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香根草之夜2.0
第62章 香根草之夜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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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心樹在撞進楊致懷裏的時候就隐隐預料到會有擦槍走火的情況。
果不其然。
楊致太游刃有餘, 年長他幾歲,比他更深程度地了然人類最原始的本能。
如果不是謝心樹和他躺在一起,他光是看楊致的表情, 或許也會誤以為楊致沒有任何感覺,沒有任何反應。
其實不然。
謝心樹抿唇, 看得到黑夜裏不同尋常的弧度。
身體的反應往往最誠實。謝心樹還有些想藏,但也深知自己這次躲不掉。
已經被發現了。
而且他們互相熟悉彼此。
也有過..前兆。
楊致的手往下探, 松開他褲頭, 長指挑逗似的捏了捏他胯骨處的肉。
謝心樹只覺得自己被扼住了命運的咽喉, 醉蝦般的背起伏加劇, 手還不自覺抓上楊致睡衣領口。
“噓。”楊致低沉嗓音在耳畔缭繞, 提醒,“一會兒要小聲點隊長。”
“被聽到了怎麽辦?”
謝心樹此刻是真的很想捂住楊致的嘴。
但他手伸到一半,轉而還是決定算了。他應該捂住自己的嘴,盡量不出聲。
“你不是說基地隔音很好嗎?”謝心樹瞪着眼睛擡頭。
不是說給的是國內最好的環境嗎!
“嗯, 非常好。”楊致笑了聲,手指在他胯骨四處揉揉捏捏,“逗你玩的。”
“所以不用克制。”
謝心樹現在和他面對面, 楊致呼吸噴灑在他臉,耳朵,脖子上。
因為謝心樹沒有拒絕, 楊致會作亂的手指在撩點完以後, 突然一張,撐開腰帶。
他觀察着謝心樹,另一只手揉了揉謝心樹腦袋。
掌心貼上, 楊致一動。
謝心樹不敢擡頭看楊致的眼睛,只能低頭, 可低頭就能在黑夜裏看到被窩裏的手臂。
鏡頭裏那雙總是修長性感的手此刻靈活富有技巧。
近距離看和在鏡頭裏看終究不一樣。
他揉着泠口,力度剛好,不輕不重,格外敏銳的海綿體組織似乎能拓出楊致如年輪的一圈一圈指紋。
酥酥麻麻的癢意在脊柱炸開,腰間陷得一塌糊塗,謝心樹揪着楊致衣領,不是要把他捏死的氣勢,而是放下了所有戒備在黑暗裏向楊致袒露自己的感覺。
“寶寶,喜歡手重還是肌無力?”楊致重新提起這個話題,狹長眼睛含笑,沉沉地看着他,低啞問,“自己弄過嗎?”
謝心樹18歲,正是氣血方剛的年紀,要說沒有那就太不坦誠了,說沒有楊致肯定也不信,他仿佛像個洋蔥,一層一層地剝開,露出沒那麽純白的內芯。
“嗯...”謝心樹在兵荒馬亂間随便應了聲。
接觸的速度卻陡然加快。
“是嗎。”楊致的眸色再沉了幾個度,他太陽穴隐隐作跳,手上力道加重,嗓音灼熱,“用前面還是用後面?”
謝心樹的命都被他捏在手裏,聽到這問話第一反應是真的思考了下。
“前面..”
說完他腦子裏的弦瞬間崩斷,才意識到自己都在配合楊致說些什麽,于是擡起頭埋進楊致鎖骨間,額頭抵着肩膀,半瞌眼,明明沒有水汽,謝心樹眼底還是染上一層朦胧水漬。
他身上沒力氣了,抖得厲害。
楊致一邊觀察謝心樹的反應,一邊撫上謝心樹後腦勺,把人帶進懷裏,“靠着我吧寶寶。”
問什麽答什麽,太乖了。
于是楊致低頭親了親謝心樹抓着他領口的手。
從手指往上,略幹燥的嘴唇一路由手腕親到肩關節,蜻蜓點水般,謝心樹的心像蘆葦,被風吹出漣漪。
“別緊張。”楊致指腹按壓謝心樹後腦,啞道。
謝心樹慢慢把自己交給楊致,什麽都不管了,大腦不斷分泌多巴胺,一連串的電流在四肢百骸裏竄過。
他感覺自己現在張口就會犯結巴。
是不可控的。
偏偏楊致在他耳邊,有些壞心思地問:“自己弄舒服還是我弄舒服?”
