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歡好
第35章 歡好
安神香下,正囫囵喝着粥的方多病沒一會兒便倒在了桌上。
鶴之舟開始慶幸自己認識這人認識得早,又是個來歷古怪的,不然興許也早就像這樣被這人給丢了出去。
“你不是第一次這麽幹了吧?”他好笑地看着将第二碗粥也喝完了的李蓮花。
這人掃了眼方多病,才無奈地看着他道:“這小子纏人得很,真被他纏上,也是很麻煩的。”
鶴之舟甚少見他對別人有這樣無奈的情緒,便忍不住湊近了些,打量着他的臉,問:“他剛剛說,他是李相夷的徒弟?”
“他還小的時候我們确實有過一面之緣,當時我不過是一句玩笑話,誰曾想他會當真。”
李蓮花敲了敲眉心,想起了認識的這些天裏方多病在自己跟前說起的不知道第多少次李相夷的事,這人簡直像是師父特意送來提醒他別忘了自己李相夷的身份與尋回師兄屍骨的克星。
鶴之舟握住他的手腕,大手将他蜷起的手包裹進掌心,“這許是你們的緣分呢?”
李蓮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還緣分呢,還不幫忙把他弄出去?”
雖然有點同情方多病,但心上人都開了口,也只有犧牲這個笨頭笨腦的小子了。
他彎腰一把将人扛到肩上,尋了處幹淨的樹幹讓他躺下,順便在他周圍灑下些防蛇蟲鼠蟻的藥粉,又将一張百兩銀票塞進他懷裏,免得這小子像劇裏那樣還要去人家給貧苦人家布粥的攤點前讨食。
等回樓裏時,李蓮花正抱着手神色淡淡地看着他。
“你倒是怪好心的。”
鶴之舟彎起眉眼,走上前将他摟入懷中,安撫地摸了摸那頭柔順的長發,“畢竟是你的小徒弟,我這個做師丈的自然要對他多些照看。”
李蓮花頓時繃不住姿态,拍了下他的腦門:“行了,還師丈呢,再不走,這小子都要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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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之舟自然領了駕車的活,坐到了外面,留下李蓮花獨自一人坐在屋裏,出神地望着窗外,面上的笑意也漸漸落了下去。
二人這一走,便走到了晚上。
鶴之舟在附近打了一只野雞回來,用之前剩下的冬蟲夏草一起炖了雞湯,給去了毒後身子還是很弱的李蓮花補一補。
飯後他便開始燒熱水,又将放在二樓的組裝浴桶的零件搬了下來。
因為蓮花樓內空間不大,這東西還是幾年前他使人研究的,雖說每次用的時候麻煩了些,但熟悉了之後很快便可以将這些零件裝好。
李蓮花看着他的動作,無奈道:“如今我已可以動用內力,雖然薄弱了些,但如今天氣并不算冷,我也可以随你一起到河邊洗浴,不必這麽麻煩地擺弄這個浴桶了。”
“你如今還受不得凍,萬一得了風寒,又要難受半天,還不如我多費這點功夫。”鶴之舟将門鎖上,又拉上窗戶上挂着的用來擋風的簾子,才轉回他跟前:“再說了,我這幾日還不能随意動用內力,所以我也是要用的。”
李蓮花側着頭看他,面上似笑非笑,手卻攬上他的脖子,“罷了,你總是有理由管我這兒管我那兒,我這一無所有的落拓人,哪裏說得過你這個四季客棧的大東家啊。”
“哪裏是一無所有?”鶴之舟一把将他打橫抱起,“我總歸是陪着你的,你趕也趕不走。”
他将人放在木桶前,才去提鍋裏燒的熱水。
待他來回幾趟将水倒得有八分滿,又伸手試了試溫度後,才滿意地去看身邊的人。
李蓮花這會兒已除去了外袍跟中衣,解開了挽發的竹冠。
“可以了?”他看着眼前男人滑動的喉結,輕笑着褪去身上最後一件衣服,一邊踏入桶裏一邊道:“這桶是小了點,不然多裝一個人也無妨。”
鶴之舟自然是聽懂了他話中的調侃,無奈地站在桶邊,用木瓢舀起熱水,緩緩地淋在他還未沾水的肩上。
他轉過身,趴在桶檐上,臉上帶着剛抹上去的水汽,在燭光下朦朦胧胧,好似出水芙蓉。
鶴之舟低下頭去,他便笑着撐住身體,迎上來接住他的親吻。
只是這浴桶着實是小了些,兩人纏着親吻了一會兒,他便不得不喘着粗氣地讓人坐回水裏。
李蓮花也不用他手上的木瓢,用手撥起熱水淋在身上,又接過鶴之舟摻了蓮花瓣做成的香胰子,細細地将身體清理一遍。
沖洗掉為數不多的泡沫後,他從桶中站起身,并不避諱還淌着水的身體被跟前的男人目不轉睛地盯着,反倒朝他擡了擡手,“搭把手。”
鶴之舟取過一條綢質的澡巾将他裹起來,抱回了床上,順便用內力為他拂去濕漉漉長發上的水汽。
李蓮花聲音裏帶着三分剛出浴的慵懶,明知故問道:“不是說不宜動用內力?”
