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阮行書下樓買個早餐,順便散個步的功夫,回來竟然發現被偷家了。
阮華池一家三口以及殷譯敏一家三口全都擠在病房裏,特別是阮風華,趴在病床邊,雙手握着殷譯同的雙手,一聲聲帶着哭腔的叫喚:“殷大哥,我是風華呀,你快醒醒,你看看我呀,我好想你呀。”
阮行書想起來阮風華跟殷譯同可是青梅竹馬,情深意重,殷譯同如今醒來,阮風華又還沒有跟殷譯敏糾纏在一起,他們是不是會再續前緣?
阮行書一想到這個,心裏就生出一股不舒服來。
他将這一股不舒服壓下去,不管殷譯同以後是否跟阮風華再續前緣,如今他才是他的妻子,那麽他就有權利處理關于他的這些事情。
如果以後殷譯同醒來要怪他傷了他的心上人,阮行書也無話可說。
想到這裏,阮行書上前敲了敲病房門,吸引了除阮風華之外所有人的注意。
“你們來這裏是有什麽事嗎?”阮行書沉聲問道。
殷譯敏的父母看了一眼阮行書,又看了看阮華池和任雪夢,露出一絲看戲的味道。
他們都知道阮華池夫婦一直想攀附殷家,卻又不想把阮風華嫁給植物人的殷譯同,于是把親生兒子找回來替嫁,可笑的是昨天阮行書跟殷譯同結婚,阮華池夫婦卻根本就沒有到場觀禮,反倒是阮行書那個鄉下姑姑到場了。
這說明什麽?
說明阮行書不認可阮華池夫婦這對親生父母,說明殷家認可阮行書的行為,并沒有将阮華池夫婦當做正經的親家。
阮華池夫婦真是丢臉丢到了姥姥家。
更諷刺的是,阮行書一嫁到殷家,殷譯同就醒了。
想到這裏殷譯敏父母心情也不爽起來,特別是殷譯敏,看着阮行書的目光簡直是想将他掐死。
原以為他嫁給殷譯同,就能阻止阮風華嫁過去,這樣自己跟阮風華才有可能,誰知道殷譯同卻真被他沖喜沖醒了,這下好了,阮風華不但不會再跟自己在一起,就連本來以為有機會掌控在手的殷氏,也将徹底失去。
早知道,昨天他就應該通知阮華池夫婦,讓他們過來把婚禮給攪和了。
殷譯敏心裏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阮華池和任雪夢卻沒心情去在意殷譯敏一家的心思,看到阮行書的瞬間他們臉色俱都陰沉了下來,心裏的怒火熊熊燃燒,任雪夢更是直接沖過去揚手就給阮行書一巴掌。
“你這個混賬東西!”
殷譯同醒過來的消息是喜訊,所以殷老爺子并沒有阻止消息傳播出去,今天一大早消息就傳開了,殷譯敏一家,阮華池一家俱都得到了消息。
阮風華腦子裏是只有殷譯同,但阮華池和任雪夢卻還注意到另外一個消息。
昨天給殷譯同沖喜的是阮行書。
這固然是一件好事,卻也狠狠的打了他們夫婦的臉。
殷家人明知道阮行書是他們的親生兒子,結婚這麽大的事情居然不跟他們商量,不邀請他們參加只邀請了那個鄉下婆子,這絕對是沒有把他們夫婦放在眼裏,是打他們的臉,傳出去他們夫婦絕對要成為笑柄。
阮華池和任雪夢自诩高貴,哪裏能受得了這樣的氣?
必須是要殷家和阮行書親自賠禮道歉才行的。
可他們早多心思,也拗不過阮風華這個寶貝兒子,只好跟着來了。
如今任雪夢出手打阮行書,除了憤怒之外,也有趁機打壓阮行書,為日後成全阮風華和殷譯同做準備。
誰知道阮行書卻根本就不跟着他們的劇本走。
阮行書一把抓住任雪夢的手腕,目光冰冷如霜:“任女士,你這是要做什麽?”
“做什麽?當然是要教訓你這個不仁不義不孝不悌的逆子!”任雪夢邊罵邊擡腳狠狠的往阮行書腳上踹。
她穿着的可是七八厘米高的高跟鞋,這要是被踹個正着,阮行書絕對要青一大塊。
她是絲毫都不留情啊。
好在阮行書對她早就沒有任何期待,因此也不會覺得傷心亦或者難過,他側身一扭,直接将任雪夢按在了牆上。
“啊啊啊,你這個畜生,你放開我!”任雪夢氣得簡直是要瘋了。
小畜生居然敢對她動手,反了他了!
“阮行書,你要做什麽?你趕緊放開你媽!”阮華池沉聲呵斥,過來拉扯阮行書。
阮風華終于聽到了動靜,回頭看到這一幕立馬扔開殷譯同的手,起身跑過來,苦苦哀求:“行書哥哥,你要是對我有什麽不滿,你直接沖着我來,你不要傷害媽媽!求求你了,殷大哥他需要安靜,我們別吵着他好嗎?我們到外面去,你要打要罵我都可以,求你別傷害媽媽,也別吵着殷大哥。”
一句話,徹底定性了阮行書的行為。
他忤逆不孝,他欺負弟弟,他不顧殷譯同生病需要安靜大吵大鬧!