謝心樹僅存的理智搖擺不定,腦中的道德天平左右搖晃,他不太好意思回答這個問題,幹脆松開手,勾上楊致脖子,下巴壓着楊致肩膀,視線有些混沌地放空,看着楊致身後的卧室門。
這如同撓癢般的主動讓楊致喉結一動,眼眸暗沉,呼出熱息。
他沒停,動作盡心盡職地纾解懷裏人的緊繃。
楊致幹脆繞到謝心樹後臀,把人提到懷中,手在腰後髋骨處捏搓。
見謝心樹沒有抵觸或反抗的意思,楊致喟嘆一聲,側頭在謝心樹耳邊吹氣。他舌尖柔軟,像吃冰淇淋般舔-舐,親了親謝心樹下巴,還咬了口,弄得謝心樹渾身都發癢,還帶着點可以忍受的,近乎調-情的痛,刺激神經。
有滋有味的啧聲如交響樂,環繞耳道。謝心樹耳朵發燙,但楊致的舌頭更燙。
楊致的手在他後背上輕拍,手掌磨着睡衣衣料,安撫謝心樹的情緒,而後又往下拍。
指縫間帶起睡衣褶皺,還壓出肉痕,玩出各種各樣的形狀和弧度。
“嗯..”謝心樹這會兒是真的有點受不住,他哆哆嗦嗦地縮在人懷裏,“你別..”
不管是身前還是身後,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楊致手指接觸的地方。
“別什麽?”楊致松開嘴,親了口謝心樹臉頰,危險的視線擱淺在謝心樹眼角,哄誘般地啞問,“不喜歡?”
很狡猾的一種捕獵方式。
如果謝心樹不喜歡,他早拒絕了。
于是謝心樹順着思路往下,既然又不讨厭,那似乎也沒什麽不可以的。
而且他都玩過楊致穿孔挂上的環了,這會兒卸下防備,後背,側腰,甚至兩股,好像也...行。
算對換?
算公平?
謝心樹才剛剛把自己說服,張嘴想說點什麽,楊致卻突然換了個方式,松開鈴-口。
慢慢積壓堆疊的感受如同馬上要噴發的火山,岩漿滾滾,胸腔的情緒微因子不斷跳躍,從腦中樞跳到脊柱,又跳到腳尖,全身上下都仿佛炸滿煙花。謝心樹一句話都說不出,幹脆閉上嘴巴,睫毛被生理性淚水打濕。
他肩膀幅度更大,呼吸也錯落緊急。楊致觀察着,卻突然摁住。
驟停的墜落感讓謝心樹擡起腦袋,迷迷糊糊地哼-唧了幾聲。
拇指如惡作劇。
“你..”謝心樹含水的眼睛近距離撞入楊致視線。
楊致親他耳廓,又帶安撫地咬了咬,牙尖刮擦出刺激和酥麻。
“叫哥哥,讓你去。”楊致說。
“...”謝心樹調整着自己的呼吸,半晌道,“你,你說不欺負我的..”
楊致放緩,謝心樹不上不下的,很難受。
欲-望催促着謝心樹,切齒拊心。
“不是在欺負你。”楊致也亂了章法,他蹭着謝心樹耳朵,又含又吮又舔,呼吸和說話的熱流鑽入耳道,直擊大腦,“我找你要個賞,隊長。”
他說完,牽着謝心樹手,往下帶。
楊致換上委屈的聲線,扮豬吃老虎,“你想過等會兒我怎麽辦麽?”
謝心樹答不上來。
其實有想過。
“你上次不是..”
用枕頭按着了嗎。
楊致:“這幾天降溫隊長,你舍得讓我去沖冷水澡嗎?”
“...”謝心樹哽住。
好像很有道理。
“那怎麽辦?”謝心樹看着他,很沒辦法地問。
“我記得你上次和我說過,你腳上有個鏈。”楊致笑眯眯。
“嗯..”
打了謝心樹的生肖,是條紅繩。
“我想看。”楊致說。
“為什麽?”謝心樹似乎有點不解,“這有什麽好看的?”
“你不覺得很可愛嗎?”楊致反問。
“我嗎?”謝心樹愣道。
“對,說你可愛。”楊致低笑。
謝心樹擡眸看他,又垂眸,反複好幾次,最後很小聲道:“那你是要現在看嗎?”
