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樂極生悲
樂極生悲
燭長宣回到房間後,躺在床上,一只手放在胸口處,感受着還在劇烈跳動的心髒……
放空腦袋,傻笑着笑着……倦意襲來,撐不住的緩緩閉上雙眼。
在燭長宣的靈海最深處,是一面一望無際的湖水,周圍煙霧彌漫。
湖面上,一位身着和燭長宣一樣的白衣女子,手執一柄簡陋的木劍,優雅卻有力的練着各式劍術。
原本平靜的湖面,因着女子的動作,蕩起一陣陣水花。
幾百本幻化的劍譜在其上方飄動,時不時翻頁。
還有一根魔法棒懸浮在空中,正是那之前燭長宣被推銷的塑料棒子。
這些劍法秘籍和木劍也是魔法棒變出來給這女子的。
而白衣女子的樣貌……竟和燭長宣一模一樣,不如說她就是‘燭長宣’,但死沉的氣質,卻讓人覺得和現在的燭長宣不是同一個人。
聽到剛剛粉紅棒子再次提起的話,‘燭長宣’眼神微微有些波動,但并未在意,繼續舞着招式。
粉色棒子也很是愧疚。
原來,棒子很早就穿到這個修真界,飛升後,算到這個世界有滅頂之災,想挽救這個修真界。
但棒子已經飛升,更不能直接幹擾這個世界的天道法則,為了規避天道,就拉了唯一契合這個修真界,在另一個世界臨死前的燭長宣的記憶靈體來。
讓燭世淨和陳桃這對不可能有孩子的夫妻,終于生出了一個孩子,就是燭長宣。
棒子想利用燭長宣阻止這個世界的天道之子——寒雪盡的黑化,也正是天道之子的黑化,使世界平衡崩壞,引起自毀。
只不過……因為天道規則不允許,當時的燭長宣也被強行修改記憶,曾經她在另一個世界的所有記憶都被清除了,身體也遭受巨大損傷。
棒子失算了,沒想到這修真界的天道規則這麽厲害,把它突然移出三界之外,等再次回來,燭長宣和天道之子早就死了,這個修真界也開始消亡。
棒子自然不甘心,又用了大半法力,穿越時空,再次把原世界臨死前的燭長宣帶進這修真界,先塞了一本關于寒雪盡發生的事寫成的小說記憶給她。
但因為億點失誤,沒算好時間,把這次燭長宣的記憶靈體,放在了原本修真界的‘燭長宣’快死時,導致現在燭長宣的身體裏,有兩個自己的記憶靈體,棒子也沒有更多的靈力再次時空穿越。
本想把兩個記憶靈體融合在一起,反正也是同一個人,但卻被這修真界出生的‘燭長宣’拒絕……
不過沒想到,天道之子也受到棒子的時空穿越幹擾,竟重生回到同一時間段。
棒子吸取了經驗教訓,盡量隐匿于燭長宣的靈海深處除非必要,不現身,這樣被天道探查的概率大大減小。
因為記憶靈體是外界之人的燭長宣,天道不會去探查她的靈海。
棒子也偷偷修複了燭長宣的身體,用歲笙雀的內丹作為借口治好,不然僅憑歲笙雀的內丹,是救不了燭長宣那被天道幹擾而損傷的身體。
而現在靈海裏的‘燭長宣’,就是曾經記憶被清零,在這個修真界出生,從記憶一片空白的嬰兒,成長到現在的記憶靈體。
粉色棒子看着這位沒有感情的練劍機器,嘆了口氣,無奈問道:
“你為什麽不想我把你們兩個記憶靈體融合在一起?甚至讓我不把這些事告訴另一個你,我只得找其它借口,讓你另一個記憶靈體拿到這靈力來源的仙女棒,用來防身。”
‘燭長宣’終于停下練劍的動作,忽略這個怪東西為何叫仙女棒的疑惑,面色平靜的說:
“在我看來,她雖然是我,但我們卻不一樣,我如同她的投胎轉世,所有的經歷都不一樣,這還算是同一個人嗎?”
