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時容與知道自己在分神的情況下和白鯊交手,“澍清”很有可能暴露,想了半天怎麽光明正大的将那縷分神收回來,又能讓傀儡不暴露。
最後白鯊顯出原型想要吃掉他的那一剎那,他便想到了。
進到白鯊的體內,他做什麽外面都察覺不到,而“澍清”不過元嬰,在白鯊體內重傷昏迷十分合理,一個醒不過來的人,便不需要再分一縷神識,也就不會暴露了。
時容與拿着青玉扇站在海岸邊,漠然的将懷裏的“澍清”往梁郁的方向遞了遞:“扶好你師兄。”
梁郁沉着臉接過時容與懷裏的師兄,像是什麽重要的交接儀式一般,他小心翼翼的将那抹血色擁入懷裏,目光緊緊盯着,只見他師兄蒼白的面容上沾染了幾抹鮮血,在那張絕豔的臉上顯得格外妖冶。
好輕。
以往抱過師兄都沒有像今日這般,輕得好似一張紙,沒什麽重量似的,若是他放手,懷裏的人似乎就會随風飄散了。
只是當他感受到懷裏的人微弱的呼吸時,懸着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
還活着,師兄還活着。
活着就好。
他抱着人跪坐下來,濕漉漉的沙礫沾染上他的衣袍,沖擊的海水拍打在他的身上,他都渾然無覺,卻愣是沒讓“澍清”沾染分毫。
他就這般将人抱着團在他腿上,一邊将體內的靈力全部輸給“澍清”,那靈力跟不要錢似的,看的韶華直皺眉。
時容與展開青玉扇,瞥向白鯊,對方化為人形重重跌落在海岸邊,腹部是一道巨大的口子,鮮血汩汩的流出,将周圍的海水都染成了紅色,他知道自己救不活了,眸光緩緩朝着岸上的浮玉望去,眼眸中的那一絲血色正在消散。
時容與擡步走了過去,他聽見白鯊在對他說:“求你……救,救……救……”
時容與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看着對方,只要白鯊說出後面的名字,不管多輕,以他的耳力都能聽見。
Advertisement
但白鯊最終還是咽了那口氣,沒有将名字說出口。
時容與垂眸,意料之中。
系統:“唉,國産劇都這樣,關鍵人物就是不告訴你,氣死你。”
時容與冷淡的笑了笑:“沒事,我已經猜到了。”
系統:“挺厲害啊,誰啊?”
時容與:“自己猜啊。”
系統:“……”
我真服了。
時容與掠過浮玉時,只是看了她一眼,道:“小徒受了重傷,煩勞浮玉掌門找醫修療傷。”
浮玉許是受了驚吓,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好,應該的。”
時容與卻已然走遠。
他走到浮玉準備好的客房,剛關上門,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臉上血色盡褪,唇上也蒼白得很,唯有唇邊的殷紅,異常奪目。
他擡手用拇指指腹擦掉唇邊的鮮血,尋了水盆洗手。
系統大驚:“怎麽回事?!剛剛不是還好好的?”
時容與:“你以為殺化神後期這麽容易嗎?”
系統:“那你在外面裝什麽逼?”
時容與:“浮玉有問題,我要是顯露出自己受了傷,浮玉不會放過我,以及妄虛宗的所有弟子。”
系統:“所以你就一直裝作自己毫發無損的樣子?撐到現在也真有你的,那你趕緊療傷吧!”
時容與在客房自己療傷,另一邊,梁郁抱着懷裏的“澍清”,靈力源源不斷的朝師兄輸入,可懷裏的人臉上仍舊毫無血色,呼吸也輕得仿佛随時會斷掉。
韶華急得在旁邊團團轉:“梁師兄,你這麽輸靈力也不是個辦法啊!”
“醫修來了!醫修來了!”
韶華連忙讓出位置,對梁郁道:“對對對,醫修來了,你快讓醫修看看吧!”
