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6 章
廚房髒亂到讓人無法下手收拾。
蘇依依皺着眉頭道：“真不知道二叔一家是怎麽回事, 好好的日子好好的過不行嗎，若是蘇然和蘇顏在家把這些都做了，這廚房能亂成這樣嗎？”
蘇秦氏道：“蘇然和蘇顏兩個死丫頭居然也跟着你二叔二嬸瞎鬧, 她們只有待在這個家裏和你好好學本事, 以後才又可能會嫁個好一些的婆家，她們兩個人都是傻子, 居然也不勸着你二叔二嬸回來。”
蘇秦氏和蘇依依發自內心的希望日子還是像以前那樣。
蘇秦氏開口對蘇依依道：“今天我們的生意不如他們，是因為我們剛去大家還不認識我們的緣故, 若是我們天天去, 客人們看我們眼熟了, 自然是要來我們攤子上買餡餅的, 等到沒有人去他們的攤位上買餡餅, 她們就得回到家來種地幹家裏的活計。”
蘇依依道：“我看二叔二嬸還有蘇然他們就是耍些小聰明，實際上傻的要命, 哥哥現在已經是秀才, 若是不分家, 以後蘇然蘇顏找婆家, 自然是能夠沾上哥哥的光, 現在別看他們一時生意好，終究也不長遠, 他們沒房沒地，去哪裏也是要被人看不起的。”
蘇秦氏連忙道還得是自己的女兒, 想的就是比二房那些大人孩子想的長遠一些。
蘇秦氏和蘇依依一起收拾着鍋竈, 二人越是收拾越是心煩, 今日張羅一天, 已經是筋疲力盡，回到家裏, 還要做這麽多活，就算是鐵打的，也是扛不住啊。
蘇秦氏直幹的滿心憤怒，開口道：“你奶奶也是，咱們累了一天，她把所有的錢都拿走不說，還要我們幹這麽多活計，她的身子還硬朗，怎麽就不能幹這些活計了。”
蘇依依已然十分疲憊了，蘇依依開口對蘇秦氏道：“娘，我今日實在是太乏累了，若是再幹這些活計，恐怕明日就不能出去賣餡餅了。”
蘇秦氏幹着這些活計也頭疼，但是餡餅的确主要是蘇依依在做，蘇秦氏便也同意讓蘇依依回去休息了。
蘇秦氏幹着活，心裏又氣老二一家不肯安安分分過日子，又氣公公婆婆什麽都不幹在家裏吃幹飯。
不過實在沒有必要和公公婆婆因為家裏的活計起沖突，不然自己辛苦經營多年的孝順名聲就要崩塌了，只能是再忍忍，忍到老二一家在外面過不下去，家裏的一切問題自然而然就迎刃而解了。
甚至到時候還能讓蘇然出去賣餡餅，只不過賣餡餅的錢得交到公中。
自己一家自然是沒有收二房掙的錢的道理，但是公公婆婆收這個錢名正言順，公婆收了這個錢，一起安排家裏開銷，自然是自己一家占便宜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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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是自己不能明正言順要老二家的錢，自己才不會這樣管着公公婆婆。
想到挨過這段日子就好了，蘇秦氏才能有一點力量堅持下去。
等收拾完了廚房清洗完了鍋碗瓢盆，蘇秦氏才發現家裏沒有柴火了。
蘇秦氏趕緊回屋讓蘇大河出去撿些碎柴回來。
蘇老太太聽見蘇秦氏讓蘇大河幹活，趕忙從屋子裏面走了出來：“大河媳婦，哪裏有讓男人幹這些活計的道理，別人看見了不得笑話你不賢惠嗎，再說了，大河幹了一天活這麽累了，你得心疼他體諒他，你去撿柴火，撿了柴火再做飯。”
蘇老太太的話讓蘇秦氏氣血上湧，蘇大河累了一天自己就不累了嗎，太過分了。
以前有什麽活計蘇老太太都是安排蘇老二媳婦蘇段氏和蘇然蘇顏去做的，一年到頭，根本使喚不了蘇秦氏幾次。
以前蘇老太太一年使喚蘇秦氏的次數都沒有現在一天多。
蘇秦氏苦不堪言，偏偏現在不能和蘇老太太撕破臉，否則自己經營多年的好名聲就前功盡棄了。
