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IH預選賽(vs柿木)
第102章 IH預選賽(vs柿木)
球在犬岡走的攔起下高高彈上天,夜久衛輔一個急停,雙手上舉對着球一托。
上手接球!
一個幹淨漂亮的A·PASS落至孤爪研磨頭頂。
音駒二傳依舊是一副不願意多動的模樣,雙手一擡,就着落下的球托了個正對着自己的直線球。
原地站樁站得很到位。
就很孤爪研磨。
放眼全國都沒有比他更像樁子的二傳了。
黑尾鐵朗居功甚偉。
這球是個第二節 奏快攻,山本猛虎和福永招平二人幾乎同時起跳,采取兩點進攻。最後由福永招平一球扣向了柿木自由人後方。
自由人二宮北鬥也來了個上手接球,但他腿上受力不均沒能站穩,一下坐到地上,阻礙了後方隊友的路線行動。
接應松岡浩司立刻上前補救,将球朝着近網方向一托。
主攻福原大翔伸展着右臂,自後向前猛然一揮。
球又一次落入音駒球場。
夜久衛輔連忙撲救。
球直接彈過球網,柿木前排攔網雙人聯防構築成一堵又高又厚的牆壁,将球擋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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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岡走插空竄出,擡手對着攔網空虛的另一側扭轉手腕一扣!
“咚!”
一個漂亮的內角球!
哨聲響起,音駒再下一分。
“扣得好,犬岡!”山本猛虎沖上來給了他一個擁抱。
“剛剛攔網攔得不錯。”孤爪研磨說。
犬岡走看向場外,黑尾鐵朗沖他豎起了大拇指,做了個口型。
——做得好。
貓貓隊的小狗狗露出了一個陽光爽朗的笑容。
伸出手來——比了個耶!
*
音駒的發球局,孤爪研磨站上1號位。
貓又育史換海信行幫忙發球。
觀衆席上嘈雜的聲音傳來。
“哦哦,那個救場發球員是三年級的?”
“他之前有上場過吧,和13號打一個位置?也難怪,13號雖然才一年級,不過只要是個教練都會把他放上首發吧。”
“沒怎麽見過他啊,他發球好嗎?”
“記不清了,不過他配合打得挺好的。”
觀衆席上的讨論聲不算輕,海信行也從未将這件事放在心上。
在定位相同或者相似時,有腦子都人都會選擇能夠為隊伍取得更多分的那個。
他承認自己并不是進攻的好手。
和能夠快刀斬亂麻快速得分的夏目而言,海信行更加符合音駒一貫的“安定”“穩定”“沒有什麽侵略性”的标簽。
防守和進攻都是得分能力的體現,前者的重心放在了“令對手無法得分”上,而後者則是将重心放在“努力從對手手上得分”。
二者只是呈現出來的形式不同。
大部分人會傾向于更具進攻性的後者,但海信行覺得,既然有進攻型的選手,就必然有防守型的選手,他并非不想進攻,只是參與防守會更加适合他。
不是所有選手都是具有進攻性的。
排球賽場是包容的,能夠容納孤爪研磨這種不愛動彈的頭腦型選手,也能容納像山本猛虎一樣專注進攻的攻手,從善于攔網的黑尾鐵朗再到防禦頂尖的夜久衛輔,音駒的隊伍就和“NEKOMA”的前面兩個音節一樣,貓咪,一向是來者不拒的。
——在打架方面。
海信行發了個上手發球,威力不算大(比孤爪研磨要大),角度同樣很刁鑽。
柿木自由人二宮北鬥連續後撤三步,上手将球傳了起來。
二傳五十岚晴輝直接二次進攻,被犬岡走攔下,接應松岡浩司一腳将球踢起來,主攻福原大翔對準了夏目和山本周中間的空隙扣下一球。
“咚!”
山本猛虎魚躍救球。
“救得好!虎!”
救下了球的4號主攻擡起頭,咬着下嘴唇,眼睛牢牢盯着球的方向。
……
“嗵!”
球砸到孤爪研磨手上,向外彈飛。
“嘭!”
黃綠色大球壓着白色邊線,力氣大的幾乎要在地上印出一個圓形球印。
連得兩分,柿木後來追上,将比分掰到了17:15,分數越來越接近,開局發球的來的優勢肉眼可見地縮短。
“柿木的這群人還有力氣?”
