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與星同墜2
第16章 與星同墜2
白發DK的鬼畫符根本沒人能夠看懂,所以兩個同級生在稍微提起些微好奇之後就放棄了深究。
五條悟臉上分明還寫着‘好奇就來問我啊’那種得意的笑容。
“那種‘被數碼世界選中的孩子’表情真的很煩人诶,悟。”一邊的夏油傑卻根本不給這個狂妄笨蛋那種臺階下。
五條悟已經撇起了嘴:“喂,幹嘛就連你也要這麽說我啊。”
硝子叼着香煙看漫畫,已經舉起了贊同的手,但想也知道她站哪邊。
然後上完體術課的一年生灰原已經直接從外牆跳上了二樓窗戶,提着冰飲料從窗戶外邊探了半個身體進來:“前輩!喝飲料嗎——”
“你這家夥就不能走樓梯嗎!?”樓下傳來了同為一年生的七海建人的大聲抱怨。
所以毫無緊張的高專生們的話題很快又從有些嚴肅的話題轉到了之後要不要去街機廳、順路去哪家買冰棍這種無關緊要的瑣碎小事裏去了。
五條悟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
而在2017年的咖啡廳裏,貓眼老板娘面無表情,只是斂眸将自己思索後的搜查方向交代給了面前的孔時雨。
三號本來也想幫忙,但因為他的存在感帶得店裏總是三不五時就進來客人,所以唯一的普通人早就忙活去了,二號基本上只想幹體力活,聽到一半也沒了興趣。
善子看向了對面的孔時雨,在她的眼中,這是個被紅線遮住了大半個身體的男人(可能有他是中介人的職業因素),雖然也能大概看到他的臉,但實際上善子更多還是用聲音和細微咒力給人的感覺分辨這位老主顧。
他也是來光顧了咖啡店好幾年的熟面孔,一開始自稱是黑市掮客。
雖然和善子的緣分只是棉線粗細的善緣,但他和二號身上帶着的紅線卻算得上是牢固,她曾經猜測過孔時雨應該是認得沒失憶之前的二號,但這位協力者從來沒表現出認識二號的模樣,只是有一次很晚到訪的時候說是慶祝安全金盆洗手,一邊喝着米酒一邊說過模棱兩可的一句:“他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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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也默契地從來不問,只是在孔時雨偶爾有麻煩的時候提供庇護,也委托他幫忙轉手一些旅行大狗撿回來、或是她得到的奇怪收藏品。
一來一回他就斷斷續續地成了店裏為數不多的熟客。
而這會兒,被善子叫來的孔時雨坐在吧臺邊上,嗦着速食拉面:“要找的是兩個術師?”他有些口齒不清。
“第一個可能是有些危險的詛咒師。”善子思索了片刻,“而且他很可能并不是用這個名字行動的。”她把手頭寫着羂索名字的紙條交給了對方,“對方有很強的結界術實力,實力恐怕也很強——說實
話我不覺得他會是什麽寂寂無名的角色。”
善子打量着自己的筆記。
羂索-術師大逃殺-結界-400年前的古代受肉術師,2018年2月20日。
她對于這個人的搜查方向有二。
“目前所知他最早出現的事件是四百年前,所以很可能古籍、民俗方面的舊文獻文檔方面也會留下和他有關的痕跡,而現代的搜索方向……雖然信息發達,但能夠遮掩自身行動的手段也太多了。”善子話沒說完。
那邊的中介人也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要是被對方察覺到在搜查的話也會很危險。”
貓眼老板娘點了點頭:“所以我才想請孔先生幫忙。”她伸手幫孔時雨續了一杯泛着微妙鎏金光芒的米酒,“對方的目标包括了新宿和澀谷,我認為他不太可能完全獨自行動。”
鬧出那麽大的事件的話,光憑一個人是很難做到的。
“我可是很惜命的,把二號借我一下沒問題吧?”孔時雨這麽說已經算是多半同意了,“以前工作的時候認識的詛咒師應該還有幾個活着的……我打聽一下好了。”
善子看見他身上的紅線并沒有出現什麽大變動,不太明顯地松了口氣。
“安全?”那個刺猬頭中介人也知道善子的術式,擡了擡眼。
伴娘點頭:“唔,至少您應該沒什麽問題。”
“反正就算連着的紅線也是詛咒師居多,那種家夥死不足惜。”孔時雨倒沒什麽‘同事’情誼,然後刺猬頭中介人這才想起問了下一個目标:“第二個人呢?”