只是他看到梁郁擡起頭的模樣,所有的話都斷在了喉嚨裏。
梁郁的臉色極為難看,一雙淩厲的眼眸此刻充滿了血色,眼眶發紅,仿佛下一秒就要殺了這裏的所有人,像一個兇險萬分的惡魔。
可是那兇狠的神情下,又多了幾分無措,倒顯得有些……可憐。
像一只被主人抛棄了的惡犬,雖然面露兇色,底下卻是掩蓋不住的無助。
醫修上前想要給“澍清”治傷,手還沒碰到對方,仿佛觸電了似的,頃刻間收了回來,他不解的看向梁郁。
“滾開!”梁郁将“澍清”抱了起來,将那抹血色牢牢護在懷裏,不讓其他人碰,他擡步朝着客房走去。
韶華看他的身形都有些不穩,失魂落魄的,好似澍清若是死了,他也會殉情似的。
親兄弟都無法如此,梁師兄對澍清師兄的感情,也太深厚了。
梁郁是瘋了,但韶華沒有,連忙請醫修望客房走:“梁師兄關心則亂,言語沖撞,多多見諒啊。”
畢竟是醫修,要是撂挑子不幹了,澍清師兄就更沒得救了!
好在這醫修是個脾氣好的,看多了這種場面,一邊嘆氣一邊跟了上去。
梁郁将懷裏的人輕輕地抱到了床上,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師兄的氣息快要消失了。
一路上他的靈力都沒有斷過,可仿佛石沉大海,也不知道有沒有輸入師兄的體內。
直到旁邊傳來一聲重重的嘆息:“別救了,沒用了。”
梁郁如夢初醒,轉頭看向說話的醫修,眸光冷冽:“為什麽不救?什麽叫沒用了?我師兄還活着,不論付出什麽代價,我都要救他!”
醫修搖了搖頭:“氣息已斷,無力回天了,他已經死了,化神後期的力量,不是元嬰可以抗衡的。”
梁郁聞言,起身攥住了醫修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要将對方的腕骨捏碎:“你胡說,我師兄沒死,他還有氣息,你再看看,再看看!”
韶華不忍道:“梁師兄,澍清師兄的氣息确實已經斷了!”
他說着,自己卻先哽咽起來。
澍清師兄明明那麽好,天賦也那麽高,怎麽就……
“澍清師兄還答應了我,明年還要陪我過生辰的……嗚嗚嗚,啊嗚嗚嗚!!!”
梁郁咬了咬牙,吼道:“閉嘴!哭什麽?!我師兄還沒死!他有氣息的,他剛剛還在我懷裏……”
韶華被他吼的一抽一抽的,又看了床上血色盡褪的澍清一眼,猶豫道:“師兄……要不,請懷瑾仙尊來看看?說不定他有辦法救呢?”
澍清師兄的呼吸都沒了,他們這裏沒人能救,但是懷瑾仙尊已是化神,雖說起死回生也是癡人說夢,但……萬一呢。
經他這麽一提,梁郁像是突然想到什麽,松開了醫修的手。
“你說得對。”
他撥開人群,朝着時容與的房間走去。
只要那個人能救他師兄,他怎樣都行,哪怕把他的尊嚴和驕傲都踩到地上,他也無所謂,只要,他的師兄能活過來。
梁郁穿過回廊走到時容與的房間門口,二話沒說,掀了衣擺就跪下:“師尊,求您救救師兄。”
這畫面和四年前的某一日重疊,彼時師兄為了救他,耗盡靈力,性命垂危。
時容與想要什麽,梁郁很清楚,于是他對着那扇緊閉的房門,道:“只要師尊能夠救師兄,弟子怎樣都行,廢修為斷根骨還是要我的命,都可以,師尊說了算,求師尊,救我師兄。”
時容與仍舊沒什麽動靜,梁郁望着那扇冷硬的門,和門內的人一樣,鐵石心腸。
師兄也是他的弟子啊,這人卻眼睜睜的見死不救。
梁郁瞠目欲裂,好半天冷笑了一聲,他低着頭看着地上,雙手緩緩握成拳,指甲嵌進掌心,鮮血緩緩從指縫中流出,他渾然不覺,朝着時容與的房門,用力的磕了個頭:“求師尊,救救師兄!”
