?”
藍色氣泡不說話了。
不過對于相性很好這點善子并沒有撒謊,正如她之前所說,那些術師選擇七海成為第一個将關鍵命運交給自己書寫的人,肯定是有它的意圖所在。
“七海先生的術式是在物體的三七分位置強行制造一個弱點,方便理解的話,就像是玩節奏游戲一樣,只要完美擊中那個黃金分割點,就視為命中了對方的弱點,所以哪怕對方比自己強,或是使用鈍刀也能斬開敵人。”
因為是概念性地命中了弱點——擊中強制制造的三七分上的點即為暴擊。
這麽說着的善子已經将那把用于熟悉七海術師的鈍刀背回了背上,從口袋裏想象出了熟悉的,蛛絲般的紅色細線。
“換到我身上的話,就是不需要蠻力也可以切開的意思。”金發的貓貓眼術師把紅線兩端捆在指虎上,“要看看嗎?”靠她靈巧、擅于躲避的習慣能夠做到的戰鬥方式,混合上七海建人的術式,再使用紅線的話,“我和七海先生一起戰鬥能夠做到的事情。”
此刻的她并不是她。
而是夢中介于七海建人和齊木善子之間的某種存在。
“或者說——我是七海先生的代行者?”
貓貓眼女主播真跟是個貓似的,她直接放輕了腳步,跑過最後一個路口,終于——善子張開雙手,讓紅線的另外一頭從指虎落下,被她操縱着卷在了封住入口的樹根上,只是稍稍以一級術師的水準用力,堵住入口的障礙物就像是被利刃劃開的豆腐一樣直接斷成了兩半。
[未命名1:……別忘了,你本人不在這裏,在這裏使用想象和不存在的技術只會讓結果變得無法錨定而已、]
“不,是存在于這裏的技術。”善子理所當然地否認了,“我用的也不是我的術式和想象,這只是曾經用過,又被二號回收的紅線而已——您又不是沒見過二號在刀刃上綁着我的紅線的樣子,沒思考過為什麽要把它綁在刀刃上,或是随身攜帶着我的紅線嗎?”
這是她過去讓二號帶回來的,從客人身上回收的紅線,這些過期的紅線已經不具備結緣做夢的功用,但是因為被善子的血液浸染,現在還保持着物理形态。
它仍有着紅線的象征意義。
“紅線的屬性只有一個,見過最後一面,其實也就是紅線連接的一方死亡就會斷開。”善子拿起了一條紅線,“這是不在場的齊木善子和另一位甚至已經被遺忘姓名的過去夢主的因緣線,齊木善子注定不會在這裏死亡,而另一位夢主也不在場。”
[砂糖醬:……哈,是反過來的意思啊。]
[漂亮毒物:嗯?什麽意思?]
[拜金女郎:因為紅線斷開的條件只有一個,反過來說,只要不滿足‘紅線一端死亡’的條件,它就絕對不會斷開是吧——這樣的話,那它此刻就是這個世界上,以物理角度來說最堅硬,最無法破壞的東西了呢。]
只是因為簡單的惡言就能斷開的因緣,卻也因為兩人曾經存在過的連接變得異常堅固。
“所以,對于無法殺死‘不在場的善子’和‘不知道身份夢主’所以也無法殺掉另一端的敵人來說。”善子輕輕用力将紅色蛛絲扯直了,“這兩人曾經存在過的因緣,是某種絕對不會斷裂,只要輔以足夠的力量、和能将細絲變成刀鋒的速度,就能憑借物理性切開任何比它軟的東西的利刃。”
雖然善子是沒二號那個蠻力可以把細線用成線鋸就是了——所以基本上都是某個旅行大狗把她的紅線當成咒具來使用。
孔時雨先生偶爾也會拿些紅線,據說是用它纏滿需要保護的東西能起到不錯的防護作用。
[砂糖醬:對于使用咒具的家夥來說,這樣完全就是在附魔吧?特別七海的術式本身就是‘沿着三七分斬開’的意思,确實相性很好,而且反而是某種高攻低防的奇效技術。]
[與星同墜:意外地冷靜呢。]
[砂糖醬:該認真的時候我也是可以很認真的吧!]
七海的術式是擊中三七分的弱點就可以破壞的暴擊,即便是善子的技巧,比不上七海熟悉的力量也可以輕易達成比他們兩人單個人更強的力量。
善子低頭看向七海死路的終點,紅線的目的地,因為地鐵站裏電力已經被完全切斷,只能從善子切開的豁口裏瞥見裏面的情況——那是地鐵站南部分區被一群改造人包圍的空間。
被藤蔓、樹枝、樹根封閉起來的巨大候車廳裏,正
湧動着近百個互相踩踏擠壓,大部分正在争搶,而小部分在往搖搖欲墜的防盜卷簾門內擠壓的改造人。
它們的大部隊此刻正圍繞着某個東西相互争奪,有人搶中渾淪吞下接着被毒倒,又被他者吞噬,然後這個吞噬者也被毒倒,又被吞噬——簡直像是要以‘進食’這個儀式促使什麽誕生似的。
……我想,讓我替七海先生戰鬥的意義,即便被我預言,他也可以在現實中複刻的戰鬥方式。
應該是有什麽只有她的紅線能斬開的東西。
她已經看清楚了人堆裏的景象了。
拿些改造人正在吃下……
“手指?”跟在後面的東堂葵啪地一聲拍手,已經通過給物體換位的術式輕易拿到了其中幾個改造人正在争搶的東西,确切來說是它們争搶的東西之一。
是十幾根奇怪臘腸中的一根——帶着尖指甲的臘黑紅色的手指。
善子看向了菊花丸子頭。
丸子頭回看向她。
然後跟在後面的機械丸和豬野發出了有些呆愣的‘啊’的一聲。
緊接着,善子看見一條黑紅色的惡緣線從改造人中的一個連到了在場所有術師的身上。
而直播間裏。
某個最後沒說話的暗紅色氣泡冒了出來:[堕天:你們這些小子也太喜歡在別人睡覺的時候說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