萌。
在心裏一連喊了好幾聲,楊致動作沒停,像個按摩的師父似的,服務謝心樹。
而後他道:“不用現在。”
“現在還是你比較重要。”
楊致牽着他的手腕,在腕骨出摁壓揉搓,“有其他感覺麽?痛還是癢?”
說完他又托起謝心樹掌心,帶到唇邊,親了親。
懷裏的人搖搖頭。
很誠實的反應。
看得出來。
但楊致還是故意逗他,灼啞着,輕笑:“沒有騙我?”
謝心樹繼續搖搖頭。
“我..我不說謊的。”謝心樹揚起脖子,有點鼓氣,和他争辯,“你不相信我?”
=楊致微眯眼。
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啼笑皆非。
“沒有。特別相信你。”楊致湊上去淺淺啄了下謝心樹唇角,“別躲了。”
他一只手拍着謝心樹背,另一只手則從頭到尾都很忙活。
“床就這麽大,再躲掉下去怎麽辦?”楊致把人帶近,撩起謝心樹額發。
謝心樹的呼吸慢慢變快。
“只有耳朵很敏感?”楊致意有所指,視線也停留在某個位置,察覺到他的打量,謝心樹脖子又開始上了熱度。
“你看什麽...”
“你覺得我看什麽。”楊致嗓音低沉。
楊致..楊致不會是想試試哪裏還敏感吧。
一旦考慮到這種可能,謝心樹是像個被人碰到的害羞草一樣,整張臉仿佛都縮了起來,躲在楊致脖頸間不敢動,大腦的感官分散開,一塊集中在腹部,一塊集中在楊致身上。
“寶寶,如果你不叫我,又不給我看你腳踝的鏈條,那我可能會很難受。”楊致在他耳邊低語,呼吸不太穩,“你覺得呢?”
他說話時藏在黑夜裏的瞳孔繞到謝心樹腦後,去看有些紮手的碎發和白皙修長的脖子,以及肩膀流利又精瘦的線條,用目光一寸一寸地描摹。
楊致在等謝心樹說話。
他手臂青筋如騰空的閃電,根根分明,條狀虬結,錯落有致。一路從腕骨往上,攀爬到近及肘窩的位置,靜脈曲張淋漓盡致,帶着野性和張揚,能比拟楊致在王圖裏如狼的侵略。
觸碰到如氧氣躁動的燙,謝心樹一激靈。身前人帶着占有的氣息放肆地游離在空氣中,被楊致帶過腰的手連手指都開始輕微發顫。
确定他是感受到了,楊致又把謝心樹手重新架回自己肩膀上,讓謝心樹勾着他脖子。
他還是那句話,“叫一次,好嗎寶寶。”
楊致從他耳朵親到眼角。
但他也沒真讓謝心樹太難受,手骨修長又有力,節奏起停。
身上衣料弄得他神經很癢,有要重新回到方才的趨勢。
在楊致近似于勾引的喘-氣和喟嘆裏,謝心樹找回了緊繃的繩子要斷裂那瞬的急迫,他神志不清,為達目的的心被挑逗得飄然,最後那點理智的城牆自然地潰敗。
“哥哥...”謝心樹羞得臉能滴血,躲在楊致懷裏喊了一聲。
楊致頓了頓,生理上怎麽樣無所謂,心理上已經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而後他猛地起身,揉了揉謝心樹腦袋,側腰從床頭扯了什麽東西。
他沒管自己,先面不改色親了謝心樹額頭,然後低笑着擦拭,“被子蓋好,別又感冒了。”
擦完楊致直接揉成團,往地上一丢。
不知道那幾張紙團丢哪去了,反正明天起床再收拾。
“怎麽了?”楊致做完一系列動作,回頭時看見被窩裏的人用充盈水霧的眼睛迷茫地看他,眼底還帶了點不解。
“...沒。”謝心樹說不出口。
他其實想問楊致,今晚為什麽..沒像之前...
那樣親他。
今晚都是淺嘗辄止,而且像曲線救國般,只在耳朵,唇角和下巴上親了親。
他要和楊致承認,他其實很期待,也很喜歡接吻嗎?
如果一定要證實答案,他是不是該...提前給楊致一個更名正言順的身份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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