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蘇依依也是實在不想在家裏呆着了, 家裏一天有好多活計，她每天都很忙很累。
爺爺奶奶也真是的，明明腿腳靈便着, 但是卻什麽都不幹, 以前畢竟有蘇然幹那些髒活累活，他們什麽都不幹便什麽都不幹罷。
可是現在他們什麽都不幹, 這些髒活累活可就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蘇依依想着，若是自己和母親出去賣餡餅, 那家裏的活計就總該是爺爺奶奶幹了, 他們也不必吃白食了。
蘇文安和蘇文樓也覺得, 若是妹妹賣餡餅能掙錢, 自己在學堂裏面, 也能過得松快些。
說打算出去賣餡餅，蘇大河一家就準備了起來。
去縣城裏擺攤需要驢車, 驢和驢車自家就有, 且這幾日家裏沒有用驢和用車的地方, 正好可以給蘇依依做生意。
蘇大河一家覺得蘇然做生意還得雇一個驢車, 這就是一筆開支, 而自家卻不用在驢車上花錢，這就已經占了很多上風。
蘇大河見過蘇二河驢車上的爐子, 這個在村裏的鐵匠那裏就能夠買的到。還有蘇二河用的盆子，也是家裏用的那種大木盆, 這樣用家裏的便好了。
韭菜餡餅用到的材料無非是韭菜和面, 這自然是簡單。
面自然是要買, 韭菜自家也有, 若是用完了自家的還沒有新長出來，那就像蘇然那樣買村裏其他人家的, 反正家家戶戶都有韭菜，韭菜也不值幾個錢。
蘇秦氏看着自家的韭菜，這應該不會用太久。
蘇然也在賣韭菜餡餅，若是以後自家的韭菜不夠用了，其他人家又賣給蘇然，那可不好。
蘇秦氏又提前給那些家裏韭菜多的人家打招呼，以後她家也會用到韭菜，若是正好蘇然也要用，那得最先供給依依，以後文安高中的，一定會記得他們的好的。
但是大家都說鄉裏鄉親的，只能是誰先來了先給誰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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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秦氏氣呼呼的回去了。
這兩天蘇大河一家在給蘇依依準備擺攤的東西，蘇然則是另外開了一個攤子在碼頭上擺了起來。
因為需要蘇二河幫着收錢，所以蘇然的攤位就在蘇段氏的攤位旁邊。
這樣遠遠一看，感覺這兩攤位合在一起就是一個大攤位了。且兩個攤位上的三個人穿着一樣的白圍裙，人和攤位都收拾的幹幹淨淨，擺在跟前的面糊白，韭菜綠，這攤子看起來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蘇然新做的爐子一次能夠做二十個餡餅。
之前有很多人因為需要排太久的隊才能買上韭菜餡餅便去買包子吃了。畢竟活計忙，時間經不起耽擱，就算是買上吃食都得邊走邊吃或者邊幹活邊吃，哪裏有等着買吃食的道理。
現在買餡餅則方便了很多，來了就能買上。
所以之前很多因為排隊沒有辦法買餡餅的人也都過來買餡餅。
這個餡餅的口味調的很好，而且面皮最外層脆，其他地方軟，無論是口味還是口感，都比別的地方賣的韭菜餡餅要好吃。
又做了一個爐子之後的兩天，每天都能夠收兩千文以上。
第三天，蘇二河一家再來出攤，就見蘇依依和蘇秦氏在他們平時擺攤的地方擺上了攤子。
蘇依依和蘇秦氏比蘇二河他們來的更早，所以把蘇二河他們原來的地方占了。
很顯然，蘇依依和蘇秦氏已經悄悄地觀察過蘇然她們賣餡餅的情況了。
蘇依依和蘇秦氏也看到了蘇二河還有蘇然。
蘇秦氏得意的揚了楊下巴：“這地方，誰來的早是誰的。”
蘇秦氏昨天過來就看明白了，蘇二河她們的生意好，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碼頭這個位置往來的人多。
往來的人多，可不生意就好嘛。