殷譯敏的媽媽殷二嬸目光一閃,跟着開口:“是啊小阮,有什麽話我們到外面去好好說,別打人,那好歹是你親媽呀。”
殷二叔跟着點頭:“小阮,沖動解決不了問題。”
阮華池更是威風凜凜:“孽畜,你還不趕緊放開你媽媽!”
阮行書不由得笑起來,随後他目光一冷:“我想,你們還搞不明白。第一,我是殷譯同的妻子,是他的直屬家屬,你們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一窩蜂的湧進來,又哭又鬧唱作念打的演戲,懷的是什麽心思?”
“你是譯同的妻子?”任雪夢嘲諷:“我呸,你配嗎?!”
阮行書勾唇冷笑:“配不配,你說了不算。”
“誰說我說了不算?”任雪夢冷笑:“我是你親媽,你說你嫁給了殷譯同,你問過我們了嗎?我們同意了嗎?你沒有通知我們,沒有經過我們同意,那這婚事就不作數!”
阮華池沉聲道:“沒錯,這門婚事沒有經過我們的同意,我們不會承認的。”
“嗤!法盲!”阮行書松開任雪夢,揉揉手腕,淡漠的目光看過去:“首先,我是成年人,我的婚姻只需要我自己同意就可以,任何人的意見我願意聽就聽,我不願意聽那就是放屁!絲毫不會影響我的婚約的合法性,也沒有人能夠剝奪它的合法性。”
“其次,你們又算哪根蔥,有什麽資格決定我的婚姻?”
阮風華聞言撐大眼睛,一副十分震驚的樣子:“行書哥哥,你怎麽能這樣說,爸爸媽媽是你的親生爸爸媽媽呀!他們當然有資格管你的呀。”
“我的親生父母?誰說的?證據呢?”阮行書目光涼薄的看過去:“有法律承認的親子鑒定書嗎?我在你們家的戶口上嗎?我和你們一起對外公開承認過我們的關系嗎?”
阮風華目瞪口呆:“你不認爸爸媽媽了?”
阮華池目光冰寒:“阮行書,你這是利用阮家嫁進了殷家,就想一腳把我們踢開,不承認我們了?”
任雪夢怒罵:“果然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豬狗不如的畜生,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當初就不應該把你認回來。”
阮行書不想跟他們胡攪蠻纏:“總而言之,你們拿不出證據來,就別以我的親生父母自持,說這些令人發笑的言辭。我的親生父母不會是你們這樣刻薄寡恩、涼薄無情的人,如果是,我也就當他們死了,不會認這樣的親生父母。現在,你們影響到我先生休息了,請你們立即離開,否則我就叫保安,也會将此當做是你們對殷家的不滿和挑釁,到時候我會如實告訴爺爺。”
阮行書一字一頓,“殷家,絕不會容許任何人故意傷害我先生,故意妨礙我先生康複,誰敢就是殷家和我阮行書的敵人。”
“你!”阮華池指着他,氣極:“好,好,好!果然是撿了高枝就不認爹娘了!你行,你可以!我們走!”
阮華池率先往外走。
任雪夢狠狠的瞪着阮行書:“人在做天在看,阮行書你連親生父母都不認,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阮行書微笑:“放心,你們這樣的人都能活得好好的,我肯定也能長命百歲。”
任雪夢氣極,甩手,拉着阮風華:“風華,我們走!”
“不,我不走,我要留下來陪殷大哥!”阮風華不願意走,掙紮要回病床邊。
阮行書走過去攔住他:“阮風華先生,這是我的丈夫,我會好好照顧他,就不勞煩你了。”
阮風華眼睛紅了:“憑什麽?我才是最愛殷大哥的人!”
阮行書翻了個白眼:“阮風華,要點臉吧。你既然那麽愛他,當初讓你嫁給他沖喜,你為什麽不願意?現在他要醒了,又來裝什麽大頭蒜呢?真要我把你的臉皮都揭下來踩幾腳你才甘心嗎?”
阮行書眼圈瞬間紅了,一副承受不住的樣子,喃喃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殷譯敏看不下去了,一把抱住阮風華,朝阮行書吼道:“阮行書,你夠了!”
阮行書臉色一沉:“滾!”
真是給你們臉了。
殷譯敏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阮行書:“阮行書,今天的事我記住了。”
然後抱着阮風華走了。
任雪夢和殷二叔幾人見狀也跟着走了。
阮行書走過去将病房門關上,這才重回到病床邊,看到殷譯同的手垂在床下,差點兒都走針了,給吓了一大跳。
阮行書将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回到床上,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就這樣的人,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麽看上的。”
他話音一落,就看到殷譯同的手指動了動,擡頭,殷譯同已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