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柯阮暫時停留在武當山。
然後她才想起自己之前一直忘了一件事情。
武當七俠中的三俠俞岱岩。
她的任務是被武當七俠幾倍, 而俞岱岩目前全身癱瘓只能躺在床上,一下都動彈不成。
莫說是他如今癱瘓, 就算沒有癱瘓他與柯阮交手都沒什麽贏面, 如今癱瘓了自然更加不可能。
柯阮扯了扯嘴角:“所以在那之前,我還得先想辦法把俞岱岩治好?”
啊, 說起來, 劇情裏他好像确實被治好了來着,是用了……用了那叫啥玩意兒來着?
柯阮一臉懵逼。
她不記得了!
柯阮的嘴角抽啊抽, 若是早知道她還會有這麽一天的話,她當年就該把這些小說都背下來。
這麽想着, 柯阮卻還是詢問了俞岱岩的住處, 打算親自看一看。
她的醫術不差, 也不一定就完全沒有辦法。
柯阮是一個人去的,她去的時候俞岱岩也是一個人。
柯阮推開門的時候幾乎以為自己見到的不是個活人,而是個會喘氣的屍體。
房間的門窗都關的嚴嚴實實, 雖然也給俞岱岩派了照顧他的弟子,但俞岱岩顯然不喜歡有人一直那樣盯着他看, 因此那弟子只是定時過來而已,其他時候俞岱岩會把所有人都趕走,自己一個人待着。
按照柯阮聽到的消息, 他這樣躺着已經有快一年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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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上的傷雖然在恢複,但那樣的恢複并不是恢複到正常人的狀态,只是傷口愈合保住了性命而已,俞岱岩本身尚且還有些虛弱, 因此他的師兄師弟們都不會随便來打擾他。
柯阮推開門的聲音顯然驚動了俞岱岩,柯阮注意到他的呼吸變了一瞬,可她卻只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的走了過去。
她站在俞岱岩的床邊上,俞岱岩才看見這是一個十分漂亮且年輕的女子。
柯阮看了看俞岱岩除了腦袋,其他地方都毫無反應的情況,很幹脆的開口問道:“會疼麽?”
俞岱岩沒說話。
柯阮再次問道:“會疼麽?”
她問這話的時候已經握住了俞岱岩的一只手。
如果是過去,俞岱岩自然能拒絕也能反抗,但現在,他動一下都不行,又能做什麽呢?
柯阮握着他的手,第三次問他:“會疼麽?”
俞岱岩知道他不回答恐怕是不行了,這女子簡直一副他不說話,她就一直問下去的架勢。
他勉強開口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在這裏?”
柯阮道:“我叫阿阮,是張真人的故人,目前正受邀留在武當山上暫住一段時間。”
俞岱岩沒有懷疑她的話,這樣的事情騙不得人,武當山不是什麽人都能随便進出的地方。
雖然以柯阮的年紀,說是張三豐的故人怎麽聽都很奇怪。
柯阮抓着他的手晃了兩下:“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是不是也要回答我的?會疼嗎?”
俞岱岩看着被她握住的那只手,女子的手白皙纖柔,也許那是細膩的,溫暖的,柔軟的,可這些他都感受不到,他的手在女子充滿了生機的對比之下,更顯得面目可憎。
那是死氣沉沉的手,是一雙廢人的手。
俞岱岩道:“一開始會疼,後來就不疼了,現在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柯阮聽到這話皺起眉頭:“我倒是寧願你會一直疼了。”
有感覺總比沒有感覺的情況要好。
俞岱岩道:“我也是寧願疼的。”
四肢被捏碎的疼痛在那個時候仿佛是地獄般的折磨,可那也是他最後的感受,與如今的毫無知覺比起來,那樣的痛苦竟然顯得美好起來。
柯阮放下俞岱岩的手,走到另一邊拉開了窗子:“你的身體很健康,也不是吹不得風的病症,還是多透透氣比較好。”
俞岱岩的窗子正對着院子,此時正是暮春,俞岱岩院子裏的花本就不多,此時不過零星幾朵野花還在開的生機勃勃的時候,其他的花早已落盡,但枝葉卻越發翠綠繁茂。
俞岱岩道:“我如今不過廢人一個,還管這些做什麽?”
