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夏油傑是我爸爸！

第47章 遭遇意外

遭遇意外

“傑，我覺得我們沒必要那麽警惕那個女人。”五條悟想了很久，站在夏油傑的視角看，霧枝淞·伊斯的很多行為确實說不通，比如她為什麽那麽積極幫他們找人，分明對她無利可言。

——從五條悟這邊看就不一定了，五條悟看着夏油傑：“傑你還記得我們在幻境裏回到了高專吧？其實那個幻境破開後主體的腦子裏會收到一份上帝視角。在幻境裏，霧枝淞·伊斯她答應了硝子會幫我們和好哦，還有灰原，灰原自始至終都不覺得我們會是現實這樣。”他也是。

“……”五條悟的話讓夏油傑心頭五味雜陳，心頭百轉千回都梗在喉嚨口，最終化成一口氣被夏油傑吐出來，嘴角的笑不知道是釋然還是苦澀：“satoru真是天真啊，我做了那樣的事居然還能和你做朋友嗎？”

曾經的夏油傑對五條悟說‘那都是有意義的’，然後毅然決然一路向南，不撞南牆不回頭，哪怕他早就明白後果是磕個頭破血流。

在命運的節點上，夏油傑把最後脫離深淵的選擇權交給五條悟。面對抉擇，五條悟決定把那個權力交還給夏油傑，直到如今。

期間八年，他們從未碰面。對有【六眼】的五條悟來說，在東京都找到一個夏油傑何其容易，可他們居然連一次照面都沒打過，也是一件稀罕事。于是夏油傑明白，五條悟在刻意回避與他的碰面。

最開始，夏油傑以為五條悟如世間所有的凡人那樣，在回避一個‘變壞’的摯友。随着年歲增長，夏油傑恍然五條悟在回避的并非是他的‘變壞’，他在回避的是摯友反目的殊死拼搏。

換個意思就是——五條悟不想殺死夏油傑，又或者他不舍得殺死夏油傑。

教主大人不明白，他這樣罪孽深重的人，為什麽會得到五條悟如此多的偏頗？

幻境破開那晚，霧枝淞·伊斯跟五條悟分開後，在跟夏油傑一起返回盤星教的路上，一語點醒夢中人。

是因為夏油傑從來都沒變過，而五條悟相信夏油傑。

信任？他們之間居然還有信任可言。當時的夏油傑嗤笑，現在卻不得不認同霧枝淞·伊斯的判斷。

“關我什麽事啦。”那些普通人，五條悟的眼底從來都沒有他們，能跟他并肩的只有夏油傑一個啊，五條悟不屑嘁了一聲，他表情皺了皺：“不用太擔心，霧枝淞·伊斯那家夥的目标只有一個，我們是如今世界上最好用的棋子，她不會讓我們死的。不僅如此，她還會想方設法撮合我們，把我們從敵人的手低保下來。雖然我也不用她保就是了。”

“你知道？”聽到五條悟話裏清楚霧枝淞·伊斯行為原因的意思，夏油傑是真的震驚，有關【弑神】一事不是沒跟別人透漏過嗎？

“很難猜嗎？”夏油傑驚呆的樣子讓五條悟很疑惑，他尋思着也沒那麽難猜啊：“小真晝不是陷入過一次幻境嗎，傑你還找我救她來的。我在幻境裏看到了，她跟那東西有仇啦。”五條悟深沉點頭：“嗯，血海深仇。”

夏油傑面無表情：“所以其實你知道。”而我也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你知道……額頭的青筋好像跳了跳，夏油傑：“你早就清楚我們在她的棋盤上？”

“對啊。”五條悟點頭，他無辜攤手：“小真晝教我們的嘛，身在局中更容易看到局勢的風雲變幻，而以靜制動伺機行事方便制敵。我一直在等着看你們想做什麽。”所以才在有限制的基礎上放任霧枝淞·伊斯自由行動。

夏油傑：“……”眼皮亂跳，他的沉默震耳欲聾。

“說起這個，傑你到底清不清楚那家夥到底跟天元有什麽仇什麽恨，為什麽非得殺死天元？”五條悟挂在夏油傑身上，湊近了小聲問。

冷笑一聲，夏油傑翻了個白眼後假笑：“你不是能猜出來嗎？繼續猜吧。”說完繼續往前走，讓挂在他身上的五條悟一個踉跄。

“小氣。”五條悟撇撇嘴，随後跟上夏油傑的腳步。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很簡單的問題，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天元始終是個不安定因素，霧枝淞·伊斯一定以及肯定會鏟除這個因素。

