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夏油傑是我爸爸！

第18章 五條悟的十年（1）

五條悟的十年（1）

-現實·天王寺後院靈樹入口特殊空間·流逝時間不明

醒過來後，五條悟第一時間去摸身上的手機，可六眼的反饋告訴他，他的手機不在他身上，于是他又停住動作。

特級咒靈玉藻前再一次浮現在夏油傑身邊，由于盤星教主不喜歡猴子的東西，他身上并沒有手機。外邊還存在一個知道情況的盤星教人員在，且人員貌似挺靠譜，于是教祖大人一點都不着急。

反倒是五條悟，在幻境裏被戳破那一點後，心裏就有一種莫名的煩躁，他面無表情，纏繞的繃帶遮住了大半張臉，露出來的那部分嘴唇抿緊：“這裏咒靈不少。”

六眼反饋的信息，這也恰巧佐證了一點，霧枝淞真晝的猜測大概是對的，有人在暗中培育咒靈，這裏就是一處據點。

“satoru，速戰速決吧。”夏油傑雙手交疊，袈裟寬大的袖子交疊在一起，臉上帶着慈悲的笑。

五條悟手上已經捏好了手勢，抿緊的唇勾出笑，恣意回應：“好。”五條悟也是這樣想的，速戰速決。

他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并得知外邊的情況。

虛式【茈】。

一整個空間的咒靈都在能量波中湮滅，一瞬間化為齑粉飛散。

手上拿着一個咒靈球，夏油傑和五條悟一起出現在天王寺後院那顆樹前，月亮懸挂在空中，星辰璀璨，帳籠罩着整個天王寺，跟他們失去意識前進入領域時如出一轍。

就像，時間根本沒過去多久。

一瞬間的時空錯亂感，五條悟迅速恢複清醒，外邊的帳已經不是他設下的那個了，這一點六眼還是分得清的，以及帳外等着的人，五條悟心緒緊繃之餘又松散了些許，笑容張揚：“教主大人，事情解決了，我們就此分別吧，”他語含威脅：“你可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自然。”夏油傑風輕雲淡，彈彈袈裟袖子上可能存在的灰，召喚出那只巨大的鳥。

籠罩住天王寺的帳正在飛速潰散，看來設置帳的條件已經達成了，夏油傑乘鳥起飛朝遠方離去，五條悟嘴角勾着奇怪的笑慢悠悠朝天王寺大門走。

哈哈哈哈，傑，你這次輸的徹底！五條悟走姿逐漸嚣張，一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他就超得意！

因為，在門口等着的人，是霧枝淞真晝！

“小真晝！”五條悟推開關着的門跳了出去，門外背對着他的人聽到聲音回頭。

在五條悟身後并沒有看到夏油傑的伊斯belike：==

“教主呢？”伊斯探着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往五條悟身後看。

五條悟笑容燦爛：“當然是，已經走了！”他張開雙手，做出慶祝的姿勢。

伊斯的眼皮一陣亂跳，走了？家人們，這真的很難評，教主大人，你不要你的屬下了嗎？

因為幻境裏的經歷，對五條悟有了進一步了解，知曉他的秉性，伊斯搶先一步開口：“已經過去兩個月了。”

‘已經過去兩個月了’這一句話成功讓五條悟整個人一頓，然後他湊近伊斯：“肯定是在騙老師對不對小真晝，騙老師可不好哦！”

伊斯往後退，再次回歸到正常的社交距離：“我有騙你的必要？”

五條悟：“……”好像确實沒有。

她從口袋裏拿出兩個手機，五條悟掀開繃帶的一角偷偷看，好像有一部是他的，于是理直氣壯：“抓到了小真晝，偷偷偷老師的手機！”

“你不是我的老師。”伊斯條理清晰，手上拿着不屬于五條悟的那部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然後把兩部手機都往五條悟那邊遞：“在你們睡大覺的兩個月裏，是我在作為【五條悟】活動，你的任務中要緊的那些我都已經處理過了，剩下的這些可以等幾天再處理，具體發生了什麽你等回去找夜蛾校長了解吧。”

這一段話的信息量，五條悟扯開繃帶，藍色的眼睛攝人心魄：“難不成小真晝已經擁有媲美特級術師的力量了嗎？”看起來不像啊。

“并沒有。”伊斯言簡意赅：“我的能力只針對咒靈有效，特級咒靈也在其例，上次你見到的是因為大意中招。所以我可以暫代你的任務，但其中針對調查以及詛咒師相關的那些，有另外的人在處理。”說到這裏，伊斯沉默了一下，她說：“但你的任務太多了，雖然我承擔了其中的百分之八九十，但僅剩的那些還是累倒了好幾個咒術師，你再不醒，夜蛾校長就要找不到人了。”

