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時容與捏起了拳頭,他什麽都做不了,哪怕是抱一抱梁郁,或是安慰幾句,他只能眼睜睜看着“時容與”攥住梁郁的頭發,将對方的頭被迫擡起,冷冷道:“可惜了,這天靈根那麽好,就這樣毀了,不是說了修煉的時候要緊守靈臺全神貫注嗎?你看看……弄成這樣。”
時容與猛的擡頭,難以置信的看向原主。
梁郁的天靈根竟是被原主生生毀掉的!
沒了靈根的梁郁修煉速度還能如此恐怖,原主是忌憚還是嫉妒?
梁郁沒有說話,齒縫間滿是鮮血,不知是咬的還是被原主傷的。
只是他的眼眸失去了光,變得黯淡無比,像是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的所有希望,黑暗将他籠罩、吞噬,那洞口的光就在前方,可他怎麽也碰不到了。
很快,梁郁的眼底只剩下恨,強烈而又濃郁的恨意,他要殺了時容與,只要他還活着,總有一日,他也要廢了時容與的修為,毀了他的靈根,讓對方毫無尊嚴的匍匐在他的腳下!
“時容與”最終離開了山洞,将梁郁一個人留在這裏,也無所謂對方能不能活下來,即便是死在這裏,對他來說似乎更好。
外頭的風雪吹不進來,但仍舊冷得讓人發抖。
至少時容與覺得,這绛雪峰的後山,太冷了。
他想抱住梁郁,将那小小的一團抱進懷裏,即便染他滿身的鮮血也不要緊。
可他只能看着自己的身體變成虛影,穿透梁郁的身體。
梁郁最終還是一點一點爬出了山洞,時容與也不知道是怎麽跟着小崽子出去的,只知道自己滿眼都是雪地裏拖動蜿蜒的鮮血。
直到梁郁爬到院子裏,“時容與”看見他,冷笑了一聲:“命還挺硬。”
梁郁嗤笑了一聲:“那師尊最好趕緊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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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卻是淡淡道:“殺了你,毀我的聲名,你也配?”
梁郁笑意冰涼,在雪地裏意識模糊,最終暈了過去。
時容與看着場景變換,只見幼年的梁郁仍舊重新修煉,即便沒有了天靈根,他的修煉速度仍舊不差,沒多時又能夠結丹。
然而原主在他結丹之時再次出現,時容與皺起眉頭看向來人,只恨自己只是虛影,無法護住身後的梁郁。
小崽子被“時容與”一掌拍出了修煉狀态,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他憤憤的望向原主,忽的又笑了出來:“師尊來的真及時啊,就這麽忌憚弟子嗎?”
“時容與”瞥了他一眼,冷聲道:“忌憚?這個詞你也配?”
梁郁撐着身子站起來,直直望向“時容與”,用手背擦拭掉唇角的鮮血:“既然我不配,師尊何必如此怕我結丹?”
“時容與”一步兩步,朝着梁郁走了過去,蹲下來扼住了對方的下颌,另一只手中幻化出青玉扇,他蔑視着梁郁,低笑了一聲:“怕這個字用的也不對?只是不想而已。”
“不要!!!”時容與在原主幻化出青玉扇的一瞬間便知道了對方要做什麽,只是他撲了過去,穿透了對方的身體,落了個空,一回頭,眼睜睜看着青玉扇抵在了梁郁的腹部。
霎時間,青玉扇爆發的靈力将梁郁的丹田直接毀掉,即便只是大乘期的“時容與”,運用青玉扇的威力也不容小觑。
梁郁瞳孔劇縮,頓時吐出滿口鮮血,整個人蜷縮在雪地裏,周遭的白雪再一次染上他的鮮血,他死死的咬着牙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哀嚎,因為他知道,那只會讓對方更暢快。
無數的鮮血從梁郁口中湧出,時容與看着雪地裏痛到顫抖着身子的梁郁,心也跟着痛了起來。
他走到梁郁旁邊,跪坐在雪地裏,鮮血仍舊沾染不到他半分,他只能穿透梁郁的身體,卻仍舊想要揉一揉對方重傷的腹部,一邊安慰道:“沒事,阿郁,別怕,你不會死的。”
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但是,很疼。
他的阿郁,快疼死了。
明明只是個小孩子,在他跟前笑着,那麽乖,那麽懂事,跟個小大人似的,為什麽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就因為所謂的劇情,所謂的男主,所謂的……悲慘的童年嗎?
