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
第036章 .
可能是幸村精市說的話超出她的認知,忍生真蠶以為自己聽錯了,她“诶”了一聲,問系統:“系統,你聽到幸村君剛才說了什麽嗎?”
系統當然是聽見了,它現在很慌張,電流聲“呲呲”作響,【不應該啊。】它查了一下自己的程序,沒出問題,【玩家,是不是他在詐你?可能是你平時說漏嘴了?】
“沒有哦,我确确實實聽得見。”幸村精市溫溫柔柔地笑着,“我并沒有在詐你。”
像是看到了什麽洪水猛獸似的,忍生真蠶猛地退後,直到冰冷的大門擋住她後退的趨勢,後背重重地撞上大門,些許疼痛喚回了她的思緒,她整個人是肉眼可見的驚恐:“系、系統!怎麽辦怎麽辦!快救救我!”
系統還在查找程序設定:【我這邊也想喊救命啊!】
一人一統對着哀嚎。忍生真蠶強迫自己回憶一下,先想想她和系統之間聊過什麽內容——這不是什麽都聊了嗎!也就是說,她從哪兒來她要做什麽他都一清二楚嗎!
“啊啊啊啊完了完了,系統你快想辦法,讓我失憶讓他失憶,怎麽都好嗚嗚嗚。”
系統比她聰明:【玩家,他聽得見。】
空氣再次安靜。
忍生真蠶已經沒有臉看他了,她低頭,告誡自己:“冷靜冷靜,總之現在先找找時光機。”
她摸到了門把手,擰開,走出去,關門,一氣呵成。
她和門外一臉意外的大家對上視線,在看到他們要發問時,她拔腿就跑。
衆人:“?”
忍生真蠶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裏去,但她現在正想離這裏遠遠的。但很快她放緩腳步,随便找了個樓梯間就一頭紮進去。
然後她開始在心頭大叫:“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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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喊了玩家,他聽得見。】
她就只能在樓梯口跺腳,擠壓着自己的臉,無聲地吶喊。
最後她用雙手撐着牆,望着地面說:“系統,要不你直接把我送回家吧。”這個世界已經待不下去了。
【這個不太可能呢。】
“那讓我轉學吧,轉到哪裏都好,比嘉國中也行。”
【這個也辦不到呢。】系統說完,又提醒她,【以及他聽得見。】
忍生真蠶:“……”
她又想吶喊了。
還好有人打消了她的想法。
有兩個陌生的少年站在下一層樓梯,他們看着她的舉動,開始思考要不要下樓去坐電梯。
忍生真蠶連忙轉身面對着牆壁,假裝沒有看到他們兩個。
兩人和她擦肩而過,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丸井文太給她發了郵件,說是幸村精市要進手術室了,問她現在在哪裏。
忍生真蠶在糾結。老實說,她不太想面對幸村精市了,可他就要做手術了……雖然系統說會成功,但是系統都出了這麽大一個纰漏……
【那是意外!】系統為自己正名,【手術肯定會成功,這是沒有争議的事實。】
聽到系統如此信誓旦旦,忍生真蠶想到的卻是海邊夕陽下面容仿徨的少年。
——“如果我無法再回來,那麽最後這段時間我想待到最後。”
以及醫院天臺上略帶憂郁的少年。
——“一旦你松開,我就再也握不住。”
“我以為……”忍生真蠶頓了頓,“那時候他是因為我的話才會放下那些顧慮的。”
原來是因為聽到了系統和她的對話啊。
系統不解:【這有什麽關系嗎?】
對啊,不管是因為什麽都應該沒有關系啊。忍生真蠶陷入了某種巨大的困惑,但她沒有細想,只當是她的自以為是——對能夠勸動幸村精市的沾沾自喜——被打破。
她收拾好心情,走出樓梯口,朝着手術室走去。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她到的時候剛好看到正緩緩關上的手術室的大門,也擋住了她看過去的視線。
她沒有來得及。
但她并不慌張,她輕聲在心裏對系統說——
“手術順利。”
她知道現在的他聽得見。
手術開始了。
忍生真蠶坐在長椅上思考人生。
察覺到身側有人坐下,她頭也沒擡,繼續沉思。
丸井文太和仁王雅治互相使眼色,但誰都不願意第一個問。柳生比呂士把切原赤也拉到一邊說了一些話,後者神色嚴肅地點頭。
“真蠶姐姐,哥哥和你說了什麽?”還是幸村玉子毫無顧忌地問出了口。
大家迅速支起耳朵。他們真的想知道為什麽忍生真蠶剛才的表情那麽奇怪,不像是被表白也不像是被拒絕。
和她說“你社死了”這種話怎麽說得出口。忍生真蠶絞盡腦汁,始終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她就板起臉,美化了一下說法:“在讨論關于我餘生能否在這個世界繼續生存這件事。”
幸村玉子:“?”