唔，五條悟沉默不言，他仰着頭摸着他的下巴，然後：“什麽啊，這不是沒有我也能處理嗎。”看來以後能多摸魚了。

雖然很不想打擊面前的人，但伊斯還是實說實話了：“那是因為有我在作為【五條悟】活動，并不是以你的身份，而是以你的外形。”說着伊斯就給五條悟展示了一下，在光影範圍內，她變成了五條悟的樣子，只是徒有其表而無其型，沒多給五條悟觀察的時間，她立刻變了回來：“也就是說，咒術界在你不在的這兩個月裏能維持平和的表象，完全是因為對他們來說五條悟還在。”

唔，五條悟再次陷入思索，剛才那一幕他看的很清楚，但六眼範圍內，面前的人還是霧枝淞真晝，也就是說，雖然伊斯能模仿他的外形，但其實根本沒有他的實力。

五條悟好奇，他伸出一根手指晃晃：“殘穢是怎麽搞定的呢？”

“不留殘穢就可以了。”伊斯繼續言簡意赅：“總之就是這樣，雖然不确定能瞞過所有人，但至少在很多人眼裏，五條悟從來沒失蹤過。這兩個手機一個是你的，另外一個是我作為【五條悟】時跟夜蛾校長以及硝子小姐聯系用的，既然你已經回來了，我也不需要它了。”

伸出手輕巧把屬于自己的手機拿回來，五條悟：“啊，那個啊，小真晝還是自己留着吧，萬一以後還有用呢。”他往長長的臺階下走：“哎呀，真是令人失望，我還以為站在帳外等着我，小真晝是想清楚決定叛離盤星教了，沒想到一點都沒有要來高專的意思呢。”

“我不會離開盤星教的。”伊斯再一次重複了這句話，她轉身看向往臺階下走的五條悟：“我之所以幫忙平息可能會發生的亂象，是因為此事因我而起，我無法做到袖手旁觀。因為我的大意，害你和教祖陷入危險真的十分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聽到這句話，五條悟一個瞬移折返回來，彎着腰鼻尖對着伊斯的鼻尖，語氣親昵又危險：“小真晝這句話太讓人傷心了，我們有那麽生分嗎？好歹師生一場，我以為我們已經算是朋友了。”

伊斯再一次平靜後退兩步，夜間的風吹動她淺色的發絲：“幻境裏的事情都是假的，當不得真，這種話五條悟先生以後不要再說了。”

周圍的氣氛一瞬間緊繃起來，五條悟身上收斂起來的壓迫感毫不留情的往外洩，他狀似毫無所覺擡起一只手撥弄頭發：“幻境裏的事确實是假的，但感情是做不了假的，你說對不對啊小真晝。”

“打個容易理解的比方，”伊斯再一次牛頭不對馬嘴回答：“五條家舉辦了宴會，你邀請夏油傑去做客，由于身為家主太忙沒辦法親自接夏油傑，于是走到你們家門口，夏油喊了一句‘五條’，你們家所有姓五條的人都轉頭去看他。他反應過來那裏的‘五條’不止一個，于是改口喊‘satoru’，這次，只有你一個看着他。

姓氏代表一些很複雜的東西，但名字卻能只代表一個個體。五條悟先生，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伊斯，幻境裏的那個，是霧枝淞。我們都是霧枝淞·伊斯，這個名字以這個國度姓氏在前名字在後的念法，應該是伊斯霧枝淞，伊斯是姓氏，霧枝淞是名字。”

說了這麽多，伊斯想說的是什麽呢，她擡頭看向已經直起身沒有表情的五條悟：“你可以當成我們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格，幻境裏的那些是你們和霧枝淞的經歷，而不是和我的。”請分清楚。

嘶，這一番言論讓理科大佬五條悟模模糊糊搞不清楚，他煩躁：“不都是你嗎？就像不管是五條還是satoru都是五條悟一樣。”

伊斯沉默：“……”片刻她小聲又執拗回答：“不一樣的。”至少對我而言不一樣，她看着地面：“霧枝淞可以做自己，但伊斯不可以。五條悟先生，我不是你。”

