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盒子和東西都被阿順撿起放在桌面上,阿順老實的把東西遞過去道:“是小孩子戴在脖子上的平安鎖。”
慕容珩拿起那仔細雕琢的東西看,正面是一個憨态可掬的小兔子,背面是刻着草木花紋和一個福字,底下墜着三個小鈴铛,每動一下,鈴铛就會同時發出清脆的響聲,他不自覺地動了下手腕,鈴铛随着他的動作發出響聲。
這個平安鎖一看就是花費了很多心思才做成的。
阿順見主子心情不錯,便說了幾句話讨他開心,“這平安鎖說不定是夫人為肚子裏的孩子準備的,您——”
慕容珩淡淡的看他一眼,後面的話被他的眼神止住。
因為慕容珩很清楚的知道,這不可能,前幾日,大夫剛給她診過脈,她沒有懷孕,況且,這平安鎖上的兔子也說明這孩子是今年誕生的,若猜得不錯,應該是為尚書府家的小公子準備的。
她倒是很喜歡小孩子。
看着手裏的平安鎖,他忽然覺得自己也該有個孩子了。
時辰不早了,你把東西放好,我們也該走了。”
“是。”
——
這幾日慕容珩一直很忙,一連好幾日都沒好好在家裏歇息,每次都是急匆匆地回急匆匆地走。
顏渺的腳傷好了大半,下地行走已經不用別人攙扶了。
顏渺送信來問她那日她離開後發生的事,她含糊過去了,就連周歲宴的借口都找好了。
這天晚上,顏渺不讓念夏伺候,獨自一人在淨室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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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氤氲,花香四溢,溫熱的水被一雙纖纖玉手撩起,散落在瑩白的肌t膚上,順着修長的脖頸緩緩往下落,原本細小的水滴在滑落的過程的凝聚成團,以更快的速度經過鎖骨,最後隐于水中,回歸原點。
朦胧的東西總能引誘人步步深入,原本只想靠近看清一些,回過神來卻發現早已陷得更深。
慕容珩晚間飲了些酒,但他很清醒,今夜的風有些涼,可只能吹走臉上的燥意。
他人剛回來,就被王妃喊了過去,說是有重要的事相商,他雖有些不認同,可安和王妃說的真切,他不得不勉強同意。
只是她,真的是如此想麽?
慕容珩揮退了下人,悄無聲息的進入了寝房。
泠泠水聲時不時的響一下,最後緩緩歸于平靜。
顏渺沐浴後,在身上塗了玫瑰露,這是喻雅送來的,說是那日在胭脂樓親自給她挑選的,她用指尖挑起一點放在鼻尖輕嗅,清新的玫瑰氣息瞬間盈滿整個腦袋,仿佛置身于驟雨初歇的清晨。
薄薄的衣衫從肩頭滑落,露出光滑的脊背和優美的蝴蝶骨,只是這後腰右側突然出現一塊小拇指指甲大小的朱砂印記,形狀很像一朵梅花。
顏渺梳洗好剛踏入寝房,就看到一男子和衣而卧,緩緩走近兩步,才看清男子的面孔。
他回來了。
女子喚人打來熱水,親自給慕容珩擦臉,顏渺湊近時聞到了淡淡的酒氣,他在外面飲了酒。
拿着錦帕的手不由自主攥緊,顏渺手心微微出汗,若他也有意,今夜,興許能成事。
她騰出雙手解開他的外衣,平躺着的男子沒有任何反應。
不知為何,顏渺竟有些害怕。
不停的在心裏告訴自己他們是夫妻,有些事情很正常的。
衣服解到最後一層,她的食指不小心碰到了男子的外露的肌膚,指尖傳來滾燙的熱意,燙的她瑟縮了下。
她在猶豫要不要停下,誰知下一秒手腕被人緊緊抓住,人被一股力帶到床榻內側,摔在了柔軟的衾被裏。
男子壓着她的手腕,眼神有危險也有不解,她能感受到他燥熱的氣息不停的朝她襲來。
他問:“你要做什麽?”
她看懂了他眼底的欲念,卻紅了耳朵,結結巴巴道:“給......給夫君、更衣。”
更衣何時需要觸摸了?
謊話。
指尖不自覺地撫過她泛紅的眼尾,膽子竟這般小。
“聽母妃說你因為身體受傷不願去尚書府拜賀,要華寧代你前往。”
冷不防地提及這件事,顏渺眼眶很快變得晶瑩,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可她還是忍着鼻尖的酸澀道:“我腳傷還沒好,去了也是添亂。”說話時她故意逃避他的視線,不敢看他。
果然,下一秒左側腳踝處被一股力道摁壓,顏渺沒忍住痛呼出聲,連帶着眼淚也掉落下來。
“确實沒好。”
顏渺不想被他束縛,便掙紮了一下,可他攥着她纖細的腳踝不放,拇指溫柔的撫過傷處,讓顏渺感覺又疼又癢,柳眉不自覺蹙起,神情怯怯惹人憐。
她聽到他在耳邊說:“那今晚,不鎖你。”
後宅女子多少都有些虛僞,說假話,做假事,不能坦坦蕩蕩說出心中所想,而顏渺身上這一點最甚,這也是慕容珩不喜歡她的根本原因。
除了皮囊,一無是處的女子。
好在,這張臉長得還算讨人喜歡。
玫瑰露的清香在兩個人之間彌漫,慕容珩覺得她給自己下了迷藥,還是最烈的那種,不然他為何會如此難以自控。
眼底翻滾的欲念如洶湧浪潮滾滾襲來,可受折磨的人偏偏不肯主動認輸,掐着身下女子的細軟腰肢逼問:“你方才,到底想做要什麽,我只給你一次機會。”
顏渺被他鼻尖呼出的熱氣燙到,臉上也開始有了燥意,她老實回答,聲音細如絲線:“想要......夫君。”陪着。
腦海裏有根無聲的弦徹底繃斷。
女子已經羞怯的低下頭不敢看他,卻聽耳邊某人夾雜溫熱氣息的清涼嗓音,緩緩吐出一個字:“好。”
顏渺偷瞧了他一眼,而後柔嫩的耳朵上,面頰上,瞬間染上大片緋色。
宛若清涼夏夜荷花池裏的出水芙蕖,美卻不加雕飾。
這池水分明不見源頭,卻能緊緊包裹住柔嫩的芙蕖,不動聲色,卻盡數吞噬。
月色很好,景色也美,今夜沒有響徹室內的金石敲擊聲,池塘水聲卻響了一夜。
在慕容珩的認知裏,只有權勢才是他想要的,女人和愛,可有可無,
他,也決不可能會愛。
最多,只是喜歡。
顯然,自己的妻子也談不上喜歡,最多只是需要。
她太膽小軟弱,遠不如華寧那般落落大方,可這樣一個人偏偏成為了自己的妻子,若她不添麻煩,養在王府裏一輩子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