“若是連這些都不管,那才是真的廢人了。”
這麽說着,柯阮已經再次走回他的床邊:“我今日來看你,就是想要治好你,我都沒覺得不可能,你自己反倒是一副不想治療的樣子了?”
俞岱岩不由一愣,他此時動彈不得,但那猛地盯住柯阮的目光,和他急切的語氣顯然暴露了他的心情:“你覺得我能治好?”
柯阮道:“我能治好一個活人,但卻治不好一個死人,你除了比死人多了口氣,我倒是沒看出還有什麽其他區別了。”
她這話實在不是應該對一個遭遇不幸癱瘓在床的人說的,但柯阮還是這麽說了。
俞岱岩道:“我除了喘着口氣,與死人确實沒什麽區別。”
死人到底還求得一個痛快,他卻連死都不如。
柯阮道:“那你為什麽還活着呢?”
說起這個,俞岱岩卻是苦笑:“因為我連死都求不得。”
他若是死了,豈不是惹的師父與其他兄弟傷心?
師父已經那樣大的年紀,為了他的事情操碎了心,好不容易保住他的性命,他若是還整日尋死,未免太過不孝。
但沒有尋死,卻不代表俞岱岩想要活着。
柯阮看着這個男人,一年的時間還不足以将以前闖蕩江湖時風吹日曬的痕跡從他臉上完全抹消,他面容堅毅,面帶幾分風霜,卻更顯得如同海邊的高崖岩石一般挺拔。
他也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正是一個習武之人最好的時候。
他若是意氣風發的,那樣确實是一番英雄氣概。
但此時的俞岱岩臉上除了頹敗的灰暗,看不到其他任何東西。
他尚且年輕,已經死氣沉沉。
柯阮在這一刻真正明白了他的痛苦。
他活着已經沒有希望,他的身體毫無感知,心中卻痛苦絕望,他想要尋求解脫,但是卻連死這個字都不能說出口,他必須要安撫其他人,讓年老的師父與其他兄弟們安心。
柯阮嘆了口氣:“有些時候,活着遠比死去更加痛苦,但活着也比死去需要更大的勇氣。”
俞岱岩在這樣的情況下選擇了繼續活着。
哪怕他活的像個死人,這也不是尋常人能夠有的勇氣了,更不要說他之前還是個頂天立地,武功高強的大俠。
柯阮道:“如果你還想活着,活的更好,我可以幫你。”
她已經下定了決心。
“我可以治好你。”
她再次對俞岱岩提起這話,卻是十分明确且堅定的。
“只要你想,我就能治好你。”
柯阮再次握住他的手,将之舉起到俞岱岩的眼前:“你的手,不握劍太可惜了。”
俞岱岩手上的老繭還未消退,柯阮只看一眼就知道他之前的武功必定極好。
他擅長使劍,刀用的卻也不差。
俞岱岩同樣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上傷疤交錯,扭曲而醜陋:“這樣的手還能再握劍?”
“雕兄沒有手不也照樣使劍,何況你還有。”
這話其實不算正面回答俞岱岩的問題。
柯阮卻對他一笑,道:“我得去找張真人說這件事情,我能治好你,但這一定得告知他才行。”
她說完這話甚至都不需要俞岱岩答應,俞岱岩只看着對方轉身像是一陣風似的飄了出去,轉瞬間沒了蹤跡。
俞岱岩的傷幾乎是武當上下的心病,莫說其他幾人與他向來兄弟情深,見他好好的英雄人物如今卻只能整日躺在床上,別說是穿衣吃飯,就連其他一應生理需求都得靠別人伺候,大好的漢子卻成了這副樣子,誰能不心痛呢?