其他人也是一臉懵逼。
比起和他們探讨,忍生真蠶更想知道另一件事,她問:“系統,你确定只有幸村君聽得到我們的說話?”
系統:【不太确定。】
好吧。忍生真蠶轉向離自己最近的幾個人,和她任務有關的有真田弦一郎和切原赤也還有柳蓮二,前兩個不太能藏得住話,柳蓮二……她還是相信他的人品。其他人的話,跡部景吾不用說了,要是知道她對他的頭發有想法,早就對她避之不及了。
就剩一個忍足侑士。
她拿出手機,在列表翻了翻。和系統确認幸村君正在手術失去意識後,她和大家說了一聲,走到樓梯間打視頻電話。
隔了很久忍足侑士才接電話,屏幕上出現的除了他,還有另外幾張臉。
“怎麽會給我打電話?”忍足侑士很疑惑。如果他沒記錯,這時候應該是幸村君的手術時間,看背景也是醫院的樣子。
“我有話對你說。”
手機晃了晃,忍足侑士手抖得差點拿不穩手機。
這個表情,這個語氣……他周圍的幾人也聽出來了,他們壓制不住興奮,湊得極近。
忍足侑士努力讓自己恢複往日的冷淡,很平緩地問:“什麽話?”
“我想說——”
她對系統說:“忍足侑士是個渣男。”
“你是不是在罵我?”
忍生真蠶大驚:“你聽得見?”居然不止幸村君一個人嗎?
忍足侑士:“……你的表情一覽無遺。”
看樣子是聽不見。忍生真蠶放心了:“沒事了,先挂了。”
她很果斷地挂了電話。
正在網球場訓練的忍足侑士望着黑下來的屏幕沉默,他的小夥伴也在沉默。
向日岳人艱難地開口說:“立海大的經理特地給你打視頻電話就是為了讓你知道她在罵你?”虧他還以為有什麽八卦。
好像是這樣。忍足侑士更加沉默,他不記得自己有惹到她。總而言之還是先給幸村君發個郵件吧,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手術很成功。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後,幸村精市轉回了自己的病房。
因為不确定他到底什麽時候醒來,幸村父母就讓其他人都回去上學。
第二天正好有家政課。
忍生真蠶之前和丸井文太約好了要做巧克力,但是她現在沒有什麽心情。她每時每刻都在想幸村君的那句話,她真的很想逃離地球。
丸井文太像是沒有看到她的心事重重,他熱心地跑到他們班,來教她做巧克力。
“文太啊。”忍生真蠶握着擀面杖,想開口說話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丸井文太被她弄得莫名其妙:“你到底想說什麽?”
忍生真蠶繼續唉聲嘆氣,“我大概無法面對幸村君了。”
“你做什麽對不起幸村君的事情了?”丸井文太的眼神瞬間尖銳起來。
“怎麽說呢……”忍生真蠶組織了一下語言,“一些難以啓齒的事情被幸村君知道了,就……很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你懂吧?”
丸井文太停下手裏攪拌的動作,無言地望着她。
“……不是你想的那種!”
丸井文太想了想,給了她一個絕佳的建議:“一輩子很短,忍忍就過去了。”
“開個玩笑。”他收斂了些許笑意,“幸村君很善解人意的,如果真的是很隐私的事情,他不會過問。”
“如果他非要尋求一個答案呢?”
“嗯?尋求什麽答案?不是你的秘密嗎?幸村君為什麽要尋求答案?”