“師兄。”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低低的呼喚,那樣熟悉,他轉頭望了過去,只見梁郁就站在不遠處,绛雪峰的雪落在他的發梢和肩上,而他怔忡的望着時容與。
時容與看着已經成年了的梁郁,褪去稚氣,沒什麽陰鸷,修長的身影走到他面前,跟着他一起蹲下來,拇指卻撫上了他的臉頰,擦拭掉他臉龐的淚痕。
梁郁望着時容與,像他安慰小時候的自己一般安慰對方:“別哭,師兄。”
時容與将人抱進懷裏:“阿郁,很疼吧?”
梁郁眸光微動,随即淡淡勾出一個唇畔的笑,道:“不疼了,師兄,別為我難過,我會心疼。”
時容與這才放開他,轉過頭道:“我沒哭,雪太大了,落進我眼睛裏了。”
梁郁噙着笑,道:“是,師兄才不會哭。”
時容與感覺自己下山一趟,什麽糗樣都讓梁郁看見了,還好都是“澍清”出的醜,和他時容與沒什麽關系,不然他真的要羞憤而死了。
時容與假裝咳了兩聲,站起身道:“是幻境,但我碰不到他們,解法還在找。”
梁郁卻是站起身看向“時容與”,淡淡道:“這是我的幻境,我能碰到。”
時容與微愣,随即反應過來,難怪梁郁會出現在這裏:“你知道怎麽破這個幻境?”
梁郁輕輕笑了一聲:“知道。”
下一秒,他手持墜霄劍朝“時容與”閃身過去,青玉扇在身側流轉,梁郁絲毫不懼,冷冷的看着“時容與”,他招招皆能打到“時容與”實處,劍柄的鳳凰石将落下的雪融化。
時容與站遠了些,看着他們打架,一邊問系統:“洞兩,你有沒有什麽删除記憶的功能?”
系統頓時警惕起來:“你又要幹嘛?”
時容與:“把梁郁的記憶删掉,被他看見我哭,比我被鏈子捆在床上還要羞恥。”
系統:“……”
一天天的,淨是事兒!
淡青色的光與墜霄劍柄的鳳凰石的紅光在空中纏繞着,空中落下的雪都被劍氣與靈力掃開,沒多久,時容與便看見梁郁的墜霄劍一劍洞穿了“時容與”的心口。
在從梁郁幼年被折磨的心疼中抽離後,時容與看到這一幕,雖然覺得原主确實該死,但又突然想到,自己之後回歸反派師尊的馬甲,也會被梁郁這樣對待,心口好似也一陣疼。
緊接着,梁郁手裏的劍又刺穿了“時容與”的小腹,将丹田直接捅穿。
時容與抖了抖,不動聲色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再接着是脖頸、四肢,梁郁斷了“時容與”全身的經脈,毀了對方的丹田,廢了他的修為,青玉扇也被撕碎扔在了一邊,上面沾滿了“時容與”的鮮血。
梁郁朝着時容與走過來時,時容與還在為之後他的處境出神,等他回過神,梁郁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像是有些委屈的問:“師兄是覺得,我太殘忍了嗎?”
他不自覺的握緊了手裏的墜霄劍劍柄,指腹摸索着鳳凰石。
怕師兄對他失望,覺得他殘忍,甚至從此害怕他,他甚至還沒怎麽折磨時容與呢。
若是這樣他師兄都接受不了,那他修魔一事,更不能讓師兄知道。
他一定會藏的很好。
時容與看着仍舊是那副小狗模樣的梁郁,和方才虐殺原主的模樣判若兩人,他覺得好笑之餘,又釋懷道:“阿郁,不管是誰,任何時候,都沒有權利對你做那些事,你要如何報複,師兄都支持你。”
梁郁怔了怔,笑道:“果然,這世上,只有師兄待我那麽好。”
時容與笑了笑,随即幻境開始破碎,梁郁再度牽上了他的手,道:“雖然可能沒什麽用,但是萬一哪一次就有用呢?”