“這……”棒子沒有反駁。
‘燭長宣’低下頭,看着倒映在湖面上,自己的影子,眼神死寂。
“我不是她,她也不該是我,我出生以來,只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随時會死,其實我早就不想活了,但這樣想,會愧對爹娘的努力和疼愛,所以我即使每時每刻都被病痛折磨,也在拼命的茍延殘喘。
我也知道寒雪盡那個小姑娘過得不好,但我經常卧病,沒有精力管,也不能管,我活不久,不應該和別人有牽連,不然我哪天撐不住了,只會徒增一個人的痛苦罷了。
而那個記憶靈體作為‘我’,一定比只有病痛回憶的我活得更出色,爹娘也會更開心。
所以不能融合,我不希望現在的‘我’有那些痛苦絕望的回憶。”
棒子聽了,無奈的左右恍了恍:“既然這是你的願望,我便不強求了。”
‘燭長宣’呆呆站了許久,擡起手,随便翻了翻一本劍法,練了起來。
棒子看着繼續心無旁骛,默默練劍的‘燭長宣’,感慨:不愧是唯一契合這個修真界的人,學會一本高階劍法,僅僅一天,真是天賦異禀啊!”
‘燭長宣’在玄天宗的時候,因為身體原因,別說提劍修煉,甚至不能随心走動。
在靈海裏,‘燭長宣’可以自由運氣,使用棒子那巨大的靈力,而這股巨大的靈力,其威力超越了修真界的最高修為等級……
在這虛無缥缈的靈海裏,‘燭長宣’卻感到舒心,不用再受病痛折磨,不用再擔心哪天自己死後,爹娘會多傷心,現在也有更合适的‘她’在活着。
晚宴準備開始,一個魔兵來通知燭長宣和寒雪盡。
魔兵先敲了燭長宣的門,沒有反應,又不敢貿然闖入,只得戰戰兢兢的敲了隔壁寒雪盡的房門。
看着打開房門,面容清冷凍人的魔尊之女,魔兵戰栗的低頭說:“大,大小姐,晚宴要開始了,剛剛我敲了燭小姐的房門,但沒有回應。”
寒雪盡奇怪的點點頭,便也去敲了幾下燭長宣的房門,同樣沒有一絲回應。
心急的寒雪盡,抽出千破,劃了幾道,木門瞬間碎成幾塊,急切的沖到燭長宣床邊。
魔兵:“……”
看到燭長宣完好無缺的躺在床上,微微松一口氣,卻又立刻提了起來。
輕輕推了推燭長宣的肩膀:“長宣,長宣……”
燭長宣毫無反應……
寒雪盡眉頭緊蹙,摸上燭長宣的脖頸,探查心脈,卻很平穩,這是怎麽回事?
靈海裏的‘燭長宣’突然停下動作,淡淡的說:“讓外面的我醒來吧,不要再提融合的事了。”
棒子:“唉,好吧!”
寒雪盡剛把歲笙放出來,看它能不能看出問題。
歲笙一出來就抱怨:“主人喲,一有事,才記起我。”
寒雪盡沒理它的不滿:“你先看看長宣怎麽回事,我叫不醒她。”
“哈?哦。”随後又怨婦般小聲說:你用力叫不就醒了嘛。
歲笙撲哧着翅膀,跳上床邊。
就看到燭長宣悠悠轉醒了,撐着要起來。
歲笙不解:“不是醒……” 然後歲笙被寒雪盡一把推到床下,她自己側坐在燭長宣旁邊,扶燭長宣起身。
歲笙:“……”
燭長宣摸着有些昏沉的腦袋,就看到一旁緊張擔憂的寒雪盡:“怎麽了?”
“長宣,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額……,可能只是有些累,現在睡了一覺,好多了,不用擔心,我沒事。”
只是燭長宣不知為何,心裏有些哀傷。
難不成是剛表白成功,樂極生悲了?
寒雪盡擔憂道: “那你先好好休息,不去晚宴了。”
燭長宣笑笑:“沒事,我現在好多了,而且我不想給你娘親不好的印象,我一定要去晚宴。”
寒雪盡聽了,眼低透着溫柔: “好,如果你哪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
燭長宣點頭:“嗯嗯,還有……還有……”
看着燭長宣突然扭捏害羞的樣子,寒雪盡微微彎起嘴角:“嗯~?”
聽着寒雪盡清冷卻誘人的疑問,燭長宣臉更紅了,豁出去了:
“見你魔尊娘親我緊張,可不可以親一下,激勵激勵我!”