蘇秦氏安慰自己，再堅持堅持，堅持到老二一家回來，一切就會好起來了。
蘇秦氏咬着牙，去外面撿起了柴火。
蘇秦氏正撿着柴火，就見蘇文安和蘇文樓二人結伴回來了，蘇秦氏仿佛看見了救星。
待二人稍微走近一點兒，蘇秦氏趕忙朝着蘇文安開口：“文安文樓我的兒，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快幫着娘撿點兒柴火，咱們家裏的晚飯還沒有做呢。”
蘇文安不可思議地反問：“娘？你說什麽？讓我去拾柴火？”
蘇秦氏這才覺得這樣似乎也有些不妥，文安是堂堂秀才，怎麽能幹撿柴火這樣的婦人才會做的事情。
蘇秦氏連忙向蘇文安解釋：“文安啊，是娘糊塗了。”
蘇秦氏說完，又充滿希望的看向蘇文樓：“文樓啊，你幫着娘撿一撿柴火，娘今日和你妹妹一起去賣餡餅，實在是太累了。”
蘇文樓連忙開口問：“那你們掙錢了嗎。”
蘇秦氏還是把告訴村民的話像是告訴蘇老太太那樣告訴了蘇文樓。
蘇文樓一聽立馬就激動地跳了起來：“太好了，這下我能換上一套新的筆墨紙硯了，我還得換上一套新的衣服。”
蘇文安的面上也露出了微笑。
蘇秦氏又開口：“文樓，你陪着娘撿一下柴火，娘實在是太累了。”
蘇文樓則是皺了皺眉頭：“我以後也是會考上秀才的，我才不幹這樣的活。”
蘇秦氏道：“你現在不是還沒有考上嗎。”
蘇文樓的不悅情緒更加明顯了：“我的同窗們今日還笑我衣服破了且洗的不幹淨，若是我再幹了這樣的活計，被他們知道了，又要笑我不像個讀書人了。”
蘇文樓說完，便大步朝着家的方向去了。
蘇文安也一樣回去了。
蘇秦氏真是欲哭無淚，現在的每一根柴火對她來說都重若千金。
但是沒有辦法，還是要生火做飯的，蘇秦氏現在恨不得花點兒銀子從別人家裏買上一些柴火。
但是這個村子裏，就根本沒有人買賣柴火，誰家要是連做飯的柴火都要買，便是一定要被人笑懶惰的。
蘇秦氏沒有辦法，只能拖着疲憊的身體去撿柴火。
過了半個時辰，蘇秦氏撿好了燒飯要用的柴火，便又回到了家中。
蘇老爺子蘇老太太還有蘇文安蘇文樓蘇文升都已經在飯桌前等着了。
蘇秦氏只好手忙腳亂的去做飯。
等做好飯端上桌後，等在飯桌前的一家人都露出不悅之色。
蘇秦氏心裏覺得憋屈的很，憑什麽婆婆就什麽都不幹，人家旁人家的婆婆，留在家裏，都是會打理家裏的事務的，偏偏自家的婆婆，明明是尋常人家，偏偏她卻像個老太後一樣的。
要不是想到老二一家回來之後這一切就會改變，蘇秦氏是萬萬不會忍耐下去的。
一家人吃起了飯。
剛吃上幾口，蘇文安蘇文樓還有蘇文升就開始問起了蘇依依今日賣韭菜餡餅的情況。
蘇依依說了賣的不錯之後，蘇文安對蘇老太太道：“祖母，現在我們家裏能夠掙來錢了，孫子想添上一身衣裳，我今年秋天就沒有做新衣，一直穿舊的，同窗該有猜測。”
蘇文樓也趕緊開口道：“我也得做上一身新衣服了，還要更換筆墨紙硯。”
蘇文升更是搶着開口：“我也得換我也得換，我得買比蘇文重更好的衣服，得買比蘇文重更好的玩具。”
孫子們提出了要求，蘇老太太自然是不會不悅，只笑着道：“好好好，都給你們買，家裏以後日子就好過了，自然是什麽都不會缺你們的。”
說完蘇老太太又看向是蘇依依：“依依呀，你可得加把勁賣餡餅兒啊，你看你的哥哥弟弟都有這麽多要買的，這都得靠你了。”
蘇依依今天賣了一天餡餅，也糟心了一天，雖然是休息了一陣兒，但是現在還是覺得很累。
此刻聽到奶奶這樣說，蘇依依很是震驚。
這一大家子，不會是想着靠自己一個小小的弱女子吧。
自己去賣餡餅，是為了給自己買衣裳買首飾，是為了給自己存下嫁妝的。
這一大家子的開銷原本就大，靠着種地那點收入，維持哥哥們上學尚且不夠用，更不要說給自己攢嫁妝了。
自己沒有想着靠家裏，家裏卻想着靠自己了。
蘇老太太的話讓蘇依依不高興了，蘇依依也不應和話，只是低着頭夾菜。
