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我生命裏那些美好的日子

第16章 四星（上）

第四星（上）

作為一頭野獸，必須兼備捕捉危險和獵物的本領。很可惜，我并沒有。

那金屬質感的武器，重重地打在我背後的肩胛骨附近。我扶肩回頭，看到少年原本清秀的面容，因染上了殺戮的氣息，而變得扭曲了些。

我隐約從他赤色的瞳孔裏，看到了一絲嘲諷。幾次都沒能從他的武器下逃開，被自己小上近十歲的孩子揍了，我內心真的很不爽啊！

……你幹嘛沒事老揍人？我很想說出口，可話到嘴邊還是沒敢說。趁他觀察着教室內的情況，我的視線由他的臉移到下面一點，只見他黑色制服的右邊袖子上，別着印有『風紀』二字的紅袖章。

——不是吧，他也是風紀委員會的成員？就他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就揍人的暴力少年？

——那他怎麽沒梳成飛機頭？

一系列想法自腦海中閃過，他注意到我灼熱的視線，又回過頭來。他的目光與揮拐動作一并襲來，不過這次，我退避三分。

“哇哦……”

我對面的黑發少年發出了難得的‘贊許’，我将它視作贊許。

我學着他的樣子扯了扯嘴角，然後飛一般地溜去了樓梯口，那句“回見了～”随着我迅速的步伐飄散在一年級的長廊裏。

我想他的臉一定拉得比新八還要黑，不過好在他并沒有追來。只是苦了留在1年A組的那幫孩子們了。

邁出二盛中學的校門後，感受到冬日的寒風依舊凜冽。臨出大門前，我問了值班的風紀委員會成員，那個黑發赤目、帶着袖章的孩子為什麽沒和你們一樣梳着飛機頭？

“那是我們的委員長大人！”

他回答地那樣義正嚴詞，讓我一下子腦子當機掉了。我靠，我要收回之前說過的那句“這所學校裏的學生素質要比立海大中學好”。

“那他怎麽老随便揍人？”

我不甘心，我必須要問個清楚。

“委員長負責咬殺二盛區域內一切破壞風紀的行為！”

同學，你別說得這麽崇拜好不，盲目崇拜是非常可怕的。你們這群人的頭頭就是在帶頭破壞風紀啊！我瞬間脫力，而且我的姨媽還沒有完全離開我！

*

下午我回到『天空之城』社區，中途還溜去鳴人老板家點了份午餐加下午茶。可沒想到，獲得了一份意外的消息。

“诶，你說你們要回老家結婚去了？什麽時候決定的事？打算什麽時候走？”

我話音剛落，一個苦無就紮在我右手邊，距離我不到0.5厘米。我噤聲，曉得自己又說錯話了。

“嘛嘛，不是去結、結……結婚啦，只是預備下個星期一起回趟老家。”

看着鳴人老板一臉羞澀，我也不好意思再亂說話。

“哦，你們是同鄉？”

“嗯，一個村子長大的。出來很久都沒回去過，這次想回老家過個年。”

“怎麽決定得這麽快？那你們不參加『屍魂界』的集體旅游了？”

鳴人老板深情地回望了一眼坐在收銀機前的某人，繼續對我說道，“我和佐助商量過了，就把這次機會留給其他同小區的人吧。”

“哼，我們只是不屑于去那種鬼地方。”

我走在回辦公室的路上，猛然想起這樣不就只剩下四家競争了？是表面上的競争，咳咳……

我得趕快告訴新八這個好消息，另外再重新确定一下每家的重點危險人物。我剛踏進辦公室，就看到新八在埋頭幹活。他看到我進來了，表情嚴肅。

“怎麽了，新八？”

我疑惑地問他。

他推了推他的眼鏡，“組長，我知道你對他一直有好感，但我必須嚴肅地告訴你，他在學校裏……其實是個不良少年。”

我忘了，在我去二盛中學的同時間段裏，新八去了小草莓的學校考察他。

他指着紙上列出的一條條不良事跡，我的心一度接着一度地冷了下去。

這些都是騙人的吧……明明社區裏他家的投訴信都是關于之前的大表哥事件的……

直到我的視線定格于某一條：『有時會對着空地或者某些建築，說些做些莫名其妙的話和事。』

等等……我好像想到了什麽。電線杆？對，電線杆！電線杆下面的水瓶還有小花。

那似乎不是失神或發呆，而是直視乃至注視着什麽。一股寒流竄流過後脊，還有之前看不見的大表哥，一切好像都串聯了起來。這些不就是我之前一直都覺得違和的地方……難道說……

我不敢再往下想，一瞬間，『死後的世界是真的存在的』這樣的念頭深深烙印在腦中。

“新八，我們把他們帶去屍魂界旅游真的好麽？”

——我不會真的是挑選活人祭祀的死神吧……？

“您在亂說些什麽呢，不這麽做我們就完成不了櫻井主任的任務了！”

——真的會有去無回麽？還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可是……不行，我想要問個清楚。我必須問個清楚！

晚上，我久違地撥打了小次元先生的電話。

直到電話通了之後，我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沒事，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

“真的很不好意思，這麽晚了還打擾您。我就是想問問，那個『屍魂界』的旅游路線絕對安全麽？”

我聽到他在電話那頭輕笑了聲，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笑。

“那五家住戶很難搞定麽……？”

“诶？”

我跟小次元先生大概講述了一下令我頭疼的五家狀況，盡管現在只剩下四家，但還有一家沒去考察他們在工作崗位下的狀态。

“你知道的，現代社會大家都或多或少的擁有一點特殊能力，為了維護社會和世界的和平與發展，就更需要我們這些管理者發揮效用。”

