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章
15章——甚至連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如果我和可可鬧掰分手了你跟誰?
改編自經典育兒反面教材之“如果我和XXX離婚了你跟爸爸還是媽媽?”
而作為好大兒位·乾青宗不假思索地回答:“為什麽我一定要選出一個?”
他停穩摩托車,往背後一指,示意我坐上車後座。
我一腳跨過去,不忘催促他:“沒有那麽多為什麽,單選題就是如此殘酷無情,快說!”
“等會,讓我想想。”乾青宗猶豫不定,邊思考邊扯下挂在脖子裏的黑條帶,把唯一的頭盔摁到我懷裏,“戴好。”
我戴不上去。
十幾次嘗試連續失敗,讓我驚恐到質疑自己是不是臉長太胖了,直到乾青宗轉過頭,很是無語地摘下了厚重的企鵝帽。
是讓我無法戴上頭盔的罪魁禍首。
“阿茗怎麽最近呆了好多。”乾青宗嘀咕道。
“…人在處于很安心的環境中會不受控制地松懈下來,證明我十分甚至是萬分信任阿乾的車技。”我強詞奪理地說。
乾青宗:“你手裏抱着帽子,怎麽抓牢扶手?”
我:“你開慢一點?”
乾青宗:“那你綁頭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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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會飛掉的,你開慢一點啊!”
乾青宗很是認真地解釋道:“不行,飙不起來的摩托車會失去它的靈魂。”
我:“失去了企鵝帽的我,靈魂也會跟着一起死掉的!”
最後,那頂企鵝帽四平八穩地落在了乾青宗的發頂。
我很是滿意地欣賞了幾秒,阿乾一言不發地啓動引擎,幾乎是飛了出去。
狂野的風拍打在我臉上,前面的阿乾加大了嗓門:“我想好了——如果你要是和可可鬧掰,我選你。”
我說不出話來,只能一個勁地感動:“阿乾——”
“因為可可說了喜歡你,所以假如你答應了,他是絕對不會和你提分手的。”
是的他确實不會,但他會玩人間蒸發失蹤十幾年。
“非要我選的話,我想聽聽阿茗的理由。”乾青宗向我保證,“我會站在你那一邊的。”
“阿乾——好哥們!”
“可可也會讓我選你。”
“?”
這話我可不愛聽,我空出一只手對着乾青宗的後背戳戳點點:“阿乾,你已經是個大孩……男人了,要成熟點,有點主見。”
“你這副說話的口氣怎麽也跟可可一樣啊。”乾青宗少有地埋怨起來。
前面是紅燈,乾青宗輕踩剎車,在慣性作用下我一巴掌拍到他的制服繡字上。
“B·D”,就是Black Dragon黑龍的意思。
不過淩晨不是剛打完一架嗎,約架那麽勤快的嗎?
“你今天又出去打架了?”
“沒。”
“那你穿特攻服出門幹什麽?”
“我去見了佐野萬次郎。”乾青宗有問必答,“十代目黑龍輸給東萬後,十一代目本該由我跟可可繼承。”
惡補過信息差之後,我得知Mikey的大名就是佐野萬次郎,真一郎先生的親弟弟。
“但我想讓黑龍并入東萬一番隊,讓現在的東萬一番隊隊長兼任黑龍總長。”
我倒吸一口涼氣…涼氣沒吸到,倒是嗆了一口車尾氣:“你居然舍得把黑龍交給別人!?”
蒼天吶,大地吶。
黑龍激進單推人·乾青宗他放手了!!!
“東萬一番隊隊長到底是什麽人?”我如臨大敵,一定要記住他的大名。
“哈哈,很不可思議嘛。”乾青宗笑出聲,“我也沒想到有一天能從他身上看到初代黑龍的影子。”
“花垣他真的很像真一郎。”
嘶……
等一會,短短幾句話把我cpu給燒了,有無數不良圈子的信息正在轟炸我!
我趕緊理順邏輯,找阿乾求證:“花垣武道?是日向的那個男朋友?他是東萬一番隊的隊長?”
後面那個雖然信息量也很大,但好在我早有準備:“真一郎先生是初代黑龍的總長嗎?”
全都得到阿乾肯定的答複後,我的思路瞬間明朗許多。
兜兜轉轉,當事人怎麽全在我身邊。
【重要的是有保護朋友的心,就算這次輸了,也能互相攙扶着走回去……結果還會顯得那麽重要嗎?】是佐野真一郎對我們說過的話。
【輸贏不重要吧。明知道會輸,卻還是來救身為陌生人的我…】是橘日向回憶與花垣武道的那次初遇。
好像确實有些苗頭可看。
我開始好奇那個叫武小道的不良了,雖然他目前在我心目中只有一個鼻青臉腫對着女朋友土下座嚎啕大哭的形象。
到了家附近,乾青宗找了個位置停好,我把解開的安全頭盔放在後座,下車跟他步行。
“再多給我講講呗,阿乾。”我躍躍欲試,“你們不良少年的事我還是多知道一些比較好,以後也能幫你和可可打理。”
“不要。”乾青宗态度堅決。
和阿乾講大道理是行不通的,我打出感情牌:“你要這樣想,嚴格意義上來說,天天和你們厮混的我也算是半個不良。”
“更何況我跟你們什麽關系…非同一般、日月可鑒!所以自然也是半只腳踏入不良圈子裏的人。”我分析得頭頭是道。
而下一秒,乾青宗的腦回路震撼我一萬年。他充滿期待地看向我:“阿茗你會和可可結婚嗎?”
