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收益結算2
第11章 收益結算2
[砂糖醬:為什麽?]明明只是個簡單的問題,頂着可愛風ID的藍色氣泡卻不知為何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這次,于夢中頂着白天的女性客人身體的善子眼睛裏露出了疑惑:“啊,之前就跟砂糖醬預告過的吧,會反複被帶回這個共享夢境也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她有些好奇地捏了捏這位女客人被梳得像是串珠一樣的馬尾。
粉紫色的拜金女郎今晚也出現在了夢裏:[不,我想砂糖醬是沒有預料到今天會是針對不同對象的預知夢這件事吧。]
她的用詞和本人的昵稱一樣帶着點娴熟、淡定且優雅的感覺。
而善子已經确認起了這個殼子的情況,她先是大概猜測了一下原因:“……具體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可能是同一個時間節點,對于同一人的預言基本上都只能看一次的原因吧。”畢竟命運之書只能書寫一次,落子無悔,寫下什麽,就是什麽內容,“上次看砂糖醬反應那麽劇烈,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頂着你的殼子行動呢?”
原來是喜歡的啊……?
頂着陌生外殼的善子眼中露出恍然大悟。
[哈——誰喜歡啊!?]砂糖直接炸了。
一看就知道,要不是這個簡陋的直播系統只是轉錄說話內容,無法使用顏文字或是貼圖表情,恐怕善子已經要被生氣的表情符號刷屏了吧。
還有那個表示[回退]中的系統播報,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回退什麽?回退到正确的時間?
她完全搞不懂青春期男高的內心,只是向着聊天窗口打了個招呼:“晚上好,可能有人對今晚的夢境出現他人這樣的事情有些疑惑……請不要擔心。”無表情的女主播語氣帶着安撫,“這應該不是惡緣。”
[樞紐連接人數:7]
人數又一次增加了。
[未命名1:那個……為什麽你會用我的身體說話?]一個灰白色氣泡突然彈起。
這應該是白天被她綁上構造紅線的客人,而善子看到這個氣泡先是松了口氣,看來最近的術式異常并沒有影響到自己平時的工作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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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善子也不想自稱是什麽了不起的家夥,但是如果沒法看到咖啡廳裏特殊需求客人的預知夢的話,她也會有不小的煩惱。
然後她才在心裏啊了一聲——看來,這個夢境的觀衆招募規則已經可以确認一條,存疑一條。
确認的規則:被預言的當事人也就是夢主,一定會作為旁觀者來到夢境直播。
存疑的規則:在善子白天為客人牽引了構造紅線的情況下,預知夢會優先排序,讓今晚的夢境優先查看客人的未來。
她将內容記在心裏,老板娘語氣裏已經帶上了刻意放輕的柔和:“請不要擔心……”(自認為)已經逐漸上手的女主播試圖露出安撫的微笑,但面上肌肉扯起來多少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意思。
[砂糖醬:喂、恐怖谷都要出來了!]
[拜金女郎:雖然我并不想這麽說,不過檸檬撻你确實不太擅長笑容呢。]
雖然更多的氣泡沒有冒起,看來還有更多人在觀望狀态,也可能是想要回應卻不方便開口,視野角落蹦出了兩三個小紅心。
沒時間浪費在這裏,善子沒管氣泡們的意見,已經開始為新來的夢主解釋起了夢境直播的簡單設置。
*
今後的重心先專注于夢境這一決定是善子在白天作下的。
雖然此刻情況很複雜——她的術式出問題,身上莫名奇妙出現的、時有時無、若隐若現的紅線,三號到底是将死還是孤獨幸存者,還有直播體系的确切規則,各種事件都纏成一團。
“但比起每件事都搞清楚,果然還是先找到線頭吧。”不管疑問再多,善子在有限的時間裏能做的事情也只有兩件,那就是維持白天的營業遇到到需要協助的客人,和做每天晚上的預知大夢。
除此之外,她能做的也只有指派二號出門探索而已。
既然能做的只有這些,那她就先沒必要思考那些複雜的未解之謎——只需要專注于可以做的事情就行。
二號明顯是放棄了思考,一副善子安排什麽他做什麽的樣子癱在椅子上:“現在這家夥也在的話,我也可以長線在外面搜索吧。”懶散的旅行青蛙、不、旅行肌肉大狗用拇指指着‘同事’,“之後需要我去搜索那個白發男人的情況?我記得你的預言裏他已經出現了好幾次了吧。”
“我有代號的。”三號一邊整理桌椅舉手抗|議,他躲在狗鏈子(其實只是對方癱坐的椅子)的範圍外躲開了二號的瞪視。
而善子搖了搖頭:“他的事情我可以在夢裏調查。”畢竟砂糖醬很可能在之後的直播裏也反複出現,想要确認他是個怎麽樣的人也方便很多,然後她才舉起一根手指,提出了想讓二號搜查的內容,“我想讓二號你去搜索一下三號的事情。”
三號有些疑惑地指向了自己。
貓眼老板娘已經解釋了起來:“之前說過,三號存在‘孤獨幸存者’這種情況吧?”