而對于這個目标,善子倒是輕松了不少:“是個白發藍眼的人,應該不是敵人,所以搜查應該沒羂索那麽危險。”她抱着胸一手搭在自己下巴上回憶了片刻,“他的眼睛應該很特別……應該是和寶石很像,一看就能看出來。”
“……”孔時雨揚起了一邊眉毛,身體不自覺坐直了,“喂、你這個描述該不會是咒術界很出名的那個……”
看見孔時雨的反應,善子也不免帶上了一些期待,她把自己勉強能記住的幾個特征說了一下——感覺應該很強。
孔時雨點了點頭:“不強就奇怪了吧。”
“啊,還有,術式好像是可以有紅藍紫什麽的……放波?”善子确認着自己的筆記。
坐在吧臺邊上的中介人已經露出了成竹在胸的笑容:“如果是那個家夥的話,我現在給老板娘答案也可以噢、”他話還沒說完。
善子已經豎起了自己的食指:“總之,他應該是哪裏的高中男生。”
“……誰?”
于是善子也看向了孔時雨,發現對方面上露出了像是CPU短路一樣的奇妙神情。
“不是孔先生認識的人嗎?”貓眼老板娘問。
孔時雨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高中生的話……我不認識。我只是在思考世間為什麽還能還有這麽相像的個體吧,那種奇葩還能長出兩株嗎?”
“意義不明。”善子完全沒懂。
而孔時雨已經吃完了,穿着西裝的中介人已經嘆了口氣:“算了,應該是老板娘不需要認識的人,畢竟你和咒術界已經斷緣了嘛,不過你要是感興趣,我下次來也可以帶點那邊的‘新聞’給你看看?”
“了解沒法見面的人只是徒增煩惱。”對這點,善子倒是興趣缺缺,反正沒有緣分。
而孔時雨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腿,已經站起了身:“……我還以為會是很簡單的工作,結果現在想來,大話說得太早了啊。”
“抱歉,畢竟我沒法走開。”雖然平時是那個只負責高興的亂來模式,對上外人的時候,善子倒是挺會人情世故的,她在櫃臺底下摸出了幾根自己血染過色的紅線,“報酬,二號就拜托您照顧了。”這姑且算是幼兒托管費吧。
她将奇怪咒具和護符、紅線制品也裝在袋子裏,一并推給了孔時雨。
雖然應該是非常值錢的東西,但她并沒有什麽用錢的地方,也大多是旅行大狗或是夜間營業被塞過來的東西,所以用出去也不心疼。
平頭男人倒是沒跟善子客氣,直接抓起了袋子,他掂量了一下重量,倒是有空提起了和搜索無關緊要的寒暄:“狂信徒真是了不得,十年了還要這麽執着嗎?嚯,這個就算按照文物價值也很值錢喔。”孔時雨瞟着袋子裏面的東西。
“……畢竟對于非人來說,十年只是非常短暫的一段時間。”善子語氣倒是很平淡,雖然她平時也沒什麽表情,但這會兒神情卻要比那個時候更冷淡一點。
而孔時雨已經露出了你自求多福的表情:“哪怕是善良的那邊,被了不得的東西盯上也很辛苦呢……我下次來的時候你不會已經被神隐了吧?老板娘。”
善子搖了搖頭,貓眼女士因為缺乏情感而多少有些空洞的臉上并沒有任何慌亂:“留到給你結算是沒問題的。”她身上現在綁着的紅線很多,暫時不用考慮清零之後被殺死或是神隐的事情。
“但是你的紅線只有十天吧。”
大概明白了對面熟客的态度,善子啊了一聲:“孔先生認為我是被困在這裏了嗎。”她的話音不帶疑問。