“是的，是的。”

小次元先生開始長篇大論了，其實我是想問關于屍魂界的事兒來着，可偏偏又扯到別的上面去了。

“載人飛船『神舟X世』都已經取得了圓滿的成功，而且我們拉拉德爾大陸和其他星球都已經通了來往，區區一個屍魂界，你認為會有多大問題？”

“可是，死後的世界什麽的……”

我欲言又止，心中隐隐不安。

“放心吧，你們只是去觀光而已，不是真正死後變成幽靈去那邊。”

“但我們是首批旅游者不是麽？”

“總要有人第一個嘗試，成功了你們會被載入史冊的。”

我知道，最後那一句是玩笑話，但小次元先生這麽說，想必是沒多大問題了。

……那好吧。

“你要相信你所挑選的隊友們的實力。”

我苦笑，小次元先生你那最後一句不是讓我吃了定心丸啊，是真的把定時炸彈吞到肚裏了。

挂了電話，我琢磨着該怎麽去最後一家的工作單位考察，因為社區檔案裏，并沒有關于平和島夫婦工作單位信息的記載。

這就意味着，我又要親自去趟他們家了。但是這次，我打算帶上新八一起受死。

*

我記得前兩天，銀時和土方這兩個酒量差到極致還敢一起喝酒的家夥，爛醉如泥外加仰面朝天，大半夜丢在街道上只會讓人當作死【哔——】。即使平和島先生幫忙把兩人扛進了愛的小屋，但我們對于他仍然要從長計議。

周五傍晚，下班後我和新八去了平和島一家所在的第十七區，和我所住的第十六區，只相隔了一條道路。我們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問出他們的工作單位，你問然後，那當然是閃人了！

親愛的朋友們，還記得我第一次去平和島家的慘況麽，右肩受傷，右臂半骨折。這次換左邊？說這話的人都該給我自殘去！

我和新八按了兩聲門鈴，然後各自向大門兩邊後跳開去。

按道理說，最早到家的應該是學生、也就是平和島恭彌才對。這個暴力孩子，我在心裏啐了一口。可開門的卻是，一身白底櫻花浴衣的主人，平和島臨也。他此時的姿态，像極了一只慵懶的貓。

“只有平和島太太您一人在家麽？”

“結城小姐說話太讨厭了，平和島太太什麽的，直接叫‘臨也’不好麽～☆”

我立刻轉身，捂住自己的整張臉，尤其是最中心的某個面部器官。新八識相地向他解釋我們此行的目的。聽到那句“結城小姐不進來坐坐麽，外面風很大啦”後，我再次劇烈得咳嗽了好幾聲。

——真是的，妖孽受什麽的最讓人蕩漾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家夥還長了一張我非常喜歡的臉。

事到如今我即使承認也沒有用，人家已經名花有主了。我進了門在玄關處換鞋的時候不禁想到，那暴力孩子長大了會不會也很帥？只可惜動不動就揍人的性格實在是太糟糕了！

盡管除了心跳得更快了之外，和第一次進他們家沒多大區別，但自從有了同伴，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明顯強了幾個等級好伐！

然而，平和島先生和平和島恭彌都還沒回來。

“平和島太……”

我話說到一半，看到坐在對面沙發上原本眯眼笑着的人，突然睜開了漂亮形狀的杏眼，眼角上揚、帶着一絲玩味。

我記得小海帶惡魔化狀态下的打球的雙目，也看過無數遍銀時的眼睛，而現在面前的這個人，盡管和他們同是赤目，但卻是不同的。不是紅得如血，而是無數暗流湧過的紅，眼裏的笑容深不見底，顏色并不十分亮麗卻把人牢牢吸引住。

如此純粹的暗紅色。

他手中把玩着不同種類的棋子，我改口後繼續問道。

“臨也先生還記得我們之前開會說過的選拔性質的集體旅游麽？”

“嗯，記得喲～”

“太好了，我們現在正在對各家成員在工作場所的情況呢……做一個簡單的……”

“啪”，我的話被他突然放下棋子的聲響打斷。

“怎、怎麽了……？”

“啊，稍微手滑了一下，不過真遺憾，小恭和小靜的工作地點都不固定呢～”

“那臨也先生您呢？”

新八終于開口了，不過我寧願他此刻不要插話。

“哈哈，你問我麽？我的工作地點就在這裏啊……”

“诶，臨也先生是自由職業者麽？”

我和新八不但異口同聲，而且目光一瞬間變得十分羨慕。嗯，這是大多數死宅的向往吧！

“嘛，”平和島太太笑笑，“算是吧～☆”

喂喂，最後不要歪着頭回答，這麽萌可是犯規的！

“啊，我想起來了，你們可以去二盛區域的商店那邊轉轉，說不定就能遇到了！”

“這會兒去……？”

“嗯～”

“這會兒在上班……？”

“大概～”

我和新八向他表示萬分的感謝，新八先出門了，我晚了一步被他在玄關處叫住。

“結城小姐還記得開會完我說過的話麽？”

“诶……？”

“嘛，開拉面的那家聽說要回老家過年，五家變成四家競争兩個旅游名額，您覺得怎麽做好呢？”

突然湊近的說話氣息，我從脖頸處紅至耳根。幸好，玄關處的光線并不好。

我傻傻作答，“當然還是先按原計劃實行了，啊哈哈～”

“啊啊，真是傷腦筋呢，國際象棋和将棋的規則根本沒法互融嘛……”

我看着他向裏屋走去的背影，愣了幾秒，随即再一次走出了平和島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