也就是說,三號在決定辭職之後斷掉的線不是因為他自己要死了——而是和他斷緣的那些前同事、親友、舊居住環境周圍的人可能會死亡。
那麽,要證僞這點就很簡單了。
——讓外出搜查的二號搞清楚三號的前同事們到底會不會、會因為什麽原因死亡。
“而且,如果三號确實是孤獨幸存者的話,事情就麻煩了啊。”善子嘆了口氣。
三號已經眯起眼睛,他已經逐漸失去了對這店裏任何一個人的尊重:“請不要把別人能活下來這種好事用可惜的口氣來說好嗎,老板娘。”
善子擺了擺手:“不是這麽回事啦,三號你能活下來我是很開心的。”
“……我還沒死呢。”
頭頂天線的老板娘坐在吧臺後,以手撐着自己的臉:“能成為孤獨幸存者的話,首先就代表這裏會有一次大規模的、涉及到很多人的災害吧?”
辭職、從會社提供的單人宿舍搬出、然後是再也不搭乘的通勤列車——做到這些事情的三號活下來了。
反過來說。
“雖然範圍可能要比那個小,但是,也就是說,那個災害是把你這家夥的前會社、會社宿舍樓、通勤列車全被一網打盡的事件啊?”二號啊了一聲,他沒那麽關心陌生人的死活,語氣裏只是有些對‘奇觀’的感嘆。
善子看了一眼二號那個中立派,沒有評論,只是點了點頭:“災害的最小範圍是會社吧,運氣好可能是火災、集體食物中毒之類的,三號之前的會社在澀谷?”
“嗯、中央車站附近的中型出版社……”店員點了點頭,然後對善子之前的未竟之言起了好奇心,“運氣差點的話?”
“和你相熟的人裏完全沒有幸存者的話……天災之類的吧,那就絕對會牽涉到整個澀谷區了。”老板娘思考了片刻,“所以,我想讓二號去搜查一下其它災害的可能性。”像是火災安全隐患、事物衛生狀況、近期旅行集|會計劃、建築結構安全之類的。
如果這個搜查無果。
她想讓二號能想辦法帶一個前同事帶到店裏——讓自己綁上紅線看看。
*
不過在二號完成搜查之前。
這些說法也只能停留在計劃層面——善子打量着今晚的夢境,好歹終于不是廢墟了——再多看兩個滿是廢墟的夢境的話,她就真的要開始懷疑世界搞不好是要毀滅了。
她發現自己站在某個城市的背街小巷裏,這裏應該是商業或是經營用的街區背後,僅能供摩托車前進的巷子兩側都是最矮四層,最高七八層的商用建築,因為看不到明顯的地标,所以善子也不太确定這是以現實中的哪裏為藍本的地點。
順着頭頂狹窄的一線天空打量夢境裏的空間,應該是偏向清醒夢的夢境。
而四周也沒有明顯能指示時間的景物,溫度倒是不冷不熱,肯定不是冬天。
……要是術式沒出現變故的話就好了。
時間肯定不會超過十天。
現在連這個未來發生在哪年哪月都不清楚了。
邊上後巷的牆上就是眼熟的紅木門,善子站在紅門前,用想象出來的小刀劃破了自己的手心,抹在胳膊上,已經構造出了指路的紅線——她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了片刻存于夢主心中的執念。
[不能被發現,得到點數。]
又是聽不懂的執念。
“……”像是被抓着瘋狂做試卷,但一個答案都沒被給予的女主播嘆了口氣。
算了,還是一會兒跟着紅線探索一下情況,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吧,總不能是因為考試或是競賽突發的心肌梗塞?不能被發現是因為在作弊?
