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曼珠沙華連環殺人案
曼珠沙華連環殺人案
翌日, 江瑤在時報上看到李金娜對樊永強的采訪。
樊永強講述了他和孫月相戀五年的愛情,還表示以後會定期去看望孫月的父母。
只要看過報紙的,就沒有不誇贊他的, 稱他有情有義,還要自家女兒日後也找這樣的男人。
因為是多年前轟動全市的案子, 各個媒體都進行了長篇幅報道, 電視新聞欄目也做了回顧專輯。
只有盧城日報,只分了一小塊版面給連環殺人案。
不是他們不想做頭條,是江瑤給的素材實在不夠。
曲南春想要詹旭家人的采訪, 催蔣雲和江瑤說, 沒有一個人去勸江瑤。
他們好像已經習慣了江瑤的節奏, 只要等着江瑤原地扔勁爆炸彈就好。
馬标出門跑其他新聞時,還被笑話炒作舊新聞,馬标的背挺得卻比對方還要直, “我們是穩紮穩打,有話你和江瑤說去。”
對方就不吭聲了。
江瑤沒有大肆報道此案, 有她自己的想法。
一是不想因為報道耽誤警方辦案,二是現在一切都沒有确鑿證據。
在詹旭家中, 只搜到孫月一人的棉襖,且只有棉襖,沒有褲子。
難不成是詹旭只對棉襖感興趣?
一件棉襖出現在詹旭不常住的家中, 又沒找到三年前受害人的衣物,實在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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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詹旭家中的鎖并沒有被破壞的痕跡,現在無法斷定他是殺人兇手,還是被人誣陷的。
幸好江瑤還有南徽這個好搭檔, 南徽陸陸續續傳來一些消息。
“詹旭沒有不在場證明,但他否認當日和孫月見面, 否認與孫月有超出友誼的關系。”
“詹德福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現在能自由行動,但是他在孫月遇害的那晚發高燒,崔傑帶他去看急診,醫生可以證明他和崔傑一直留在醫院輸液。”
“樊永強我也查了,他同樣沒有不在場證明,我還查到,他父親有前科,曾因傷人入獄,判了兩年,一年半就出來了。也很巧,他父親是三年前入的獄。”
“詹旭和樊永強三年前都已經工作,看不出有什麽變動。”
聽到南徽的“情報”,江瑤有了些想法。
目前來看,趙錦川會在詹旭身上下功夫,她還有一件事可以做。
時報不是喜歡探究受害人家屬的悲傷故事嗎?她也去。
*
在于可慧的“支持”下,江瑤更換了一批新設備。
微型攝像機是從國外買的,像素更高一些,比報社提供的更方便。
樊永強自己開了一家飯館,這幾日因為孫月的事沒有營業。
據說飯館只有剛營業那幾個月賺了點兒小錢,之後一直虧本。
他和母親一起居住,已經出獄的父親和他們似乎沒有聯系。
江瑤在樊永強所在的小區附近轉了一圈,在小區門口碰到監視樊永強的趙錦川和南徽,趙錦川按了下喇叭,江瑤雖然不太想理會,但還是上車。
“為什麽來找樊永強,你懷疑他?”
江瑤坐在後排,漫不經心地反問:“你不也在監視他。”
“他是嫌疑人,在抓住兇手之前,我不可能放松對任何人的警惕。”
江瑤笑了一下,“與其和樊永強耗時間,不如去查查他那個已經出獄的父親,聽說他也是三年前入獄的。”
趙錦川斜眼瞪着南徽,“案子細節都告訴她?你還想不想混了?”
南徽不吭聲。
趙錦川義正言辭地教育他,“作為警察,我們要有自己的底線,不能說的事情絕對不說,要對案子保密,要……”
江瑤看到樊永強走進小區。
她沒工夫和趙錦川瞎扯,問道:“你審過詹旭了,感覺如何?”
趙錦川:“我是人民警察,不是你的私家偵探。”
“你認為他不是兇手。”
“江瑤,跟你說過了,你要适可而止!”
“你不懷疑詹旭,所以親自來跟樊永強。”
趙錦川:“……,你說得對。”
江瑤點點頭,說:“這幾個人挺有意思的,三年前或多或少都出了狀況,趙錦川,去把樊永強父親的情況調查清楚。”
趙錦川從善如流,“知道了。”
江瑤下車。
趙錦川流完,覺得不太對勁,“不是,我才是刑警吧?我才是隊長吧?!輪得到她命令我?!”
南徽忍着笑,問:“那我們不去查?”
趙錦川:“……,查。”
江瑤總是能莫名其妙找到新證據,有時甚至是毫無根據的,但就是能準确找到,趙錦川稱之為玄學。
趙錦川堂堂一接受過教育的刑警,絕對不相信任何玄學之說,他要堅守底線!
