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什麽?”
殷老爺子剛起床就得到這麽大一個噩耗, 整個人都震驚不已。
“小蔡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原因還在調查中。”馬景行将阮行書聯系他的前因後果也跟殷老爺子說了;“這恐怕是阮家跟小殷總他們聯合起來,準備對付您和殷總。”
“什麽?他們居然還敢網暴行書這孩子?”殷老爺子氣炸了:“放屁!當初老子找他們阮家履行婚約,是他們自己嫌棄譯同是植物人不肯讓阮風華嫁過來, 就把行書認回來,想讓行書替嫁結果被行書發現了他們的陰謀,堅決的拒絕了他們, 兩家的婚約也因此被取消了。只不過後來行書看我可憐才願意嫁過來,連我要給他的股份他都不要, 他怎麽可能是這種忘恩負義, 過河拆橋的人?這些人就是在放屁!”
殷老爺子罵了一通, 吩咐馬景行:“你讓公關部馬上發官微,澄清事實,絕對不能讓行書被人誤會。”
馬景行道:“殷董,夫人這個事情我們已經處理過了, 如今熱搜什麽的都撤下來了,熱度也降下來了,暫時不會再有什麽問題, 所以我們暫時最好還是不要再發官微, 以免再次引爆輿論, 到時候不但對夫人沒有好處, 恐怕對您對殷總也都沒有好處,目前我們還是最好将精力都放在蔡暢這邊的事情來。蔡暢是殷總當初認命的, 如今突然間爆出這樣的醜聞, 只怕小殷總那邊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我們必須得提前做出應對。”
殷老爺子想也不用想, “那就好。蔡暢那邊,直接報警處理。”
不管蔡暢是因為什麽原因卷款潛逃, 這個時候報警處理是最合适的,就算是董事會那邊發難也無用。
不過殷譯敏他們既然動了這一枚棋子,想必還會有後招,這他們就需要小心謹慎了。
“另外趕緊調查蔡暢如今的下落,一定要盡快找到人,調查清楚他卷款潛逃的原因。”殷老爺子又道。
“我已經吩咐下去了。”馬景行道。
挂了電話,殷老爺子跌坐在床上,只覺得心跳加快,頭眩暈,連忙拉開抽屜取出一片降壓藥吃了下去,好一會兒才感覺好了一些。
再想起來殷譯敏一家狼子野心,殷老爺子眼裏一片狠辣。
殷譯敏這一房是殷老爺子堂兄弟的後代,當初殷老爺子跟堂兄弟争奪家主之位成功,堂兄弟徹底淪為旁支,後來他兒子也就是殷譯同父母去世,堂兄弟以為是絕佳的奪權機會,又卷土重來,當時他剛葬子媳,心情悲痛難捱,血脈兄弟竟然趁這個時候下手奪權,甚至還對他唯一的孫子下手,殷老爺子震怒不已,徹底的廢了這一脈,堂兄弟事後抑郁而終,如此又過了十多年,殷譯同掌權,成為殷家最優秀的家主,殷老爺子心中驕傲不已,再加上他年紀大了心也軟了許多,見殷譯敏夫婦還算老實,殷譯敏也算乖巧,這才漸漸恢複了聯系。
但他沒有想到,殷譯同一出事,這些人的野心也就又壓不住了。
不過當時他也是無法,殷譯同醒不過來,他又老邁,身體越加不好,如果殷譯同一直無法醒來,殷氏也總是要交到殷家人手裏,對殷譯敏的野心他是既痛恨也有幾分考察之意。
只可惜,殷譯敏的能力根本就配不上他的野心。
最讓他不滿的是,殷譯敏明知道阮風華是殷譯同的未婚妻,竟然還敢觊觎阮風華,跟阮風華不清不楚的。
雖然殷譯同并不喜歡阮風華,但殷老爺子就是這麽護短,他孫子可以嫌棄阮風華,但阮風華不能背叛他的孫子,身為堂弟的殷譯敏就更不能了。
如此自然也讓殷老爺子察覺到了殷譯敏對殷譯同的惡意。
這樣的惡意讓殷老爺子想象得到,一旦自己去世,将殷氏交給了殷譯敏,那殷譯同會遭到什麽樣的侮辱和虐待,他又怎麽敢把殷氏交給殷譯敏?