繞開站在臺階邊緣的五條悟，伊斯往下走了兩步，在臺階上坐下，仰頭看向星空：“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故事的主角是個女孩，她是一個王國的王儲，下一任繼承人，父母告訴她可以慢慢長大，他們說會陪着她直到她成為一個合格的繼承者。可十歲那年，父母永遠離開了她，臨危授命，弱小的女孩用肩膀支撐起一整個國度，那是她身為繼承人的責任，是身份的必然，是一定要做的事情。

她一天只睡一個小時，靠提神藥和補品過日子，卻還是在十四歲那年被醫官下定論活不過十八，休息的時間太少了，那些處理事物的精力是靠燃燒生命換來的。”

故事講到這裏到此結束，沒有結局。五條悟把這個故事跟幻境裏那次吃懷石料理時霧枝淞的話聯想到一起，當時好像是說，她的父母也是在十歲那年去世的，兩個說法中不同的點在于，當時她說的是公司，現在變成了一個國家，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坐在臺階上的伊斯回頭，看向站在上面的五條悟，他又陷入了思考。

“五條悟先生，你的任務清單長到沒有盡頭，即便平均分給十個人那十個人也做不完，這種致死量的工作，假設不是因為你有反轉術式，你現在應該像故事裏那個女孩一樣，頂多還有兩三年可活。所以，身為禦三家之一五條家的家主，擁有超強的實力，你為什麽還要這樣連軸轉工作呢？”伊斯的聲音下一次響起，平靜且直戳要害。

“唔，這個問題嘛，”五條悟小跳着走下臺階，站在伊斯身邊：“我可是最強啊，這些事情如果我不去做交給其他人的話，他們會受不了吧？因為這樣的想法，我才這麽做的哦。怎麽樣，很偉大吧？”

對于五條悟本人給出的這個答案，伊斯很難發表什麽看法，但對五條悟那樣做的理由，她有自己的理解，平靜移開放在五條悟身上的視線，看向遙遠的虛空：“你那麽做，是因為你想做，并不是因為必須做，并沒有一條條例上寫着最強必須保護其他人，你為別人撐起傘是因為你想并且願意為別人撐傘。

沒有人能夠逼你，夏油傑也不行。就像你曾經認同他，是因為他的價值觀符合你的價值觀，所以你願意從他身上學那些零碎的正論。這其中你的本意占據着絕對的主動，而夏油傑則是無意識且被動的朝你輸出。

是因為，你本身愛着這個世界，所以你才願意去做，而不是因為其它什麽亂七八糟的原因。”

在幻境裏，由于是被動進入，考慮到大概率是五條悟的設計，霧枝淞大部分只關注夏油傑的轉變，而離開幻境的這兩個月，她則體會到了五條悟的人生。

這兩個人，很難說誰走的路更容易一點，都差不多的難。跟硝子說的一樣，是兩個笨蛋。

五條悟：“……”再一次偷偷掀開繃帶看向腳邊坐着的人。

平靜了很久，伊斯再一次出聲：“你不累嗎五條悟？好像在所有人的眼裏，你都是一個不着調的人，他們看不到你默默的付出，因為他們理所應當的以為【最強】能處理。”就像剛從幻境裏出來的伊斯跟夜蛾正道他們達成合作時，夜蛾正道跟伊地知潔高聯系，看到那一長串的任務清單驚駭的神情，顫抖的手，以及最後沉默的态度。

累不累啊，這個問題……五條悟的眼睛骨碌骨碌轉，他說：“當然累啊，但是又能有什麽辦法呢？爛橘子們靠不住，所以我才想培養學生啊，等學生們都成長起來，就把爛橘子們都處理掉，一個不留！”

聽到答案的伊斯站了起來，看向五條悟：“你這答案五分真情五分假意。抱歉啊，你們的計謀是我教的，所以現在還不到能瞞過我的程度。”

笑嘻嘻的五條悟歪過頭：“是陽謀啦小真晝，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加入高專的事情嗎，偉大的麻辣教師五條真的很需要你，不然就只能這麽忙忙碌碌燃燒生命工作，好可憐哦。”

“抱歉，這件事你跟教主商量吧。如果他同意的話，之前你救我那一命，我們就一筆勾銷了。”冷漠無情的伊斯還在籌算着他們之間的虧欠。

“好啦好啦，傑那家夥大概不會同意啦，小真晝，你可不能把我這邊的信息告訴傑哦。”

“那個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

五條悟最終還是沒能勸動冷血無情的伊斯小姐，因為他覺得夏油傑不會答應他，也就沒有聯系夏油傑。

但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往往會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