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夏油傑是我爸爸！

第14章 來之不易的假期（2）

來之不易的假期（2）

“啊！”灰原雄驚叫一聲，驚異看着跟上課時完全不一樣的霧枝淞：“老師你什麽時候染的頭發？”

五條悟瞬移湊過去，仔細看靠着鐵門的霧枝淞：“真的诶，不是假發。”

繞過湊過來的五條悟，霧枝淞推開半掩的門：“請進，各位。”

吱呀，鐵門發出時間久遠不堪重負的聲音，被推開的那一瞬間暖黃的燈光亮起，食物的香氣和微涼的風同時吹來，門內如茵的草地上擺着零零散散的桌椅，燒烤爐內炭火微小的噼啪聲也傳進耳朵。

“哇！”在灰原雄眼前一亮還在驚嘆時，五條悟已經蹿了進去，坐到了椅子上，桌面上放着各種各樣的零食以及烤好的燒烤。

“傑，快進來！”已經拿着肉串往嘴裏塞的五條悟還不忘招呼依舊站在門外的夏油傑，一手拿着串一手招呼夏油傑往裏進，嘴裏的肉還沒咽下去就又想笑嘻嘻跟人說話：“霧枝淞，沒想到你的手藝不錯嘛，是在燒烤店當過店員嗎？”

“satoru，先把嘴裏的食物咽下去再說話。”夏油傑也走進院內，面上帶着笑不知道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嘴上說着如常的勸谏。

“五條前輩作弊！”灰原雄拉着意動的七海建人往院子裏跑，跟五條悟夏油傑玩起了搶肉大作戰。

“很好看。”家入硝子平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人也在身邊停下，霧枝淞先是驚訝了一下才扭頭去看。

“我是說頭發和衣服。”見霧枝淞看過來家入硝子說。

“謝謝。”霧枝淞眼裏流露出一些蜜一般的笑意，家入硝子的誇獎算是誇到了她心坎上。

“夏油他看上去溫和待誰都彬彬有禮，實際上心防極重什麽都藏在心裏。他對五條好不是因為五條本人有多好，而是夏油對他自己的要求高，所以他能寬容接納五條。”和霧枝淞一起站在門口往院內看，坐在桌邊的四個人臉上都帶着笑，左手飲料右手燒烤，家入硝子平靜說着這些話。

在霧枝淞有些驚訝又不是很意外的眼神中，她繼續說：“我們做了兩年同學，我從一開始就在擔心，夏油的狀态很危險，他的三觀很容易崩塌，若他像五條一樣沒心沒肺還好，但他偏偏是個心思細膩什麽都喜歡一個人消化的家夥，加上他還有點精明，這就導致了遇到事情旁人很難下手幫忙。”

“這兩年，我們從來沒聽他說過他自己的事情。夜蛾老師待我們很好，但他很難在一些細小的情感心理方面處理到位，所以霧枝淞老師出現的時候，我還蠻高興的。”家入硝子偏頭看向一直看着這邊的霧枝淞，嘴上說着高興其實臉上沒什麽表情：“如果是霧枝淞老師的話，這兩個人渣之間的裂縫一定能處理好吧？”

聽到這樣的話，霧枝淞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半是開玩笑一樣說：“假設你已經察覺到了，那為什麽不自己去做呢？雖然這麽說，其實硝子跟夏油是差不多的人吧，把什麽都藏在心裏之類的。”

“因為我自顧不暇啊。”家入硝子以一種半死不活的語氣說：“我連護好自己都很勉強，哪還有餘力去照顧他們。老師，我根本就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着。

五條那個家夥同理心很差，差的要死，他不會理解心思重的人三觀重塑是什麽感受，倘若把這件事告訴他，百分之六七十的可能會起反效果，夜蛾老師也是，估計在問夏油的第一時間就會被糊弄過去。倘若沒有霧枝淞老師，我可能會寄希望于夏油能自己調節好，并把這件事情抛之腦後。”

沉默了一下，在霧枝淞的注視下，家入硝子一如既往的平靜：“在成為咒術師的時候，就應該明白自己陷入了深淵，而不是夢想着拯救世界。”說到這裏，看着院子裏吃喝玩鬧的兩個同期，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并反問一旁的霧枝淞：“但那樣也不差，對吧？”

跟家入硝子對視，霧枝淞眼中毫無波瀾，這麽看了很久她終于移開放在家入硝子身上視線，并也忍不住勾唇笑了一下，感慨說：“很像啊。”