時容與便也由着他了。
眼前的場景變幻,如同被打碎的鏡子,一小片一小片脫落。
下一秒只聽見梵聲陣陣,禪聲綿綿。
梁郁仍舊握着他的手,兩人這一次并未分開,而眼前地似乎在佛門,周遭是黃牆廟宇,有香火氣在周圍彌漫。
周遭來來往往皆是香客,他們穿透了兩人的身體,朝着廟中大佛參拜上香。
來到這裏,好似一切都被淨化,心靈都得到了洗滌,連風都格外溫柔。
時容與拉着梁郁往裏走,只見經堂中此刻和尚們都在誦經,但時容與一進門,便擡頭朝房梁上望去。
只見兩條巨大的蛟龍盤在房梁之上,一黑一白将整個房頂都占滿。
底下的人看不見他們,他們便肆無忌憚的在上面趴着。
只是沒一會兒,黑色蛟龍便順着柱子往下繞,游到了離柱子最近的一個僧人旁邊。
那和尚年輕俊朗,雖然剃了度,沒了頭發,卻絲毫不減他的英俊,反而更為好看,仿佛是與生俱來的佛像,他身披袈裟,俨然不止是一個普通的小和尚,卻坐在角落裏,閉着眼認真誦着經文。
黑蛟仗着旁人看不見他,便肆無忌憚的一點點攀上那和尚,鎖住對方合十的手,困住對方的身軀,在那人的臉頰處探出舌頭,最後吻上他。
經堂裏那一尊南海觀音端坐蓮臺,一手托瓶一手放在胸前,半垂的眼眸悲憫衆生。
而那和尚卻當着佛祖和衆多僧人的面,被一條蛟龍束縛在原地,吻的誦不出經。
那和尚皺起了眉頭,擡手扼住了旁人看不見的黑蛟,口中的經文卻不曾停下,他明明閉着眼,卻捏得黑蛟無法動彈。
銀色蛟龍見狀,也順着柱子滑了下去,纏着和尚偎在了對方的懷裏,靜靜的聽着誦經,卻又忍不住在和尚脖頸邊蹭着。
那和尚仍舊閉着眼,不為所動,只是用着旁人聽不到的靈力傳音,對兩條蛟龍斥道:“我在誦經,不要放肆。”
兩條蛟龍卻好似沒聽到他的警告,仍舊纏着他,在誦經聲中同那和尚玩鬧。
“這是……滄海秘籍裏的那兩條蛟龍嗎?”梁郁看着這一幕,問身側的時容與。
時容與颔首:“氣息很像,應當是,這世間恐怕也沒有其他蛟龍了。”
“這和尚是誰?”梁郁又問。
時容與也在問系統:“這和尚是誰?”
系統大概是又去調劇情了,過了好半天才回複時容與:“聶淮歸,菩提老祖。”
時容與:“菩提老祖?他和菩提淚是什麽關系?”
系統:“菩提淚就是菩提老祖圓寂之時落下的一滴淚,據說這滴淚悲憫衆生,有淨化世間一切罪惡的能力。”
時容與:“這麽說來,這個幻境要麽是菩提老祖的,要麽就是那兩條蛟龍的?可岚雪和岚燭沒進來,菩提老祖已經圓寂,這幻境怎麽破?”
系統:“不知道,看看再說。”
時容與也是這麽想的,于是一邊給梁郁解釋身份,一邊接着看。
“有妖怪!這寺廟裏有妖怪啊!!!”