所以蘇秦氏和蘇依依在雞還沒叫的時候就起來準備食材，為的就是能比蘇二河一家早到，能夠把這個攤位占住。
蘇二河沒有言語，轉身牽着驢車把攤位擺在了蘇秦氏占住的攤位的斜對面稍遠的地方。
這個位置并不好，但是蘇二河又不想占了別人的攤位。
蘇然倒是覺得無所謂，其實蘇秦氏占住的這個攤位，之前的時候也不好，所以沒有被別的攤販長期的占住。
是因為自己的韭菜餡餅火了，所以這個地方往來的人多了。
蘇秦氏做的飯難吃，蘇依依又不經常下廚，蘇然實在是不相信她們能夠把韭菜餡餅做的有多好吃。
況且這用來賣的餡餅和家常的餡餅原材料的準備方法并不一致。
賣餡餅哪有蘇秦氏和蘇依依想的那麽簡單。
蘇二河蘇段氏還有蘇然支起了自己的攤子。
蘇二河和蘇然的攤子一支起來，蘇秦氏和蘇依依的心裏就泛起了酸水，怎麽她們的攤位看着比自己的攤位氣派的多呢。
不過蘇秦氏轉念一想，便對蘇依依道：“別看她們的架勢大，等咱們掙了錢，咱們也擺大攤子，你是蘇然的師父，哪有徒弟的生意還不如師傅的生意的道理。”
蘇依依雖然一直自認為方方面面都要比蘇然強，但是畢竟也是第一次出來做生意，心情還是有些忐忑。
蘇依依只小聲的應了一聲嗯。
只一會兒，碼頭的路口就出現了一片嘈雜聲，船老大，貨主還有搬運貨物的搬運工都要來碼頭幹活了。
大家夥一起朝着碼頭的方向湧了過來。
蘇秦氏一看這麽多人，十分的激動，這要是這些人都從自己這裏買餡餅，自己能夠掙多少錢啊。
可是還沒來得及多高興一會兒，蘇秦氏就聽見周圍賣包子賣饅頭買面條的小販叫喊了起來。
“包子，熱乎皮包餡兒大的包子。”
“面條，早上吃完面條幹活舒服，來吃面條啦。”
“饅頭，一文錢一個的大白饅頭。”
這競争壓力還挺大，蘇秦氏趕忙叫喊：“餡兒餅，好吃的餡兒餅。”
來幹活的人群湧了過來。
有好些人直接沖着蘇秦氏的攤位過來了。
蘇秦氏和蘇依依都十分激動。
天還沒有亮，湧到蘇秦氏攤位買餡餅的人也看不清攤主的臉，只匆匆說了自己要幾個餡餅。
一個餡餅三文錢，蘇秦氏很快就收了沉甸甸的一大把錢。
蘇秦氏激動壞了，這賣餡餅果然掙錢，怪不得老二一家都能買新衣裳，這自己以後得買更好的衣裳，怎麽着都不能讓蘇段氏把自己比下去。
要了餡餅以後，客人就等在了蘇秦氏和蘇依依的攤位前。
蘇依依的爐子和蘇然以前用的爐子是一樣的，一次能夠做十張餅。
但是在家的時候蘇依依已經試過了，爐子是能夠做十張餅的爐子，但是如果同時做十張餅，前面放上去的便會糊了，所以一次只能是做五張餅。
蘇依依五張餅五張餅的做着，她有些手忙腳亂，心裏也有些着急，這些客人一下子要了十八張韭菜餡餅，自己得做四次，這就需要加快速度了。
蘇依依手忙腳亂的做着，終于做出了第一鍋五個交到了客人的手裏。
各自要了兩個餡餅的兩個客人拿着餡餅匆匆忙忙的走了。
還有一個客人也是要了兩個，卻只收到一個，客人問蘇依依怎麽是一個呢，蘇依依說另一個得下一爐才能做好。
客人嘀咕道：“這還着急去幹活呢，哪裏顧得上等這麽久。”
後面的客人也等的不耐煩了：“你家今天怎麽做的這麽慢，一次才能做五個。”
“就是，平時一次做十個也夠慢的了，今天怎麽一次做成五個了。”
“這不是耽誤事兒嗎，我是不是得等到太陽出來才能吃上，退錢吧退錢，我可等不上。”
錢已經進了口袋，蘇秦氏自然是不能給退了。
蘇秦氏連忙安撫顧客，說接下來就會十個十個一起做。
客人才勉強同意不退錢。
蘇依依見有好幾個客人已經不耐煩起來，便開始十個十個一起做。
就在蘇依依手忙腳亂的把十個一爐的做熟之後，就見有一個人拿着半個餡餅沖了過來，嘴裏還憤怒道：“你家餡餅今天是怎麽回事，面皮軟趴趴，餡兒也就是一個鹹味兒，怎麽，生意好了開始偷工減料了，你們這爛韭菜餡餅三文一個都和肉包子一個價了，就這你們還偷工減料，你們虧心不？”
原來是剛才買走第一爐餡餅的一個客人，那人嘗着味道和往常不一樣，便折了回來找麻煩。
蘇依依和蘇秦氏都慌了，家裏的韭菜餡餅就是這樣做的啊。
蘇秦氏立馬鎮定下來罵道：“你這是想訛錢吧，怎麽，想讓我把錢退給你讓你白吃餡兒餅啊，你這不是在做夢嗎。”