時容與想廢了他,從身到心,靈力、修為、天賦、尊嚴、傲骨,那人想要将他全部踩碎。
那就如對方所願吧。
這些東西于他而言,不及師兄的命重要。
他跪伏在地上許久,久到他以為時容與不會出來了,房門卻“咯吱”響起,梁郁就着這個姿勢擡頭望去,那雙雪白銀紋的靴子停在他身前,那人如同俯視蝼蟻般望着他,聲冷如霜:“什麽都願意做?”
梁郁緩緩收回目光,低下了頭,心底卻松了口氣:“是。”
只要時容與松口,願意出手救他師兄,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時容與又淡淡道:“任憑我處置?”
梁郁:“是。”
時容與“好”字還未落下,手中青玉扇一擡,只見淡青色的光一閃而逝,梁郁肩頭、四肢、身上各處都破了個口子,鮮血緩緩滲了出來,頃刻間将月白的衣袍染成鮮紅。
時容與掠過他,淡淡道:“就跪在這裏,我回來之前你如果動過,澍清的命就看你了。”
威脅的意味格外明顯。
梁郁卻神色淺淡:“是。”
腳步聲遠去,梁郁緩緩閉上了眼,周身那麽多道傷口他竟然也不覺得疼,鮮血流淌着,他也無知無覺。
可梁郁的眼底卻緩緩爬上了一層恨。
那恨不是對時容與的,反而是對他自己的。
他還是太弱了,四年前覺得自己弱小,護不住師兄,四年後他滿心以為自己可以保護好師兄了,卻發覺自己還是那麽無用,護不住,也救不了。
他要更多的力量,強大到這世間沒人能夠在他的面前碰他師兄一絲一毫!
無人看見,梁郁眼底緩緩爬上一絲黑霧。
時容與将人晾在門口,自己走到“澍清”的房間,幾個弟子和醫修都還在等着,見到他來,仿佛見了救星似的:“懷瑾仙尊,您快救救澍清師兄吧!”
時容與淡淡的掃了床榻上的稻草人一眼,将人都趕了出去:“你們都出去吧。”
韶華幾人自然不敢多留,連忙都退了出去,屋子裏頓時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時容與一個人。
他走到床榻邊看着稻草人,“啧啧”了兩聲。
系統:“你啧什麽?還不是你自己幹的。”
時容與假模假樣的嘆息一聲,将床上的稻草人收到手裏:“心跳呼吸都沒了,估計把他們這幾個小崽子吓得夠嗆。”
系統:“嗯,要說被吓到,梁郁首當其沖。”
時容與看着手裏破破爛爛的稻草人,顯然是不能再用了:“報廢一個,可惜了,只剩兩個了。”
他将報廢的稻草人收進靈芥,又從衣袖裏拿出一個嶄新的稻草人放到床榻上,稻草人頃刻間又變成一個澍清模樣的殼子,衣袍都是嶄新沒有血跡的。
時容與擡手點在稻草人的眉心,分了一縷神識進去,做完這些便坐在一邊慢悠悠喝起了茶。
系統:“你幹什麽?男主被你放着血呢!你也不怕把他的血放幹?!”
時容與轉了轉手裏的杯子,琉璃做的小杯子精致可愛,他還挺喜歡的:“我就是要把他的血都放幹。”
系統:“男主要是死了,你就前功盡棄了!”
時容與輕笑了一聲,放下手裏的杯子:“蠢貨,早晚讓主神給我換個系統。”
系統:“……”
他任勞任怨!居然!還要被罵被嫌棄!他不想幹了!
只是生氣歸生氣,腦子裏還是清醒的:“哦!你是想趁機把梁郁體內血魔放進去的東西取出來?”