為什麽她會覺得幸村君想要尋求一個答案呢?忍生真蠶很困惑,該尋求答案的不該是她嗎?
她想不通,只能對丸井文太說:“舉個例子。”
丸井文太不假思索地回答:“那他一定有他的理由,他也一定會得到那個答案。”
“為什麽?”
“因為那是幸村君。”
“……你這個毒唯。”
忍生真蠶放棄了,正好到了倒入模具的步驟,她專心地把可可倒入愛心型的模具中。話說回來,為什麽家政教室的模具都是愛心型的?因為要到了情人節嗎?
做好後,她把模具放入冷藏箱中,等待着放學來脫模。
脫模的過程并不簡單,她運氣不錯。把巧克力放在紙巾上,她拿起一個放入口中,嗯,很美味。不愧是她。
抱着裝在杯子裏的巧克力,忍生真蠶來到網球部。大家正在讨論放學後去看幸村精市,後者已經醒來了。
見她來,切原赤也自然而然地說:“那是經理給幸村部長帶的禮物嗎?”
要去醫院啊,忍生真蠶小心地說:“其實……我今天就不去了……”
“咦?為什麽?”
“嗯……你看明天是情人節吧,我們挑節日去,給他一個驚喜。”為了不讓他們追問,忍生真蠶把杯子往前一遞,“吃巧克力嗎?”
切原赤也剛想拿,就被丸井文太輕輕敲了敲腦袋。
他震怒:“幹什麽打我!”
“那可是經理親手做的。”丸井文太言下之意很明顯,明天是情人節,這巧克力還是愛心型的,是個人都能明白。
切原赤也懂了,他猛地往後一跳:“經理做的?能吃嗎?”在他的印象裏,經理就和他一樣,都不擅長廚藝,如果這真是她做的,不會有毒吧。
“……”忍生真蠶冷漠地收回杯子,“赤也,我要讓蓮二把你的訓練量加倍。”
“怎麽這樣!”
把巧克力放到社辦裏,忍生真蠶去監督部員訓練。幸村精市不在,很多事情就落在了她頭上——明明她一開始只想渾水摸魚來着。
幸村精市不在網球部,但網球部到處都是他的傳說。她在記錄部員數據的時候,總會聽到他們讨論幸村部長什麽時候回來,有膽大的還會直接問她。
“這種事情我怎麽知道,得問他本人吧?”
“咦?我以為經理你會知道?”
忍生真蠶很奇怪地反問:“我為什麽會知道?”
“啊?經理和部長——”回話的同學理所當然地開口,還沒說完,就被同伴用手肘擊了一下,他很快反應過來,補全對話,“——是親戚吧?”
“……我感覺你想說的不是這個。”
沒給她繼續問的機會,他們推搡着去跑圈了。
雖然他們的舉止奇怪,但是他們說得對,她應該問的,在他醒來的時候就該去探望他的。
但是……
部活結束,趁着他們還在換衣服,忍生真蠶先走一步。他們之後肯定要去東京,她才不要去。
在回家的路上,她路過那片海,海風依舊舒适得令人想要落淚。
等待列車呼嘯而過之時,狂風卷起她的長發,她按住亂飄的頭發,眼睛不由得閉上。
在嘈雜的風聲中,腦海裏的聲音尤為清晰。
——“那我就永遠不放開,這樣你一直都能握住我的手。”
她分明和他面對面,卻看不見他的神情。她唯一能夠感受到的是,他慢慢收緊的力道。
當時的他在想些什麽?
列車最終開走,面前的欄杆擡起。
來來往往的人從她的身側掠過,忍生真蠶站了很久,直到欄杆放下,她才調轉腳尖,背對着第二輛駛過的列車,抱着巧克力望着車站的方向跑去。
當她趕到的時候,網球部的正要上車。見她來,他們詫異中下意識地拉了她一把,把她拉進了電車。
切原赤也遞給她一瓶水,看她平複呼吸,他納悶地問:“經理,你不是說不去了嗎?”
剛問完,他又被丸井文太敲了一下腦袋,他再次震怒。
忍生真蠶找了個位置坐下,她低頭看了看杯子。巧克力一直被她抱在懷裏,在她奔跑的過程中,溫度上升,愛心巧克力微微變形,于是她找到了理由:“巧克力快化了。”
“放進冰箱不就好了?”
