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監錄

第4章 小小書童

元天劍覺得自己快崩潰了：“停，玩我是吧，還換着花樣來！你等着，總有一天，老子絕對在你頭上每根頭發栓一根丁丁，萬法不消，永世長存，真的那種，跟我比變态！”

老頭遍體生寒，被這惡毒詛咒吓得大氣都不敢喘。

良久，元天劍悶聲道：“它說什麽了？”

老頭一驚：“啊，誰？”

“我……”元天劍覺得快十歲的體質已經容不下體內的悲憤了：“你也玩我是吧，以後我也要在你頭上……”

老頭一下蒙住他的嘴：“我的小祖宗，那話兒……我呸，那位，不對，嗯，那個交待，境界到時，你自會明白前因後果。對了，它讓我轉告你一句奇怪的話，說‘封印倒是已經解了，不會反彈，不過，尚有餘勁難消，你出竅之前，卻是想都別想了。’我琢磨了一千年，實在不明白這是何意。”

“琢磨個毛啊！算了，說了你也不懂，這個死變态，早晚……你，拿來！”

“什麽？”

“功法啊，我艹，沒功法我修你妹的出竅。”

“我最小的妹妹早已突破大乘，未突破的那幾個已經羽化，無法提供你之所需……”

“啊！啊！！啊！！！你絕對是故意的，媽的，我就不該問這個弱智問題！明天送我去藏書閣，我自學行不？以後喊我圖書館管理員……老變态你想不到這個BUG加成吧，你等着！”

老祖忙道：“別激動，劍兒，那個藏書閣有天罡七十二陣法守護，最底層也需要金丹修為放可入內。”

元天劍知道老祖的顧慮，也不搭話，就這麽定定地望着老祖。

老祖神色複雜，過了良久才緩緩道：“藏書閣你是真進不去……我當然可以強行帶你進去，不說那些書未必有用，就算有用，全部是玉簡成書，需神念感知，你去了也是白去。”

元天劍還是那句話：“說重點，我不是開玩笑！”

老祖沉默了很久，嘆息道：“眼看十歲極限将至，你身體上的問題我沒法解決，也許前輩另有指示，可是這指示遲遲不來，想來前輩也是要你自己拿主意的……也好，那就按你的意思，修煉！”

元天劍知道人的難處，不過話從最裏面蹦出來就變了味：“不是我說你，至于怕他成這樣，你看我廢物一個，也不搭理他，大不了挺屍。你不覺得你這樣子跟你的高手身份很不相配？什麽事情我自己擔着就是，趕明兒我給你留個字據，跟他說明是我自己強烈要求的不就行了，以他那水平，肯定知道我心智成熟，不會被你給強迫什麽的，自然不會連累你。”

元家老祖只好苦笑：“在前輩面前，我不過蝼蟻，何來高手之說。字據什麽的，沒那必要。其實我也看開了，一千年前，前輩之威，讓我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現在嘛，呵呵，你知道，我只是擔心你。”

元天劍很感動，他當然明白，一千年哪，就算是塊石頭，你天天陪着也能培養出感情來，何況他這個活生生的人——好吧，植物人，也是強過石頭不是？再經這幾年相處，在老祖看來，他們與父子又有何異？

可惜他表達感情的方式實在另類，刻意曲解，或者說刻意回避才對。

只聽他惡聲惡氣道：“我要你管，再說一次，我是成年人！總之你得給我想個折，那變态沒給我留功法，我修你的不就成了，磨蹭什麽，當寶啊？”

老祖伸手一探，遞了本書給他：“這是元家最高心法《觀天三決》的基礎篇《行天決》，你先試試。”

元天劍接過功法，卻并不急着翻看：“我想出去逛逛！”

老祖苦着臉道：“外面不安全，先在這裏修到元嬰再說。”

元天劍瘋了：“你沒病吧？就我這資質，元嬰怎麽都特麽得五百年以上，你居然要把我關在你這破洞五百年！”

老祖也覺得不好意思：“先看看。”

元天劍一把把書扔還給他：“我不練了行不？”