蘇依依則是把剛才做好的十個餡餅分給付了錢的顧客。
立馬有客人叫嚷了起來：“這是怎麽回事，怎麽還有一面糊了。”
另外又有客人道：“我的也糊了。”
“我的好像沒熟。”
“這和之前買的完全不一樣。”
客人們群情激奮，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餡餅的不對勁。
因為是十個一起做的，最先放上去的餡餅的确已經糊了，而後面放上去的餡餅則是沒有熟。
蘇依依實在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情形，自己做的餡餅，應該比蘇然做的更好吃才是，怎麽遇到這麽多麻煩。
就在這個時候有客人開口問蘇秦氏：“你們不是之前在這裏賣餡餅的那家人家吧。”
客人們紛紛定睛一看，可不是嘛，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之前在這裏賣餡餅的那一家子，之前的那一家子做的速度快着呢，而且餡餅的火候掌握的非常好。
有顧客叫嚷道：“我說今天的餡餅怎麽不一樣，原來你們是李鬼不是李逵。”
又有幾個客人叫嚷着退錢。
在碼頭做生意的攤販都朝着蘇依依的攤位上看。這碼頭上也有被客人鬧事的攤位，但是被鬧得這麽嚴重的卻不多。
蘇秦氏立馬解釋道：“我家是那家做餡餅的師父，我們的餡餅比他們的更好吃。”
馬上有顧客反駁。
“更好吃個屁，你們的比人家的差的十萬八千裏。”
“你們這爛餡餅兒就算是一文錢我都不會買。”
聽到買到餡餅的人說的話，等在後面還沒有拿到餡餅的客人紛紛叫嚷着退錢。
蘇秦氏只好強硬的對那些已經買了餡餅的人道餡餅賣出去就不會給退。
至于那些還沒有收到餡餅的，只能是把錢給人家退了。
再後面有新過來的想要買餡餅的，聽前面叫嚷着現在這裏不是原來賣餡餅的人，且現在這個攤位餡餅做的十分難吃，也紛紛不買了。
他們叫嚷的厲害，蘇秦氏不得不陰着一張臉不情不願的給他們退錢。
拿到退回來的錢的客人說蘇秦氏她們的餡餅又難吃，态度又差，自己是永遠都不不會去他們的攤位買餡餅的。
就要移步走開的時候，一陣熟悉的韭菜餡餅香味飄了過來。
大家的目光循着香味尋找，就發現在現在攤位的斜對面不遠，正是原來賣餡餅的那家人的攤位。
他們現在有兩個爐子，收拾的十分利索，看起來是整個碼頭上最利整的攤位，此刻攤位外正有三個人正在吃餡餅，這餡餅的香味就是從他們的餡餅那裏傳過來的。
剛才在蘇依依這裏買了餡餅的人裏面扔掉手中的餡餅，朝着蘇然的攤位奔了過去。
得趕緊過去，要不然就得排隊了。
雖然她家的餡餅做的快，但是耐不住人多啊，跑的慢了還是要排隊。
剛才還在找蘇依依和蘇秦氏麻煩的人也一溜煙的跑到了蘇然蘇大河的新攤位跟前。
蘇秦氏和蘇依依哪裏想到會遇到這樣的情形。
蘇秦氏一向認為蘇依依要比蘇然強的多，想當然的認為若是蘇依依出來擺攤就會搶走蘇然的所有生意。
卻沒有想到顧客們根本就不認可蘇依依做的餡餅。
蘇依依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裏。她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
蘇秦氏則是趕忙挽留剛才離開的顧客。
“別走啊別走啊，我家餡餅做的比她家的好吃，我家依依可是他們的師父。”
客人們根本不為所動。
只掙着搶着去蘇然的攤位跟前排隊。大家也見了蘇依依這個攤位做餡餅有多慢了。
更是看到蘇依依做出來的餡餅不能提起人的一點食欲。
蘇秦氏還是扯着嗓子朝着蘇然攤位的客人道：“她家的餡餅就是我家依依給教的，哪有不買師父的去買徒弟的的道理。”
在蘇秦氏的心裏自己的女兒就是最優秀的，蘇秦氏是發自內心的認為蘇然的所有本事都是蘇依依教的。
蘇依依從沒有丢過這麽大的人，此刻也着了急，也喊了起來：“我可是那邊餡餅的師父。”
剛才慌忙排隊的客人已經排好了隊，此刻有功夫反駁蘇秦氏和蘇依依的話了。