不。
因為這種事情死掉未免也太兒戲了。
而右下角的氣泡早因為她的沉默而堆滿了各種詢問——
灰白色氣泡是夢主,她在了解這裏的情況之後早改了昵稱——估計是方便識別自己吧,夢主以自己的蠍子尾巴似的馬尾給自己起了名字。
[漂亮毒物:那個,所以——現在檸檬撻小姐就要用我的身份去找……那個,我的死因是嗎?我們現在就要去嗎?]
[砂糖醬:……你呆在原地做什麽?]他的氣泡看上去有些不耐煩,又短又碎,但估計和他那被善子前幾個夢瞥見的強度和天分相關,砂糖醬明明只是個高中生,對于術式的理解卻比他的年齡看上去深很多,[哈,是取用的傳統信仰裏屬于聯系的注連繩和紅線的概念來加強術式嗎。]那應該是他看見善子使用術式時候的評論。
他像是把善子當成了一個有趣的謎題,或是覺得拆穿她的‘把戲’會引來善子的着急,又或者什麽都沒想——只是單純地像個愛炫耀的小學男生。
[砂糖醬:以血染色?構造?加茂?你這到底是什麽開發思路,這樣來肯定會受到自身血液儲備的限制吧,你是笨蛋嗎?]
[砂糖醬:喂,把人叫來又不理人的家夥。]
[啊,上次也看到過這個紅木門呢,看來是夢境起點的固定設定?]這是拜金女郎,她似乎并不着急,在發言之後就任由氣泡放置在那裏。
善子瞟了一眼聊天框,還有四個人沒有說話,雖然以現實的情況來說沉默的人占多數,但是沉默凝視本身就帶着微妙的窺探和潛在的惡意,這些不說話的觀衆總讓她覺得有些在意。
——但工作優先,貓眼女主播先确認了一下紅線的方向,然後才逆着發送順序,開始有些生疏地解說起自己的行動:“嗯,我們現在要去确認一下漂亮毒物潛在的死因,雖然可能到時候看上去會有點吓人,但是請安心,只是夢而已。”然後她會讓二號去根據預言想想辦法。
[漂亮毒物:了解了。]
畢竟夢明明是‘一個人能做,兩個人就不行’的東西,誰能想象做夢這種私人的事情還有直播的一天?
“那個紅門只是個象征物而已,一會兒也會跟着我們移動,不過不用擔心,不是危險的東西。”因為執念裏也有不想被人發現的提醒,比起直接在小巷裏往主幹道前進,善子直接找到了紅線方向,離自己最近的一棟小樓,“蠍子小姐,您對‘點數’這個詞彙有什麽概念嗎?或者說是最近有什麽考取證書、參加評定的計劃之類的嗎?我現在要順着紅線的指引去屬于您的死因的所在地。”
[點數?]夢主先是反問,然後估計是回憶了一會兒給了善子否認的回答,[抱歉……我沒有那種記憶,最近也沒有類似的計劃。]
[漂亮毒物:是什麽死因的線索嗎?]
“估計是吧,但如果您沒有最近參與什麽與‘點數’有關活動的計劃的話,也不能用阻止您參加活動來改變命運了。”善子一邊思考一邊行動,她将感知到的執念告訴了聊天頻道,讓他們作為外置大腦讨論,自己則是在确認樓裏沒人之後,就沿着樓外沿的消防樓梯一路往上爬到了這棟小樓的頂層——她用滅火器砸開了租用了頂層的辦公室大門,找到了開向紅線方向的窗戶,但并不靠近,只是站得遠遠地查看窗外的景象。
[漂亮毒物:那個,檸檬撻現在是在做什麽呢?我們不去目的地嗎?]