“什麽？”家入硝子懵了一下，不知道霧枝淞沒頭沒尾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跟我認識的一個人。”霧枝淞解釋了又好像沒解釋，她繼續說，以一種懷念的語氣望着空中的月亮，眼中流出哀思：“她也是，很聰明，和人交往從來不以表面判斷一個人，而是能敏感察覺到別人的內心看透一個人的本質，就像硝子一樣，以現在的說法應該是‘是直覺系’呢。”

家入硝子：“……”從口袋裏拿出煙，點上吸了一口，偷偷瞥了一眼霧枝淞，看這個樣子，恐怕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心理壓力陡然加重了一點：“我是不會傻傻問出‘那她在哪’那種話的。”

“沒關系，我知道。”霧枝淞收回視線，笑着看向旁邊的家入硝子：“好哦，我答應你，會幫他們和好的。”

家入硝子一個激靈，扭頭去看站在旁邊的人，內心驚疑不定，總覺得剛才那句話，有一種不只是在說現狀的即視感。

霧枝淞正遙望着院子裏的少年，眼神落不到實處，虛虛看着不知何方：“但能做到什麽地步，我就沒辦法保證了。”

這句話一出，虛無缥缈的感覺從家入硝子心裏消失了，她微微蹙眉：“老師也做不到嗎？夏油的心理問題真的那麽嚴重？”

“該怎麽說呢。”霧枝淞思考着：“起先是我誤入了一片森林，我在森林裏遇見一只黑色的狐貍，狐貍見我孤身一人便邀請我入住他的房子，我答應了。房子初一看上去很豪華，裏面收容了很多動物，大家都光鮮亮麗，狐貍的毛也油光水亮，看上去過得很好。

可我又在一個泥濘的雨夜遇見一只擁有魔法的白貓，貓貓将過去在我眼前展現，戳破蒙住我眼睛的水霧，我發現房子并不像我看到的那樣豪華，那只狐貍身上的毛發雖光鮮亮麗，可毛發下的皮膚卻鮮血淋漓，傷口不斷結痂愈合生疤。

我不知道那些傷口從何而來，也不知道生疤的皮膚是否會再次裂開，于是我試圖問貓貓想讓我做什麽，定眼看去那只貓也像狐貍一樣，腳下的肉墊上滲着血踩着滿路泥濘。

原來，狐貍和貓貓曾經是特別要好朋友，但因為一些衆所周知又不為人知的原因，他們走向了殊途，一個嘗試守護，一個試圖毀滅，已然站在了對立的兩邊，擺在他們面前的，只剩不死不休一條路。”而這一切，倘若沒有看到現在，我本可以視若無睹。

“所以啊，”霧枝淞對身邊凝眉的家入硝子說：“夏油傑的心理問題并不嚴重，因為嚴格來說那并不是一個問題，而是一個答案，那個答案促使他抛棄了過去的他自己，走上了一個與以前的選擇截然不同的路。”說着，她又看向那邊的五條悟：“而五條悟呢，則被他抛下了，抛在他原本選擇的那條路上。”

“是這樣嗎？”家入硝子呢喃，手上夾着的煙被風吹得明明滅滅，大概是霧枝淞說的太過斬釘截鐵，讓家入硝子模模糊糊好像親眼見證了那樣的未來，于是她認真臉：“所以，夏油是狐貍，五條是貓貓？”

“……”霧枝淞震驚到失語：“所以，這個是重點嗎？”

只聽家入硝子接着認真問：“在老師眼裏，那我是什麽？”

“硬是要問的話，”霧枝淞思考：“是兔子吧。”接着她反問：“硝子你知道嗎，兔子是世界上最能忍耐的生物，即便骨折，牙齒把舌頭刺穿，從很高的地方摔下來內髒出血它們也不會叫，而是靜靜的，不肯出聲。”

家入硝子點點頭：“我知道，有在網上看過相關的帖子。老師的形容很貼切。狐貍能裝會演想的還多，貓貓高傲自大難以接近，但狐貍會笑着關心別人，貓貓也會對你挨挨蹭蹭。”那邊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又不知道因為什麽一言不合較起勁來，家入硝子看着：“所以我才希望，他們能一直像現在這樣。”

“嘛。”霧枝淞發出一聲如釋重負的感嘆，臉上的表情明豔了些許：“會在一起的注定分不開，注定分開的無論怎麽撮合都走不到最後，我們能做的只有竭盡全力，然後把剩下的交給他們自己。”