可現在柯阮卻說她能治!
這樣的事情就算是張三豐也不能淡然處之,柯阮注意到他的手已經有些顫抖,卻強自忍耐心中的激動:“姑娘說的是真的?”
柯阮道:“我說能治自然就能治,難不成我師父當年的醫術很差麽?”
楊過要是只練劍術不管憐花寶鑒裏的醫術,她就、就代表王憐花紮他小人!
【……】
這一刻,系統很想問問柯阮怎麽會有臉說楊過不好好學醫術。
明明你自己當年也沒有很認真的好嗎!
……要不是王憐花看的緊,鬼知道柯阮得浪成什麽樣子。
顯然,楊過沒有浪。
他找到柯阮留給他的東西的時候,已經斷了一臂,比起什麽高強的武學秘籍,顯然還是醫術更重要,他是一定會好好學的。
果然,張三豐道:“楊大俠的醫術确實舉世無雙。”
說到這裏,他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是了,以楊大俠的醫術,旁人治不好的,在他面前卻并不一定就是毫無辦法。”
柯阮微微一笑。
然而她心裏想的是,楊過大概真的沒辦法。
憐花寶鑒就是她留給楊過的,柯阮當然對此一清二楚,如果楊過真的将那裏頭的醫術學了個十成十,那麽俞岱岩剛剛受傷的時候讓他醫治,他大約能夠保證俞岱岩日後能夠拄着拐杖走路,那雙手能夠自己吃飯穿衣,但這也僅僅是拿着筷子或者筆杆的力氣了,若叫他去拿兵器,那是萬萬不行的。
柯阮卻要俞岱岩能夠握劍。
所以她要用的藥就不同尋常。
她有系統,楊過卻是沒有的。
話雖如此,柯阮卻對張三豐笑着道:“我的醫術自然是遠不及師父的,但也确實不是毫無辦法。”
聽到她這樣說,張三豐突然走上前來對着柯阮躬身一拜:“只要姑娘能夠救治我那徒兒,武當上下感激不盡,日後若有什麽差遣,老道也必定盡全力。”
柯阮的輩分算起來比張三豐還大,她坦然受張三豐一禮倒是沒什麽,但其他人在張三豐行禮的時候卻不好站着,柯阮就見如今剩下的五俠撲通一聲直接給她跪下了。
她嘆了口氣:“這躬身一禮我暫且還能受着,跪下就不必了。”
她将張三豐攙扶起來:“我對武當也不是無所求的。”
天上不會掉餡餅,這一點張三豐是很清楚的,不過柯阮既然是楊過的弟子,那麽至少不是什麽妖邪之人,就算有什麽條件,張三豐也不會太過擔心。
只要不違背俠義道德,就算是刀山火海,對于武當衆人來說,他們也是願意為了柯阮去上幾遭的。
柯阮道:“我希望張真人可以把這幾個弟子借給我用一用。”
張三豐一愣:“姑娘這話是何意?”
柯阮一笑:“倒也簡單,我不過是想找人傳授一些功夫罷了,可張真人也知道,養弟子可是個麻煩的事情,傳授武功倒也罷了,最難的是打基礎,這紮實的基礎可不是一年兩年就能熬打出來的,何況這人品天資哪樣都不能差了,可偏偏這天下多數人只能說資質平平,人品與天資得其一都已經萬分艱難,兩者兼備就更是可遇而不可求了。”
柯阮的目光掃過依舊跪在地上的五俠:“我自己不耐煩這些事情,找個好徒弟要花費好多年,打基礎又得好多年,還不如去撿幾個現成的,張真人的人品風範最值得相信了,你的弟子總不會差了,是不是?”