時容與低低應了一聲:“行吧,暫時不換了,血魔的東西随着梁郁的鮮血游走到四肢百骸,尋常方法根本取不出來,只能試試放血了。”
系統:“這要是把血放完,元氣大傷啊。”
時容與淡淡道:“總好過日後被血魔牽制折磨吧。”
系統:“也是。”
約莫又過了好一會兒,時容與才打開房門,門外的弟子仍舊等着,一步也沒挪開,看到時容與出來,連忙圍了過來:“懷瑾仙尊,澍清師兄他……如何了?”
時容與掃了他們一眼,最後目光落在了韶華身上,這怎麽還哭上了呢……
他垂了垂眸,簡單道:“無礙,先讓他好好休息吧。”
衆弟子頓時松了口氣,韶華破涕為笑:“太好了,澍清師兄沒事了,我就知道,懷瑾仙尊一定能救好澍清師兄的!”
時容與一步踏了出來,關上房門:“都回去休息吧。”
“是。”
将人再度趕走,時容與才不緊不慢的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蜿蜒曲折的回廊盡頭,那道孤傲的身影仍舊筆直的跪着,身上的白袍被鮮血染紅,血液甚至順着衣袍在地上積了一片水窪,這場景比起方才身負重犬的“澍清”有過之而無不及。
時容與的步子頓了頓。
梁郁果然一動沒動,他走的時候什麽樣,回來仍舊什麽樣,位置不曾移動半分,就連身軀都仿佛僵硬了一般,牢牢定在了那裏,仍由鮮血肆意流淌。
許是失血過多,梁郁已經撐到了極限,吊着一口氣只想知道,時容與究竟有沒有救回他的師兄。
直到時容與走近了,梁郁才聽見聲音,稍稍偏了偏頭,卻無法再做多的動作,只是那雙眼睛仍舊亮着,緊緊盯着時容與,開口,仿佛漏了風的箱子,沙啞得可怕:“我師兄……”
時容與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仿佛那一身鮮血他看了嫌髒,繞過梁郁,才道:“性命無憂。”
聞言,梁郁重重松了口氣,眼前一黑,意識全無。
時容與将臉朝下栽倒的梁郁接進了懷裏,對方的鮮血糊了他一身,時容與輕輕蹙了蹙眉,卻也顧不得近在鼻尖的血腥味,運起靈力護住懷裏小崽子的性命,剛想像小時候一樣将人抱起來,卻發覺對方的個頭比他高大了不少,他已經無法像四年前那樣将人提溜起來了。
他無奈的笑了笑,将人扶起來,背着進了房間。
時容與看着躺在他的床上,展開四肢差點塞不下的梁郁,撐着下颌淺笑:“其實我還挺有養孩子的天賦的。”
系統看着床上滿身鮮血臉色蒼白失去意識的梁郁:“……”
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啊?!
系統不說話時容與也能猜到對方在吐槽些什麽,他毫不在意甚至還笑着給梁郁拍了個淨身術,将滿身的血污洗淨,又運起靈力輸到對方體內,好半天才終于确定梁郁體內沒有了蠕動的蟲子。
他收回靈力,看着緩緩恢複血色的少年:“養養很快就好了。”
系統:“行了,你趕緊再把他背回房間吧,等會醒了發現躺在你房間,還被你救了,你就ooc了。”
時容與沒動:“我背他多累啊。”
系統:“?你要幹什麽!我告訴你,你要是亂走劇情重來,我可不陪你扣獎金!”
時容與:“一個幻化術的事,瞧給你急的。”
系統:“……”
這人溜系統是真有一套。
時容與原地幻化成了澍清,走到一邊的桌子旁坐下,不知從哪裏拿出了方才那只琉璃杯,倒上了水。
系統看的一愣一愣:“你……你什麽時候偷的?”