“我說你可別吹牛了，就你那手藝，還和蘇姑娘的比。”
當然，這個排隊的人口中的蘇姑娘是蘇然并不是蘇依依。
還有客人則笑了起來：“你既然是師父怎你做的這樣難吃這樣慢而人家做的那麽好吃那麽快呢。”
蘇然和蘇依依的攤位離的并不遠，排在後面的客人都你一言我一語的反駁起蘇秦氏和蘇依依。
蘇秦氏蘇依依還有食客們的話蘇然自然是都聽到了。
蘇然手上迅速的做着餡餅，心裏卻也是佩服蘇秦氏和蘇依依，她們把謊言說的久了，現在就連她們自己也把這謊言當真了。
蘇依依當即就急的哭了起來，她今天可是又沒有掙到錢又丢了人。
而且現在驢車上還有一大盆面和一大盆韭菜，這些成本也得五十文呢，這要是賣不出去，可不就是賠了五十文嗎。
這也不是一筆小錢了。
蘇秦氏心疼女兒，趕緊去安慰起了蘇依依。
突然，蘇秦氏靈機一動，想出了辦法。
突然蘇秦氏扯着嗓子喊了起來：“韭菜餡餅，好吃的韭菜餡餅只要兩文錢一個兩文錢就能買一個好吃的韭菜餡餅了。”
蘇秦氏決定降價。
薄利多銷嘛。就算是賣兩文錢，只要能夠賣出去，韭菜餡餅還是掙錢的。
可是在斜對面排隊的客人竟然沒有一個過來的。
蘇秦氏旁邊賣包子的對蘇秦氏道：“我勸你還是別用降價這一招了，兩文錢人家吃個大包子不好嗎，包子還有各式各樣的餡兒呢，你那兒卻只有一個不值錢的韭菜餡兒。”
蘇秦氏立馬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賣個餡餅，怎麽就那麽難呢。
蘇然和蘇段氏有條不紊的做着餡餅。
有顧客覺得好奇，便問蘇然：“斜對面賣餡餅的那個真的是你師父嗎？”
蘇然回答的幹脆：“她不是我師父。”
顧客道：“就是，她那手藝和你的手藝根本就沒法兒比，還說是你的師父，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蘇秦氏和蘇依依的攤位跟前空無一人。
有從碼頭上走過來的人看到蘇秦氏和蘇依依的攤位走了過來，他的同伴立馬對他道：“看，斜對面的那個攤位更大更幹淨些，我們去那個攤位。”
蘇依依的心再一次受到了重擊。
蘇秦氏立馬搬出自己的老說辭：“客官你回來回來，我們是對面那個攤位的師父，做的比對面那個攤位的好。”
這兩人聽到這說辭又折了回來，在蘇依依和蘇段氏的攤位上賣了餡餅。
蘇秦氏很欣慰，以後就這麽說。
蘇秦氏賣了這兩人三文錢一個，
旁邊賣包子的道：“你方才不是說要賣兩文一個嗎，怎麽還賣成了三文一個。”
那兩個客人一聽，都不高興了，也不要蘇依依正在做的餡餅了，要求退錢。
人家是兩個人高馬大的男子，蘇秦氏就是不想退錢，也只能是退錢了。
顧客走了旁邊賣包子的還在絮絮叨叨的教育蘇秦氏：“我說你做生意可是得實在，一會兒這個價一會兒那個價，人家誰還相信你啊。”
蘇秦氏氣的牙癢癢，立馬挽起袖子道：“那兩個人剛過來，根本就不知道我剛才要賣兩文錢的事情，要不是你多嘴，他們怎麽知道一會兒這個價一會兒那個價。”
旁邊賣着包子的婦人卻也不生氣，只一邊快速的捏着包子一邊道，這碼頭上的人大部分都是經常來的，你的價錢不穩，人家總會知道的，我好心提醒你，你倒是說我多嘴了，好了，以後我可就不多嘴了。”
蘇秦氏氣的要死，可是對方卻依然氣定神閑。
蘇依依拉了拉蘇秦氏的衣袖，小聲告訴蘇秦氏和蘇依依人家說的也對。
蘇秦氏和蘇依依又小聲的商量了一番，以後還是賣三文錢好了，不然的話，每賣出一個就比蘇然她們少賣一文錢，每賣出三十個就比蘇然她們少賣三十文，每賣出一百個就比蘇然她們少賣一百個，這也太虧了。
剛才蘇秦氏喊賣兩文一個的時候蘇依依的心裏就不同意的。
哪有蘇然的東西賣三文而自己的東西只賣兩文的道理。
這不就說明自己做的沒有蘇然好嗎。
蘇依依又開口對蘇秦氏道：“娘，你也不要太擔心，別人都去蘇然的攤位上買，不過是因為她們有兩個攤位做的快，且顧客都認識她們了，我們在這裏多賣上一些時日，等熟客多了，生意自然就好了。”
蘇秦氏恍然大悟：“對對對，還是依依想的周到，蘇然她們不過就是因為在這裏賣餡餅的時日久了，所以大家才比較認她們的餡餅罷了。”