問出這句話的是井闼山的副攻之一川村旬,此人是個省電選手,和佐久早聖臣一樣長了副有些厭世的臉,力氣不小,但不願意多動彈。看見柿木攻手扣球砸到地上的時候代入防守,他整個人都不舒坦。
在井闼山比完賽之後,隊長兼二傳飯綱掌提議來看他們下一場比賽的對手。
“聽說他們第二局就打到了40分呢!你們難道不感興趣嗎?”
令人意外的,一向對外界事物不怎麽感興趣的佐久早聖臣這次是第一個點頭同意的。
“柿木的後勁太足了,就算我們和他們對上,沒有一開始狠狠挫敗他們拖到第三局延長賽估計也讨不到什麽好果子吃。”自由人古森元也豆豆眉一擰,身後尾巴一搖一搖幾乎晃出了殘影。
“沒有這個可能性。”佐久早說。
他的聲音經過一層口罩,傳到隊友們耳朵裏時已經有些失真了。
“哈哈,有小臣的你扣球以及慎太還有旬的攔網,當然不會有問題。”古森元也先是一愣,随後哈哈一笑。
飯綱掌聳聳肩,惋惜地說:“音駒能夠直接一擊發球得分的人太少了,不然分數還能拉開更多。”
“要是他們還有能夠發球的選手,第二局就不會打到40多分了。”佐久早聖臣皺眉說。
井闼山是個發球大隊,專克柿木這種攔網強的隊伍。
誰讓發球局攔網不能參與呢?
“我倒是很想和音駒打一場呢,”另一名二年級主攻望月空良嘿嘿一笑,他轉過頭看向自家隊友們,“你們不覺得那個小二傳還有那個小接應很有意思嗎?”
“明明和人家年級一樣還加個‘小’字。”飯綱掌笑着呼了他腦袋一下。
“可是那個小接應确實只有一年級嘛。”
攻手傻乎乎地揉揉自己半點事沒有的腦袋。
“不過,和柿木比起來,音駒确實更有意思一些呢。”古森元也喃喃說。
佐久早聖臣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流露出為不可察的“我勉強承認你說得有幾分道理”的味道。
*
夏目和福永發力,二人配合着假扣真傳又撈回一分。
18:15,依舊算不上一個多好的數字。
輪到山本猛虎發球。
站上發球位,他感受到了這個位子的灼人,似乎腳底板就踩在被火燎過的鐵板上。
那樣滾燙。
那樣燥熱。
那樣令人緊張得幾乎要拔腿就逃。
光是站在發球區就有一種被放到了火上燒的既視感。
所有人都在看向自己。
他清晰地意識到這點。
發球。
從『把球發過網』到『要發個好球』心态的轉變讓他變得愈發緊張。
掌心滲出了汗。
他怕發球的時候打滑,手在衣服上蹭了蹭。
發個好球。
最好是貼近邊線的,遠離自由人。
還要當心前排選手的上手接球。
呼——
山本猛虎吐出一口氣。
孤爪研磨有些焦躁地蹙起眉,不對,虎的狀态不太對。
太緊張了。
哨聲響了。
山本猛虎将球一抛,三步助跑起跳,右手後拉,對着下落的球振臂一揮。
“交給我!”自由人二宮北鬥大喊。
排球從球網上空轟地攜帶着風暴襲向柿木球場。
山本猛虎瞳孔一縮。
二宮北鬥略顯驚訝地微微睜大眼睛,朝一旁歪了下脖子,任憑球從自己原先腦袋的地方呼嘯而過。
勁風擦過他的臉頰。
“出界啊。”他勾起了嘴角,對着發球的少年彎起了眼睛。
他做了個嘴型。
——謝謝啦。
力氣使大了,球失控了。
山本猛虎恍惚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球網對面。
這才意識到自己弄丢了一分。
18:16,發球局沒了。
山本猛虎眨眨眼,突然感覺眼睛有點酸。
鼻子也有點酸。
“發球失誤而已,大家都失誤過。”孤爪研磨走過去拍拍他。
“失去一分等下再得雙倍的分數就好。”少年深黃色的豎瞳直視着他,山本猛虎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
“而且,我們現在還在領先狀态,我覺得你至少該有信心将優勢保持住吧。我都有信心。”最後一句話像是一針強心劑。
“我……”他嘴唇嚅動了下,“研磨,雖然我發球失誤了,但我接下來至少要給我們再得五分!”