确實受了內傷,但不至于一點內力也提不起的鶴之舟彎腰堵住他的嘴。
這一吻叫兩人都動了情,李蓮花躺在床榻上,指尖順着他被自己咬得紅腫的嘴唇滑向滿是自己的雙眼,擡手揮滅了燭火。
“你的澡等會兒再洗怎麽樣?”含笑的聲音在驟然暗下的房內更添了幾分蠱惑的風情。
鶴之舟腦子幾乎立刻答應下來,理智卻如絲弦一般挂着,叫他從這人身上爬起來,快速地褪去身上的衣服後就着這人剛剛用剩的熱水将身上刷洗了一遍。
李蓮花在床上支着腦袋看他,見他像跳入河裏的大狗一樣,一身濕漉漉地從水中爬起來,又自己抖幹淨了水珠,才呼哧呼哧地擺着尾巴跳回了床上。
他忍不住擡手撓了撓大狗的下巴,見這人傻乎乎的模樣,語氣不知是嘆氣還是調侃地道:“你啊,該說你是根木頭呢,還是該說你笨得可愛呢?”
鶴之舟抓住他作亂的手,一本正經地解釋道:“身上髒,等會兒若是……對你身體不好。”
腸道脆弱,本來就不是用來做那種事的,這時又不像現代能有一層防護,真要做些什麽,自然是得将自己打理幹淨,以防萬一。
李蓮花這會兒卻真的要嘆氣了。
他索性翻身坐到了這人身上,“行行行,你不洗都洗了,我還能說什麽,你的藥呢?趕緊拿出來。”
鶴之舟從床頭的小格子裏取出了自己做的藥膏。
他扶住李蓮花光裸的背脊,因為如今姿勢的原因,他們動情的器物擠到了一處,當他湊上前親吻這人的喉結時,方才還主動坐到他腿上的人霎時間緊繃起來。
因為學醫又習武,他比大多數人都了解人體的敏感點,對李蓮花的身體便更是熟悉,只不過往日裏他們只是用手發洩,這人體內又有碧茶肆虐,他總是十分溫和。
但如今真的要更進一步,在進入對方之前要勾起足夠的欲念便緊要了許多。
鶴之舟一邊在李蓮花身上點着火,一邊輕柔地将人放回了床上。
而落入床榻後,對這種陌生而急促的欲火有些無措的李蓮花下意識地松開了他的肩,只緊緊地抓住了身體兩側的被褥。
鶴之舟伏下身安撫地親吻在他嘴角,柔柔地幾個細碎的輕吻落下,這人抓着被褥的手才又回到他肩上,在他手指勾着藥膏滑入他身後的甬道時努力克制着不适地仰起了頭。
他原本脖子就十分修長漂亮,如今一仰頭,頸側的青筋與突出的鎖骨構成了豔麗十足的畫面。
鶴之舟側頭吻在他耳根處,用牙齒細細地磨咬着柔嫩的皮膚,那根放入他體內的手指也在柔軟的甬道中緩慢摸索。
他的吻一路下滑到胸前,在含住他靠近心口那一側的茱萸吮吸時,這人沿着嘴唇發出的又輕又軟的氣音,像是倒吸着氣,又像是輕呼聲。
當他直起身,抓住這人的手腕,擡眼去看身下人的情狀時,這人只是在他又增添一根手指時緊緊地咬住了下唇。
“別咬。”鶴之舟湊上,将嘴唇貼上去。
李蓮花果真将牙關松開,摟着他的肩膀,似抱怨,又似撒嬌地帶着鼻音模糊不清道:“不是說了,別搞這些花樣。”
鶴之舟用鼻尖磨蹭了一下他的側臉,見他雙眼越發濕潤,有些緊繃的身體也漸漸軟化下來,便知是藥膏中助情的部分開始起作用。
