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夏油傑是我爸爸！

第64章 劍指神明

劍指神明

-某處

“大人，我們為何要撤退？”前·咒術總監不解看着正位的女子。

“咒靈操使的鋒芒不得不避啊。”想着這短短一年來的變化羂索感慨，好似知道手底下的人想不通其中利害，他挑着解釋：“你也看到結果了，連北海道結界內的咒靈一同，我們出動的咒靈被夏油傑一擊擊潰，他如今的實力想要處理，怕是得再想辦法。”

在手下人疑惑眼神的注視下，羂索道出了自己的謀策——等。

等霧枝淞·伊斯的行動。

放眼看看如今的格局，羂索可不信背後沒她推動，他的計劃一個接一個破碎，不可能沒人搗鬼。

五條悟和夏油傑之間的裂痕被修複，不說感情更似從前，至少已經和解；夏油傑的實力提升，殺死他的難度上升了不止一個階梯，更遑論利用夏油傑影響五條悟？

再者，咒術界的格局也隐隐有改變的跡象，恐怕再這麽等下去，五條悟還真有成功改革咒術界的一天。

可這中間缺少了最關鍵的一點，霧枝淞·伊斯為什麽會做這些事？她的目的是什麽？看看她做的事，樁樁件件都在拉攏夏油傑和五條悟，大抵是想利用他們兩個做什麽事。

假設那件事很簡單，她又為何一連拉攏兩個特級術師？特級術師的實力羂索知曉，一人可抵千軍萬馬，輕而易舉便能踏平一個國家，這樣的存在，何事需要兩個？

一個不足以填平她的野心，就說明她野心至大，羂索猜，或許他和她的目的有異曲同工之妙也說不定，看看夏油傑，天元都被他調服了，如此一來省了自己多少功夫？

不過，能跟五條悟和夏油傑他們混在一起，霧枝淞·伊斯的目的跟自己能共通到哪去？工于心計之人，羂索最是了解他們的冷心冷情，如此才能長久，可霧枝淞·伊斯身上好似沒有這一點，早晚會害了她自己。

如此，只需要等，等霧枝淞·伊斯自取滅亡的那天，如今的一切也就有了破局之法。

五條悟和夏油傑到那時再計議也不遲，說不定，她的目的，還會坑害那兩個特級術師本身，坐收漁翁之利的時間總會到來，自己不急，羂索想。

-……

霧枝淞·伊斯會自取滅亡，羂索一語成谶。

乙骨憂太久久未歸，終究還是引起了同伴們的疑心，好不容易從繁忙的工作中有了歇口氣的時間，禪院真希他們沒通知任何人，選擇了趕往北海道。

——沒成想親眼見證了霧枝淞·伊斯死亡的那幕，就像許久之前見證過一次的乙骨憂太一樣，用雙眼看得清清楚楚。

陰雨連綿的天氣，積壓許久的烏雲黑沉沉擠在一處，隆隆的雷聲響徹天際，大滴大滴的雨珠砸落，噼裏啪啦擾人煩憂。

五條悟一早就接到信息，今日就是北海道一月之期滿期之日，夏油傑會解除北海道的結界，實驗結果也會在今天出爐。

他和傑的未來就系在這個實驗結果上了，五條悟不是很擔心，他超級自信結果會很好。

話是這麽說的，五條悟還是趕早往北海道去，為的就是第一時間知曉那個結果。

在某個極快的瞬間，五條悟的身影從空中閃過，肉眼難以捉摸成一條直線射向北海道。一道更快的殘影剎那間閃進千裏逼近五條悟，開着無下限的五條悟反應過來時，那道帶着能閃瞎六眼的能量的爪子已經近在咫尺，直直朝着五條悟蒙着眼罩的眼睛而去。

在能量即将觸到無下限的前一瞬，【念】突然閃現，給五條悟争取了一瞬的時間，讓他閃出了百米的距離。

能量波爆炸，一聲悶響掩蓋在烏雲裏，五條悟閃身退出百米，身形在半空中穩住，綁在後腦勺的眼罩已經掉落，望向能量波爆炸的地方，藍色的六眼中清晰映着兩道身影，站在他原本位置的霧枝淞·伊斯，以及一個身形陌生的女子。