蘇老太太并沒有感覺道孫女不高興，兀自往下說：“等賣餡餅的時日長了，所有人都來你這裏買餡餅以後，你就能供着你的哥哥弟弟念書了。”
蘇依依一口飯差點兒噎住。
蘇老太太微笑地看着蘇依依：“你也不要擔心家裏的事情，等到你把蘇然的生意都搶了，到時候你二叔一家只能是乖乖回來，到時候你二叔你二嬸和你爹種地，蘇然料理家務，讓蘇顏去給大戶人家當丫鬟，等到那個時候啊，我們的日子就好過了。”
蘇依依開口：“若是二叔二嬸和我爹種地，地裏的收入就足以供哥哥們念書，哪裏還用我賣餡餅掙的錢啊。”
蘇老太太依然笑着：“你這孩子，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你的哥哥弟弟除了念書要花錢，可還是要娶媳婦啊。”
蘇依依覺得牙癢癢，哥哥弟弟們念書娶親，和自己有什麽關系，要不是想到二叔一家回來以後得奶奶當家分配一家的財物，自己斷然……
想到要想讓二叔一家當牛做馬，還得有爺爺奶奶這個中間人，蘇依依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奶奶看你說的，哥哥弟弟們娶媳婦哪裏用家裏再出錢，蘇然和蘇顏的彩禮不就夠了嗎。”
蘇老太太果然立馬誇贊蘇依依：“是這個理啊，我真是老糊塗了，怎麽一時還把這一茬給忘了，以後有你和蘇然蘇顏的彩禮，你大哥二哥，還有文升文重，就都能娶上媳婦了。”
聽到這兒蘇依依差點兒被氣出內傷，怎麽還也把自己的彩禮也攀扯上了，哥哥弟弟娶親，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蘇依依還是耐着性子道：“文重娶媳婦，和我有什麽關系。”
蘇老太太狡黠一笑：“你這孩子，也像我一樣老糊塗了不是？你想啊，你一個人的彩禮錢不過是幫着你二叔家的一個兒子娶媳婦，蘇然蘇顏兩個人，卻是幫着你的三個哥哥弟弟娶媳婦，到頭來，還是你家得便宜不是。”
蘇老爺子和蘇老太太早就想明白了，還得是老大一家的孩子有出息，所以現在犧牲老二家的利益支援老大家，這樣老大家發展起來了，就得愈發敬重自己。
蘇大河和蘇秦氏聽了蘇老太太的話，兩個人連忙給蘇老爺子和蘇老太太夾菜。
蘇秦氏心裏暗想，無論這些日子再怎麽艱難，自己咬着牙也得挺下來，就是這些天過的苦一些，挨過了這些天，還是自己一家得便宜。
蘇依依聽着，卻覺得不是這麽一回事情。
怎麽自己還沒有沾到哥哥的光，哥哥就得靠着自己娶媳婦了，這也太荒唐了。
蘇依依一直都沒有說話。
吃完飯以後，蘇依依也沒有收拾碗筷和洗碗。
蘇秦氏叫了蘇依依幾遍，蘇依依都說自己太累了，若是再做上一些家事，明天就沒有力氣賣餡餅了。
蘇秦氏又拖着勞累的身體去洗碗收拾了。
好在老二一家回來這樣的日子就會有所改變，不然的話蘇秦氏真是覺得這日子簡直就不是人過的。
蘇秦氏收拾完了，也沒有去洗漱，便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還不亮，蘇依依就去叫蘇秦氏起來準備食材。
蘇秦氏這才想起昨天剩下的半盆韭菜和半盆面都忘了處理了。
原本蘇秦氏是惦記着這件事情的，但是昨天家裏的家務活實在是太多了，忙的自己硬生生把這件大事情給忘記了。怪不得昨天睡覺的時候總是覺得有什麽事情沒有辦完呢。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記得這件事情，蘇秦氏還真不知道這剩下的韭菜和面該怎麽處理。
蘇依依看見了兩個盆裏剩下的食材，面上帶了愠怒：“娘，你怎麽能這麽大意，我一個人做餡餅已經很累了，你再不把這些細枝末節處理好，我真是得被累死。”
蘇秦氏連忙開口：“我看着面和韭菜放上一晚上也放不壞，咱家還經常吃頭一天的剩飯呢，我們再往韭菜裏面多放上一些鹽，客人就吃不出來了。”