“那就不是最初的那塊了。”
“啊?什麽啊?”
切原赤也無法理解,但自家經理和前輩們都沒有想要解釋的想法,他本人又是心大的一個人,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到了醫院,忍生真蠶又躊躇了,她往後退了退,但被走她後面的切原赤也往前推:“快點啊經理,你擋着我們的路了。”
忍生真蠶看了看她周圍那麽寬敞的路,無語了:“你明明可以從我旁邊繞過。”
“……上次我這麽做,你拉着我不讓我走。”
“你變聰明了赤也。”
被切原赤也推着,忍生真蠶半推半就地進了醫院。
意外的是,病房裏沒有人。聽護士說,幸村精市去複健室了,他們可以在這裏等他。
幾個人就随意地在病房裏找了個地方坐下,他們并沒有去複健室找幸村精市的想法,後者也肯定不會允許他們去。
忍生真蠶走到窗邊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她推開窗,靠着窗棂,目光很自然地被床頭櫃的書籍吸引住。
這是一本詩集,她好像聽妹妹醬說過,幸村君最近喜歡看魏爾倫的詩集。
拿起來翻到有書簽的那一頁,忍生真蠶只随意地掃了一眼內容,就将視線轉向書簽。
這是一只寫着大吉的運簽。
很顯然,這是新年時幸村精市自己抽的運簽。她抽的那一大把運簽被她挂在了神樹上……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他聽得見她和系統的對話,那麽他向神明祈願的事情就不會是手術相關。
——“我從來不會寄希望于神明。”
她不住地回憶起新年時的情景,那些她未曾注意到的細節清晰得突兀。
少年低垂着腦袋,眼底一片淡然。那張大吉運簽被他握在手裏,邊緣略微發皺。
他叩問神明的,到底是什麽問題?
他為什麽不滿意?
她找不到答案。
像是一幅畫。
所有喧嚣都離她遠去,少女背對霞光,雙手捧着詩集,微光擦過她的側臉,像是一層濾鏡,卻将她的輪廓柔和以至于模糊。
幸村精市踏進病房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景,他莫名地想到了那部純愛電影,少年的面容掩映在飄動的窗簾下,令旁觀者心動。
一如此刻。
“還以為你們今天不會來。”
他踏進病房,擾亂了畫面。
一聽這話,切原赤也就立馬表達對自家部長的敬愛之情:“本來昨天就想來的,但是伯母說部長你剛醒還不能見人,柳前輩也攔着不要我來。”
被告狀的柳蓮二安靜地拿出筆記本,在上面用力地寫上幾行字。
“總是麻煩你們來看我,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不辛苦嘿嘿,部長你早點回來就好。”
幸村精市和切原赤也你一言我一語地聊着輕松的話題,其他人偶爾插幾句話。整個過程中,他沒有看她。
忍生真蠶把運簽夾回了詩集,繼續縮在窗邊,努力減小自己的存在感。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幸村君那句話的傾訴對象是她。
目前不太想湊上去的忍生真蠶想和系統聊天但又想到他聽得見,她就只能望着遠處的風景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交談聲逐漸遠去,她的耳邊是一片寂靜。在這片寂靜中,她擡眸望向前方,原本滿滿當當的病房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少年站在離她不遠處,安靜地神色專注地看着她。
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直到夜色降臨,她身後的路燈亮起,而他依舊籠罩在黑暗中。
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海邊下的少年,只不過那時有風,不如此刻安靜。于是她妥協了,開口問:“你怎麽不開燈?”
“我以為你不會來。”幸村精市語氣稀疏,卻答非所問。
果然是說給她聽的啊,而且還被他猜中了。她斟酌語句,力求讓自己的話真實可信:“我是被赤也拉過來的。”
“是嗎?”
他很平淡地發問,卻讓忍生真蠶心裏不爽:“哇,系統,你看他這個語氣,搞得像是我自己非要來的。”
系統沒有回答。
忍生真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剛才說的話被他聽見了,她心裏再次一梗,之前的尴尬再次湧上心頭。
她幹脆破罐子破摔,把一切擺在明面上問:“幸村君什麽時候能夠聽到的?”