男子承歡本就不是易事,他不想李蓮花再有第一次那樣的體驗,所以初時用些不傷身,小劑量的助情藥會叫他身體适應得更快一些。
但李蓮花并不知曉藥膏的作用,他只是覺得鶴之舟的親吻跟溫柔的手指在時時撩動着他,讓他随之顫栗,期望着更多,甚至下意識地打開雙腿讓他能貼得自己更近一些。
幾乎忘了第一次時自己在被這人進入時如同被劈開一般的痛楚。
“別再弄了。”
在三根手指将甬道捅得濕漉漉的,藥膏都化作了晶瑩的液體,在他的動作下發出噗嗤噗嗤的水聲時,李蓮花終于受不了這另類的折磨。
鶴之舟自己的忍耐也已經到了極限。
他抽出潮濕的手指,扶着自己早就憋得發疼的器物,對着那已經濕軟了的入口,緩緩地沉下腰去。
初時李蓮花仍舊被撐得發出一聲痛吟,就連胸膛也因為緊繃而朝上拱起。
但很快,無力支撐的身體又倒回了床上,鶴之舟整根沒入他體內的動作叫他難受得又倒吸了口氣。
好在如今清醒着,理智猶在的男人不像醉酒時那樣嘗到了甜頭便跟公牛一般埋頭猛撞。
李蓮花只覺得細密的親吻落在他汗濕的鬓角,埋在他體內的器物也潛伏了好一會兒,才在他眉頭松開時緩緩地抽動。
待最難受階段過去,體內燒着的火便又冒了頭。
他勾住雙手撐在他腦袋的兩側,一邊頂入他的身體,一邊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臉的鶴之舟。
“你看起來……”他幾乎挂在鶴之舟的肩上,将身體的重量交給了對方,沙啞的聲音暧昧地落到男人的唇邊,帶着李蓮花風格的調笑:“就像是盯着肉骨頭的狐貍精。”
男人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撩撥,哪怕鶴之舟再體諒他還很脆弱的身子骨,也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一時間蓮花樓內盡是床榻搖晃的吱呀聲與肉體交合的噗嗤聲。
李蓮花為他一時的調侃付出了十分香豔的代價。
鶴之舟将他從床上一把撈起,讓他整個人坐在那張牙舞爪的器物上,整個人自下而上地被徹底貫穿。
他滿頭的青絲都散在身上,貼着後背跟胸前的皮膚,随着每一次的起伏而顫抖晃動。
而這種交合間越來越劇烈的快感叫他整個人都失了神,直到他抖動着發洩出來的時候,他才惶然地想着難怪有些人會沉浸在這種情事間,留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俗語。
雖然如今這朵花似乎是他更多些,但顯然鶴之舟這個壯得像牛一樣的家夥是成不了鬼的。
他側頭枕在鶴之舟肩上昏昏欲睡,好在這人總是心疼他,沒折騰他太久便抖動着将器物拔出來,射出的精水盡數撒在他股溝間。
李蓮花慢悠悠地嘆了口氣。
“這澡啊,可算是白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