寒雪盡聽了燭長宣直白的話一愣,旋即一笑,把臉湊近燭長宣:“好,你來吧!”
燭長宣看着寒雪盡清冷嫡仙般的容顏,媚眼如絲,心髒被這美顏暴擊,不敢直視她的雙眼。
“你,可不可以閉上眼睛……”
“好。”寒雪盡可惜的閉上眼睛。
燭長宣慢慢傾身靠近寒雪盡的臉,更清晰的聞到寒雪盡身上那沁人心脾的香味。
啊~我的心髒啊,可不可以停一下,再這樣跳下去,我就要死了……
燭長宣咽了咽喉嚨,小雞啄米般吻了一下寒雪盡的唇,便快速離開。
“好了。” 然後羞澀低頭,在一旁臉紅發熱…… 親了!親了!親了!好軟~
寒雪盡睜開眼,看着燭長宣這誘人的模樣,眼神微眯,舔了舔唇邊留下的餘溫:“那我們走吧!”
“啊,好!”燭長宣後知後覺的回道。
歲笙瞪圓着小眼睛……所以叫我出來是讓我看你們秀恩愛嗎?我喜歡看,再多來點!老雞要看激烈的!!!
把歲笙放出來後,寒雪盡沒把它再放回空間去,兩人一雞,跟着帶路的魔兵去晚宴處。
帶路的魔兵看着多出的一只土雞……他什麽都不敢問,這位大小姐,看着跟魔尊大人一樣,冷冰冰的,他怕……
當到達設宴處,魔尊和花月都已挨坐在主席上。
寒雪盡注意到和川平站在一邊的beta女人,眼神暗了暗,又不動聲色的問了一聲魔尊:“娘親。”
燭長宣看着面無表情的寒影,突然想試探她的底線,便也跟着說:“娘……”
“前輩……”感受到寒影一瞬間想把她凍死的眼神,燭長宣立刻改口。
寒影心裏憋着氣,差點沒忍住,她的大刀,似乎對這alpha的血液饑渴難耐了呢,不想讓女兒等太久。
“坐!”語氣沉沉的說道。
燭長宣和寒雪盡挨着一起入座。
而歲笙跟在兩人後面,當寒影注意到一只雞怎麽跟着進來了?面上有些不愉。
旁邊的川平幾人也注意到這只雞,雖然很疑惑,但還是默默低頭。
歲笙見到寬大的桌子上的燒雞,激動的對燭長宣喚道:“我要吃那只燒雞!”
燭長宣趕緊安撫的摸摸歲笙的背,壓低聲音:“嗯,你先安靜,不要着急。”
寒影和其它幾人聽了:“……”
雞再說它要吃燒雞!?
寒影冷眼不悅的對燭長宣說:“為何帶只如此吵鬧的雞來?”
歲笙聽到寒影強調雞這個字,瞬間不高興了,雖然知道她是魔尊,但我可是她寶貝女兒最愛的靈寵,氣呼呼的應:
“我才不是雞,我是高貴的鳳凰血脈,歲笙雀本雀!”
川平和其它幾人也暗暗意外,傳聞中的歲笙竟然是一只雞嗎?
而川平旁邊的女beta,眼神一閃而過的貪婪,歲笙嗎,傳聞它千年一顆的內丹用處極大,不知還在不在?還有這個alpha,生得真是俊美無比……轉而又暗暗嫉妒的看向寒雪盡。
剛巧撞上了寒雪盡銳利的目光,女beta趕緊低頭。
寒影聽到雞的話,有些詫異,但依舊冷面不悅,剮了一眼燭長宣:“恬噪!管好你的靈寵。”
聽到寒影對燭長宣的挑刺,花月只是在一旁掩嘴偷笑。
燭長宣尴尬得不知作何回答:“我……”
寒雪盡對着寒影拱手,淡淡的回話:“它有些不知禮數,請娘親見諒。”
寒影見是女兒在道歉,而燭長宣卻默不作聲,更是憋氣,自己的錯,還讓她女兒道歉,還是不是alpha了?
“不是你的錯,你不用道歉。” 然後直直盯向燭長宣。
燭長宣:“……”
寒雪盡:?
花月實在忍不住了,笑道:“是不是沒想到傳說中的歲笙竟長得這麽有趣,咱們女兒收了它做靈寵不虧。”
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