柯阮最不耐煩的其實是打基礎,人品資質不好大不了就換下一個,但打基礎卻十分艱難。
或許有那速成的法門,但必定後患無窮,就算是九陰真經這樣號稱正派卻速成的,那也只是前期進步神速罷了,到了中後期就得緩下來,把前頭缺失的基礎補上。
柯阮自己也是一樣,若沒有大唐江湖那十年的基礎,她之後就算有幾番奇遇也不可能一路迅速成長。
此時柯阮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張三豐當然也聽懂了:“姑娘的意思是,你要教導他們?”
柯阮點頭:“你當年不也得師父傳授過幾招麽?如今我與他們也是一樣的,并不要他們拜我為師改投我門下,只要他們能夠傳承我的本事就足夠,剛巧他們既然跪了,我也受了這一禮,就當做是半個儀式吧。”
張三豐早已知道柯阮功力深厚,如今她這樣說就更沒有拒絕的道理:“他們能得姑娘指點是他們的幸事。”
這話就是張三豐不會反對了。
柯阮于是看向五俠問道:“你們呢?願不願意跟着我學幾招?”
她思來想去都覺得如果放任不管,五俠能夠幹掉她的機會實在是渺茫,因此幹脆自己出手培養了。
……獨孤求敗當年對她不也是一樣嗎?
這麽想來,這倒也挺有趣的。
柯阮這麽問,其他人卻沒有說話,最後大家一致把視線放在了大師兄宋遠橋的身上。
宋遠橋站起身,對柯阮道:“只要姑娘能夠治好三弟,刀山火海我們兄弟五人都去得,何況是這樣的事情,我答應了。”
柯阮見他雖然坦然接受,但顯然本心并不覺得柯阮一個年輕小姑娘能教他什麽,只不過是打算着不管柯阮教什麽他們都學着的心思罷了。
柯阮也不多說,只道:“如此我稍微做些準備,明日開始為俞三俠治傷,至于說你們……明日一早去練武場等我。”
她說一早,卻未說具體時辰,這本就是個考驗。
但顯然這一點對五俠來說不算什麽,他們便是一大早就在練武場等着了,甚至此時太陽都還沒有升起。
柯阮是在第一道陽光灑向武當山的時候出現的,不過她并非是一個人來的,五俠都注意到今日她身邊還跟着另一個高大的身影,待走的近了才發現那是個比人還要高大的醜雕,這雕身上的毛稀稀疏疏,黑黑黃黃,單看外表,除了體型高大威猛之外,整只雕看起來都特別的挫。
可偏偏這樣一只醜雕的身邊卻走着這天下最美的女子,她仿佛踏着第一道晨光而來,宛若神女,手中一支新折下的枝條還沾染着晨露,在她手中更顯青翠可愛。
柯阮站在五俠面前:“這是我來時随手折的樹枝。”
那樹枝還不到一臂的長短,被她握在手中更像是個調皮折花的小姑娘,但柯阮接下來說的話卻不是折花的小姑娘會說的。
她說:“現在,拔你們的劍。”
五俠豁然擡頭去看她,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發現眼前這女子的神情認真,眼神如劍一般鋒利。
宋遠橋不由問道:“仙……前輩,這是何意?”
後頭的俞蓮舟抽了下嘴角,顯然,雖然是宋遠橋帶頭喊了仙女前輩,但實際上他自己也不像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般淡然的。
柯阮道:“我只是不喜歡麻煩,更不希望在我教你們的時候,還有人心中不服氣,也不是真心願意跟我學。”
柯阮輕輕一笑,美的逼人:“我覺得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既然你們不服氣,那我就打到你們服氣。”
“現在,拔劍。”
五俠沒有一個人動彈。
柯阮冷笑:“怎麽,大名鼎鼎的武當七俠,江湖上人人稱頌的英雄豪傑,卻連劍都拔不出麽?”