趙錦川說:“你去按照她的意思去查。”
他繼續相信科學!
*
江瑤跟蹤樊永強,并非為了找到證據,她是想補充完善對樊永強的印象。
孫月的死,和嫌疑人之間的關系實在太緊密了,緊密到江瑤差點兒就要忘記,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
這類兇手被稱為心理變态者,有一顯著特點,那便是死者與兇手之間并無直接聯系。
部分兇手會選擇殺害對自己心理造成影響的特定的人,有将對方當做第一個目标的,也有當做第二個目标的,這種行為還會激發他們對鮮血的渴望。
但像曼珠沙華殺人案這種,兇手已經因為某種原因平靜下來,又突然殺害與自己有關聯的人,少之又少。
詹旭和樊永強都很可疑。
樊永強的狀态看起來不太好,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進家門前還在左右觀察。
江瑤走到樊永強家門前,聽見裏面傳來電視機的聲音,沒過多久電話鈴聲響起,樊永強接起電話破口大罵,是在訓斥飯館的員工。
在江瑤看來,樊永強訓斥對方的原因有些小題大做,不過是因為對方帶了自己的朋友去店裏吃飯。
江瑤在門口等了片刻,樊永強沒有再出門的意思,便獨自下樓。
江瑤隔了兩分鐘才下去。
她正欲跟上樊永強,卻發現一個打扮樸素的中年女子一直t看着自己。
女人就站在單元門口,雙眼空洞,神情麻木。
她給人的感覺并不好,但江瑤也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她擰擰眉,問:“找我?”
女人聲音沙啞,“你是警察,對嗎?”
江瑤搖頭。
女人卻執拗道:“你就是警察,你要把小強抓走。”
江瑤問:“你是樊永強的媽媽?我不是警察,我也無權抓人。”
女人卻不肯相信江瑤的話。
她一邊搖頭一邊往後退,最後慌慌張張跑上樓。
江瑤沒聽說樊永強的母親精神有問題。
被女人耽誤的這幾分鐘,樊永強竟又折回來了。
江瑤背過身,抄着口袋在樓下晃悠,樊永強根本沒有注意到她這邊。
他匆匆上樓,又匆匆下樓,時間不超過五分鐘。
江瑤看到,樊永強再次下樓時,渾身都在發抖,手裏還拿着一把折疊小刀。
江瑤心中生疑,正欲跟上去,卻聽到驚呼之聲,有人似乎在對着她喊什麽,她下意識的往後退去,下一秒,一道黑影從上方墜落,“啪”的一聲,鮮血四濺,江瑤的運動鞋上多了兩滴鮮豔的紅色。
她低下頭,離她三米遠的地方,一個已經辨認不出五官的女人躺在她眼前。
女人的衣服與方才和江瑤交談的人一模一樣。
江瑤恍然意識到,她為何覺得女人給人糟糕的感覺。
現在她想通了,這種感覺叫“死氣”。
這不是第一次有人死在江瑤面前,但卻可能是第一個無辜的人。
江瑤只麻木了一瞬,她揪出一個圍觀的人叫他報案或者去找南徽,自己則朝樊永強離開的方向追去。
樊永強拿着匕首,情緒不穩,不知會做什麽,她如果去找南徽,恐怕會來不及。
江瑤迅速在心中下判斷,與普通人相比,她的作用顯然更多一些,她必須去。
樊永強跑的速度比江瑤設想的要快,幸而她為維持體力,一直有運動的習慣,她與樊永強的距離逐漸縮短。
樊永強不顧馬路上的汽車,直沖馬路對面。
江瑤本以為他是要去找誰,可看他慌慌張張的樣子,江瑤發現他是在漫無目的地跑。
江瑤跑到馬路邊時,正好有幾輛車疾馳而過,拼命按喇叭,她耽擱了一會兒,才進對面的小區。
樊永強闖入小區,目光在每個人身上都停留了兩秒鐘。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容貌猙獰,那雙紅通通的眼像饑餓的猛獸,恨不得将周圍的所有人都吞噬。
他在挑選獵物。
小區內的驚呼聲此起彼伏。
江瑤趕到引起騷動的地點,看到附近圍了十幾個人。
他們三三兩兩站在一起,驚恐的向後退。
有膽子大的人試圖上前搭救,很快就被匕首吓退。
江瑤走上前,看到樊永強将一個穿着毛衣裙的女人壓在身下,匕首已經刺入女人的身體。
他似乎已經喪失理智,瘋狂地揮動刀子,一遍又一遍地向女人身體刺去,邊刺邊念叨,“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江瑤胳膊勒住樊永強的脖子,将他向後拉。
一瞬間的窒息讓樊永強無法抵抗,他雙手一松,匕首跌落,與此同時,兩個人抓住時機沖上前将女人拖走。
失去攻擊目标,樊永強将怒火發洩給江瑤。
他雙手抱住江瑤的頭,趁她的注意力被女人吸引,使出全力将她向前摔去,江瑤一個前滾翻,在不遠處停下來。
樊永強腰部劇痛,可他現在感覺不到。
他看着江瑤咆哮,還是那三個字,“我不是!”
