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神女思念
神女思念
可就在幾年前齊父因為胃病進了醫院,齊夫人不知道聽了誰的慫恿進了廚房,給齊先生煲湯養身體後,就莫名其妙愛上了廚房,老喜歡研究一下奇怪的美食,然後給他們品嘗。
時至今日,齊幸都想把慫恿齊夫人的那個人給找出來,狠狠“教育”一頓。
怎麽說呢,一開始齊家三人都是滿懷期待地試吃,可嘗過味道後,真的......一言難盡啊。
只能在心裏默默說一句,人無完人啊,這東西怎麽可以做到看起來正常吃起來奇怪的啊!
看來上帝還是公平的,給你開了很多門就會為你關上一扇窗。
可齊先生不願讓自家太太被打擊,于是貫徹毫無底線的寵妻制度,仿佛自家兒女的命不是命似的,齊家兩兄妹只能乖乖配合。
可這種東西真的就是大腦想配合但身體想拒絕,沒辦法,齊幸只好乖乖走到媽媽面前抱着撒撒嬌,同時伸長着脖子往廚房裏看去。
“媽媽,我想回房間休息會,待會再下來吃飯。”齊幸故意露出疲憊的神态。
齊夫人仔細端詳了自家女兒,發現她眼下的确有淡淡的烏青,于是憐愛地摸了摸女兒的頭:
“去休息休息吧,待會媽媽再叫你吃飯。”話音剛落下,齊幸立馬轉身,打算逃離。
這時,齊夫人突然拉住她的衣角,連忙說道:
“等等,媽媽剛煮了點銀耳雪梨湯,你先喝一碗再去休息。”
沒辦法,齊幸只能站在原地,就這麽看着自家母親進入廚房,給自己盛湯去了。
心知難逃一劫的白鼠幸只能乖乖坐在飯桌旁等待。
很快,齊夫人就把湯盛好了,齊幸看着自己面前這碗看似正常的銀耳雪梨湯,給自己做了幾秒鐘的心理建設後,終于鼓起勇氣拿起碗直接一咕嚕一口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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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孩子喝這麽快幹嘛呀,雖然不燙了,但小心別嗆着呀。”
齊夫人看着女兒一口氣喝完了湯,關心地說道。
“我沒事,你看喝完了,味道不錯,我家媽咪真是天賦異禀啊!”齊幸忍着不适,開口打趣起來,笑嘻嘻地說道。
“行了,別貧了,快去休息吧。”齊夫人加深了嘴角的弧度,心情大好。
齊幸剛走兩步突然回頭,朝齊夫人喊道:“媽媽,記得待會哥哥回來了,也給他嘗嘗,他前兩天還說想喝銀耳雪梨湯的呢!”
“好,知道了,每個人都有份的。”
齊幸說完後,以五十米沖刺的速度跑回自己房間,用了大半瓶漱口水才将嘴裏的怪味沖掉。
她真的低估齊夫人的“天賦”了,沒想到做個銀耳雪梨湯都能煮出一股酸澀味,剛剛忍得她都快吐了,喝完後轉念又想這麽“美味”的東西怎麽能不讓齊權齡嘗嘗呢!
太平山頂一處豪宅。
房間內低調雅致的香氣,浴室裏傳來淅瀝的水聲,很快水聲漸停,男人裹着浴袍不緊不慢地從裏邊出來,帶着濕漉漉的水汽。
謝宗南随意擦了擦頭發,俊美的五官被水汽浸染過後更顯妖孽,他拿出手機撥通電話,等了幾十秒後,熟悉的聲音沒聽到反而聽到了另一道女聲: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撥通,請稍後再撥......”謝宗南看了眼時間,難道在睡覺?
為什麽會想打電話給齊幸呢?謝宗南好像自己也說不清楚。
當他一個人回到住所後,望着滿室奢華,燈火通明的屋子時,他竟在那一剎那,心裏感到一絲落空,耳邊不再有女孩嬌軟的聲音,眼前也看不到她燦爛的笑臉和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眸。
二十多年來不都是這樣過來的,現在在這兒矯情個什麽勁兒啊?
謝宗南不禁在心裏暗忖起自己,果然只有碰上她的事情,他都會變得不像自己了。
一直站立在原地的謝宗南,低眸沉思着,燈火搖曳,男人微掀眼簾,緩緩勾了勾嘴角,令他不再是從前那樣漠然冷感。
齊幸一覺醒來發現窗外已經蒙上淡淡暗色,點開手機看到一個未接電話,她看了眼備注,幾乎沒有思索,果斷回撥回去,電話很快被接起。
“喂,謝宗南?”
“嗯,是我。”
謝宗南聽着電話那頭女人微微沙啞的嗓音,提醒道:“先去喝點水。”
齊幸也反應過來了,發現自己嗓子是有些幹,又聽見男人的提醒于是臉頰微紅,趕緊灌了一大口水,嗓子舒服多了!
“我剛睡醒,你有什麽事情嗎?”