老祖撿起法訣遞給他：“外面也沒啥可看的，我不給你演示過物源星概況嘛？”

元天劍冷冷地道：“那你為什麽盡往外跑？別說那些沒用的，咱們就耗吧，耗死我，你們元家就解脫了。”

老祖拿他沒辦法：“要不，先在四處逛逛？”

“哪都行，總之別是這歸元洞就好！”

老祖想了想，問道：“元從殿怎麽樣？”

“你傻了？我說了，哪都成！”

“那你等等。”說完老祖頓了一頓，估計是在給哪個倒黴孩子傳訊啥的，沒一會他就道，“我元家大乘期修者雖有數百位，然而除了舍妹，和我算得上有交情的，也就元淩武了，乃是我十三世孫.——不是親生，我一生未娶！當年他突破大乘期，得我相助，加上他是戒律堂長老，許多我想不到的辦法，他倒是可以完美解決。他有親孫乃是元家嫡系……”

元天劍馬上打斷他：“說重點！說重點！！”

老祖啧了下：“淩武有孫名曰景明……咳咳，好，我長話短說。我倒是有些喜歡景明這孩子，天賦絕佳，又入了嫡系要不你去他那裏？”

“……我不想再回答你這個愚蠢的問題！”

“……好吧，咱們先說好，若是你半年後還是不行……不是那意思，我對你還是很有信心的！我的意思是，元聖山畢竟比元從殿靈氣濃郁些，萬一不行的話，時間就不多了……”

“你都五千歲了，是你時間不多了！我是八九點鐘的太陽！”

“對對對，你答應了？好，咱們準備準備就去。”

“我去，這有啥可準備的？”

“你身上的秘密實在不敢為外人所知，而元家數億族人，也難免良莠不齊，景明那裏，我得先傳訊讓他立誓絕不洩露你的行藏——或許是前輩的原因，元聖大陸誓言約束之效遠勝其他地方，幾乎從未出現過失效，所以你盡管放心。若不嫌貧道修為淺薄，屆時你可暫以我弟子的名分出入，想來能免去不少麻煩，你看？”老祖帶着期待的眼神望着元天劍。

元天劍卻是根本不關心老祖後面所說，而是一臉驚訝地道：“這麽叼，那我立誓馬上突破煉氣……你看，沒反應嘛！”

老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又使勁扯了自己胡子，老半天才道：“劍兒，大多數誓言是被動性的，就算主動性的誓言，都有約束性的，需要巨大付出才有微小收獲，你付出了什麽？”

元天劍耷拉着腦袋道：“你就扯吧，其實還不是那個變态自己說了算！好吧，他贏了！不過你還是別整你那灰孫子了，哪天我能四處走動了，別人找他問你小祖宗在哪裏呀，他順手一指然後就挂了！是不是太過分了？弄個暫不洩露吧，免得把他坑了。還有啊，什麽啰嗦不啰嗦，無非就是你好面子而已，唯一弟子整這名稱好像是有點不妥。這樣算了，我也不當你弟子，我要當他的書童。”

“啊！”老頭大驚，“這怎麽使得，來日前輩問起……”

“你懂什麽，就這麽定了。”元天劍小手一揮，扔下目瞪口呆的老祖，大步跨出房門，揚長而去，走到轉彎處，突然回過頭，“你住的地兒這麽高，你不覺得太招搖了，不是住的高就牛逼好不？”

老頭：“這，不是很懂，牛我到是見過，這個……”

元天劍：“停，跟你沒法交流，星溝懂不，番外蠻夷，不可教化。”

……

歸元洞偏房，元天劍正唧唧歪歪：“圖畫裏，龍不吟，虎不笑，小小書童，可笑可笑；棋盤裏，車無輪，馬無缰，叫聲将軍提防提防。hiahia，小小書童也是帶BUG出場的牛人，死老頭懂什麽……死變态，你那麽牛逼，算得到我這身外挂不，到時候讓你吐血，吐不死你個滿頭丁丁的勒澀……浪裏格朗，浪裏格朗，辣妹子辣喲，辣辣辣，出竅的時候--再來辣……尼瑪的，這操蛋的人生，何時能到出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