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監錄

第3章 元家老祖

元天劍醒來的時候，看到一個老頭正對着他一臉糾結。

“我就知道，我知道我很特別！遲早有那麽一天會遇到點什麽，果然就蹦出個你來。既然老子果然就如你所言般嗝屁了，也會如你所言般死都死不掉，什麽情況下才會這樣？當然就是神魂不死無限穿越嘛！不過你居然說解不掉我的封印，老子信你了才有鬼了！你連老子想給地球留點念想的要求都不滿足，紅本本裏我一筆一筆給你記着……啊，異面位的美女們，讓你們久等了！”他心裏一邊想着，一邊很騷包地沖着老頭吹了個口哨。

“吓！％￥”老頭一臉驚駭。

“這位，呃，怎麽稱呼？”他試探性地問到。

“嚯嚯……”老頭除了沒口吐白沫，體征跟抽風倒是相符。

“懂了。”元天劍想拍自己腦袋，發現夠不着，然後低眼瞧了瞧自己，“尼瑪的變态男，搞什麽啊？能不能專業點，附身啊，融合啊，說好的高富帥呢？又尼瑪白白胖胖一嬰兒，玩我上瘾了是不？還尼瑪整老來得子這一出？一看這老頭就是貧下中農出身。老母親難産挂了，是不？那個——爹？爹地？嘔吐烏桑？阿傑刺？扒扒……”

“咕嚕挂！”老頭激動道。

“咕嚕挂，這是這個次元對老爸的稱呼？好吧，咕嚕挂，你好，我是您兒子，将給您的晚年增添無窮光彩的工科男，我會讓你返老還——那個春哪，我會讓你能給我找無數個後媽，我将無所不能，自帶穿越外挂！盡情地為我感到自豪，感到驕傲吧，小小菜啦！啊，我穿越了，估計在我還是胚胎的時候靈魂就住進去了，所以我不會愧疚搶了您兒子的身體，我就是您兒子，原裝的。”

“_％＆￥！％=……”老頭快流淚了。

“這句太難，一下學不了，整簡單點的。”元天劍握了握粉拳一揮，“我知道你被吓壞了，我不介意……不對，你介意不介意也這樣了，怎麽嘀吧。你以為我喜歡口吐人言吓你邁——我去，這畫風好熟悉——誰TM知道穿過來居然是一小破孩，啊啊，我的好兄弟心裏有苦你對我說人生難得起起落落還是要堅強的生活哭過笑過至少你還有我……龐龍你唱過給你老爸的歌沒，下次寫完了記得穿過來教我！嗚嗚嗚，他不是我哥啊，怎麽辦啊，其他的我尿急想不起來啊！”

元天劍想起什麽來，想擡頭看看那什麽出狀況沒，奈何這種運動對嬰兒來說，有點高端。

他急的直撓老頭那長長的胡子——沒辦法，除了胡子他也撓不到其他東西。

老頭以為胡子紮到他粉嫩的臉蛋了，用手往邊上捋了捋，一臉關切地噼裏啪啦一陣鳥語，噴了他滿臉口水，然後就一臉尴尬了。

“尿個尿而已，有那麽誇張？對嬰孩來說不挺正常的事，嗤！”他淡定了，嗯，通過尿尿的感覺——咳咳，反正不是女的就成，要真那樣，他絕逼會再穿一次，或者無窮穿——廢話，太監都可以接受，就是不能接受男變女……啊啊啊，這話怎麽那麽讓我憂那個傷。

……

九年後的一天，元聖山，歸元洞。

一個長相平凡的孩子坐在庭院中的一張石桌邊，百無聊賴地翻着各種書籍。沒一會兒就啪地将那些書籍散落一地，口中大呼：“大爺，我特麽都蝸居這裏九年多了，何時能夠出去逛逛，有你這樣養孩子的麽？”

散落的書籍無風自動，瞬間疊成一摞，分毫不差。當年那個老頭笑咪咪地出現在他身前，摸了摸他腦袋：“快了快了。”

“嗯，你這話都回答我九年多了，哄小孩兒哪！”

“你本來就是小孩兒好不？”

“警告你，別再摸我腦袋，我再次強調，我快四十了！”元天劍有些無奈，因為他根本逃不出那只魔掌，只好讨點嘴上便宜，“好吧，大爺，我來了沒幾個月就知道了，你不是我爹，我故意喊你大爺的！我得告訴你，我喊你大爺有點那啥，我們那邊一般說去你大爺，你大爺，大爺的……”