[砂糖醬:就算有計劃,在今天晚上看到夢境之後也沒有計劃了吧?命運改變完成~]他倒是一看就知道了善子的目的,[一看就知道吧,你的執念裏可是有‘不要被發現’這種事情,貿貿然把自己暴露在視野開闊的地方可是超級完蛋。]
[應該不會是那麽簡單的事情,不然檸檬撻只要告訴蠍子小姐該怎麽做就行了。]拜金女郎倒是沉穩很多,善子猜測她的年紀應該也要更大,[應該是某種就算知道也沒辦法解決的事态,我想檸檬撻你的連接确實有那種分辨機制吧?更緊要、危險、本人無法解決的情況優先?]
她明顯在試探善子的能力邊界。
所以貓眼女主播跳過了這個問題:“晚上看到夢境,然後白天根據預知改變自己的行動是不可行的。”她只是回答了砂糖醬的問題,“別的不說,醒來會遺忘關于預知的內容,畢竟是夢吧。”而且她為了預知效果,也把這部分作為束縛的代價抵押了出去。
[拜金女郎:可是我們記得噢?]
善子的動作頓住了:“……昨天晚上預言裏的內容也是?”她的聲音越來越慢。
[砂糖醬:不記得的話,預言也沒有任何意義可言吧。]
完蛋了。
*
“……”貓眼女主播沉默了片刻,然後她突然改了口,“我們不能去看漂亮毒物的死因了——今晚的夢可能會有點長,但是最長應該不會超過現實中的半個小時。”
現在這種情況只能熬到夢境結束——也就是至少到漂亮毒物的生死危機之後,看她這個樣子,‘不要被人發現’……人為造成的死亡概率很高。
那麽,應該是一天內發生的事情?
[拜金女郎:所以是夢裏的?]
“最長可能是……三天左右吧。”
[砂糖醬:看來你醒來會不記得啊。]
只有當事人漂亮毒物有些緊張,好幾個灰白色氣泡彈起:[是出了什麽意外情況嗎?][沒問題嗎?][那個,是需要我本人配合——]
善子輕輕嘆了口氣——我說為什麽這幾次夢境都偏向清醒夢啊,原來是因為多人共享夢境,夢更偏向‘共同認知’,所以會更偏向理智、寫實的清醒夢——而且觀衆都會記得預言內容的話。
她思考了片刻。
頂着漂亮毒物外觀的面癱女性雙手反手叉着腰站在頂層辦公室裏,只問了一個問題。
“漂亮毒物小姐應該沒有任何特殊能力,是吧?
”
[嗯,我只是普通人……至少在我記憶範圍內。]
于是善子已經想好了新的應對的模式:“砂糖醬,你的眼睛是有什麽特殊作用的吧?不用告訴我詳細的術式或是體質介紹也沒關系。”她放棄追問細節,“能在這邊幫個忙,把‘哪怕普通人的眼力’也能注意到的特異之處點出來嗎?”善子已經行動了起來,她翻找起了辦公室裏估計能用上的東西。
雖然有些壞脾氣,但估計是察覺到善子語氣裏的嚴肅,砂糖醬直接抱怨了起來:[你把人拉進夢裏該不會就是為了使喚我吧?]
“可以嗎。砂糖醬?”
藍色氣泡不回話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冒出一句:[不要用那種哄小孩的口氣。]
“抱歉。”以二十多歲的成年人對上男高來說,善子并不打算改正那種态度,并把砂糖醬的抱怨看作了同意。
[夢境的規則是預言不可以被記住……檸檬撻是這個意思嗎。]而拜金女郎已經猜到了善子的意思。
雖然明确感知到拜金女郎正在不斷地試探這個共享夢境的規則與自己術式的邊界,女主播仍是點頭承認了她加諸在預知夢上的束縛:“你們聽過俄狄浦斯王效應,或者說是自我實現預言、自證預言嗎?”
[拜金女郎:戀母弑父情節,檸檬撻說的是那個殺死父親,和迎娶母親的古希臘戲劇吧?]