而可能是因為老板娘的話多少帶着點弱攻擊性,孔時雨有些不太自在地移開了視線:“老板娘連吧臺都不能出來的話,很難不這麽想吧。”他打量着吧臺邊角塞着的包含隐瞞氣息、封閉結界的咒符。
“我姑且認為這是解決問題的過程,要解決問題的話就得長時間面對它,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善子倒是很樂觀,“一開始紅線只能維持一兩天呢,只要變強下去,總有一天會變成永久的。”
只要她在咖啡廳裏結夠足夠因緣,像普通人那樣多的時候,就可以從這種必須躲藏在結界裏、無法出門的狀态中解脫出去了。
“那我就期待一下了。”這麽說笑着,孔時雨已經擺了擺手,“這次的米酒很好喝噢。”
貓眼老板娘倒是一點不客氣:“畢竟是摻了正向咒力的自釀品,您要是得什麽奇怪的身體疾病我可是會很困擾的。”畢竟二號完全就是打一下動一步,完全靠不住。
刺猬頭笑容大了一截,他彎腰輕輕道了句謝,讓善子轉告二號出門的時候聯系他就離開了店裏。
*
三號看着手機收款提示裏孔時雨兌換咒具打過來的零。
他陷入了短暫的瞳孔地震——到底是什麽行當這麽一本萬利!?他們經營的是咖啡甜品店吧!
“是喫茶店。”那位頂着貓貓眼的老板娘已經豎起了一根手指。
“您賣的是這袋金茶葉還是銀茶葉?”
“是普通的O頓紅茶。”這麽說着,善子已經伸出雙手,等新店員給她誠實的獎勵。
‘河神’根本不是心軟的神明:“不要在這種地方玩爛梗啦!真是的……難道是在甜品裏面加了寶石磨粉嗎……”
“會長結石的吧?而且寶石磨粉就不值錢了。”
三號選了三明治:“我說的才不是那個!不對,老板娘不要總是把很重要的事情随随便便地提起啦!”
然後他的吐槽就被二號一個掐住下巴塞進三明治的動作給堵住了:“再聽我要不消化了。”
“能把木棒咬斷嚼碎的怪物講什麽不消化的事情啊!?”
善子倒是伸出了一根手指:“二號是非常特別,不是怪物。”
“抱歉。”三號沒硬犟,直接認真道歉了,他入職這幾天對這種三個人輪流當幼兒園園長和被托兒的幼稚鬼的情況倒是接受良好。
二號臉上雖說是沒什麽和平時那種懶散的表情相異的神情,只是氣氛非常舒緩,只是懶洋洋地把肉比意面還多的午飯卷進嘴裏。
此刻已經是午市營業高峰過後,店員就餐的時間,二號已經三口并兩口吃完自己的那份意面,一邊嚼嚼,一邊确認着這之後自己需要長線執行的心的工作指南:“和孔時雨一起去确認三號的事情還不算,還得去找那個已經解決問題的客人?”
善子點了點頭,叼着吸管喝奶昔。
三個人的午餐千奇百怪,倒是能坐在一桌。
“雖然夢裏面的觀衆說是能記住——但是我還想确認一下。”善子豎起一根手指,“漂亮毒物小姐是不是真的能記住。”
二號哈了一聲,用手撓了撓自己的額角:“如果
記得就讓她絕對不要回訪店裏?”
“畢竟她看到過二號的臉的話,會找來的概率很高。”而這對于不管是漂亮毒物,還是咖啡店來說都很危險。
作為普通人的三號左右各看了一眼:“這樣二號不是會很忙嗎?”
“嗯,當然,不然零用錢給他那麽多幹嘛。”善子倒是對使喚二號沒什麽負罪感。
“要不然我直接聯系之前公司……”三號打算稍微幫個忙的話還沒說出口。
二號和善子已經都看向了三號,那位貓眼老板娘诶地拖長了聲音,只是托着自己的下巴,語氣裏帶着感嘆:“三號其實沒有嘗試過聯系‘曾經有過聯系,但是斷緣’的對象是吧?”