吼完,他沖向江瑤。
樊永強充其量只是一個體力好的普通男人,打起架來毫無章法。
可他憋着一股勁,似乎就是奔着死去的,下手比江瑤重,毫無顧忌,甚至迎着江瑤的拳頭來。
樊永強不像是在打架,更像是求死。
江瑤見過不要命的打法,但再也要命的人,也會躲避攻擊,可樊永強不會。
雖然江瑤擊中樊永強的次數遠遠高于對方,可她自己也受了輕傷,全是樊永強主動撞上來導致的。
不過江瑤畢竟身經百戰,習慣以後,她不再主動攻擊,只找巧力将他制伏。
樊永強被江瑤壓在地上,兩條胳膊都被卸下。
趕到的趙錦川和南徽給樊永強戴上手铐,南徽擡眼,看着半邊衣服都沾滿血跡的江瑤。
很有沖擊力。
趙錦川壓着樊永強站起來,樊永強還想掙紮,江瑤上前給了他一巴掌。
趙錦川:“……”
他客氣了些,“受傷沒?”
江瑤瞥了眼自己,不太在意,“不是我的血。”
南徽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趙錦川壓着樊永強等警車過來,他們還要清理現場,不能立刻走。
南徽送受傷的女人去醫院。
得到消息的記者聞訊趕來,警戒線外不只有附近的居民,還有幾個報社以及新聞頻道的記者。
李金娜已經和攝像在附近賺了一圈,拍了幾張照片。
但趙錦川會躲,李金娜沒能逮住機會問幾句,心有不甘,她卡着警戒線,努力尋找眼熟的刑警。
“現在的刑警怎麽回事?出了這麽大的事,怎麽一個都看不見?再這樣下去,又要被江瑤搶先!”
攝像慢悠悠道:“你如果和江瑤一樣,和他們搞好關系,就不用費勁了。”
李金娜:“……,聽說她和趙錦川是親戚,能一樣嗎?”
攝像:“應該和這個沒關系,主要是實力在,你看你,今天剛采訪完樊永強,晚上就出事了,實力不行。”
李金娜:“……”
她很想罵街。
樊永強就算要惹事,能不能等等?她剛寫了樊永強和孫月的絕美愛情,現在就出事了?!
李金娜越想越憋屈,“所以我們得趁日報的人趕來之前……”
李金娜盯着某處不吭聲了。
攝像咧嘴一笑,“呀,人家已經來了,看這樣,估計就是她抓住的樊永強。”
圍觀的居民不認得江瑤,都以為她是刑警,剛剛和記者們說有一個特別厲害的女刑警,把兇手制伏了。
李金娜:“……”
怎麽什麽好事都能讓江瑤趕上?!
李金娜抱怨道:“她運氣怎麽就這麽好?”
“不是吧,”攝像說,“如果是你碰到,說不定你也被樊永強襲擊了。”
李金娜:“……,你到底是哪個報社的?!她就是運氣好!你讓她等着,等她一會兒過來,我非得……”
李金娜又不吭聲了,她看到江瑤真的走了過來。
攝像問:“你非得做什麽?”
李金娜看天。
江瑤走到李金娜面前停了下來。
正期盼着江瑤趕緊走遠的李金娜:“……”
離了那麽遠,應該聽不到吧?
攝像滿臉真誠地追問:“還沒說完呢,你到底要幹嘛啊?”
李金娜:“……”
這貨是不是想讓她死?
李金娜擠出笑容,“江記者來的真早,江記者沒受傷吧?還是盡快去醫院查一查,千萬別受傷了,日報可都靠你一個人。”
這話是說給攝像身後的馬标聽的。
既然打不過對方,就從內部瓦解敵人。
馬标聽了,臉色果然不對,李金娜正想添油加醋,就聽馬标嚴肅道:“她說得對,你快去查一查,沒有你我可怎麽活?工作都做不完啦!”
李金娜:“……”
現在的人到底還有沒有骨氣了?!
江瑤的臉上沒有絲毫笑意,現在她一閉上眼睛,都是女人跳下來時的臉。
她知道她應該看不清對方的模樣,可不知為何,只要一閉眼睛,就有無數個絕望的表情出現在她面前。
江瑤想到女人跳樓前問的問題。
她收回飄走的思緒,看向李金娜,“你們今天和樊永強談過,他的情緒怎麽樣?”
李金娜懷疑江瑤是來刺探軍情。
江瑤面無表情,“痛快點,不然不讓你采訪。”
李金娜:“……我為什麽要采訪你?”