韭菜裏面已經滲出了湯，蘇秦氏把韭菜裏面的湯倒掉，又把新切的韭菜放進去，然後再撒上一大把鹽。
蘇依依則是又和了一些很軟的面，然後把新面和昨天的陳面和在一起。
也只能是這樣做了，不然的話這麽多食材，成本也得好幾十文錢，總不能就這樣扔掉吧。
蘇依依和蘇秦氏準備好食材，又趕着驢車出發了。
蘇然昨天又去定了大爐子，打算以後讓蘇段氏和蘇二河在碼頭上賣餡餅，自己則是找個別的地方。
蘇然已經看好了幾個地方，都很适合賣餡餅。
蘇然發現了，現在碼頭上除了蘇依依過來賣餡餅，還有別的兩家也過來賣餡餅。
自己做的餡餅味道和口感都很好，并且食材也确保新鮮，別的攤販很難一下子超越自己。
但是若是遇到聰明且肯下功夫的人，研究上一兩個月，也不是不能做的和自己一個水平。
韭菜餡餅的生意現在是紅火，但是等賣的人多了，競争打了掙錢就沒有現在這麽容易了。
不過眼下三四個月之內，韭菜餡餅的生意受到競争的影響應該不大。
這天蘇然還是和父母在碼頭賣餡餅。
蘇依依換了一個攤位。
蘇然的攤位前是不是被圍的擠都擠不進去，而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人去蘇依依的攤位上買餡餅。
蘇然并不以為意，蘇然相信別的廚娘可能通過鑽研做出不比自己差的餡餅，但是并不相信蘇依依能夠做出來。
蘇依依這個人，什麽都略知一二，然後便會指指點點，顯得自己很會的樣子，實際上什麽都不肯下功夫去做。
人是不會一下子就改變的。
今日賣了一天餡餅，蘇秦氏和蘇依依賣了一百一十五文錢。
已然比昨天多了十五文錢。
今天剩下的食材只是昨天的二分之一，因為怕剩下，所以今天早上并沒有弄太多的食材。
相比于昨天剩下的食材的量，蘇秦氏和蘇依依已經非常滿意了。
回來的路上蘇秦氏一路都很激動：“依依，你看咱們的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好了，昨天賣一百文，今天賣一百一十五文，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蘇然她們的生意都給搶過來了。”
蘇秦氏對未來充滿期待。
蘇依依也為今天比昨天的生意好而高興，蘇依依道：“蘇然她們就是比我們在碼頭上賣餡餅的時間長，所以才比我們的生意好，我們賣餡餅的日子也長了的時候，就沒有人去蘇然那裏買了。”
蘇秦氏和蘇依依駕着驢車回到村子裏。
蘇大河家住在村裏較裏面一些的位置，所以一路上可以遇到不少的人。
人人見了蘇依依和蘇秦氏都要問蘇秦氏生意怎麽樣。
最後走到村子中間的時候，蘇秦氏和蘇依依更是被一大群村民圍住問話。
“蘇老大家的，你家餡餅當真不愁賣？”一個老太太開口問。
蘇秦氏滿面春風：“那是自然，我家依依的手藝無人能敵。”
還有一個嬸子問：“那依依去了，就沒有人去蘇然的攤位上買餡餅了吧，畢竟依依可是蘇然的師傅。”
蘇秦氏道：“那可不，師傅的生意怎麽可能會不如徒弟。”
有村民道：“感覺蘇然都掙了不少錢，那依依豈不是能夠掙到更多錢。”
蘇秦氏道：“那可不，這依依一去啊，就有很多人不願意在蘇然的攤位上買餡餅了，等到依依再多去一段時間啊，就徹底沒有人買蘇然的餡餅了。”
周圍的村民都圍着誇贊蘇依依厲害，還有人說羨慕蘇秦氏的兒女都這麽優秀。
蘇秦氏被恭維的高興，自己又長篇大論誇贊了自己的兒女一番。
衆人紛紛附和。
直到越來越多的人回家做飯吃飯，蘇秦氏才戀戀不舍的回去了。
一想到回家，蘇秦氏才覺得發起愁來，自己的那個婆婆，就像是太後娘娘似的，明明是個農家老婆子，偏偏十指不沾陽春水。
家裏那一大堆活計肯定還等着自己回去做呢。