這樣一想，蘇秦氏又有了信心。
早飯的時間過去了，各個吃食攤位的人少了一些。
蘇然和蘇段氏的攤位跟前也不是排了一大長串隊了，再有過來買餡餅的，一過來就能買的到。
偶爾也會有匆匆趕路的人在蘇依依的攤位前買餡餅，因為擔心旁邊賣包子的攪局，所以蘇依依只能是賣兩文錢。
看來明天得換一個地方，旁邊這個賣包子的實在是太讨厭了。
村子裏面，蘇老太太在村子裏陽光好的地方曬太陽。
今天蘇秦氏和蘇依依都不在，家裏亂糟糟的，盆子裏還泡着一大盆髒衣服。
一家人大清早吃過飯的鍋和碗也沒有洗。
蘇老太太已經很久沒有幹過活了。
她并沒有打算因為蘇依依和蘇秦氏去賣餡餅就把這些活計幹了。
賣餡餅也不是什麽辛苦活計，總歸是比下地幹活清閑的多。
所以她們回來幹也不打緊。
況且這些活計本來就是該家裏小輩做的。
家裏亂七八糟，蘇老太太看着心煩，就出來了。
蘇老太太坐在一個路口的石頭上。
這個路口時不時會走過人。
不光蘇老太太坐在路口，還有村子裏面兩個在家把媳婦管的很緊的老太太也坐在路口。
三個老太太坐在一起，倒是不無聊了，能一起說說話和議論議論随時走過的人。
因為蘇文安是秀才的緣故，蘇老太太在村裏的老太太裏面也是有地位的，基本上都是別的兩個老太太在附和着蘇老太太的話。
其中一個老太太道：“我覺得你家蘇然還挺有出息，在縣城裏面賣餡餅，還賣出去了。”
另一個老太太道：“我看你也別和老二一家賭氣了，別老二一家掙了錢翅膀硬了真不搬回來了，到時候你不是少了一個伺候你的兒媳婦和兩個伺候你的孫女嗎。”
蘇老太太冷笑一聲：“就憑她？蘇然？以前或許她能掙點兒錢，可是現在，她掙不着。”
一個老太太追問：“怎麽就掙不着了，我瞧着老二一家都穿着新衣服，那兩個丫頭還戴着好看的首飾，咋掙不着呢，我聽說蘇然賣餡餅挺掙錢呢。”
蘇老太太道：“現在依依和老大媳婦也去碼頭賣餡餅了，你們也知道依依做事情比蘇然做事情強，你說說，依依去碼頭賣餡餅了，還有人買蘇然的餡餅嗎？”
兩個老太太不說話了。
蘇老太太依舊滔滔不絕的往下說：“依依才是最有本事的，依依一去，蘇然和老二家媳婦肯定賣不出去，到時候她們就得乖乖求着我回到這個家裏來，她們走的容易回來可沒有那麽簡單，要想回來，她們就得答應讓蘇顏去大戶人家做丫鬟，蘇然和老二媳婦在家好好伺候我，我讓她們幹啥她們就得幹啥，她們還得把這段時間在外面賣餡餅的錢交給我。”
李老太太道：“你可太會安排了，要不然你家能出個秀才呢，就是跟了你這靈光腦袋呢。”
宋老太太道：“可不是嗎，要我說，這蘇姐姐過的可不比城裏的那些夫人們過的差。”
兩個老太太一個勁兒的吹捧着蘇老太太過的有多好。
說着說着，宋老太太就問蘇老太太：“那依依和老大家媳婦出去賣餡餅要是掙了錢是你拿呢還是老大媳婦拿呢。”
蘇老太太下巴一揚開口道：“當然是我拿着了，我還活着呢，錢怎麽能讓家裏媳婦管着。”
兩個老太太又說起羨慕蘇老太太的話。
蘇老太太也覺得自己以後的日子可太有盼頭了，大孫子是秀才，依依賣餡餅掙了錢交回來，蘇顏去大戶人家當丫鬟每個月有月錢也能交回來，老二媳婦和蘇然能在家伺候自己。
自己可不就和城裏的那些夫人太太一樣舒坦嗎。
因為自己的日子實在太美好，蘇老太太都沒有像往常一樣和別的兩個老太太對着路人評頭論足說三道四了，只說着自己有福氣有好日子過，有村民走過的時候蘇老太太還要給對方宣傳一下蘇依依去賣餡餅了，蘇然家的餡餅賣不出去馬上就要回來伺候自己了。
到了中午，家家戶戶吃飯時，一家人便說起了蘇老太太今天說蘇依依也去賣餡餅了。
原本大清早也有人看見蘇秦氏和蘇依依像是去賣餡餅了，現在更是确定了。
這可是個大事件，整個村子多半人家吃飯的時候都在讨論這個事情。
有很多人家都認為蘇依依去賣餡餅了，蘇然的生意一定會不好做了，畢竟蘇依依是蘇然的師傅。
有少部分人家并不覺得蘇依依能夠把蘇然的生意搶走。