江瑤指着自己,“見義勇為好市民,不采訪?那算了。”
李金娜:“!!,他不太愛說話!!”
猶豫的時間都不給人家!
李金娜說,樊永強雖然答應采訪,但情緒一直低落,不愛說話。
這和他在市局的表現不太一樣,在刑警面前,他一直聲嘶力竭,努力釋放愛意。
李金娜當時就覺得樊永強很累,但想到他剛剛失去女友,就沒多想。
江瑤的目光更加深邃。
一個小時後,江瑤跟着趙錦川的車一起來到市局。
樊永強全程一言不發,從戴上手铐的那一瞬間起,他就像一個失魂的人,任打任罵就是不說話。
南徽從醫院趕回來,帶來一個好消息,“命保住了,樊永強沒刺中要害部位,捅的也不深,沒有傷到髒器。”t
這是最好的結果。
江瑤興致缺缺。
南徽擰眉問趙錦川,“需不需要給江瑤做心理疏導?”
“就她?”趙錦川說,“你還是給樊永強疏導吧。”
南徽:“……”
他忍不住叫住趙錦川,“趙隊,你可能可以一輩子奉獻給工作了。”
趙錦川點頭,“我就是這麽想的。”
南徽:“……”
他忽然理解為什麽江瑤說趙錦川氣人了。
紙杯不夠用,南徽回辦公室取來自己的杯子,怕江瑤嫌棄,仔仔細細清洗了五分鐘。
他試好溫度,倒了溫水,放到江瑤手邊,“跳樓的是樊永強的母親,當場死亡,對面樓裏的人看到她跳樓了,很決絕,沒有猶豫直接跳了下去。”
她是自盡。
江瑤擡頭,看到南徽溫和的眼睛,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表現有多不對勁。
江瑤煩躁地擰起眉心,“沒事,我只是在想,她會跳樓是不是因為我。”
“為什麽?”
“她……她問我是不是監視樊永強的警察。”
江瑤在想,是不是她貿然出現,讓樊永強的母親堅信兒子就是兇手,所以過不了心裏那道坎。
南徽卻笑了,“就算是這樣,也是因為我們,我不是一直在監視樊永強嗎?”
江南皺着眉,“但你們沒有接近他們。”
“那也與你無關,樊永強中間回過一次家,之後失控,他們二人打過照面,兩人一定說過什麽,才會一個跳樓一個失控。”
這麽說……倒也是。
江瑤緩緩吐出一口氣,“麻煩叫一下趙錦川,我有事想和他說。”
南徽點頭。
趙錦川正準備去審樊永強。
他審過無數犯人,一眼就看出樊永強絕不是善茬。
一個失去意志的人,沒有突破點。
今晚估計又要通宵了。
南徽找到趙錦川,表明來意。
趙錦川冷笑,“她讓我去,我就得過去?沒看我忙着。”
南徽說:“這次能成功救下人,多虧了她。”
“這就是她不去醫院的理由?!仗着自己身手好,對方有刀都敢往上沖,我要是樊永強,反手就給她一刀,現在躺在醫院裏的人就是她!”
南徽:“……,那你去嗎?”
趙錦川:“哦,去。”
*
江瑤記性好,從留意一個人開始,便會将對方的細節全部記住。
“你們聽到樊永強說什麽了嗎?殺人的時候,他一直在念叨一句話。”
趙錦川去的晚,沒聽到。
江瑤說:“他一直再說‘我不是’。”
南徽琢磨道:“‘我不是’?他們母子發現我們在監視,他媽認為他是兇手?他否認?”
江瑤沉默一秒,看向趙錦川,“聽于可慧說,她家丢了一輛新買的車,有人看到你曾去過于家。趙錦川,車是你偷的吧?”
趙錦川暴怒,“不是我!我就算兩條腿走斷了,也不要她家的東西!”
江瑤看向南徽,“你看,如果是反駁這件事,大部分人都會說‘不是我’吧?但樊永強一直說的是‘我不是’。”
南徽偷偷看了眼被戲弄的趙錦川。
趙錦川:“……”
他這個隊長,忽然間毫無威嚴。
他以前不是靠脾氣差不好惹聞名的嗎?!
南徽咳了一聲,擋住趙錦川吃人的視線,“有道理,感覺‘我不是’後面适合加個名詞。”
江瑤說:“也許是習慣不一樣,說不定他就真的喜歡這樣說。不過我建議你們仔細查樊永強父子倆,我懷疑他們和孫月的死有關。”
趙錦川進入狀态,“的确,孫月的案子,查到的都是與她有直接關聯的人,實在奇怪。”
“詹旭是孫月單方面的暧昧對象,樊永強是孫月的男友,孫月死後忽然持刀傷人,而且母親也跳樓自盡。不管殺害孫月的人是不是曼珠沙華殺人案的兇手,他都一定知道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