宋遠橋一時遲疑:“這……”
這時候卻是四俠張松溪果斷的拔出了佩劍:“既然如此,就失禮了。”
張松溪是七俠之中最冷靜智謀的,他此舉在宋遠橋看來雖然不妥,但他相信對方定有深意。
果然,見宋遠橋看過來,張松溪道:“既然前輩要切磋,我等也不好拒絕,只是到時候見機行事就好。”
說白了,如果柯阮本事大,那就好好打,如果柯阮本事一般,他們就當做是平日裏給小弟子們喂招了,又不會傷了對方。
宋遠橋一想也是,便也幹脆拔出劍來。
有他們帶頭,其他人自然也都拔劍應對。
柯阮道:“這才有點樣子,攻過來吧。”
五俠對視一眼,便由張松溪首先刺出一劍。
雖說只是試探,但這一劍也足可見武當七俠之名并非虛傳了。
只是對柯阮來說這還遠遠不夠!
沒人看清柯阮是怎麽動的,在張松溪那一劍刺到她面前的時候她才終于擡起了手。
張松溪手中的是鋒利寶劍,柯阮手中的卻是山中随手折來的一截枝條。
但就是這麽一根纖細的,還帶着綠葉和露水的枝條輕飄飄的磕在了張松溪的劍上,樹枝不僅沒有斷,甚至在相交之處傳來了金屬相擊的聲音,張松溪只覺得手上一股大力傳來,直震的他連退三步,這才終于穩住了身子。
柯阮卻仿佛只是輕描淡寫的揮動了一下手中樹枝而已。
張松溪不由心中駭然。
“前輩功力高深!”
難怪張三豐昨日說柯阮願意指點他們,那是他們之幸,原以為不過是謙虛的托詞,此時看來恐怕張三豐說的是實話!
柯阮道:“如果只是這點本事,那麽你們可以一起動手了。”
她對五人說道:“你們需要明白,我答應治好俞三俠的原因是我需要幾個有天資的,能學我本事的人,你們若只有這點水平,難免叫我懷疑自己看錯了人。”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打不好,她就不管俞岱岩了。
此話一出,便是五俠想要留手都不行了,他們互相對視一眼,最後對柯阮一拱手道:“得罪了。”
便一起合力攻來。
柯阮這才露出笑容:“總算有了些樣子。”
她話說的可親,手下卻毫不留情,五俠只覺得那一根普通的樹枝在柯阮手中仿佛都成了什麽神兵利器一般,而且對方的招式看似尋常普通,一招一式都那樣簡單明了,幾乎能叫他們看得清清楚楚,可實際上,不管他們怎麽做,都仿佛徒勞的掙紮。
尤其是那看似平常的一招落下的時候,那樹枝幾乎帶着驚濤駭浪的氣息,讓人只覺得要陷入無可着力的旋渦之中。
柯阮表現的毫不費力,她就這樣帶着淺淺的笑容把五俠全部揍了一遍,那輕描淡寫的姿态簡直要讓五俠懷疑人生。
等他們盡數在柯阮手上落敗,甚至一身汗水濕透,幾乎要舉不起手中劍的時候,柯阮依舊像是剛來時一樣輕松。
殷梨亭看向柯阮的時候忍不住瞳孔一縮:“前輩……居然半分都沒有動過步子麽?”
柯阮依舊站在那裏,他們之前五人聯手,用盡了全力的進攻,莫說擊敗對方,甚至連讓對方動一下步子都做不到!
她手中拿的僅僅是一根普通的樹枝啊!
若有長劍在手,那又當如何?
柯阮将樹枝丢到一邊,拍了拍手道:“好了,你們如今是什麽水平我大抵也都知道了,雖然不盡如我意,但也不算太差。”
她示意了一下身邊的神雕:“那麽考慮到我要給俞三俠治療,不會有太多空閑時間,就請雕兄來教你們,你們什麽時候能讓他滿意了,就算學成了。”
“哎?難不成不是你來教我們?”莫聲谷年紀最小,脾氣也最不安分,此時頓時叫了出來:“你來教倒也罷了,讓一只鳥來教?他連劍都握不住吧?”