他喊得聲音很響,幾乎整個前排球場都能聽到。
“嘿,那個莫西幹頭,加油噢!”原本在隔壁看戲的一隊選手中的某個将頭發用發膠梳起來的精神小夥喊道。
他們隊剛剛輸掉了比賽。
“給我好好打!”他邊上另一個精神小夥吸了吸鼻子,“可惡為什麽我們這些沒有晉級機會的要給他們加油啊。”
第一個喊出聲的少年想了想,說:“為了不讓我們的遺憾在他們身上重現吧。”
隊友看看他,突然一只腳踏上教練椅,放聲喊:“總之,不管是哪個隊伍,都給我好好打!給自己一場不留遺憾的比賽啊!!!”
“你倒是給我下來喊!!!”教練一巴掌拍他腦袋。
……
這是山本猛虎第一次這麽深刻意識到自己在技巧上的貧瘠。
孤爪研磨會幾乎讓人看不出來的二次進攻,夜久衛輔的接球本事無人能敵,黑尾鐵朗會一個人時間差和純熟的打手出界,海信行總能穩妥地将球接下再抽空和其他人打配合,福永招平假扣真吊的本事數一數二,在二三年級中,他的力氣是最大的,但技巧卻是最為匮乏的。
從前他覺得,自己有最強大的力量,擁有了代表王牌的4號隊服,即便在技巧上稍有缺陷也足以通過力量來彌補。
如今他才恍然,這樣的自己不是強悍。
這是傲慢。
兩個月時間裏,他見識到了很多人,同樣具有強大力量且短時間內就掌握了暴力跳發的後輩、兼具力量和技術的練習賽對手、擁有負節奏速攻的宿命的對手、各種假動作層出不窮的隊伍以及面前的——難以用力量直接突圍的強大的對手。
就像一道根本突破不了的鐵壁,死死地擋住了起跳時空中本該開闊的視野。
完全看不見球網對面的景色。
高聳、巍峨、光是看着就令人感受到深深的恐懼的高牆鐵壁,令幾乎每一個正面經歷過的人都無從下手。
誠然憑借他的力量可以直接扣在攔網手上,有一半概率會被鐵壁狠狠攔下。
另一半幾率也是無法一球攻破,相反,在鐵壁的緩沖之下,這球對于柿木的一傳而言變得更加易如反掌了。
球被柿木副攻橫田徹平淩空攔下,夏目一傳墊球,研磨勉強調整二傳。
球朝着山本猛虎方向而去。
球又一次傳過來了!
他要扣球嗎?
廢話!當然要扣!
至于怎麽個扣球法?
音駒的王牌看着已經伸出雙臂的三人聯防鐵壁,露出一個極具侵略性的笑容。
少年縱身一躍,起跳的瞬間腿部肌肉線條明顯爆發出來,迎着飛向自己的球重重揮動手臂!
正對着他的橫田徹平大手一攔,相當自信地俯視向他。
“嗵!”
等等,這個手感好像哪裏不對?
球從他手掌彈開,旋轉着撞向了球場邊界。
“哔——”正好落在主裁眼前,是個不壓線的界外球。
“啊,是打手出界!”木兔光太郎大喊出聲。
落了地的山本猛虎對着球網對面的攔網樂滋滋地揮着自己的巴掌,“怎麽樣?”
他在最後扣球的瞬間撇了下手腕,改變了球的旋轉。
黑尾鐵朗挑挑眉,一只手直接拍上他肩膀:“可以啊虎,我還是第一次看你這麽幹脆的打手。”
山本猛虎尴尬地撓撓頭,他其實是會打手的,只是經常打着打着上頭只記得扣球了,頂多記着直線球和斜線球,最多再加一個吊球,打手出界這招他用的很少很少。
但在這一刻,相當奏效。
随後山本猛虎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頭腦确實有受到大腦的影響。
“我打你手!”
“我再打!!”
“我打——你猜我打不打?!”
聲音雖響,但尚未到魔音貫耳的程度,今天的主裁似乎對音量的容忍度很高,在正常分貝範圍,随便喊。
看臺上的大将優眯起眼睛(還用眯?),品出點不對勁:“這個扣球方式,怎麽這麽眼熟呢?”
終究是不願承認被copy了的嘴硬罷遼。
在山本猛虎掌握了打手出界的精髓并且無師自通了忽悠之後,又輪到孤爪研磨前排站樁傳球的時刻。
一旦他到網前,柿木就要擔心他會不會突然一次二次進攻。
甚至還專門派了個人專門盯梢他。
黑尾鐵朗還調侃說:“待遇最好嘛,研磨。”
收到了自家幼馴染一個白眼。
沒辦法,誰讓在這方面,音駒屬實前科累累。
“柿木是個以守為攻的隊伍,即便有幾名強攻型選手,但更多的還是在攔網,通過攔網得到的分遠比攻擊多。但現在,他們的進攻意識很強。”這是一次暫停時他說過的話。
進攻意識強?然後呢?
