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市公安局。
“…抱歉陳女士，經過我方對死者最初勘驗以及現場的調查情況，我們合理懷疑死者是被他殺，我們需要對死者進行屍檢找到兇手。”
從半個小時前被通知到達公安局的陳瑞雲在得知丈夫的死訊後就在一直不停的哭，而得知丈夫的屍體不能被直接火化後更是哭的厲害，不停的央求警察能不能還他丈夫一個完整的屍體。
陳瑞雲的要求其實是可以理解的，這種事情在公安局是很常見的，有些老人們寧願放過兇手也不願意讓自己孩子或者老伴被解剖。
但理解歸理解，刑偵該做的還是要做。
畢竟這件事熱度太大，上面已經要求他們盡快破案給公衆一個交代。
劉錦想了想，還是遞過去一張紙巾給她。
不知道什麽時候倚在門邊的白沙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陳瑞雲。
陳瑞雲擦掉臉上的淚，痛苦的點了點頭。
對面的警察和女警交換了一個目光，說：“所以麻煩您先在同意書上簽個字，這次找您來，除了簽字以外，我們還想向您了解一下你丈夫季書文的事情，他生前可曾有過……”
字簽好後，劉錦把同意書交給門口的白沙，白沙點了點頭，轉身走到走廊，給同意書拍下發給李長青，然後站在門口停着。
“…我丈夫人很好的，從來不和人結仇的，學校老師同學們都很喜歡他，小區裏的大爺大媽也很喜歡他，怎麽可能會和人結仇。”
“季書文上次回家是什麽時候？”
“這周一，他說他要出差，可能要一個星期或者更長時間。”
“這段時間裏他就沒有主動和你聯系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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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是醫生，平日裏很忙，幾乎沒時間和人發消息，他在學校的時候也是忙的腳不着地，我倆幾乎不聯系，有什麽事在家裏就說了。”
“你丈夫六天沒聯系你，你就沒想過主動聯系他嗎？”
“…我太忙了，有時候等想起來就是晚上了，又擔心打擾到他，就一直拖着…誰能想到會出這種事……”
陳瑞雲說着說着又哭了出來，劉錦趕忙在一旁安撫她的情緒，警察收起本子和筆，道：“您不用太過激動，我們也只是了解一下情況，如果後續出現什麽新情況，我們還會再聯系您的，時間不早了，您也快點兒回去休息吧。”
劉錦送走陳瑞雲，回頭就看見白沙的表情，忍不住疑惑道：“隊長，怎麽了？”
白沙很是莫名的笑了下，拍了拍劉錦的肩，問：“你覺得她剛才說的怎麽樣？”
劉錦想了想，說：“挺可憐的……”
話音戛然而止，劉錦後知後覺意識到白沙話裏的深意後瞪大眼睛道：“你懷疑她？”
白沙只是說：“等法醫的鑒定結果出來再說。”
他吩咐道：“今晚辛苦你加個班，把陳瑞雲和季書文的人際關系調出來。”
劉錦敬禮：“保證完成任務！白sir！”
白沙笑着朝她頭上一拍：“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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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一直亮着一盞昏黃的燈。
片刻後，玄關處傳來開門的聲音，林桐沒有絲毫猶豫從沙發上起身走過去，陳瑞雲面色蒼白的進來換好鞋，然後在林桐的攙扶下倚坐在沙發上。
林桐察覺到陳瑞雲的手一直在發抖。
林桐想了想，給陳瑞雲倒了杯熱水，說：“媽，你太累了。”
陳瑞雲雙手捧着水杯才勉強喝下一口熱水，她問：“你妹妹呢？睡下了沒有？”
“睡下了，我剛哄睡着。”林桐說。
陳瑞雲問：“你什麽都沒說吧。”
林桐搖頭：“沒有，你不讓我說，我就沒說，但是這件事鬧的這麽大，她總會知道的。”
畢竟已經上升到熱點了，想瞞也難。
陳瑞雲低聲嘆了一口氣：“能瞞多久瞞多久吧，她身體不好，別讓她擔心。”
林桐點點頭。
第二天一早，陳瑞雲便去了醫院上班，只是不等她走到自己辦公室門口，就看見前面吵吵嚷嚷不知道在幹什麽，她剛想過去看個清楚，就被一旁的護士拽住胳膊：“陳姐，別過去，是你前夫，你先去其他地方躲一躲，等他走我再給你發消息。”
陳瑞雲面色微微發白：“你說誰？”
護士擔憂的看了她一眼，把人往外拽，低聲道：“又來鬧事，別理他，趕緊走……”
不等護士把話說完，陳瑞雲的胳膊就被人從身後抓住，她回頭，便看見一張被酒氣掏空的臉，頭發已經有了禿頭的趨勢，臉頰眼窩深陷，一雙單眼皮三角眼看起來格外不好惹。
“陳瑞雲！你他媽別跑！你跑什麽？你看見我跑什麽？”
男人抓住人後當即嘴裏就不幹不淨的罵起來：“你居然還在這兒上班？你那點兒事兒我都不想說你，我要是你，我都不好意思待在這兒，怎麽，給別人當小三很爽是嗎……”