一個婦人對自己的婆婆道：“以前蘇老大媳婦說蘇依依如何有本事我也是信的，說蘇然的本事都是蘇依依教的我也信，可是最近我去過一趟蘇家，那院子裏又髒又亂，打理的很差，反而是蘇二河家，收拾的井井有條，我看以前的時候，蘇家老宅未必就是蘇依依收拾的，很有肯能是蘇然和蘇顏收拾的，蘇秦氏把功勞歸在蘇依依身上了。”
那婦人的婆婆道：“還真是有可能，蘇秦氏這個人最愛吹捧自己的子女了，我早就看出來，若是她的兒女有七分好，她得吹捧成十二分，我也瞧着自從老二一下搬走以後，蘇老大一家穿的戴的，都不像以前那麽齊整了。”
中午的吃飯時候，蘇然的攤位前又被圍的水洩不通。
而蘇依依的攤位前只不過是偶爾能夠賣出去一兩個餡餅。
蘇依依暗暗心急，就這麽一會兒，蘇然怎麽都得賣出去六十張餡餅了。
她們可是有兩個爐子，而自己只有一個爐子。
蘇依依真是想立馬就回家去，可是現在還有一大盆面和一大盆韭菜沒有賣出去呢，這若是現在回家，這些韭菜和面只能是自己吃，掙不來錢，可不就賠錢了嗎。
蘇依依和蘇秦氏只好硬着頭皮堅持下去。
蘇然之前又做了一個爐子，為的是讓顧客們不用排很久的隊就能夠買上餡餅。
蘇然覺得現在還有必要把蘇段氏的爐子也換成能夠做二十張餅的。
若是蘇段氏的爐子也換了，則兩個爐子同時運行，一下子就能夠做出四十張餅。
之前自己以為再做一個爐子就能夠供的上碼頭的賣貨量了，可是現在看來還有顧客需要排隊。
不僅僅要換爐子，而且除了換一個爐子，自己也得新做一個爐子，這段時間自己在縣城裏面觀察，發現了好幾個賣餡餅的好去處。
比如說北城的街市，那裏可以擺攤，有很多人過去吃小吃，還有南街的書院，裏面都是半大小夥子，在那裏賣餡餅，肯定是錯不了。
爐子的價錢并不貴，蘇然認為就該利用這段時間沒有多少競争對手的時候趕緊把錢都掙了，積累一些本錢，再去做一些更掙錢的活計。
現在賣韭菜餡餅的确是比普通人家掙的多一些，但是若是想要置辦房子置辦地，賣餡餅掙來的錢，實在是有一些不夠看。
而且蘇然還想着讓蘇文重去念書。
不過蘇然并不是期望蘇文重能夠走科舉這條路，無論以後是要幹什麽，若是能有本事，再能夠識文斷字，那便是如虎添翼了。
到了下午的時候，蘇然和蘇段氏已經把所有的原材料都賣完了。
盡管有很多客人都還沒有買到，但是蘇然蘇段氏的攤位已經沒有原材料了，也只能收攤了。
蘇然利索地收攤，想着早點兒去找鐵匠，再打上兩個大爐子，順便把最開始用的那個小爐子賣給鐵匠。
蘇依依和蘇秦氏正在為剩下的一大盆面和韭菜發愁呢，就見蘇然她們收起了攤來。
蘇二河一家收攤很是利索，沒多久就收拾上離開了。
蘇二河一家并沒有和蘇秦氏還有蘇依依說話，蘇二河一家覺得她們搶了自家之前的攤位，實在是不地道，和她們并沒有什麽好說的。
蘇二河家的攤位收了之後，就有幾個人過來蘇依依的攤位上買餡餅。
蘇依依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蘇秦氏趕緊和這幾個人說蘇依依是蘇然的師傅，做的一定比蘇然更好。
這幾個人有些不解，但是也沒有多問。
他們并不是老客戶，只是随便找一個攤位買吃食罷了。這攤主卻說這麽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真是奇怪。
接下來，又有兩個客人在蘇依依的攤位上買了餡餅，而還有兩個湊過來，看了看，便走了，蘇秦氏不解，趕忙叫住這兩個要離開的客人想問問怎麽不買了，但是兩個人也不說話，只是往前走。
後面還有一些客人過來，有的買了餡餅，有的則是看了看就走了。
蘇秦氏和蘇依依都很不解，直到有一個客人買餡餅之前開口問道：“你們這面也發黃了，韭菜也出水了，不會吃壞人吧。”
蘇秦氏趕忙道：“這咋會吃壞人呢，這都是最新鮮的食材。”
那客人卻又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離開了。
氣地蘇秦氏在那人身後破口大罵。
無論如何，蘇然和蘇段氏走了之後，蘇依依的餡餅就能夠賣得出去一些了了。