大家不明所以。
球又一次到了孤爪研磨頭頂,他原地起跳,輪到負責盯梢他的橫田徹平順勢一跳。
不管二不二次進攻,總歸跳了再說!
“咚!”
球被打到了音駒球場。
裁判沒急着吹哨,孤爪研磨轉過去,平靜地看着主裁。
兩秒過後,裁判吹響哨子。
他判了音駒得分。
“真夠聰明的!”飯綱掌毫不吝啬自己的誇贊。
“孤爪在網前假裝二次進攻誘使2號副攻過網擊球。”赤葦京治冷靜地分析。
同樣的一招孤爪研磨用了兩次,順利拿下兩分。
比分進展到21:18。
柿木叫了暫停。
帶醫療的那種。
柿木一群彪形大漢将自由人二宮北鬥團團圍起來,他的腳似乎真的要撐不住了。
音駒這邊,大家依舊在抓緊時間補充體力。
“真是個噩耗啊,對柿木來說。”觀衆席上議論紛紛。
“如果自由人換下場,柿木的勝率就一下子降下來了吧。”柏崎茜撐着下巴。
雖然他不是柿木的粉絲,但好歹打這麽久了,出于對對方體育精神的欣賞和贊揚,他先稍微站一秒柿木。
所有具有體育精神的運動員都是值得尊重的。
比如灰二哥和神童。
“我覺得他應該不會下場。”山崎宗介發表了一下自己的見解。
“站在他的角度,已經打到這個比分了,他不會輕易下場的。”他綠色的眼眸深深地看向場地內,“即便有傷情加重的可能性。”
柏崎茜低頭沉思幾秒,随後點點頭。
“好的,我認同你的觀點。”
*
暫停時間結束,音駒看到二宮北鬥繼續上場,沒有多驚訝。
對方努力顯得自己腳傷看起來沒有多重,但他比這局開始白了好幾個度的臉色已經彰顯出他的艱難了。
好巧不巧,又輪到夏目發球。
“發個好球,貴志!”黑尾鐵朗手放在嘴邊喊着。
夜久衛輔抿了抿嘴,“速戰速決吧。”
他目光聚焦在二宮北鬥身上。
——他太懂這個眼神了。
球呼嘯着在空氣中發出爆鳴聲沖向球場。
在後方!
二宮北鬥大步朝後邁去。
“咚”一聲,他将球墊了起來,幾個來回之後,犬岡走一擊斜線球被接應松岡浩司墊飛,二宮北鬥腦袋一轉,在他左側!
朝着場外飛去!!
救球!拼了命也要把球救起來!!!
“咚!”
球在自由人手上高高彈起,直接飛向球網。
——
心軟是比賽之中的大忌。
僅僅一瞬間的遲疑都有可能影響到整場比賽的結局。
被放水的一方一定也會不甘心。
方才短暫的休息時間裏,夜久衛輔想到了曾經的自己。
彼時才剛剛升上國中的夜久衛輔已經憑借精湛的接球技術成為了排球隊的正選自由人,在地區預選賽第三輪撞上了一個他從前一個訓練隊的小夥伴所在的隊伍。
那次,他的朋友受了傷,卻依舊在賽場上拼命救球。
他們球隊的教練和隊員,沒有一個提議讓他下場。夜久不知道他們是過于無情還是另有其因,一時恻隐之心浮現,在接球時慢了一拍。
最終,輸掉了比賽。
賽後,那人單獨找了他。
“那球,你是能接住的吧。”他冷冷地說。
“誰要你莫名其妙的施舍?你有問過我的感受嗎???”
“你以為自己多高尚?我要你的濫好心?”
“我告訴你,就算沒有你漏接的那兩球,我們也照樣能把你們摁在地上打!”
你自以為的心善在被你“施以好意”的人眼中,或許是另一種形式上的輕蔑。
對付你所欣賞的對手,最好的方式是——
尊敬他,然後——擊潰他!
用自己的全力,讓對方知道,你是認認真真地将他當成一個“對手”在對待。
無需多餘的善心,無需多出的慈悲。
拿出自己的全部實力,就足夠了。
粉棕發自由人緩緩舒出一口氣。
他将腦海裏的一切思緒都剔除清空。
和頭發一樣顏色的眼瞳緊緊盯着飛躍過球網的排球。
四肢随着球的軌跡下意識地擺動起來。
後撤兩步,再追逐球路。
他要接球,無論如何都要接到球!
