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政局
政局
只是讓李璟沒有想到的是,今天李淼回來的時候竟然是先去了一趟翊宣宮的小廚房。
“姑母,李內監今天按照太醫的叮囑改了菜譜,烹制方法也作了改善,藥味不會太重了。姑母,您快些來嘗嘗。”
李淼讓管從中将藥膳放在桌上,人走到李璟身邊躬身望着她,一雙水潤潤的眼睛帶着笑意。
“你放着就好,稍後我再用。”李璟拒絕道。
李淼動了動唇,嘴角微微向下,帶着些委屈。“姑母,又要诓我。侄兒知道您不喜歡藥膳的味道,但是太醫交待了,您的身子還需要好生調養才行,這樣阿淼才能放心。”
之前被糊弄過去的李淼才不願意相信姑母所謂的稍後,姑母實在是太狡猾了,頭幾天還能好好的用膳,之後就想盡辦法避着,張嬷嬷勸着也是不行。
來了!又來了!這個小子真的是學壞了。李璟忍不住長嘆一聲。“知道了。”
李淼見李璟不再耍賴,頗為得意的上前拉着李璟走到桌前讓她坐下。
也不用張嬷嬷動手,李淼動手搛了菜,端着碗坐在李璟面前,一副打算喂李璟用膳的模樣。
生病的時候也就罷了,如今她病好了,這傻侄兒卻像是上瘾了一般,這些日子總是試圖想要親手喂她。
李璟搖搖頭,伸手想要接過他手裏的碗。“ 我自己來就好。”
“不好。侍奉姑母是侄兒的福氣。”李淼癟了癟嘴,完全不在意自己大了李璟兩歲的這個事實,反正是自家姑母,如何撒嬌耍賴都沒有任何壓力。
這福氣……本宮還真不想要的……李璟瞅了一眼碗裏明顯的一根藥材,這雖然藥味的确是不明顯了,但看到藥材她依舊是沒有什麽胃口。
“阿淼……”李璟指着那根藥材,做着最後的掙紮。
李淼做了然狀,将那藥材挑了去。“好了,沒有藥了。姑母,先喝一口湯開開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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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璟瞧着遞到嘴邊的湯匙,下意識的往張嬷嬷那裏看去。
張嬷嬷轉過身,交代着一旁的小宮人收拾着之前李璟看的簿子。
在看李淼期待的眼神,李璟無奈只得是張開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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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妃因為私自向宮外傳遞消息,怡華宮被長公主下令封閉,禁止裏面的人擅自外出。內宮衆人吃驚之餘,都等着皇帝的反應。畢竟開國公剛剛立下大功,這個節骨眼上長公主殿下軟禁純妃,究竟是長公主自己的意思,還是背後有陛下的授意?
因李璟在宮門前杖斃了一個內監,所以內宮衆人即便是有心想要傳消息打聽宮外局勢,也只能是心焦卻不敢有任何異動。
而他們等來的卻是怡華宮宮人偷跑出去向陛下報信不成,被杖責二十丢回了怡華宮。
怡華宮
“娘娘,蘭兒到了禦書房想要等陛下處理完政事,便去觐見。卻是不想吳管事說蘭兒攪擾了陛下議事,不容辯解,便将人拖了下去。”管事嬷嬷戰戰兢兢的回道。
她不是随着純妃進宮的于家人,因為以前便是這怡華宮的管事,純妃便繼續讓她做了管事嬷嬷。原本她還覺得自己能很快的得了新主子的信任,還頗為得意。可是誰想這位主子剛進了宮沒多久,就招惹了先皇後,被陛下厭棄。
若非有開國公府撐着,純妃在這宮中定是難過。如今看着皇後故去,開國公得勝回朝,純妃複寵就在眼前,卻是不想竟會被長公主抓到把柄。
在這內宮之中,即便你成不了有權柄的貴人身邊的親信,也不要有一個愚蠢的主子。管事嬷嬷此間已經在考慮找門路離開怡華宮了。
純妃聽完管事嬷嬷的回禀,氣的撕爛了手中的帕子。對地上趴在擔架上的大宮女看都沒有看一眼。“廢物!”
“不過方才擡蘭兒來的那幾位應該是看到咱們這裏的情形,這樣一來即便是蘭兒未來得及告訴陛下,吳勤身為總管也不能可以隐瞞。”管事嬷嬷餘光掃過那早已經昏迷的大宮女,這蘭兒姑娘可是娘娘閨中時候便一直在身邊侍候的,二十個廷杖下去,竟也是得不t了主子一個憐憫。
就如管事嬷嬷所言,吳勤的确是将這件事禀報了皇帝,但皇帝卻只是說了一句“內宮事由既然交給邵陽,那便不用向朕禀報了。”
純妃等了一日都得不到皇帝問話,當夜便傳了太醫。劉玉向李璟禀報,說是怒火攻心。
畢竟是開國公府的人,李璟倒也不想太過為難怡華宮。既然是人病了,那怡華宮缺什麽,便送什麽過去。
“那位純妃娘娘的脾氣倒是不小,怡華宮裏已經報了不少缺損。在這樣下去,今年怡華宮的用度可就到限了。”張嬷嬷抱怨着。
“給他們提個醒,若是到限,就停了。畢竟宮裏可不僅僅就她一個純妃在,要人人都學,內庫司怕是要找父皇哭去了。”李璟合上關于怡華宮的賬簿,淡淡道。
張嬷嬷繼續說道:“純妃的大宮女昨天晚上沒了,因為原是開國公府的家奴,家人全都在開國公府。劉玉問是否要傳話過去,讓他們來領人。”
那大宮女是純妃的親信,如是她死的消息被開國公府的人知道,那他們怕是要對純妃在宮中的近況産生懷疑了。
“即便是下人也是人家的女兒,總得是要收屍的。無妨!而且,父皇犒賞開國公的時候,并沒有允許國公夫人進宮來看純貴妃,他們心裏就應該有了準備了。”李璟并不在意開國公府的人會不會知道純妃現在的情況,即便是知道又能如何?一個犯了宮規的妃嫔,他于家又有何種資格幹涉?