當然，來買餡餅的都是沒有找到蘇然攤位的、認為這個攤位就是蘇然的還有不熟悉這個地方随便找口吃的的。
蘇秦氏不厭其煩的和客人們說自己的女兒是賣的很火的那家餡餅的師父，師父做的比徒弟好吃多了，讓客人們以後買韭菜餡餅就來找師傅不要去找徒弟。
已經是下午，碼頭上的人多數是買了吃食就回去的。
蘇依依賣掉了半盆面和半盆韭菜了。
蘇依依和蘇秦氏的幹勁都很足，直賣到碼頭上的所有小商販都收攤了她們才收攤。
蘇依依算了算，盡管是只賣兩文錢一個，她們也賣了有一百文錢呢。
原本還擔心會虧本，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會虧本嘛。
蘇秦氏和蘇依依收攤，趕着驢車回家，回家的路上，蘇秦氏卻又長籲短嘆起來，說都怪旁邊那賣包子的婦人要拆臺，不然的話，她和蘇依依掙的就是一百五十文而不是一百文了。
蘇秦氏在路上把那賣包子的婦人罵了一路。
要不是那婦人膀大腰圓，蘇秦氏在攤位的時候就要和那婦人罵起來，可惜看着就打不過人家，只好忍氣吞聲。
蘇秦氏和蘇依依快進村子的時候，蘇秦氏突然想到了什麽，趕緊用兩塊布把裝面和裝韭菜的盆子蓋得嚴嚴實實。
蘇秦氏告訴蘇依依，若是別人問起，便要說都賣完了。
蘇依依也點頭應是，就得說都賣完了才可以。
蘇然和蘇段氏盆子裏的材料都是賣完了的，若是她們賣完了而自己卻沒有賣完，那不就說明自己做的沒有蘇然好吃嘛。
進了村後蘇依依和蘇秦氏果然就遇到了村子裏的村民。
那人見是蘇依依和蘇秦氏，趕忙問：“蘇老大家的，依依，你們去賣餡餅，賣的怎麽樣啊，都賣完了嗎。”
蘇秦氏随口應和：“當然都賣完了，你是不知道，今天大家都争着搶着來買我們依依做的餡餅呢，後來我們賣完了，有客人沒有買上，還很遺憾呢。”
那村民道：“依依實在是太有本事了，那掙了不少錢吧，掙了多少錢呢。”
蘇秦氏哈哈一笑：“這當然是不能告訴你了。”
那村民也哈哈笑了，說蘇秦氏小氣還藏着掖着。
蘇秦氏和蘇依依後面又碰到了兩個村民，村民自然是都要問蘇秦氏和蘇依依的生意怎麽樣。
蘇秦氏按照剛才的說法說了一遍。
那兩個村民話裏行間都是羨慕，其中一個還表示他也想讓他家媳婦去賣韭菜餡餅。
蘇秦氏趕緊給人家潑涼水：“就你家媳婦那手藝，去了碼頭上怎麽能夠賣出去呢，別人家吃着不好回頭來找你媳婦麻煩。”
那村民皺了皺眉頭，自己的媳婦平日裏做飯很好吃的，做的餡餅也很好吃，蘇秦氏這樣說，實在是門縫裏瞧人，把人瞧扁了。
那村民打定主意，要抽個空去碼頭上看看，蘇老二家和蘇老大家都能在碼頭上賣吃食掙上錢，自己家未嘗不可。
蘇秦氏和蘇依依趕着驢車回到了家裏，一進院子，就吓了一跳，只見院子裏面一片狼藉，有髒水，菜葉子，還有滿地溜達的雞鴨，更有随處可見的雞屎鴨屎。
聽見門外有動靜，屋子裏面的蘇老太太蘇文安蘇文升都出來了。
蘇老太太率先開口問：“怎麽樣，都賣出去了嗎，掙了多少錢啊。”
蘇秦氏趕忙把剛才和村民們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蘇大河和蘇老爺子也激動的跑了出來。
蘇大河趕緊過去牽驢。
蘇老太太則是道：“到底掙了多少錢，怎麽連話都說不清楚呢，把掙的錢趕緊給我交過來，交過來趕緊去做飯，一家人都等着吃飯呢。”
蘇秦氏被蘇老太太的話氣的簡直牙癢癢，這個死老太婆，她一整天呆在家裏怎麽什麽都不幹呢，自己和依依辛辛苦苦去賣餡餅掙錢，她倒是想要把錢要回去，這不是做夢嗎。
蘇秦氏硬是壓了壓心頭的火氣道：“今天掙得錢還是我自己收着吧，得有點兒錢給人家客人找錢什麽的。”
以前沒有分家的時候，蘇秦氏十分得蘇老太太的歡心，二人的關系十分的融洽。
畢竟大房二房把所有的錢都交給蘇老太太保管統一計劃着過日子的時候其實是大房占便宜的，畢竟大房的孩子多且男孩子多，且更重要的是大房的兩個兒子都在讀書，讀書要花不少銀子的。
以前把錢都交給蘇老太太保管是大房在占便宜，現在二房分出去了，再把錢都給蘇老太太保管，那便是在負擔自己一家人的同時還養着蘇老爺子和蘇老太太了。