這四個月來，一直讓霧枝淞感到困惑的就是為什麽夏油傑從現在這樣變成了未來那樣，咒術界的環境只是一方面，它确實很壞，壞到一眼就能看出來它壞，但她壞到什麽地步，【星漿體】事件才讓霧枝淞徹底看清。

封建社會是會吃人的，咒術界也是這樣一個地方，所以夏油傑的選擇就能一眼看得到頭，他畢竟溫柔又中二也許性格有些小糟糕，卻也是那個夢想着拯救世界的人啊。

——普通人會成為咒術師，誰不是想拯救世界呢？可惜現實不是童話，他們也不是走在拯救世界的路上。

擁有術式的普通人啊，歡迎你誤入咒術界這片狼藉的森林，規則是為了咒術總監會那片腐朽肮髒的淨土而去拼命*，一無所知的人類培育咒靈，拯救世界的少年請保護殺你的兇手，你将收獲虛假的盛名，沒有邊際的利益驅使醜惡，僞裝的醜惡會培育你。——一切獻給咒術總監會*。

“你們在那邊做什麽呢？”五條悟看着還站在門口的兩個人，那兩個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什麽，他懷疑看着：“你們該不會在說我們壞話吧？”

家入硝子對五條悟翻了個白眼：“吃你的燒烤去吧，人渣。”

“我也覺得硝子她們是在說我們壞話。”夏油傑跟着添柴加火，面上一派溫和。

“不會吧。”灰原雄不是相信兩個前輩的話。

“別聽他們的。”七海建人又拿了一串燒烤遞給灰原雄，試圖用食物堵住同期的嘴并分散同期的注意力。

“我們在讨論明天去哪玩。”霧枝淞在家入硝子也走進院子後關上了鐵門，溫馨的院內和漆黑的樹林瞬間隔絕成兩個世界，院內嬉笑歡鬧院外一片死寂。

“什麽？！這種事情為什麽不讓我們參與！”五條悟瞬間炸毛，分明他們都是旅游的一員，憑什麽意見都讓硝子一個人提！

“那五條君想去哪？”霧枝淞找了個椅子坐下，認真問。

“我想出國！”灰原雄第一個舉手。

“我也要出國！”聽到灰原雄提議的五條悟眼前一亮，他也想出國！說來可能沒人信，五條悟還沒出過國，小時候等着他的是無窮無盡的暗殺，畢竟在黑市的懸賞榜上金額超過一億。

當然，那時候他估計也沒被科普過出國這個概念，再大一點有了相關概念恐怕也會被家裏的老頭子勸解，入學高專之後雖然對比本家自由了很多，但任務同時也多啊，根本沒時間專門為了玩而出國。

“那種事情怎麽可能啊。”夏油傑也很心動，但他真心覺得霧枝淞就算脾氣再好也不可能帶着他們幾個專門出國玩吧，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然而他剛那麽說過，霧枝淞就點頭答應了：“可以哦，你們想去哪？”

“馬來西亞！”七海建人在夏油傑說的時候也是秉持着不信的原則，但一聽霧枝淞答應了立刻就叛變了。

在夏油傑震驚的眼神下，霧枝淞點頭答應了：“可以，其他人呢？”

聽到這麽問五條悟立刻拿出手機開始搜索，夏油傑也立刻跟着篩選起來。

“我想去鄰國，聽說他們那邊地域廣闊，衍生出許多多姿多彩的文化，想體驗一下。”家入硝子托着腮，并沒有其他人那麽激動。

“哦！”灰原雄激動看着家入硝子：“我跟家入前輩一樣，我聽說鄰國那邊有廣闊的大草原，我想騎馬！”

于是他和家入硝子都看向了霧枝淞，霧枝淞毫無心理壓力點頭答應：“那我們先去馬來西亞，玩幾天再去鄰國。”又看向還在猶豫的五條悟和夏油傑：“你們呢？”

五條悟和夏油傑只能不确定地說：“夏威夷？”他們都沒搜索過出國的詞條，所以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哪裏好。

思考了一下三個地點的位置，霧枝淞一錘定音：“那就先去馬來西亞，之後順路去鄰國，最後飛夏威夷轉一圈回來。明天換一身日常的衣服，我們直接去那邊購物，就不帶行李了，開銷我負責。”

“好耶！”衆人歡呼，即便是七海建人，眼睛也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