“殿下,怡華宮封了已經有十天了。究竟該如何處理呢?”張嬷嬷有些猶豫的問道。
李璟手指輕敲着書桌,慢慢說道:“怡華宮的宮人和內監內務司已逐一審完,人證物證皆在。私自與宮外傳遞消息的罪名已經坐實,純妃無從狡辯。但她畢竟是一宮之主,如何處置還是需要父皇下旨方可。如今我啓越與海氏之間正在議和的緊要關頭,聽聞西南水軍守将曾是是開國公麾下任職。若是讓海氏國知道這件事,難保議和之事不會橫生枝節。好在開國公府那裏即便是知道了,在父皇沒有作出決定之前,他們是不會自己往外傳的。所以,這件事怕是要等上一等了。”
張嬷嬷一愣,瞧着自家殿下竟是生出了一絲畏懼之感。長公主是她看着長大的,即便是知道殿下自小聰慧,卻是沒有想到從未有接觸過朝堂的殿下,竟會考慮到那麽多。
李璟見張嬷嬷吃驚的模樣,秀眉一挑,得意道:“張翰林給阿淼授課的時候,我在一旁也是有聽的。”
只是讓張賢通在平時授學的時候,給阿淼說說朝堂的事情罷了,又不是讓他教別的。那張賢通竟然會吓得跪地求饒?真的是膽小的很。阿淼始終是皇孫,日後出宮建府之後就要準備領職。萬一對朝堂之事什麽都不懂,可不是要鬧了笑話?
而且李璟也沒有指望一個小翰林能有盧太傅和柳太傅那樣的才學,給阿淼教授太多,這也是父皇為什麽選他來的原因。
“老奴明白了。”究竟殿下在張翰林那裏學到了什麽,張嬷嬷聽了也是不明白,只是覺得殿下真的是聰慧過人。
“這些日子為了整理內宮的事情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去禦書塾了,可每天的課業還是不能落下。哎!好累啊!”李璟嘆道。“嬷嬷,要不然讓阿淼也幫我分擔一些,好不好?”
張嬷嬷忙是擺手道:“殿下,這可使不得。內宮中饋怎麽能夠讓郡王插手?”
李璟兩手一攤,無奈道:“嬷嬷你真是,我就是開一個玩笑罷了。只是阿淼的武師傅得換了,都兩年了,阿淼連輕弓都開不了,一定是那個武師傅沒有好好教。聽說二哥家的顯兒六歲的時候就能獵物了,顯兒有二哥教,阿淼卻是沒有。可不能因為我的疏忽,讓阿淼在武事上比不過別人去。”
張嬷嬷知道長公主疼愛燕郡王,想什麽都要給他好的。可長公主卻是完全沒有看出來不是燕郡王的武師傅不行,而是燕郡王真的不通武事啊!只怕最後,燕郡王為了讨殿下開心強迫自己。
張嬷嬷顧念着李淼對李璟也是真心,便試圖給李淼說兩句好話。“殿下,有的人善文有的是善武,幾位世子也都是各有擅長。燕郡王聰慧,兩位太傅也都是誇贊過的。聽聞那位武師傅是個禁軍伍長,在軍中也是有些名聲。雖然殿下學的慢一些,可好在穩妥,不容易受傷。”
“嬷嬷是說那武師傅因材施教嗎?”李璟側着腦袋問道。“可明明我都能張輕弓了。難道是阿淼太笨了?”
張嬷嬷下意識的想要點頭,但還是忍住了。“殿下是長輩,自然要比燕郡王學的快些。”
“那還是換一個武師傅吧!”李璟拍板。“我去找父皇。”
李璟說着就要起身去找皇帝,可沒想承啓宮那裏傳過話來,說皇帝方才傳旨,召了張賢通過去,聽聞是另有任命。
一個小小翰林,即便是調任何須皇帝傳旨喚人。李璟忙是派人打聽,沒想到張賢通一個五品小翰林竟是被連升四級,封為吏部侍郎。
“不僅是張翰林,國舅爺的遺腹子今次在同海氏之戰中立下大功,陛下下旨,封為西南水軍守備,全權接管西南水軍,現任西南水軍統領回京述職。”劉玉回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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