倒是那個本應該有些忙碌的男高砂糖醬在這個時候還不住地插嘴:[說的應該是‘顯化’或是‘自我實現預言’吧,被預言将要弑父娶母的俄狄浦斯被他國王父親抛棄到荒郊野外,他被牧羊人收養後長大後聽說了和自己有關的預言,為了避免預言實現遠離了養父母,結果反而殺死自己親生父親,迎娶了母親。]
“……”善子的目光裏帶上了驚奇。
[砂糖醬:喂、我可是看過很多書的!]
“我只是覺得砂糖醬比我想象中的更博學一些。”
[砂糖醬:沒感覺你在誇我。不過教你的老家夥到底是哪些人?用血的話總感覺和加茂沾親帶故,但他們那邊可沒這麽新潮的家夥。]
“我是哥哥教的。”
[砂糖醬:哈?]
二哥查看的底層規則,大哥寫的說明書——不過善子完全沒有為他們解釋的意圖,她只是帶過了這個話題:“現在要仔細說明可能比較麻煩,我就直接說結論好了——被本人獲知的預言絕對會實現,而且越清晰的預言越容易将未來推向讓它實現的路線。”
[拜金女郎:成真的才能叫做預言,所以預言必定成真……是這種因果逆轉的關系啊。]
“畢竟是咒術嘛,歷史、文化、民俗學意義上的共同認知本身就又會加深術式的效果。”善子嘆了口氣,“要讓預言反過來錨定現實,除了預言誕生這一必要條件之外,就是預言必須被‘獲知’,所以不要看,看了之後也不要記住是最好的。”
預言是針對人的命運存在的文本。
但它不被獲知的話,就什麽都不是。
知識的詛咒不外如是了。
[漂亮毒物:但是現在已經知道了的話該怎麽辦……?不會已經沒辦法了吧!?]
“我們還沒去看死因,所以還來得及——用漂亮毒物的身份寫一次就行。”善子答得也很爽快,“在預言裏就把漂亮毒物會活下去的起因、經過、結果寫下去。”然後用這種絕對會實現的預言來反向錨定現實。
而砂糖醬已經傳來了通報聲:[有東西過來了。]然後他好像才想起來,又彈了個氣泡出來補了一句,[是式神……不過他們普通人應該也能看到吧。]
善子剛看完淺藍色的氣泡裏的彈出的信息。
一個長着骷髅頭腦袋的金色繭蛹的式神就飄在空中出現在了頂着外殼的善子身旁。
“嗨!俺是小金蟲!”它突然張口,“是泳者(玩家)和死滅洄游溝通的窗口!!”
哈?
善子睜大了眼睛。
——不管是誰,書寫這個命運的家夥一定很愛抄襲寶O夢吧?這個像是鐵甲蛹一樣的東西到底是什麽?還有死滅洄游又是什麽?
然後她瞟向狀态欄——那裏仍和之前一樣,凝固在系統故障播報一樣的狀态。
[正在繼續回退,重新校準節點。]
所以說……是要回退到哪裏啊?
*
而這邊,剛‘接頭’成功的冥冥和五條悟也已經想好了之後的對策。
[冥小姐在夢裏想辦法套出更多情報。]電話那頭,特級教師五條悟的聲音散漫得過分,[而我負責在外搜尋。]
冥冥看了一眼在前座開車的輔助監督:“替我向伊地知問好。”
[我對伊地知可是很親切的。]
冥冥倒沒有對他表示親切的方式提出異議的打算,所以她只是問:“不過,需要我暗示過去的、”但話沒說完。
[過去的我也是很聰明的噢?夢境裏面的情況讓他處理就好。]
“看上去,五條君不認為自己會撲空啊。”冥冥慢條斯理地露出了笑容,“有的時候我也會很好奇,五條君那到底是深思熟慮的決定,還是只是憑借喜好的肆意妄為呢?有了對比,總覺得五條君現在變得非常難懂了啊。”
[我可是一~直在深思熟慮的噢。]雖然是命運相關的議題,但電波那頭,五條悟的聲音比起嚴肅,好像更多的是找到有趣玩具一樣的輕浮,[哎呀,不知道會不會吓到呢?雖然現在的我已經沒有那種急切想要報複的心态,不過如果在她面前說那種臺詞的話……]
“嗯?”
[找到你了~]
這就是其中兩邊的行動方針與收益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