齊幸随意地躺在柔軟的雲被裏,發絲淩亂,一邊摩擦着手機一邊問道。
謝宗南聽見她不再沙啞的嗓音,走近窗邊看着窗外道:“齊幸,下雨了。”
下雨了?她睡覺前把窗簾都給拉上了,屋內不見一絲日光,眼下也是。
這個時節港城難得下雨,齊幸聽了男人的話,這才赤着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來到窗前,指尖一動,還真是難得的雨天,雖然只是毛毛細雨,但是卻給天空披上一層看不見的薄紗。
男人的低沉好聽的聲音透過手機傳到她的耳朵裏,她下意識地用力抓緊手下的被子,壓着笑說:
“哦,然後呢?”
“沒事。”
啧,這人怎麽這樣,話說一半,吊人胃口。
齊幸還以為他要就着這雨來跟自己說些什麽,結果......算了,還是得看她的。
女孩靠在冰涼的窗子上,似是想用涼意帶走燥意,精致的指節輕輕敲打在玻璃上,帶着剛醒的慵懶語調慢慢開口:
“謝宗南,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天上的雨其實是神女的眼淚,雨落下的啪嗒聲其實是神女的思念聲,而每一聲雨落下的聲音就是......我在想你一次。”
她的心慌了,雖然腦海中的潛意識告訴她,不能再跟謝宗南接觸下去了,可是身體卻是騙不了人的,在看到他的來電時,她的身體已經優先大腦作出反應。
謝宗南收斂起臉上的笑意,神情莫測,靜靜聽着女人話語中的笑意,他将骨節分明冷白的手掌貼在落地窗上,好似這樣就能觸碰到窗外玻璃上的水珠,不答反問:
“所以,你想我了?”
“嗯,謝宗南,我想你了。”
沒有一絲掩藏試探,直白毫無試探的話語傳入謝宗南的耳中,剎那間,他好似不在乎她此番話中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
他甚至自欺欺人地想,就算是假的,齊幸,你也最好永遠不要有被拆穿的一天,否則我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
齊幸話語剛落就挂斷了電話,有些後悔,不該輕易說出口,哪怕是試探或是真情流露,也不該如此草率說出口,可說出口的話,哪能收回,就像已經落下的雨滴,無法倒流。
她甚至在腦中想,我只是想着自私一點,自私地希望,在你以後每次擡頭看雨時,都能有片刻的恍惚,能想起此刻的我。
“齊幸,快下樓吃飯啦!”
門外響起了齊權齡不耐煩的催促聲和拍門聲。
齊幸的思緒就這麽被打斷了,一口悶氣堵在嗓子眼裏不上不下的,眉心一跳。
心裏愈發覺得齊權齡這人一定是上天派來跟自己作對的,明明小時候還一口一個寶貝妹妹地叫着自己。
可自從她長大了些,脾氣大些後,齊權齡也不慣着她,老跟她互怼,要不是後來出了那件事情,讓齊幸找到他的“弱點”,也因此每次在她惹事闖禍,齊權齡要教訓自己之前,她就裝委屈,最後屢占上風。
門外煩人的敲門聲還在繼續,她煩躁地朝門口喊了句:“知道了!”
門外的齊權齡停下了敲門聲,見目的達到了,也不管裏邊的人怎樣,随意地說:
“知道還不快出來,爸媽都回來了,大小姐,就等你一個人了。”
齊幸簡單收拾了,一打開房門,就發現了這人還在。
齊幸微微側身靠近,就見到齊權齡低着眸,還靠在一旁的牆上,拿着手機回消息,眉心皺起,不太順利的樣子,知曉她靠近也不避諱,齊幸好奇瞥了一眼。
切!無聊的事,她才不管那些糟心事呢,然後趁着齊權齡不注意,直接給了像小時候一樣,伸手在男人背上一拍,然後飛快跑下樓。
被莫名其妙被拍了一掌的齊權齡,下意識吃痛,反應過來後咬牙切齒道:
“齊幸,給我站住!”
做了壞事的齊幸逃離案發現場後,馬上尋求到了庇護所。
齊權齡追下樓時看到的,又是那熟悉的場景,自家那個惹人嫌的妹妹,一臉得意地躲在自家父親的身後,還沖他做鬼臉,真是嚣張至極啊!
可他看向自家父親那副冷淡的樣子,又只能先忍住氣,只好瞪了眼齊幸,眼神警告。
齊家夫婦也都習以為常了,當沒看見這兩人的打鬧,一家人就這麽坐下吃飯了。
“星星,最近在臨城怎麽樣?工作辛不辛苦?”
齊家飯桌上沒有什麽食不言的規矩,氣氛輕松,齊幸臉上綻開一個甜美的微笑,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認真地回答道:
“一切都好,媽媽放心吧。”
“那就好,對了,你這次回去記得得替媽媽去拜訪一位奶奶。”
齊夫人溫聲交代,想着自己前段時間去國外度假時剛好看到一套茶具,青花仰鐘式杯,胎質細膩且含有“福壽康寧”之意,是老師會喜歡的,于是她果斷拿下,想着有時間給老師帶去。
不過她最近度假歸來,手上的事情有些多,短時間內怕是找不到合适的機會再去拜訪老師,不過眼下倒是有個好人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