“我知道，你也說了無數次了！”老頭毫無芥蒂。

他決定使出殺手锏吓吓這老貨：“那變态男托夢給我，說扔你一堆秘籍仙丹，我卻毛都沒見着一點，自己交待，免得給你們元家惹來殺身大禍！”

“啊，劍兒，這話可不能亂講。”老頭大驚，連忙起開正在揉着元天劍腦袋的手，“元氏祖訓，有血誓為盟。家族每突破大乘期修者在誓盟無主時可嘗試與誓盟進行認主。若認主成功，便可攜盟誓至無盡海暮鴻灣子雀島無花城亂雲巷誠然包子鋪地窖右牆腳第三塊石磚處。此磚乃另一洞府門戶，府內別無他物，僅有三只蒲團。誓盟在認主時會提示洞府內若有口吐人言者出現，需速至此處，攜之歸族，善待之。貧道有幸于三千年前得誓盟認可，奈何久不飛升，一千年前……”

“啥！合着我還當了一千年僵屍娃娃？”元天劍大駭，這還有科學呆的地兒嗎？

他轉念一想，穿越都出現了，我還有什麽需要吃驚的，眼前老頭突變成少女都有可能，這世界流行凡是不合理的，都合理。

只是他還是不能淡定：“這變态男幾個意思，又來口吐人言？意思是你遇到的我還尼瑪可能是妖怪？阿貓阿狗？老鼠？蟲蟲？石頭？一坨翔？！那什麽破地方，幾千年甚至幾萬年（元家血誓起于四十萬年前，老頭插話）……別打岔，我……兮……幾十萬年的包子鋪？啊喲西育額？媽的老子一定要去嘗口你是有多酸~~~~爽？”他那個酸字充分闡釋了歇斯底裏。

“哦，包子鋪在我抱你出門的時候已随地窖一起消散。那啥，前輩所為，必有深意。”

“深個毛啊，你沒聽我說他是變态！這麽明顯的惡趣味，你這跪舔姿勢歪了好不，別讓我看不起你。”元天劍暴走，有點語無倫次，“個死變态，有沒公德心哪，幾十萬年的包子鋪啊，說沒就沒了，你讓習慣了這個味兒的隔壁老王一覺醒來情何以堪哪，啊？”

老頭有點無語：“那洞府蒲團極為高明，帶給了我元家數十萬年輝煌，只需修者打坐于此，洞府靈氣旋即充沛，數百倍于外界，且極易為自身所融合。在我之前，族內僅四叔可入其內。四叔飛升後，我入此修行不過百年即修至大乘巅峰，甚是神奇……哦，對了，此巷并無王姓，劍兒你多慮了。”

元天劍不是想，而是極其想抽這老混蛋的臉：“次元空間？小世界？洞天？幻境？你進去是不是必須得帶那張破紙？那破紙還有限制，外人就算是與你肢體深入交流也無法進入，更別提什麽裝活物的袋子啊、镯子啊、戒指啥的？你帶我出來後，那地方雖然嘭地一聲沒了，卻以一種你不知道的方式将蒲團貫入我氣海，外人絕無知曉，我這主角也得某種狀态下才明白，之後升一級放點氣，升一級又放點氣……呸呸呸，總之有意思嘛？我們那邊玩剩下的東西，這老變态還把洗腳水當瓊漿玉液喝啊！”

老頭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那個，你不是說地球沒有靈氣，無法修行，何有玩剩下一說？那洞府設置甚是巧妙，給我感覺乃是地窖中的地窖，貧道見識有限，可能判斷有誤。至于洞天之說，以及裝活物的儲物設備，在貧道看來……”

“說重點好不，大爺，我求你了。”元天劍欲哭無淚。

老頭困惑了：“這個，好像我已經把重點說了……有關亂雲巷，你且聽我……”

元天劍冷冷地訂着老頭，老頭有些讪讪，說不下去了。

“你沒發覺你說的這些個事邏輯有問題嗎？”元天劍有點焦躁，“我記得你看到我開口說話時，非常震驚，這說明你絕對是第一次聽我說話，我記憶中，在物源星也是在你臂彎中開口說的第一句話，那個口吐人言者絕不是我——我發散下，難道你見到了兩個嬰兒，你老年癡呆，認錯了，把我撿了回來，說話那個讓你扔了？對，肯定還是女孩，特漂亮那種，那是變态男給我準備的道侶，就這麽沒了，你于心何忍哪，啊？”

這尼瑪……老頭心裏萬馬奔騰，原來重點在這裏，只好解釋道：“那口吐人言者是從你頭上冒出來的，而且說的是物源星語。怎麽說呢，那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