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實驗樓
實驗樓
由于學生跳樓的事情，在警方解除校園封鎖後，學校取消了晚自習，下午5點40分就放學了。
教樓一，高一二班。
肖琴魂不守舍地收拾着書包，陸菲見她實在是反常，一張臉白得吓人，便問道：“肖琴，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陪你去醫務室看看吧？”
肖琴搖了搖頭，說：“謝謝，不用了。”
陸菲說：“真的不用嗎？你的臉色太差了。”
肖琴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細若蚊蠅：“我只是，想起了以前……”
雖然肖琴的話沒說完，但陸菲已經知道她提的是什麽了，她和肖琴以前是一個中學的，知道她口中令她害怕的以前指的是她的好朋友當着她的面跳樓自殺的事情，難怪出事以後她相較于其他同學的反應要大得多。
“啊對不起，我忘了這件事，”陸菲立馬走到肖琴身邊，幫她把試卷練習冊裝進書包，“沒事沒事，都已經過去了，走吧，今天放學早，我請你喝奶茶。”
肖琴感激地看着陸菲，說：“謝謝你。”
“說什麽謝呀，”陸菲攬着肖琴往外走，“你想喝什麽？大臺北怎麽樣？”
肖琴點了點頭：“好。”
*
林成簡被父母領走後，正趕上學校放學，葉淮潇和宋青沒有随着大部隊去擠大門，就又去了案發現場。
宋青站在實驗樓下向上望去，疑惑道：“為什麽是四樓？”
“四樓可以越過林障第一時間看到她想見的人。”葉淮潇向實驗樓裏走去。
宋青見狀趕忙跟上。
兩人進了實驗樓的樓道向實驗樓的後面走去，此時是傍晚時分，樓裏沒有通電，等到他們轉了一道彎後樓道已經完全沒有光線了，葉淮潇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型手電筒。
“這樓長時間沒用，到處都是雜物，還挺陰森的。”宋青一邊注意腳下一邊道。
“葉隊，你看，這邊也有樓梯……不過這邊也沒有入口，誰會繞這麽大一圈從這邊上樓？”宋青借着手電筒的光看着前面的樓梯，側過身向後退了兩步。
“哎哎哎？卧……”
宋青本是想找個角度看看樓梯井，光線暗他也沒看清，還以為後面是牆，誰知道剛靠上去他就出去了。
“……槽？”宋青一臉懵逼地站在冷風中，還保持着展開雙臂維持身體平衡的姿勢。
葉淮潇關掉手電筒，點了點大開的鐵門，又點了點鐵門對面的樓梯，說：“這不就能上去了。”
宋青尴尬地站直了身體。
葉淮潇走出門，這已經是實驗樓後面了。
樓後面是一大片空地，堆放着許多建築材料，不遠處是一個公共廁所。
葉淮潇環視四周，實驗樓的西面是車道，東面是綜合樓，會議廳和多功能教室都在裏面。
宋青立即道：“葉隊，你覺得有人從這裏溜進去了？”
“極有可能，不過我看了這邊的監控，這邊屬于監控盲區。”葉淮潇說。
“看來明天要好好調查一下了，雖然沒有監控，但這個時間段出來的人基本都可以查到。”宋青說，“聽那小子說，他是1點35左右離開的，許巍說他1點39分從綜合樓後面出來進了教樓三，那如果這時候有人從這裏進去肯定會被林成簡看到，要想錯開的話，時間基本可以确定在1點39分到1點45分這6分鐘裏……”
宋青想了想，又覺得不對，6分鐘，從這裏上到四樓，繞到前面的走廊，把人推下樓，再繞回來離開，理論上可以，但實際情況時間是不是太緊促了……
葉淮潇把有限的線索在腦子裏迅速過了一遍，然後向西面的車道走去：“先保留意見，剩下的回局裏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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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裏一片沉默，林成簡坐在後排，無言地看着窗外。
車裏的氣氛冷到了極點，林成簡的母親坐在副駕駛上臉色陰沉，她從後視鏡看了好幾眼林成簡，終于忍不住開口說：“林成簡，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林成簡頭也不回地道：“警察不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跟我沒關系。”
“跟你沒關系？人家女孩子都因為你跳樓了還跟你沒關系？”林夫人高聲道，“你成天就不能讓我少操點心，學學不上，家家不回，你想幹什麽你說？！你是不是想上天？！”
“我都說了不是我！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林夫人火冒三丈地怒道：“你怎麽說話的林成簡？我平時就是這麽教你的嗎？你非得把我的臉丢盡你才滿意是不是！”
林成簡也怒了：“你什麽時候教過我！就算丢臉也是我自己的事！你有什麽資格管我！從小到大你的臉永遠比一切都重要！停車！我要下車！”
“林成簡你別太過分！”林成簡的父親罵道，“我們做這些還不是為了你！沒有我們你現在能安穩坐在這裏？！你早就去坐牢了！”
“我寧願去坐牢也不想待在這裏！停車！”林成簡擡手就去按上了車門的門把手。
“危險！”林先生趕忙把車停到了路邊。
車還沒停穩林成簡就沖下車重重甩上車門，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兔崽子你敢走你就別回來了！”林夫人趕忙下車，但穿着高跟鞋也追不了兩步，只能看着林成簡越跑越遠的背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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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簡？”
林成簡聽到聲音，擡頭看去：“葉警官？”
“真的是你。”葉淮潇下班回家正看到林成簡坐在路邊攤喝悶酒，出于警察的第六感，他在林成簡的對面坐下了，“你怎麽沒跟你爸媽回家？”
林成簡只是悶悶地喝着酒，沒有說話。
“我喝一瓶不介意吧？”葉淮潇拿了一瓶啤酒問道。
林成簡搖了搖頭。
葉淮潇只在桌沿輕輕磕了一下瓶口，便打開了瓶蓋，他自顧自地跟林成簡碰了一下，問：“跟爸媽吵架了？”
“這不是很明顯嗎？”林成簡說。
葉淮潇喝了一口酒，說：“那就不說你爸媽了，說說胡玫吧，你當時為什麽和她在一起的？”
林成簡頓了頓，并沒有很抵觸，他說：“因為我覺得我們很像，父母都不管不問，只有自己一個人。”
通過今天的溝通，葉淮潇知道林成簡的父母都是生意人，每天都很忙，經常出差，對林成簡倒不至于不管不問，但也只是金錢到位。
“那你為什麽不上學了，憑你父母的經濟實力，給你找一所學校應該不難。”葉淮潇語氣平淡地像是在閑聊。
林成簡聞言看向了葉淮潇，他并沒有喝多少酒，頭腦也還算清醒，所以他很快便反應過來對方問出這句話多半是已經知道自己是被退學的。
“有錢有什麽用，”林成簡自嘲一笑，“不還是連是非黑白都看不清。”
葉淮潇簡單地查了一下他的資料，了解到他是在高一那年被學校退學的，理由是作風不正，影響學校風氣，具體的檔案裏并沒有提。
葉淮潇說：“你說一說，或許我能幫你。”
林成簡卻擺了擺手說：“算了吧，你們警察這麽忙，怎麽可能管這種事，而且已經兩年多了，什麽都沒有了。”
葉淮潇笑了一下，說：“不查怎麽知道什麽都沒有了，你也不想背一輩子污名吧？”
林成簡微微一愣，說：“你……相信我？”
葉淮潇說：“我只相信證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