-霧枝淞·伊斯，禪院真希所在地

表情謹慎，額頭上冒着細小的汗珠，真希的心噗通噗通地跳着，她很緊張。

她和霧枝淞·伊斯臨出發前并沒有帶咒具，因為鄰國的管制刀具管控很嚴。這也就導致她們現在遇到咒靈，沒有咒具的真希就成了累贅。

累贅，真希的表情更難看了。

霧枝淞·伊斯小聲：“真希，呆會我攔住她，你用最快的速度跑，別回頭。”說着眼神四下觀察，腳步不緊不慢跟真希一起往前走，她們在裝看不到。

但是被發現時霧枝淞·伊斯用了【念】，裝看不到或許成效不大。

“那你呢？”禪院真希咬牙切齒。

“是我喊你出來的，旅游攻略也是我做的，我有責任對你的安全負責。況且……”霧枝淞·伊斯停頓了一下，看向身邊的真希：“你忘記了嗎，我是一級，并且能力對咒靈【特化】，對上特級咒靈也不怕。”

喘了幾口粗氣，禪院真希表情變得堅決，一錘定音：“我們分開更安全？那就分開。”

她們遇上了咒靈。原本以為國外咒靈稀少，很難碰到，沒想碰到也就罷了，還是個攻擊力強的。根據真希的判斷，那個咒靈至少有一級，穿着紅色的裙子，蓋着蓋頭，能交流會自由活動，或許可能有特級也說不定。

所有事情壞就壞在真希沒帶咒具，沒辦法祓除咒靈。而霧枝淞·伊斯前兩天剛開過一次領域，現在沒辦法撐着開一次祓除這個咒靈。

臉色凝重了一點，霧枝淞·伊斯四下觀察，怕就怕她們遇到的咒靈能開領域，到時候霧枝淞·伊斯能護住她自己，卻沒辦法再帶一個真希。

或者更甚——她們現在就在咒靈的領域裏。

“在哪呢……兩只……小老鼠……”一抹紅色從黑暗的遠處浮現，在視野中越來越明顯，那表明它正在靠近。

小心呼出一口氣，霧枝淞·伊斯：“雖然我用【念】降低了我們的存在感，但一旦行動起來引動的氣流和帶動的能量軌跡都會暴露我們的位置。所以真希，我數一二三，你趕緊跑，無論如何都不要回頭。”

“……”禪院真希點頭：“明白了。”

“一。”紅色的裙子越來越近。

“二。”咒靈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

“三！”刻意沒壓聲音，霧枝淞·伊斯推了真希一把，擋在了咒靈和真希中間。真希像伊斯說的那樣，頭也不回地離開，同時霧枝淞·伊斯的聲音也飄進耳朵。

“領域展開，絕對淨土。”結印的手中飄出的【念】并沒有在霧枝淞·伊斯身邊形成領域，反而飄向了跑走的禪院真希，只在她身邊，若隐若現的領域形成。

霧枝淞·伊斯懷疑她們現在就在這個咒靈的領域裏，所以其實分開并不安全，但她有不得不分開的理由。

昨天她收到消息，說有符合條件的咒靈在鄰國出現了。消息裏只有一個地址，其餘一概不知。順着地址，霧枝淞·伊斯帶着禪院真希到了這裏。

帶上真希也是迫不得已，就夏油傑那個對猴子過敏的性子，怕就怕在高專裏演不好，于是只能帶上真希出來。

根據對鄰國文化的了解判斷，這裏的咒靈很像是個新嫁娘，她穿着紅色的嫁衣，蓋着蓋頭，是那種傳統拜堂成親的新嫁娘，而不是新時代大多數人選擇的婚紗。

咒靈歪了歪頭，聲音好像有些懵懂：“老鼠……跑了一只……”她飄在原地，好像是在反應。無邊無際黑暗的小巷，一抹紅痕一閃而逝，消失的方向是，真希跑走的那邊。

“別裝了。”霧枝淞·伊斯冷着臉，說着鄰國的語言，領域罩在了真希身上，她已經沒有後顧之憂，完全可以放開手腳跟她打，眼神凝重：“你靈智不低，我們沒必要在這裏虛與委蛇。”