新員工喏喏地啊了一聲:“那個什麽……之前回去交辭職信的時候正好沒碰到,後來有些尴尬就……”
“要試試看嗎?”善子擡了擡下巴。
三號面露疑惑,然後這種疑惑在撥打個人電話被拒接,或是剛好沒有被接到,或是接到了也是其它部門接起,那種尴尬的扯謊的‘啊、抱歉,他們外出了’說辭中漸漸變成了了然。
又或是剛好是不認識的前臺接線員那種尴尬的‘因為突然離職,所以最近可能會有點……你稍微也看點眼色吧’小聲提示。
好不容易找到了個之前關系最好的前同事的聯系方式,對方卻正好圈外接不到電話。
SNS留言?驗證碼莫名其妙地沒法通過。
LINE,發送出去的時候還好,但過了一會兒才發現是發送失敗。
郵件,網絡好像是出了故障,在發送中遲遲無法變成到達。
說實話,從頭到尾都看上去非常符合邏輯,沒有任何不合情理的地方。
全是巧合。
但就是怎麽樣都沒法遇上。
而善子已經咬着習慣給準備出門的丢去了摩托車鑰匙,一邊才回答:“萍水相逢那樣一開始就沒有産生因緣的聯系還好,産生了聯系卻消失的後果就比較麻煩——三號之前不也是嗎,在我們提醒之前,根本想不起要聯系這件事吧。”
斷緣就是這麽回事。
其實是記得的,但是就是不知道怎麽的想不起來要去聯系,就像是數優先級的時候總是數到前四個就夠了,它卻排在第五名一樣。
三號有些嚴肅地閉上了嘴。
善子語氣倒是很輕松:“所以這種事情只能二號去做,因為他不會受咒術、咒力和領域展開識別。”她指向了那個一臉什麽也不想思考的人形巨犬,“二號真的很特別,某種意義上,我認為他是不受命運幹擾的特別存在。”
“……不要以為跟我說這種好話我就會努力工作。”被誇到的某人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直接穿上外套,抓起頭盔就離開了店裏。
只有三號沉默了片刻:“他是害羞了吧。”
“二號才不會承認。”善子托着下巴,“我感覺他其實是很喜歡聽這種話的。”
而新店員只是露出了死魚眼:“而老板娘其實是很喜歡看人不自在是吧。”
善子嗯了一聲:“我不用說謊,他人也可以得到幸福,還有樂子。”她面無表情,眼睛裏卻寫着‘為什麽不?’那種字眼。
“……”
“三號心态很好直覺很好這點也很優秀,這是我作為旁觀者真心的想法。”
三號已經直接原地倒退,背貼在了離善子最遠的牆角,伸出雙手比叉:“不要用那種臉誇獎我啦!我真的會飄飄然的,老板娘!”
“大家都太過謙虛了,飄飄然又不會傷害別人。”
“夠了,養成壞習慣我以後的社會生活會很痛苦的!”
“我也沒有覺得很辛苦啊?”善子理所當然地反問。
三號已經無聲尖叫了起來,語義明确地用手示意着自己的臉:“這部分!讓我辛苦的是這部分——!”為什麽明明是那種程度的大美女卻能這麽惹人煩啊!
說到這裏。
三號舉起了手。
“我一直很好奇……”唯一的那位普通人在二號離開之後才有勇氣提問,“二號為什麽會以狗自居呢?”
善子首先為自己撇幹淨了嫌疑:“我是貓派。”她亮出了以菜單的名義發誓的手勢。
“行了我知道不是你的取向和安排了。”不用對我強調了,“還有,你好歹也拿個聖經什麽的裝裝樣子吧!”
“我家主流是無神論,再說店裏也沒有聖經。”善子摸出了一本為了搜索羂索而找出來的佛經。
“明明是咒術師這種一聽就是神道教的神職人員的工種吧——?”
而那位長發的老板娘只是直起腰,将午餐的殘羹剩飯和碗碟收了起來,終于算是回答了之前的問題:“二號是個會覺得維持清醒很痛苦的性格,而且……雖然不知道他以前發生過什麽,他應該是在階級觀念非常明确嚴苛的地方培養出了那種低自尊吧。”
三號露出了難以相信的表情:“那能叫低自尊嗎……”那被他武力威懾的自己是什麽?阿米巴原蟲嗎。
而且那種強勢的态度……
“三號從來不會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吧?就算給我工作,我們也是金錢往來、同事的關系而已。”善子反問,“但是二號會一邊嘲諷術師一邊抱有自己是術師之下的某種存在的價值觀吧,大概就是那種感覺。”
作為普通人的三號啊了一聲:“……是在有階級觀念的關系裏自貶會感覺到安全感嗎?”