玫粉的長發，同色的眼孔，陌生的面容，五條悟确認自己沒見過這家夥，怎麽一上來就攻擊自己？看起來天分不錯的樣子，不知道能不能坑到高專。

只是五條悟注定要失望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家夥，注定不可能跟高專站在同側。

“喂，小真晝，這家夥是誰啊？”五條悟隔着一段距離沖許久不見的霧枝淞·伊斯喊。

霧枝淞·伊斯只看着那個人，眼裏閃着微許動容，有些愣神。

對方把霧枝淞·伊斯動容看在眼底，眼裏滿是居高臨下審視的漠視，聲音裏也含着高高在上，對霧枝淞·伊斯說：“你還會為這幅面孔動容嗎？霧枝淞·伊斯——塔露。”

伊斯塔露？五條悟看向霧枝淞·伊斯，這個姓氏後綴，第一次聽見啊，小真晝這家夥該不會事到如今還瞞着他們本名吧？

那些得見面容的動容很快從眼裏消失，相似的淡漠從眼底浮現，霧枝淞·伊斯垂下眼簾：“我已經舍棄了那個姓氏，伊斯塔露死了，死在很早的過去。閣下全知，伊斯欽佩，只是，”眼簾擡起，明晃晃的針對已然圖窮匕見：“能否告訴伊斯，那些被埋葬的過往，你是如何知道的——神明，sama。”

神明？五條悟的眼神驟然一凝，審視的視線已經紮在了那個突如其來的家夥身上。神明？能被小真晝擋住攻擊，也不過如此嘛。

夏油傑的身影悄然浮現，靜悄悄出現在五條悟身邊，面色如死水般沉靜。

“傑？”五條悟平靜扭頭，看向身側的夏油傑。

夏油傑點頭，眼睛一直盯着那個粉色頭發的人，有點如臨大敵，謹慎對五條悟說：“satoru，我們先走。”一把拉住五條悟的手，兩個人消失在半空。

五條悟身影的消失，讓那個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人側目看了一眼，玫粉泛紅的眼瞳閃着細碎的金光，微壓瞬間傾瀉而出，她對攔在身前的霧枝淞·伊斯說：“你不是早已知曉答案，何必再問。”

因為：神明，無所不知。

一邊嘴角勾起，霧枝淞·伊斯嘲諷笑：“是嗎。”她不信，倘若這位是真的神明，又何必在這裏跟她廢話，對方能被拖在這裏，哪怕只有一秒也足以說明，世界的規則也在限制着她。

看着霧枝淞·伊斯滿臉寫着‘我不信’，‘神明’也不惱，只好似疑惑問：“我不解，冷血如你，為何要與人類站在同側？他們注定會滅亡，誰都無法更改。”

霧枝淞·伊斯：“……”注定？誰定的？命運？真是可笑，怕是把自己當一回事太久，連自己都信了吧。

-另一邊

相比起那個不知所謂的‘神明’，五條悟還是更關心北海道的事，被夏油傑拉走出現在另一個地方也不忘追問：“結果怎麽樣？”

“最多只能維持一個月的時間。”夏油傑無所謂回答，他的領域強則強已，是用于弑殺一面，反過來的庇護只是強行更改規則的空中樓閣，一觸即破。

五條悟：“……”表情瞬間變得不好，看着夏油傑的眼睛裏怕是有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冰冷，轉瞬就被忐忑和委屈替代。

夏油傑卻把什麽都看了個幹淨，嘴角抽了抽，無語了一瞬，別人不知道五條悟是個什麽人，他夏油傑還不了解嗎，搖搖頭心想算了，這賬之後再算吧，右手指指天空對五條悟說：“satoru，你往上看。”

往上看？五條悟半信半疑擡頭，不知道看到什麽，眼裏的錯愕肉眼可見。

“……”收回視線，五條悟看看周圍，這裏是，先前北海道結界的邊緣？如今那裏已經沒有結界了，六眼給五條悟帶來的信息表明，北海道一切如初。

“超過一月之期後，北海道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出現了咒力侵蝕的痕跡，很微小卻也存在。”夏油傑抱着雙臂，他繼續往下說：“我提前解除了領域，除了結界還在外，北海道的實驗實際昨天就結束了。”

聽了夏油傑的話，五條悟撇撇嘴：“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說起這件事夏油傑就惱，皮笑肉不笑看向五條悟：“你還敢說，伊斯離開的事你又為什麽沒告訴我？”

“什麽？！”五條悟後撤步，做作驚愕看：“七海居然沒告訴傑嗎，太過分了，居然沒跟傑說！”表演痕跡很重。

現在懶得跟他計較，夏油傑額角青筋跳了跳：“伊斯離開北海道前留下了一樣東西，我的領域解除後，裏面的內容就能看了。”