如今殷譯同都醒過來了,殷譯敏還敢作死奪權,看來是他之前太寬容了。
殷老爺子冷漠的想,或許他年紀大了之後真的是太過心慈手軟了,才讓這些人都忘記了自己當初到底是什麽樣的血腥手段。
那這一次,就讓他們回憶回憶吧。
殷老爺子在管家的伺候下慢條斯理的換好衣服,緩緩的走出房間,走上戰場。
病房裏的阮行書也得知了蔡暢卷款潛逃的事情,這件事其實前世也發生過,就在爺爺去世後,他剛剛執掌殷氏的時候,因為蔡暢是他們這邊的人,殷譯敏借機發作意欲将他趕下去,那時候他很艱難,好在有馬景行和陳烈等人支持他,要不然他很難度過這個難關。
如此看來蔡暢這顆棋子只怕早就已經被殷譯敏收買,就等着尋找時機發作。
想起前世調查到的東西,以及殷譯敏對付他們的手段,阮行書提醒馬景行:“第一,注意網上的輿論,殷譯敏很有可能會将這個消息放出去,在網上引發輿論,引起股民的躁動,導致股價下跌嚴重,損失慘重,讓你們陷入被動。”
“第二,趕緊調查蔡暢的出逃路線,盡快将他抓回來,追回資金,這個你可以查一查蔡暢是否有賭博的行為,如果他有這樣的行為那他很有可能帶着這筆資金去賭場了,那就必須要把他攔截住,要不然他一旦進了賭場,這筆錢就很難追回來。”
前世就是這樣,蔡暢不知道何時染上了賭瘾,欠下了許多債務,多次挪用公款,只不過他手段高明暫時沒有被揭發,但被殷譯敏抓住了把柄,最後在殷譯敏的威逼利誘下将公司當時所有的現金流都卷走,然後躲在賭場大賭特賭,等到他們抓住人,錢已經全部輸光了,讓殷氏損失慘重。
“第三,你們趕緊查看殷氏最近有哪些項目需要用到現金流,并且盡快想辦法籌集一筆資金用來應付公司即将面臨的資金危機。”
這才是殷譯敏真正的手段。
借蔡暢的手讓殷氏的現金鏈斷裂,引發危機,再內外夾擊,逼死殷老爺子,逼迫殷譯同下臺,奪取殷氏掌控權。
殷譯同确實能耐,但他到底昏迷了大半年,外人并不知道他的恢複情況,對他信心肯定沒有以前那麽足,未必能順利度過難關,這就是殷譯敏的機會。
甚至他狠絕一點,再安排一場意外,讓殷譯同再次陷入危機也未可知。
至于他阮行書,如今他跟殷譯同是拜了堂,但還沒有來得及辦理結婚證,就算殷譯同真出了什麽事,他也不能以妻子的身份繼承殷氏,因為在法律上他還不算是殷譯同的妻子。
可以說殷譯敏他們方方面面都算計到了。
但他們唯一沒有算計到的是,他是重生回來的,殷譯同也是。
而他的這些招數,他前世就已經領教過了,這一世要破解自然容易多了。
馬景行沒想到阮行書竟然能提出這麽有用的建議,當下忙道:“好,我馬上吩咐下去。”
心裏卻是感嘆,沒想到殷總這麽厲害,夫人竟然也不遑多讓。
也不知道以後夫人是否會進入殷氏。
阮行書做完自己能做的,也就将殷氏這邊的事情抛到了腦後,他看了看時間,此時已經是早上七點了,可以處理學校那邊的投訴事件了。
事情鬧得這麽大,學校那邊肯定要處理,不可能當做沒發生過,所以阮行書必須要在學校聯系他之前先跟學校聯系上,将事情解釋清楚,讓學校那邊先将事情壓一壓,等他這邊的調查結果。
阮行書率先聯系的是他的教授杜志明,杜教授專注于研究法律理論,法律理論知識非常的豐富,在業界也很有聲望,雖然不做律師,但在法院兼職做咨詢顧問,對阮行書非常的欣賞,阮行書接下來的考研計劃也是想考杜志明的研究生。
阮行書聯系上杜志明後,将情況說明了一番,最後苦笑道:“我原以為這只是家事,內部解決就可以了,沒想到他們不但鬧上熱搜,還扯上了學校,不僅要毀我的前程還要毀學校的聲譽,學校栽培我多年,我卻連累學校,心裏實在是愧疚。”
杜志明也是知道阮行書當初認親的事情,當下也是十分生氣:“毀人前程等于害人性命。更何況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們竟然對親生兒子做出這樣惡毒的事情,簡直是天理難容。我實在是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父母!”
阮行書嘆息一聲:“說實在的,我現在也非常的懷疑。”
杜志明一聽就知道有問題:“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阮行書将他跟阮家的恩怨說了,最後道:“世間父母無有不愛自己的兒女的,哪怕他們養育阮風華二十年,感情深厚,可我到底也是他們的親生兒子,有着血緣關系,他們何至于為了養子就這樣對待我這個親生兒子?除非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而是他們随便找回來的一個擋箭牌。”
杜志明神情嚴肅起來:“你有什麽證據?”
阮行書:“我沒有證據,但我打算私底下再做一次親子鑒定,以此來确認我的猜測,只不過這需要一些時間,我就怕學校和系裏——”
杜志明當下明白他話裏的意思,當下說道:“學校領導和系裏我會幫你周旋,但你這邊無論結果怎麽樣,都必須要給學校和系裏一個交代,要不然學校也不好跟公衆交代。當然,如果事實證明你是被人惡意造謠,那你也不要擔心,學校會是你最堅定的後盾。”
杜志明冷哼一聲:“你可是我們法律系的學生,我們法律系的學生要是被人這樣輕易的欺負了去,那才叫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