時容與“啧”了一聲:“說的真難聽。”
系統:“呵。”
一人一系統一邊鬥嘴一邊喝茶,時間倒也過得飛快,終于等到梁郁醒了過來。
時容與聽到床上的動靜,慢悠悠的放下手裏的杯子,起身剛要走過去,一步還沒跨出去,整個人先被撈進了對方的懷裏,那人身形高大,即便受了傷,力道仍舊大的吓人。
時容與被他緊緊擁着,幾乎能夠聽到對方那劇烈的心跳聲,慌亂異常。
時容與只好拍了拍他的背,寬慰道:“沒事了,別怕。”
梁郁閉着眼睛,聽着時容與的聲音,只覺得那是世界最能安撫他的良藥:“我不是做噩夢了,師兄,你是真的,差點就死了。”
時容與聽出梁郁的聲音帶着細微的顫抖與哽咽,輕嘆了一聲:“我沒事了,你看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嗎?”
梁郁卻将他抱的更緊,仿佛要将時容與整個人都揉進他身體裏:“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
時容與淡笑道:“放心吧,我不會死的。”
梁郁以為時容與只是在安慰他,自責道:“是我沒有保護好師兄。”
時容與又拍了拍他:“沒事,就算你保護不了我,師尊也不會讓我死的。”
梁郁整個人猛的一僵:“師尊也說過會保護你一輩子嗎?”
時容與想了想,否認道:“那倒沒有。”
梁郁微微眯起眼眸,仗着時容與現在看不到他的神情,沉着臉問:“所以,師兄方才為何要沖上去,為了師尊,連命都不要了嗎?”
連他……也不要了嗎?
“師兄明明說過,不會再抛棄我,不會吓我的。”
時容與被梁郁的控訴磨得心軟,只好解釋道:“我不是不要你,只是……我和時,師尊被牽了“生死引”,他若是死了,我也會死,我若是死了,也會影響他,所以……”
梁郁聞言,眸光的殺意一閃而逝,他聲音都不自覺凝成了冰:“生死引?”
所以,師兄才會那麽緊張的望着師尊和血魔交手,也那麽專注的望着時師尊和白鯊交戰,最後見師尊被白鯊吞了,不管不顧的去救人……
所以,說到底,師兄出事,還是因為他。
他與師尊交惡,而師尊早就知道師兄是他的軟肋,所以牽了生死引,便相當于也牽住了他。
日後不論如何,師兄都會是師尊的底牌,他永遠也別想殺了師尊。
好啊,真是好手段。
時容與不知道梁郁腦海裏已經把師尊千刀萬剮,那恨意如果系統有統計進度條,恐怕已經爆表了。
生死引最能解釋他之前差點暴露馬甲的失誤,于是時容與點頭:“嗯。”
時容與就是他,澍清也是他,梁郁不管怎麽問,都不會露餡。
“懷瑾仙尊!梁師兄!你們在裏面嗎?”
外面忽然傳來了韶華的聲音,将一室的靜谧打破,時容與這才驚覺,梁郁似乎抱着他抱了很久了。
他将人推了推:“抱夠了嗎?放開我吧。”
梁郁不耐的掃了外面一眼,這才依依不舍的松開時容與:“師兄現在還有哪裏不适嗎?”
時容與淺笑着搖了搖頭:“我沒有,倒是你,得好好補補。”
梁郁挑了一下眉:“師尊……是怎麽同你說的?”
時容與扯起謊來幾乎不用過腦子:“師尊說你為了救我受了重傷,失血過多,得好好養養。”
梁郁眼眸微垂,心底冷笑了一聲:“那還真是要,多謝師尊。”
時容與聽着梁郁頗為咬牙切齒的感覺,心裏不禁好笑。
他還沒再開口,外面的韶華又喊了一聲。
時容與去開了門,韶華一見他,頓時瞪大了眼睛:“澍清師兄?你怎麽在這兒?你剛剛不是還在自己房間休息嗎?懷瑾仙尊呢?”
梁郁頓時看向了韶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