不知道哪個小和尚突然從廂房裏跑了出來,神色驚恐,活脫脫像是撞了鬼,他跌跌撞撞的跑到大雄寶殿,扯着主持的袈裟,哆嗦着躲了起來。
主持是個白眉白須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他安撫着摸了摸小和尚光溜溜的腦袋,問:“寺廟裏怎麽會有妖怪?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小和尚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是真的!有兩條好大好大的蛇!巨蟒!在房梁頂上盤着!太恐怖了!他們要吃了我!”
聞言,一旁原本在參禪聶淮歸驀地睜開了眼睛。
只是他并未有什麽動作,而是靜靜聽着。
主持見小和尚的恐懼不像是假,更何況出家人不打诳語,于是正色問他:“那巨蟒在何處?”
小和尚哆哆嗦嗦的朝着聶淮歸的方向看了一眼,猶豫着。
主持順着他的目光望了過去,不由得問:“怎麽回事?”
小和尚又指了指廂房的方向:“在……在……菩提方丈的禪房!”
主持看向聶淮歸:“菩提,可否容許我們去看看?”
聶淮歸站起身,道:“方丈請。”
說着,便也跟着一塊去禪房了。
時容與和梁郁也跟在後面。
只見聶淮歸的禪房被兩條蛟龍占據着,幾乎塞不下整個房間,銀色與白色交織着,看見人來,張開嘴吓唬人。
小和尚被這場景再一次吓暈過去,主持皺着眉,傳音道:“來人!擺陣!”
岚雪看着一大批和尚聚集過來,眸光掃視着,警惕了起來。
“哥,他們怎麽好像能看見我們了?”岚燭也分外疑惑。
岚雪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了衆人後方的聶淮歸身上,只見對方安靜的垂着眼眸,一言不發,任由寺廟裏的佛修将這裏圍了個團團轉。
即便是陣法啓動的那一刻,聶淮歸也沒有任何動作。
岚雪眼睜睜看着頭頂緩緩凝成一個殺陣,他一躍而起,靈力朝着那未成型的法陣擊去,岚燭見狀,也連忙運起靈力。
然而佛修的靈力天生克那妖族,此地又是佛門,寺廟的香火都是克制妖物的東西。
岚雪自知敵不過佛門陣法,轉頭去看聶淮歸,只見那人淡漠的眼神望了過來,卻沒有任何出手幫忙的意思。
岚雪冷眼笑了一聲,對岚燭道:“阿燭,我送你出去,跑的越遠越好。”
岚燭卻不肯:“不,哥,我不走,淮歸一定會救我們的。”
岚雪冷笑一聲:“你看他像是要救我們的樣子嗎?聽話,收了靈力,我送你出去!”
岚燭咬了咬牙,不肯收手:“我不管,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岚雪眉頭緊鎖,時間緊迫,他沒再和岚燭廢話,銀色的龍尾掃過底下的佛修,将陣法弱化了些許,反手将岚燭打出結界:“走!”
“哥!!!”岚燭整個人被甩上空中,他猶豫了一下,最終在岚雪的注視下,準備聽話離開。
只是黑色的蛟龍還未扭頭離開,聶淮歸身形一動,轉瞬之間出現在他身前。
岚燭面色一喜:“我就知道你不會袖手旁觀的,淮歸,快,救我哥!”
“岚燭,快跑!!!”岚雪焦急的聲音從底下傳來。
岚燭正要去看岚雪,下一秒,脖頸被聶淮歸扼住,梵紋在瞬間布滿他整個身軀,他被鎖在半空中動彈不得,連靈力也用不出來。
他難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聶淮歸,痛苦的問:“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對我們?!聶淮歸,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聶淮歸神色未變,梵紋化作鎖鏈将岚燭困住,他輕輕落到地上,對方丈道:“是菩提未曾察覺有妖物進了這感恩寺,驚擾方丈。”
方丈擺了擺手,問:“既是妖物,如何處置?”
聶淮歸沒去看身後被束縛住的岚雪和岚燭,只道:“明日我會将他們送往滄海,由上古大陣封印。”
方丈看着他,又問:“不殺?”
