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我在別墅待着,哪裏也不能去。
這段時間,傅宴禮沒回過別墅。
他應該是真的出國了。
不知道是躲着我,還是真的有事。
我每天除了睡就是吃,跟豢養的豬沒什麽兩樣。不過真要說點區別,那就是我喂不胖,是虧本買賣。
傅宴禮害死了我哥,理由說地那麽理直氣壯,簡直沒把一條命放在眼裏。
我恨,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眼睛瞎了,覺得這個人是我救贖,不顧一切的愛他。
可是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麽,仿佛我的前方被一片葉子遮住,我看不見我要走的路在哪裏。
-
一個月後。
傅宴禮在消失的這段時間裏,從未聯系過我。
下午五點二十分,我剛睡醒,看到傅宴禮給我發的消息。
【我晚上六點到家】
我一看時間,距離他到家還有不到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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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預兆。
我從床上起來,在別墅轉了一圈,不知道藏在哪裏才能不被發現。
後知後覺,我意識到自己這樣像是個傻逼。
這是傅宴禮的家,不管我藏在哪裏,他都能輕而易舉找到我。
我索性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讓空間不那麽安靜。
可我的注意力并未放在電視上,而是時時刻刻注意外面的聲音。
約莫半個小時後,我聽到院子裏傳來的動靜,沒過一會兒,我看到傅宴禮從門外走進來,一直走到茶幾處。
他似乎很喜歡居高臨下地看着我,只不過眼神沒有當初那麽冷漠,像看一只蝼蟻一般。
現在他的眼神裏,看似平靜,其實跟他相處這麽久,我能感覺到他的眼神有細微的變化。
他此刻很疲憊。
他的腳步頓了一下,而後一步一步逼近。我氣血湧上大腦,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怎的,我居然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不冷嗎?”傅宴禮走過來坐下,一把抓住我的腳踝,我想抽出來,卻被他握的更緊。
他的掌心幹燥溫暖,讓我覺得有些滾燙,無所适從。
我垂頭不語,往後退去,想要逃離他的桎梏。
他沒動,用剛剛好的力氣讓我無法後退。他盯着屏幕,是我随便選的一檔搞笑綜藝。生活嘛,總要歡樂點。
他的手寬大,蓋在我的腳上,我能感受到源源不斷的熱像我傳來。
他是在服軟?
不可能。
傅宴禮不可能是那樣的人。
況且他害了我哥的性命,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我心裏盤算着,逃肯定是逃不了,可是現在我什麽都沒有,我不知道該去哪裏。
如果我有能力殺了傅宴禮該多好,畢竟冤有頭債有主,是他害死了我哥,我再搭上我的命去拿他的命,他的命還真是值錢。
“在想什麽?”傅宴禮低低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他把手松開,不等我喘上一口氣,他的手掌放在我腰側,彎着腰身,壓了過來。
我偏頭去躲,他的下巴墊在我的肩膀上,熱氣吐在我頸側,“阿辭,這些日子,怎麽不好好吃飯?”
他的語氣有些溫柔,像憐惜,也像是責怪。
他極其擅長用溫柔的外表當作誘惑夏娃的蘋果,只不過這種變化讓我覺得害怕。
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發生改變。
“我沒胃口。”
我原本不打算回複他,跟他說話我都覺得費勁。
可他一壓下來,那種氣場,就讓我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傅宴禮的心思難以捉摸,誰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麽。
我沒有反駁他,逆來順受,當一個毫無情緒的牽線木偶。我在看來,本來也是這麽一個存在。
得知我哥的死亡是我和傅宴禮一手造成之後,他在我這裏的濾鏡便碎了個徹底。
“那怎麽樣才有胃口?”他順勢接下我的話。
我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麽問,有一瞬間的失神,而後我說道:“放我走。”
傅宴禮輕笑,“你要用現在的身份去哪兒?傅太太。”
傅太太……
是啊,在幾個月前我被傅宴禮剝奪了身份,現在是女人,并且是傅宴禮名義上的妻子,合法合規。
“我餓了,吃飯吧。”
我試圖站起來,傅宴禮的手在我腰側碰了一下,我立即軟了下去。
他知道我身上每一個敏感的地方,對他來說,掌控我易如反掌。
我正準備說放開我,他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随即他将我提起來,嘴唇撞在我的唇上。
他像急不可待的野獸撲上來。
舔舐,啃咬,吮吸。
我拼命地掙紮,一巴掌扇在傅宴禮的臉上。
他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我,對我這個舉動頗有幾分意外。
“兔子急了真的會咬人。”傅宴禮侃侃而談,看起來并沒有因為我的失禮而生氣。
我懵逼地看着他,手止不住顫抖。他伸出來抓住我,我的身體又開始顫抖起來。
“我打過你嗎?”他這麽問我。
我不記得他是不是打過我,我只是本能地害怕。
我不為所動,甚至不敢看他。他将我抱了起來,往樓上走去。
進了房間,我被放在床上,他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服。
哪怕再遲鈍,我也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他要睡我。
真幾把操蛋。
我雙手撐在床上,仰着脖子,咬住下唇,“傅宴禮,你不覺得惡心嗎?”
一想到他要幹我,我就一陣惡心。
傅宴禮動作停下來,這是我第一次這麽反抗他,确實在他意料之外。
他說:“李辭,一個月,還沒有冷靜?”
“我冷靜你爹!”
傅宴禮壓了過來,他一只手便輕松制止住了我,不顧我的掙紮,動手脫我的衣服。
罵人的字眼還沒有吐出去,傅宴禮抓起一旁的衣服,随便揉了下,塞到我的嘴裏。
我的嘴因為被堵住,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來表示我的反抗。
而他,當做興奮劑。
-
事後,他坐在床頭抽煙,我沒了看他的興趣,趴在枕頭上昏昏欲睡。
我怎麽還沒有死呢?
活着困難,去死也困難。
沒本事的人做什麽都困難,怎麽都覺得痛苦。
“李辭,床頭的刀,明明你有很多次可以拿到。”傅宴禮吞雲吐霧,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仿佛這句話不是他說出來的一樣。
銀色的刀身泛發着光澤,模糊地刻出頂燈的照射。
“嗯。”我敷衍地應了他一聲。
“你不想給你哥報仇嗎?”傅宴禮将煙遞到我面前來,我把頭轉向一旁,沒有搭理他。
我閉上眼睛。
煙草的氣味侵占我的嗅覺,這個味道讓我憎惡。
身上的每一處關節都很痛,仿佛骨頭碎了,紮進髒器,使我喘不上氣。
“我睡會兒,你出去吧。”我說完這句話閉上了眼睛,可能是太累,我很快就沉了下去。
夢裏有一樣東西壓在我的胸口上,我用手把他推開,剛剛喘上兩口氣,那個東西又壓了上來,我實在受不了,皺緊眉頭想要再次推開,這次卻被藤蔓纏了起來。
絞死我吧。我這樣想着,沒有再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