“我…啊?”我差點咬到舌頭。
乾青宗頂着我的那頂企鵝帽子十分專心地注視着我,帽子前端凸出來的一截橙黃色扁嘴巴和他的特攻服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此刻他的綠眸裏仿若有光,一眼把我拉回當年他聊起真一郎的時候。
不對,應該是乾青宗遇到自己很感興趣的事情時的統一表現。
“你們兩個結婚的話,婚禮一定要邀請我!那我算是哪方的親屬團?新郎還是新娘……”
要命了!乾青宗沉浸到不存在的幻想裏了!
這種情況下,最适合的方法是用魔法打敗魔法。
我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不一定會有婚禮。因為可可那個家夥很急特別急,無論什麽事都想第一時間把控到手裏,所以大概率會變成他滿18歲那天就拉着我大清早蹲守遞交婚姻屆。”
“接下去的劇本就是英年早婚、早生早育,等你意識到不對勁時,你可能已經當九井家下一代孩子的幹爹了。”
畫風逐漸偏離正常路線:“然後可可會借着你是孩子幹爹的名義壓榨你,讓你無償帶娃…這樣吧,我們暫時把孩子的小名叫作小優,反正可可取名一定會聽我的意見的。”
“小優會在你打工創業的地方哭鬧,會在學校裏鬧事,不斷有老師打電話叫你去喝茶,會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溜出去抽煙喝酒燙頭,當不良少年……”
“于是你的痛苦從帶熊孩子開始,再無終結。”
一提到熊孩子,乾青宗的眼裏都沒光了。
也是,他這個從小皮到大的人在這方面很有自知之明,懂得什麽樣的小屁孩會使人痛苦。
見他從不該有的幻想裏抽身出來,我的目的達成了。
轉過身正要拿鑰匙開門,我聽到有什麽東西墜到地面上的聲音。
在樓道盡頭,九井一彎腰曲膝,重新提起兩個大號的白色塑料袋,似乎是剛采購回來。
我:“……”
糟糕,他不會聽到我哄騙阿乾的全過程了吧。
我看似淡定地補救一句:“當然了上述都是可能而已,我瞎編的,阿乾你不要放在心上。”
“連孩子名字都想好了啊……”乾青宗反複品味我的胡扯,做出驚人的總結。
“太好了,可可,阿茗果然也是喜歡你的。”他毫不猶豫地一喊。
結果便是九井一朝我們走來的路上,左腳拌右腳。
進屋後,我盤腿坐在沙發上思考人生,良久都沒有搭理他們倆。
九井一伸手把乾青宗腦袋上的企鵝帽拽下來,丢進了洗衣機。
他們張羅着給買回來的東西分類,我聽了一會兩人像是要拆家般的動靜,忍無可忍,走進廚房。
我把圍裙一系,手握鏟子铛铛敲擊鍋面。管你是稱霸了東京哪片區域的不良少年,家政課該不及格還是不及格,在廚房就得認別人作王。
“晚飯想吃什麽?”我在塑料袋裏挑挑揀揀,“是半成品菜啊…其餘的還要嗎?味增湯或者包飯之類的,啊,有點想炸天婦羅……”
乾青宗被我抓了壯丁去切菜,他的手法古怪但效率奇快,滿臉寫着自信朝我炫耀:“怎麽樣?”
我豎起大拇指:“還不錯。”
阿乾:“感覺和幹架會用到的招式相差不大……”
我的大拇指一百八十度旋轉,鄙視他不尊重食物。
剩了半袋子東西塞不進冰箱,我盯着雙開門的大容量冰箱感到疑惑,想不通裏面的空間被什麽占據了。
打開左側冷藏室的門,我看到了一分為二的兩瓣完整西瓜,靜靜地躺在裏面。
正上方還有一盒切好的哈密瓜。
認清現實的那幾秒鐘內,我怔愣在原地。
無數的回憶片段湧現出來,有現在留了長頭發的可可,但更多的是記憶深處那個說要當資本家掙大錢,實現我“吃上西瓜和哈密瓜”廢柴夢想的九井一。
即便現階段的我根本沒和他交往,他也能做到。
“阿茗。”
九井一的稱呼将我拉回現實,對了,曾經和我交往過的那個可可只會喊我優茗。
那個可可在告白後馬上得到了答複,而我想回應現在的他。
“我…”
“阿茗,去上學吧。”
诶?
屋內開滿了暖氣,九井一穿着單間黑襯衣,雙手交疊在一起,銀色的耳鏈垂落半空。
他坦然地接受着我詫異的目光,似乎完全忘記了早晨那段沒頭沒尾的告白。
“醫生說你的身體恢複得不錯,等明年開春了休學結束,阿茗就回去上高中吧。”
“上最好的那所。”九井一朝我揚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