他聽着柯阮說話的意思,那得他們學好了本事才會好好治療俞岱岩,莫聲谷當然不想出什麽差錯,此時叫一只鳥來教他,他頓時就覺得不妥當。
“誰說一定要握着劍才算是練劍呢?”
柯阮對着莫聲谷露出笑容:“你最好乖乖地跟雕兄學。”
莫聲谷還有些不服氣,柯阮卻拍拍神雕的小翅膀:“看來我打過一場還不夠,你也得出手才行呢。”
大雕跟着叫了一聲。
下一刻,莫聲谷被神雕吊打的慘叫聲傳來。
作為獨孤求敗的知己好友,将獨孤求敗的劍術精神學了個七七八八的神雕,吊打此時不過二十來歲的莫聲谷簡直跟玩兒似的。
最後,看着幾乎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的莫聲谷,柯阮道:“我和雕兄不是針對誰,我們是說在場的所有人……”
她的視線一一掃過五人。
“都是弱雞!”
欺負完了五俠,讓神雕教導他們,柯阮才剛想離開,就看見了走過來的張三豐。
張三豐沒管他那幾個死狗一樣累趴的徒弟,只是對柯阮問道:“不知老道這幾個弟子還能叫姑娘滿意?”
柯阮點頭:“他們都很可愛,我已經決定要好好教他們了。”
張三豐頓時露出笑容來。
莫聲谷顫巍巍的聲音傳了過來:“師父……”
張三豐一臉和藹可親的看向他:“你這是怎麽啦?”
……師父!你徒弟讓一只鳥給揍了!
莫聲谷原本想要這樣說的,然而張三豐和他身旁的柯阮一齊笑眯眯的看着他,莫聲谷硬生生的把要出口的話給憋回去了:“沒、沒什麽。”
哪知道他憋回去了,張三豐卻開口了:“那就好,我還擔心你因為被這大雕打敗了就要找師父撒嬌呢。”
柯阮跟着點頭:“怎麽說也是個大小夥子了,打架輸了就哭唧唧的找師父,多丢人啊。”
張三豐一臉贊同的樣子:“是啊,多丢人啊。”
然後他就那麽慢悠悠的跟着柯阮一起走掉了。
莫聲谷:“……QAQ”
所以說,師父你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在你徒弟碎了一地的玻璃心上再戳一下嗎?
一旁的殷梨亭看他可憐,想了想說道:“老七,你要是實在忍不住,就找我撒嬌吧,我怎麽說也是你師兄呢。”
莫聲谷當然不會撲上去求安慰:“男子漢大丈夫,哪有打輸了就要師兄安慰的。”
殷梨亭一臉茫然:“你是擔心師父責罵麽,可現在師父走遠了,看不到的。”
莫聲谷還要拒絕,卻見另一邊大雕歪頭看了看他。
剛被揍過的莫聲谷毛都要炸起來了:“你、你要幹什麽……”
下一刻,大雕一翅膀把他摟住,然後在他頭頂拍了拍。
莫聲谷一臉懵逼。
殷梨亭不由愣愣道:“這、這大雕是在安慰老七麽?”
大雕頓時高興的叫了兩聲,簡直像是在說就是這樣!
莫聲谷:“……QAQ”
安慰什麽安慰,明明就是你打得我!
委屈!
不過話說回來,柯阮不僅自己的劍法厲害,甚至就連養的大雕都這麽厲害,那當年的楊大俠,得是何等境界啊。
恐怕比這還要厲害的多吧?
作者有話要說: 楊過:……我不是我沒有QAQ
最後關于上一章有姑娘提出的稱呼之類的問題
我覺得需要說明的是
這篇文不是歷史,是同人,不是歷史同人,是小說同人,是武俠小說同人
在這樣一篇文內糾結考據歷史如何,既沒有必要也沒有意義
本身武俠小說就有很多不符合時代背景的地方,何況其他
最後,再次重複一遍文案上的食用說明,這篇文不考據,不僅僅是指原着也指歷史朝代等等,這篇文大家看個樂子,圖個開心就好,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