貓眼老板娘歪了歪腦袋:“我不覺得他是很可憐很需要關懷的類型,不過作為家人,除了制造讓人自如的空間、包容和等待之外也沒有什麽別的能做了吧。”善子舉起了一根手指,又回到了一開始的那點,“所以,要多誇獎他才行。”
“……我知道了。”
“要對二號保密噢。”面癱低聲囑咐。
三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然後善子像是想起什麽,又給三號遞了大概香水試用裝大小的,閃着奇怪鎏金的神秘液體:“雖然看紅線來說三號應該是很安全,不過萬一有事的話可以喝這個,因為是代表正能量的靈脈産物所以大概沒死都能救吧。”
作為普通人的店員露出了感動的神情,但種感情很快就消失了,三號突然反應了過來,露出了無語的死魚眼——等等、這不還是養狗嗎!?
——他回頭看向了那個渾身冒着‘我真成熟’的自滿氣息擦櫃臺的老板娘。
你這家夥也太愛飄飄然了吧!
三號感覺自己的工資作為心理損失費來說有點少了:“老板娘,我的自我認知姑且是人類……不、應該說您最好還是不要總是随便、呃、”把人劃到自己的庇護範圍之後就完全無條件偏心那種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都說了我是貓派了。”貓眼老板娘擡頭,兩個眼睛都冒出了問號。
而三號已經點了點頭。
明白了。
這個家還得靠我。
*
而與此同時。
在進入之後的幾次夢境之前——某位白發特級教師正在确認最後一件事。
五條悟用拇指隔着繃帶撓了撓自己的額頭,他一手握着手機:“畢竟是重要的事情,我這次就不和你吵那些天元狂信徒還有盤星教的事情了,傑。”對着多年死黨,他的語氣稍微嚴肅了下來,“我有想确認的事情。”
電話那頭似乎是說了什麽。
五條悟嗯了一聲:“就是高專那個時候——伏黑甚爾,我記得當時在我昏迷之後,他是找上了你,然後跑掉了是吧……你還記得他是往哪裏逃脫了嗎?”高大的白發男人站在走廊盡頭,跟死黨一起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唔,就是你安排天內跑掉之後的事情。”
聽筒的電流模拟出了好友随着年月越發神棍的聲音,而蒙着眼的特級教師啧了一聲:“記不得了?啊……是那個時候的精神污染造成的記憶混亂麽。”
然後對面的提議被他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天內?我到底是被哪個狂信徒帶的也不能靠近薨星宮?要來猜猜看嗎~總之薨星宮那些跟你一樣狂信的家夥是有規律地每天出去采購茶點,應該是沒什麽問題吧。”五條悟拖長聲音哈了一聲,亂來的玩笑和嚴肅的對話完全混在了一起,他望着窗外的天際,“當然有
必要知道了——你也清楚猜,不管是保護還是監視,我們都得在惡意的目光之前把檸檬撻找到吧。”而當年伏黑甚爾逃掉之後的去向就很重要了。
像是那邊問了個問題。
“我是哪派?在直播間被戲弄的人可是過去幼小無助的未成年GTG诶——”估計是吵架之後的久違聊天,白發男人開起了玩笑,“那我肯定是囚|禁派~”
電話裏無疑是傳來了制止聲。
“然後讓她在夢裏造一個五條悟主題公園~”他臉上已經露出了簡筆畫一樣的笑眯眯表情,語調逐漸走向了亂來輕浮,“哎呀,等等——這樣的話夢境搞不好也能用來給學生授課?”
亂來的白發特級教師突然凝重且嚴肅地思索了片刻。
他難得發出了真心想要的聲音:“這下一定得找到才行了啊。”
*
遠處準備入夢的老板娘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