嬌俏笑了兩聲，新嫁娘頗感興趣問：“……華人？”

“不是。”霧枝淞·伊斯回答，她對國籍之類的交流不感興趣：“這裏是你的領域裏吧？不然你不可能那麽快找到我和真希。”

“聰明，你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把保命的手段施加到那只小老鼠身上？”新嫁娘頗為不解，她聲音陰沉親昵：“你要主動尋死？”

能量在手心彙聚，霧枝淞·伊斯沒有回答。尋死？當然不。她是要祓除面前這只咒靈。答案已經很明顯了，這裏的咒靈不只一只，面前的這個，不是她要找的。

盤星教在找一只咒靈，等級至少要一級，會領域展開，要有術式【幻】。重要的在最後一條，單純的【幻】并不能滿足條件，是要那種能影響到現實，做出來的幻境能影響到普通人的【幻】。

或許是條件太過苛刻，他們一直沒什麽消息，唯一一次還是被那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隐蔽給騙了，害得夏油傑白跑一趟。

至于霧枝淞·伊斯判斷這裏有兩只咒靈，是因為新嫁娘的術式已經表現出攻擊性了，那麽另一個營造這個‘村莊’的術式便不是面前這只咒靈的能力。

白天的時候，霧枝淞·伊斯和真希找到這裏時，這裏還什麽都沒有，她們出去游玩了一番，晚上再返回這裏時，一個村莊憑空出現。她們順着火光去尋，然後撞見了這只咒靈。

霧枝淞·伊斯：“有自己的靈智倒不常見，降或死，你選一個吧。”

-另一邊

嘗試向外發信息卻顯示不在服務區，真希忒了一口：“可惡。”她不知道已經跑了多遠，周圍安靜異常，到處都是沒燈光的屋子。

屋子裏面會有什麽？這些屋子是真是假？內心的疑惑一個接一個往外冒。真希的手按在一扇門上，她仔細盯着自己的手，等了一會兒并沒有出現異常，于是用力推開了門。

裏面密密麻麻挂着紅白相間的狐貍面具，各種各樣的款式，屋子裏彌漫着灰色的霧氣，面具飄在霧氣裏，像挂在虛空。滲人的是，那些面具空洞的眼睛都對着門口的位置，讓真希的臉色難看了一瞬，她沒再往裏去，而是轉身去推另一間房子的門。

吱呀一聲，還是很輕松就推開了，裏面又是面具。不知道什麽時候，來時的路消失了，那些面具從屋裏出來，圍在真希身邊，所有的瞳孔都空洞虛無望着她。

太詭異了，真希臉色發白，咬緊了後槽牙。

-此時高專

正在跟家入硝子和夏油傑一起吃飯的五條悟突然收到一條短信，來自禪院真希。

【真希：笨蛋老師，我們遇到了咒靈，我沒帶咒具，快來救人！】

“咦？”五條悟放下筷子，面上頗感興趣回了一條短信。

【五條悟：位置呢？小真希主動求救，真是少見。】

然而，遲遲沒有回信。

“……三分鐘過去了，手機安安靜靜，沒有任何回音，五條悟臉上的表情開始消失。

“怎麽了？”坐在一邊的夏油傑看着五條悟的臉色，內心忍不住猜起來。

“出事了？”家入硝子懶洋洋，她慵懶：“又是那些高層？”

“不，是真希。”五條悟收起手機站起來，看向夏油傑：“傑，你試着跟小真晝聯系一下，她和真希遇到了咒靈，真希已經失聯了。”

聽到這話，家入硝子的表情也忍不住變了一下，跟着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去吧，萬一她們需要反轉術式呢。”

夏油傑的表情微變，他：“有伊斯在的話，出意外的可能不大。”只是咒靈的話，對霧枝淞·伊斯來說應該很簡單，只要不碰到很厲害的術師，她肯定可以全身而退，單手托腮笑着：“難道那個真希有什麽問題嗎？”

五條悟：“……”問題可大了，沒有咒具在手的真希，就是一個普通人類，還詛咒不耐受，很容易就會噶。

希望還沒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