護士使勁把陳瑞雲的胳膊往外扯，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呢！陳姐從來沒幹過這種事兒！當初是報過警的！”
“誰知道你們和警察是不是一夥的，呸！惡心！”男人當即甩開護士，護士一時不察，重重摔在地上，陳瑞雲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擔憂，她想要把護士扶起來，可自己還被男人拽着，眼看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陳瑞雲當即便冷聲呵斥道：“快把人扶起來啊，保安呢？保安哪兒去了！”
眼看護士因為自己被傷，陳瑞雲一大早也被逼出了火氣，她怒道：“你又發什麽神經？！當初的事情報了警，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還有！我和你已經離婚了！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了行不行！”
“離婚？離婚算個屁！我還有倆崽子呢！法律規定那倆還是我孩子呢！我來看我孩子不行？！”
眼看男人越發混蛋，陳瑞雲氣的臉都紅了，就在男人準備上來再對他動手的時候，醫院的保安終于遲遲到來把男人制服。
陳瑞雲這才趕忙把護士扶起來問有沒有受傷，确認對方沒受傷後直接掏出手機打電話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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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查出來了。”
劉錦站在白板前，把人物關系圖捋出來：“陳瑞雲是省醫院婦産科的主任醫生，她有個前夫叫林建國，她現在的丈夫叫季書文，就是死者，她和林建國育有兩個女兒，一個叫林桐，在讀高二馬上高三，一個叫林雪，現在讀初二開學讀初三。”
白沙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別的，他指了指白板：“你加班就加了這麽一點兒？”
“哦哦哦，我還等您問呢。”
劉錦後知後覺，然後開始挨個介紹：“陳瑞雲的父母一直在南城定居，兩老人沒什麽大問題，林建國的父母早年因為勞累過度相繼離世，他從進入社會開始就在磚廠工作，沒任何犯罪記錄。季書文的父母也不在世了，我今早買早餐的時候順路去了一趟他們小區，他們小區裏的人都說季書文是個老好人，絕對不可能得罪人，也不會有什麽仇家。”
說到這裏，劉錦很正式的停頓了一下，道：“不過，那個小區裏的人說，如果非要有仇家的話，陳瑞雲的前夫林建國可能是一個，他們說陳瑞雲和林建國離婚的時候鬧的很不愉快，據說是因為陳瑞雲在醫院的一樁桃色緋聞，但具體情況還沒來得及調查。反正後來陳瑞雲再婚的時候，林建國也沒少上門折騰。”
桃色緋聞？
白沙點點頭，剛要讓劉錦去醫院把這樁桃色緋聞調查清楚的時候，門外突然跑進來一個警察，道：“隊長！有情況！陳瑞雲報警了！”
“報警？報什麽警？”
“說她前夫騷擾她妨礙她工作。”
一直點在桌面的筆頭停下，白沙将筆在手中轉了一個圈，道：“還真是湊巧，正好，給那警察打電話，幫忙把人帶着裏來，就說要問一些關于死者的情況。”
警察問：“都帶嗎？”
白沙想了想，說：“都帶過來吧，順便你。”
他指向劉錦：“你去醫院了解一下這個桃色緋聞。”
劉錦敬禮：“yes，sir。”
白沙：“……”
醫院裏。
劉錦對護士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跟随她來的男警也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
護士第一次見這種架勢，小心翼翼道：“是因為剛才的事情嗎？”
劉錦笑了下，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安慰道：“別緊張，我只是來了解一些情況的，我想知道，陳瑞雲陳醫生三年前在這裏出過什麽事嗎？”
“三年前？”護士明顯瞪大了眼睛。
劉錦回頭看了眼身旁的男警，重新轉回頭，道：“對，你印象很深刻嗎？”
“額，其實也不算，只是當時陳姐的做法太飒了，算是吾輩、也不是，算是女性楷模吧，給我們亮了一條保護自己的路。”
護士回憶起當時的事情還是忍不住有些驕傲的說：“當時有人誣陷陳姐和我們領導有不清不楚的關系才能拿上主任的位置，但是我們陳姐一點兒也不慣着他，直接就報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