聶淮歸搖了搖頭:“上古蛟龍乃是兇獸,神族尚且無法将其全部殺死,非我等可為,封印是最好的辦法。”
方丈看了那兩條蛟龍一眼,阿彌陀佛了一聲,道:“也罷,你自行處置吧。”
梁郁看了一眼神色不明的時容與,問:“師兄,上古蛟龍不是被上古神封印在滄海的嗎?”
時容與颔首:“是,但只是傳言,誰也沒見過上古神,自然也沒人見過上古神封印蛟龍,只是沒想到,竟然是菩提老祖封印的。”
梁郁抿了抿唇,跟着時容與往寺廟後面走:“在經堂的時候,明明菩提老祖是知道蛟龍的存在的,還任由他們纏着他,為何……?”
時容與輕輕搖頭:“跟上去。”
幻境霎時變幻,轉眼已是深夜,聶淮歸守在兩條蛟龍旁邊,盤膝而坐,閉目誦經。
岚雪緩緩游到了他身側,一點點纏上聶淮歸,如以往那般,将對方整個人緊緊纏住,在他耳邊問:“為什麽?”
聶淮歸不曾睜眼,仿佛沒有聽見岚雪的話,只是身上纏着的龍身越來越緊,幾乎要将他勒斷氣。
然而,就在聶淮歸快要喘不過來氣時,岚雪身上的束縛令他整個身體都變得無力了起來,他只能倒在聶淮歸懷裏,腦袋靠在對方的肩頭:“聶淮歸,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們兄弟救了你,也不曾害這寺中僧人,你為什麽讓我們顯出身形,為什麽冠冕堂皇的抓了我們還要封印我們?”
聶淮歸:“人妖殊途。”
岚雪嗤笑了一聲:“人妖殊途?破金身的時候,怎麽沒想着人妖殊途?”
聶淮歸聞言,才終于睜開了眼睛,他看向岚雪,輕嘆了一聲:“阿彌陀佛。”
岚雪揶揄他:“你念的什麽佛?誦的什麽經?一個在佛門荒/淫/無/度的和尚,佛門留的住你嗎?”
只是任憑岚雪說什麽,聶淮歸都沒有太大的反應。
岚雪盯着他好半天,纏着對方的龍尾卷住了別的地方:“聶淮歸,我再問你一遍,為何恩将仇報?”
聶淮歸擡眸:“你豈知當初救我,不是我為了遇見你們特地設計呢?”
岚雪看着聶淮歸,忽然覺得好笑,眼前的人變得無比陌生,他原以為,聶淮歸和他們是同類人,不為世俗所困,不懼規條天道,沒想到,聶淮歸只是為了他們特地演的一出戲。
岚燭不知何時也纏上了聶淮歸,他對岚雪道:“哥,和他廢什麽話,玩死他!”
時容與轉頭捂住梁郁的眼睛:“小孩子別看。”
梁郁聽着廂房內激烈的碰撞聲伴随着水聲,将屋內的空氣化□□/欲彌漫,透過窗紗能看到一道人影被兩條龍束縛住,雙手和四肢都被牢牢鎖成一個大字形。
剩下的便被時容與擋住了,他擡手也擋住了時容與的眼睛,無奈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既然這樣,師兄也不許看。”
時容與看着假裝老成的梁郁,好笑的問:“你之前幻化成蛟龍纏着我是不是就是學的岚雪和岚燭?”
梁郁沒想到時容與會突然提起這個,愣了愣,道:“不是……”
時容與頓時來了興致:“不是?那你學的誰?”
說起來,上一次梁郁來滄海秘境,蛟龍正沉睡着,确實也學不到。
梁郁搖了搖頭,如實道:“沒學誰,只是蛟龍類蛇,蛇都是這般纏人或其他的。”
時容與了然:“所以你就學蛇,把我也纏了個嚴嚴實實?”
“蛇将人纏成這樣是為了吃掉對方,你知道嗎?”
梁郁眨了眨眼,長而卷翹的睫毛好似撥弄着時容與的掌心,他道:“我知道。”
時容與不禁疑惑:“知道還纏?是想吃了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