不管是為了證明自己,還是為了證明給某個人看。
左邊,再左邊一點!
3號隊號的自由人朝前邁出一大步,高高躍起,整個人幾乎都飛了起來。
他伸長了手臂。
就要夠到球了!!!
排球不是什麽你讓我我讓你的游戲,它是殘酷的競技體育!
能接下的球就一個都不要漏啊!!!
“咚!”
夜久衛輔俯沖着用右手将球墊,黃藍色的大球在空中呈現出一道弧線。
球直接過網,朝着右側飛去。
音駒的右側,柿木的左側。
自由人二宮北鬥有幾乎看不出來的一瞬的停滞,等到隊友們看到他時,他已經咬緊牙關,大步邁開沖向球落下的方向。
“嗵!”球落地,自由人倒在地上。
音駒得分。
*
再一次的,球被攔網攔了下來。
黑尾鐵朗及時一傳墊球,傳向孤爪研磨。
孤爪研磨之前說,柿木的攻擊意識過于強烈了。
他沒有說的一點,柿木的進攻意識強,音駒就不強了嗎?
不,其實在進攻意識這方面,雙方半斤八兩,不逞多讓。
即便是山本猛虎,也不過是發現了自己的另一種進攻模式,真的假的摻雜在一塊。
只不過柿木沒有這麽會設計的二傳,無法通過明顯的計策讓音駒自己內部打起結來。
“小黑,你們有句話說錯了。”最後一次暫停結束上場前,孤爪研磨跟在黑尾鐵朗身後。
“什麽話?”
“不是你們為我開路,而是身為二傳我需要為攻手開路才對。”少年微微冷淡的聲音隐沒在嘈雜的加油聲中。
孤爪研磨目光銳利地朝着起跳的攻手方向一托。
指尖幾乎一觸即分。
短短0.02秒的觸碰加快了球旋轉的速度。
球成直線狀飛向已然躍起的夏目方向。
第一節 奏·快攻!
啓動!
茶發少年朝着落入自己最佳擊球點的排球擡起手臂。
你們已經練習過很多次了,也成功過很多次了。
他在心裏告訴自己。
擊球,就像信任自己的四肢一樣信任着來自研磨學長的托球!
堅信二傳傳給自己的球,會得分!
蓄力充足的右臂一引一拉。
重重一揮!
掌心扣擊上排球中心,球頃刻沖向球網對側,掀起陣陣無形的波紋。
“咚!”
排球撞向高高舉起的鐵壁。
咔擦咔擦。
鐵壁,破了一微不可察的小口子。
被鐵壁遮蔽的天空從這一小條裂縫中透出絲絲柔和的光束。
一點點龜裂開。
起初只是一點點小縫隙,而後縫隙越來越多,透出的光也越來越多。
——鐵壁,徹底被擊穿。
攔網三人組露出驚愕的神情。
擊破鐵壁後的排球繼續朝前飛去,球勢不減。
“嘭!”
球砸上地面,彈飛老遠。
比分板翻到25:22,哨聲最後響起,宣告了這場曠日持久的比賽的終結。
“……結束了。”夏目渾身卸下了力氣。
“終于結束了!”山本茜激動地揮動起手裏的應援棒。
一條布丁貓貓條軟趴趴癱倒在地上,雙目無神地望向天花板。
“好累啊……”
“世界毀滅吧……”
黑尾鐵朗高興地把他擡起來,語氣中透着滿滿的愉悅:“還有明天的比賽呢,要毀滅也要等比賽結束~”
孤爪研磨疲憊地在隊友們的支撐下勉強站起來。
“‘要是以為只要付出就能得到回報的話,未免有點太過不真實了,又不是游戲。’”
“——我是想這麽說的。”
音駒的大腦看上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但他依舊嚅動着嘴唇發出微弱的聲音。
黑尾鐵朗盯着他看,等他接下去說的話。
“可是啊,‘偶爾也要感受一下不真實的世界吧’,我又和自己怎麽說。”孤爪研磨別過腦袋,扯了一個微不可察的笑容。
“這明明才是真實的世界啊,不是嗎?”黑尾鐵朗勾起一個笑容。
只是一群打排球的少年們瘋狂追着球跑,接球、傳球、扣球、攔網,不會有人突然發光放電不會突然憑空出現黑洞更加不會出現死亡情節,比賽只有贏和輸兩種可能。
——多真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