蘇老爺子和蘇老太太在家裏可是什麽都不幹卻還要當家作主，當真是煩都煩死了。
聽見蘇秦氏不願意把錢給自己，蘇老太太的一張臉拉得老長，蘇老太太陰陽怪氣道：“我今日出去曬太陽還和別的老婆子誇贊你是個好兒媳了，可見人還是不能被誇，誇了就要變樣子的。”
蘇秦氏聽了這話有些慌，之前蘇秦氏和婆婆融洽凡事都順着蘇老太太讨好蘇老太太，蘇老太太便在村子裏到處說蘇秦氏是個好兒媳，所以村子裏的人都誇贊蘇秦氏是個好兒媳。
這個好兒媳的名聲也讓旁人都高看一眼蘇秦氏，認為蘇秦氏孝敬公婆，又養出了這麽優秀的兒子女兒，村子裏旁人家的婆婆都拿蘇秦氏給自家的兒媳做例子的，希望自家兒媳也能成為蘇秦氏那樣。
所以現在蘇秦氏聽蘇老太太威脅自己她要出去說自己的不是，便只能又賠上笑臉，按捺下心中的萬般不願，把掙來的一百文錢都拿了過去。
以前交錢自己會占便宜，現在交錢自己可是實打實的會吃虧啊，蘇秦氏的心在滴血，婆婆這個老不死的。
蘇依依的心也暗暗作痛了起來，自己和母親辛辛苦苦掙來了錢，卻被祖母拿走了，這也太讓人生氣了。
一百文錢已經是不少，蘇老太太接過錢袋就喜笑顏開，立馬就開口誇贊蘇秦氏和蘇依依：“我家大兒媳婦果然有本事有出息。”
蘇老太太又開口問：“你們賣的是不是比老二家的好，你們是不是把她們的生意搶走了。”
蘇秦氏連忙開口：“可不是嘛，現在大家夥都說我們攤子上的韭菜餡餅比老二家攤子上的餡餅好吃，說以後就要來我們的攤位上買呢。”
蘇秦氏一向争強好勝慣了，此時自是不願意說慫話。
蘇老太太滿意的點了點頭：“依依是蘇然的師父，人們自然是要來買師父的不去買徒弟的。”
蘇秦氏的話剛一落地，就聽見蘇大河驚訝的一聲叫聲：“呀，不是都賣完了嗎。”
蘇老太太、蘇秦氏和蘇依依都看向了蘇大河。
蘇大河指着驢車上掀開的兩個大盆道：“不是說都賣完了嗎，怎麽還剩下這麽多呢。”
蘇秦氏面露難色，在路上她就一直在糾結剩下的食材怎麽辦，說沒有賣完也太丢人，但是既然說賣完了，這些剩下的食材又沒有辦法處理，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白面和油啊，韭菜雖然不值錢，但是這麽多韭菜，也是值個十幾文的，總不能偷偷倒了吧。
蘇老太太則是瞬間又拉長了老臉，不悅道：“剛才不是說都賣完了嗎？”
這個時候蘇依依開了口：“奶奶，做的韭菜餡餅賣的好，我想着不能光是想着掙錢，還得孝順爺爺奶奶啊，就留下了一些材料，想着晚上回來給爺爺奶奶做個宵夜，哥哥們讀書也辛苦，再給哥哥們也做上一些。”
聽了蘇依依的解釋蘇老太太的心裏舒服了一些，道：“果然還是依依最貼心，不過既然生意這麽好，最好還是都賣了換成錢罷，換成了錢，什麽桂花糕果脯蜜餞的，都能給奶奶買上一些。”
蘇依依點了點頭，心裏卻莫名的想起了鎮上街市裏賣的那幾身好看衣裳還有那些精致首飾。
唉，本還想着掙了錢以後就能買心愛的衣裳首飾了，總不能穿的戴的連蘇然都比不上吧。
可是奶奶偏偏要把掙來的錢要走。
蘇依依的心裏生了憤怒。
蘇老太太得到了解釋，便又對蘇秦氏和蘇依依道：“好了好了，你們的孝心我知道了，現在趕緊去做些飯食來吧，我都要餓死了。”
蘇秦氏和蘇依依強壓心頭的怒火去到廚房。
往廚房走的時候，蘇秦氏暗暗朝着蘇大河搖了搖頭，暗示蘇大河不要把剩下那麽多食材的事情說出去。
蘇大河自然是意會，自己的老娘自己也清楚，過日子很是扣扣索索，若是知道剩下這麽多面和韭菜回來，得又急又氣一晚上都睡不着覺，甚至還有可能被氣病，到時候還得花銀子治病。
蘇大河忍着心頭的萬千疑問，把驢車連帶着食材拉到了屋後。
蘇秦氏和蘇依依兩個人進了廚房，就見廚房和院子一樣都是一片狼藉，鍋臺油膩膩，鍋裏面還泡着中午飯的髒碗。
蘇秦氏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這也太惡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