這件事還得從頭跟五條悟解釋。

霧枝淞·伊斯很特殊，夏油傑很早就知道她大概不屬于這個世界，她所掌握的能量體系也不屬于這裏，懷抱着或許外來的體系能破局的想法，夏油傑放任她留在了盤星教。

她也沒有讓人失望，夏油傑很快就從她那裏得知，世界處于失衡狀态，她的能量證明世界有屬于‘正’一面的能量存在，世上卻無處可尋，也是從那時，夏油傑才真正相信了她的有神論——至少有個誰都不曾知曉的存在，偷走了這個世界平衡運轉的一部分。

想到光球裏的遺留信息，夏油傑不免嘆了口氣：“那裏面的信息是‘我已經得出結論。領域基于規則存在，在這個屬于你的‘世界’裏，咒靈不再誕生，他們（普通人）體內的咒力也在緩慢減少，确實有東西被偷走了。’”

得出這個結論後，剩下的問題就簡單了，在夏油傑的領域裏，那些會被偷走的能量不再流逝向未知，只要夏油傑的領域能遍及一整個世界，确實能短暫拯救所有人。

這個短暫太短暫了，一月之餘，30來天，并不能滿足夏油傑，也無人能接受一月之後衆生皆死的結局，于是所有人不約而同選擇了走第二條路。

北海道的領域解除後，夏油傑再次張開領域，要将一整個世界籠罩進去，但目的不是真的把世界籠罩進領域裏，而是為了逼‘祂’出來。

兩手準備，領域張開期間祂出現最好，祂不出現，領域就真的會把一整個世界籠罩進去，屆時祂就會變成光杆司令——

假設第二種拯救衆生的路走不通，那夏油傑也不懼選擇第一條路，在解救衆生一月後再親自為他們送葬。

結果是好的，祂出現了。

世界上唯一可能能危害到祂的只有六眼一個，霧枝淞·伊斯一早就猜到祂不會出現再夏油傑身邊，而會先去找五條悟，因此早早準備着，這才有了先前那一幕的發生。

“那我的戲份在哪？”五條悟左思右想，也從計劃裏想不到自己的作用，難道就只有做誘餌一事嗎？

satoru的戲份？夏油傑凝重的眼神望向厚厚烏雲遮蓋下的虛空，那裏不時有雷鳴響起，電光乍現。

-……

為何要與人類站在同側？

——大概是因為，世上的人類總有相似，每每因他們的弱小而頗感厭煩時，也會為他們的頑強所震撼。

從草履蟲到人類，從遠古到現代，他們戰勝了多少不可能，創造了多少奇跡，才得以站在（食物鏈）頂端。

每每看到弱小的他們，就像坎瑞亞還近在眼前。

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君主，守護不了坎瑞亞……

可在這個遙遠的未來，倘若她能從神明的手底守護這個世界，是否說明她也在那個回不去的曾經守護了坎瑞亞，完成了身為君主的職責呢？

望着已經臨近竭力的霧枝淞·伊斯，‘神明’手裏能量彙聚：“你能擋我到何時呢？在殺死六眼前，我不介意先為你送葬。”

血液糊住了眼睛，霧枝淞·伊斯已經無法看見眼前的景象，只能在腦子裏飛快計算推測着數據，在腦子裏按比例構建3D建模，并根據她與敵人的行動實時更新。

“直至，生命的盡頭。”聲音已經微不可聞，只餘下她自己能聽見。

肉眼可見地，觸手一樣的東西蠢蠢欲動，投下死亡的陰影，籠罩在霧枝淞·伊斯頭頂。

噗嗤，血肉破裂的聲音，胸前多了一個大洞，‘觸手’從中洞穿而過。

忽隐忽現的聲音響起：“…說了…不介意…殺死…你。”仿佛從另一個世界傳進耳朵。

極速的失重感，雨水拍打在臉上，琥珀色的眼睛已經沒有了神采，只餘死寂。

“霧枝淞·伊斯！”禪院真希的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進耳朵……

有屍體從空中跌落，有生靈站在空中漠然注視……

有幾道身影目呲欲裂，從很遠的地方趕往，企圖接住跌落的人……

有人暗中注視……

有人忍住悲切，執行任務……

要加油啊，背負希望的咒術師，世界，交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