幸村精市略微思索了一番,才回道:“從我砸到忍生桑開始。”
這不就是從一開始就知道嗎!
忍生真蠶直接攤開了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接近你們是有任務在身……什麽任務你也是知道的……你給我個痛快吧。”
幸村精市沒有如她所願給她一個痛快,反而刨根問底:“忍生桑從什麽時候開始接近我們的?”
“你不是知道嗎!一開始不就——”
忍生真蠶的聲音戛然而止。一開始是幸村精市砸到了她,她當時不知道任務對象是他,只是抱着實在不行就訛人的想法賴着他們;成為網球部經理也是因為他的邀請……
“明明是我一直在推着忍生桑走啊。”幸村精市的語氣很無奈,他用看不懂事孩子的目光看着她,“把功勞全攬在自己身上是個不好的行為哦。”
與其說是她在接近他們,不如說是他在接近她。如柳蓮二所想,他并不是一個多麽熱心腸的人。之所以那麽積極地正要送她回家無非是聽到了系統的話,想要搞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之後邀請她加入網球部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只不過他沒想到她的主線任務竟然是在網球部擔任一年的經理,說實話,當時他有些想笑,畢竟他知道這是個乙女游戲。不過比起攻略,這個系統更像是要搞事情。
這麽一想,他微妙地對她産生了某種憐憫。
這個被選為幸運兒的女孩子确确實實地按照系統要求的做,沒有因為這是乙女游戲而想着攻略任何人,甚至真的有在做經理該做的事情,完成任務的方法也奇奇怪怪。
令人生不起氣來。
聽完幸村精市的話,忍生真蠶神色恍惚,好像真的是诶。不對,她清醒過來:“我住你隔壁,成為你的鄰桌,這總不會是你的功勞。”
“我的鄰居和鄰桌有很多個,你猜我還記得他們的名字嗎?”
“……不猜。”
忍生真蠶懷疑人生中。原來她一直在摸魚,是幸村君一直在幫忙,不然她進不了網球部,連任務都無法開啓。
想通這一點,她猶疑地彎腰道謝:“謝、謝謝?”
幸村精市坦然接受:“不客氣。”
還是不對,忍生真蠶直起身,她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問出了一個核心問題:“你都不對你是游戲人物發表一下看法嗎?”
忍生真蠶之所以那麽幹脆地來見他,是因為她覺得他應該比她更加難以接受——難以接受他是個游戲人物。
她的話音剛落,房間的燈被打開。看慣黑暗的她閉上眼睛,擡手想要擋住這刺眼的光亮。
但她的手腕被人握住。
不是以往的冰冷,少年的掌心是溫暖的,是如被火灼燒般炙熱。
“至少這一刻。”
她睜大眼睛看他。
白熾燈下,紫羅蘭的光芒鋪滿少年的眼底,與他嘴角恰到好處的弧度交相輝映。
“我們是真實存在的。”
這章寫得我好頭禿。
腦子裏的想法:兩人之間的情緒拉扯!
手寫出來的:兩人之間的幹聊。
(為什麽我寫不出來情緒拉扯!)
基友給了我一個建議,妹一直逃避,沒去看幸村,幸村以為妹會來看,下意識在人群中找她的影子,但是沒有她的存在。每次門響都以為是妹,但發現都不是。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蜘蛛網(?),從日出等到月亮升起,妹還是沒來。
我:好帶感,但我下不去手QAQ
基友:辣雞雞。
最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妹是主動去的,雖然妹不去,村也會主動出擊。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所以我打算去找你
看大家都關注妹社死,居然沒人關注村,他說出來就代表他接受這是個游戲世界,心理負擔會更加嚴重。
這一刻我們是真實存在的→世界是虛假的也無所謂,我只需要抓住眼前的真實。
回顧了一下自己的文,我在思考,能聽到對話這個設定,我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想的,我看前面的章節完全沒有這個設定的跡象(?)前幾章寫的時間太久遠了,起碼過了四年還是五年(嘆氣)
感覺這章寫了好多東西,但還是沒有寫完對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