蘇秦氏回到家以後發現，沒有錯，所有的活計都等着自己呢，并且今日還多了一個洗衣服的活計，一大家的人的衣服都堆在了原本二房住的房子那裏。
蘇老太太安頓蘇秦氏吃完飯以後去洗衣服。
蘇秦氏感覺自己實在是有些扛不住，便提出讓蘇依依幫自己。
誰料蘇老太太聽了以後裏面橫起了眉毛：“怎麽能讓依依去幹，依依賣了一天的餡餅已經夠累了，你這個當娘的，怎麽就不知道心疼她呢。”
蘇秦氏簡直要被蘇老太太氣死了，要不是老二家回來以後得讓蘇老太太給老二家安排活計和把他們的錢收上來，自己是萬不容這個死老太婆在這裏當太後的。
想到老二一家回來以後能給自己一家帶來的巨大利益，蘇秦氏忍了下來。
蘇秦氏做完飯洗完碗，就帶着髒衣服去河邊洗衣服了。
一大家人的髒衣服，用背簍背一次都背不完，蘇秦氏直背了兩次，才把所有的髒衣服都背過去。
開始時候蘇秦氏想讓三個兒子幫她把衣服搬過去，但是都被蘇老太太呵斥住了，蘇老太太還指責蘇秦氏不知道心疼兒子。
蘇秦氏只覺得自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把衣服都背到了河邊，蘇秦氏開始洗衣服。
想到自己所有的苦都是因為老二一家要分家才受的蘇秦氏就氣不打一處來。
正好河邊也有旁的洗衣服的婦人，蘇秦氏便對這幾個婦人道自己和依依過去賣餡餅，以後就沒有人買蘇然的餡餅了。
有婦人開口道：“蘇老二一家現在就靠着賣餡餅過活呢，若是以後餡餅賣不出去，他們在外面怕是沒法兒過了，到時候恐怕還是要回去和你們一起過的。”
蘇秦氏惡狠狠道：“他們在外面過不下去，想要回來也不是那麽容易的，這個家怎麽能讓她們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她們必須把這些時日在外面掙的錢都交回來，而且在族長跟前保證以後安分守己的聽我家老爺子和老太太的安排。”
蘇秦氏的聲音剛落，就有一道聲音響了起來：“我們一家才不會回去。”
是蘇顏。
蘇顏和蘇文重帶着幾條白色的圍裙過來洗，正是蘇二河蘇段氏還有蘇然賣餡餅的時候圍着的白圍裙。
蘇秦氏一看是蘇顏，壓根兒就沒注意聽蘇顏剛才說的話，只立馬開口：“蘇顏你過來把這些衣服洗了。”
以前沒有分家的時候，蘇秦氏就總是支使蘇顏幹活，此刻見到蘇顏，蘇秦氏也很自然而然的讓蘇顏幹活，仿佛讓蘇顏幹活是應該似的。
蘇顏只自顧自洗着自己手中的白圍裙：“我才不洗，我只洗我家的衣服。”
蘇秦氏立馬橫起了臉：“你個小賤蹄子，讓你洗你居然不洗，這可是你爺爺奶奶的髒衣服，給你爺爺奶奶洗髒衣服孝順你爺爺奶奶天經地義，而且我是你的長輩，我讓你幹什麽你就該幹什麽。”
蘇顏開口道：“我們已經分家了，分家以後就該誰家幹誰家的事情，不能占另外一家的便宜。”
蘇秦氏撸起袖子：“那你爺爺奶奶的衣服你總得洗吧。”
蘇顏開口道：“分家的時候我家沒有要一間房一塊地，已經對爺爺奶奶很是孝順了。”
旁邊有婦人勸蘇秦氏：“我說蘇大嫂，的确是沒有讓蘇顏給你家洗衣服的道理啊。”
旁邊又有幾個婦人勸蘇秦氏還是自己洗了吧，其他的婦人皆低着頭洗衣服不語，不過大家都覺得蘇秦氏讓蘇顏洗衣服有些說不過去。
蘇秦氏見周圍沒有人支持自己，氣得指着蘇顏的鼻子道：“好好好，不給洗就不給洗吧，只是你的兩個堂哥以後高中，你可別想着沾你兩個哥哥的光，也別想着借着你兩個哥哥的名聲說個好婆家，畢竟你和我們現在可是兩家人。”
蘇顏頭都不擡：“我家才不沾你家的光呢。”
蘇秦氏還不解氣：“以後別想着讓依依教你和你姐姐本事。”
這個時候開口的卻是蘇文重：“依依姐才沒有教我大姐和二姐本事呢，依依姐根本就不會幹活，她就會指指點點，顯得她自己會幹活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