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在燒
心在燒
“沈屹舟的新作不必說,國際一線制作團隊,影帝的號召力擺在那裏,還有麥田娛樂的陸總親自坐陣,穩賺不賠的買賣,通過也無可厚非。可後面那個小制作是什麽鬼?”章鵬看不懂,沒忍住叨叨:“就由着蕭人傑這麽明目張膽的砸錢捧小情兒?”
蕭厭笑笑,只怕砸錢捧人是假,偷建老鼠倉是真。借着沈屹舟打掩護,兩個項目一個賺一個賠,賺大錢折小錢,看上去淩霄投資似乎并沒有太大損失。旁人最多說一句蕭人傑荒唐,至于那小制作項目的資金到底用到了哪裏,怎麽用的,用了多少,誰又會去計較?
蕭厭看着那部單看名字就覺得惡俗的小制作電影投資預算:兩個多億。比起沈影帝電影砸進去的十五個億或許不算什麽,但沈屹舟新作是燒錢的科幻片,這部演員十八線,導演編劇十八線的小清新愛情片,給兩千萬只怕都嫌多。
蕭人傑是想掩人耳目的從淩霄投資掏錢出來,吞一部分資産。
“他們兩邊的如意算盤都打的噼啪響,最後都要你買單,這些損失最後還不是要靠你補回來?補回來了他們穩賺不賠,補不回來算你違約他們還是穩賺不賠,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章鵬聽蕭厭說完,自己都替他發愁。
蕭榮生借雞下蛋擡高淩霄投資的風險,蘭馨暗度陳倉慢慢掏淩霄投資的資金,只有蕭厭腹背受敵,別的公司齊心協力解決外患,淩霄投資沒有外患全是內憂,這種情況下還要确保合同上的保底盈利,蕭厭有多艱難,章鵬最能體會。
“給他批,幫我約麥田娛樂的陸總。”蕭厭吩咐。
暫時他還能應付,看他們狗咬狗全當找樂子,畢竟還沒到翻臉的時候,只是窟窿必須得補上。
天色漸晚,蕭厭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燥熱又開始上湧,看了看表,咬牙下定了決心。
日久生情什麽的先不指望,曠日持久的滋味他是半點也受不了了,管他三七二十一,曰了再說。
金舶果然還沒回來,蕭厭從後備箱拿出周曉悅之前寄給他的道具,搬進卧室鎖了門。
兔子尾巴,該遮的統統遮不住的變裝睡衣,超級無敵撒浪嘿呦油,羊皮小手铐,還有些超出了蕭厭的認知範圍,沒想到周曉悅看着純情,尺度居然這麽大。
蕭厭到底要臉,猶豫來猶豫去,最後選了套黑色的套裝,蕾絲材質,一扯就破的那種,剩下的東西上了鎖,藏到了倉庫最下面。
又害臊又焦灼的等了半天,金舶發短信晚上加班,讓蕭厭自己解決晚飯,蕭厭哪裏吃的下飯,他現在只想吃人,洗完澡後換上衣服,急忙用浴袍把自己裹緊,沒眼看的窩進了被子裏,房間裏的空氣熱的讓人窒息,蕭厭打開窗戶,勉強覺得好了一些。
別有用心的等待異常難熬,蕭厭做賊似的,心跳的根本不聽指揮,奇了怪了又不是未經人事的毛頭小子,他倆都不知道親密接觸多少回了,重操舊業而已,至于這麽激動?蕭厭罵自己沒出息,強迫自己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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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半,金舶終于回來了,蕭厭立刻捂着被子裝睡,金舶沒發現他的異常,順手關了燈,只留了床頭櫃上的一盞,進了浴室洗漱。
嘩啦啦的水聲倒計時一樣,蕭厭渾身都燙了起來,想着等會兒要說些什麽,還是幹脆什麽也不說直接撲上去。
到底沒好意思直接把浴袍脫掉,聽見金舶出來,蕭厭悄悄拉松了浴袍的帶子。
床側輕輕一沉,金舶裸着上半身鑽進被子裏,習慣性的把蕭厭攬進懷中,納悶的問:“怎麽穿着浴袍就睡了?”
忽然又覺得不對,伸手摸了摸蕭厭的脖子,又探頭貼了貼他的腦袋:“你發燒了?”
蕭厭原本就已經緊張到極點,轟的一聲大腦充血,頓時覺得頭有點暈。
“晚上吃了麽?怎麽不給我打電話?”金舶起身從床頭櫃裏翻出體溫計,蕭厭讷讷的接過夾在了腋窩下。
“三十九度二。”難怪一整天都覺得燥,人都快燒傻了。
“穿衣服,我帶你去醫院。”金舶二話不說開始換衣服,蕭厭如喪考妣的坐着,心态崩了。連帶着反應也慢了半拍,直到金舶上手要扒他的浴袍才猛地拉緊胸口:“我......我自己換。”
“你還有勁兒?”金舶皺眉,不和他啰嗦,直接扯開浴袍領子,正要給他套毛衣,被眼前的畫面一刺激,卡殼了。
“你......這是?”金舶咽了口口水,蕭厭一把推開他,抓起自己的衣服進了浴室。
金舶愣了足足兩分鐘,才恍然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不和諧的畫面開始不停在腦子裏重播,若隐若現的黑色襯的蕭厭更加白皙清透,那泛着點粉色的花蕊更是有着難以言喻的羞澀和可愛,嘗起來一定飽滿水潤。
金舶越想越要發瘋,換他開窗冷靜,總算在蕭厭出來之前把那股子邪火兒壓了下去。
金舶默念三遍對病人下手是禽獸,牽着整個腦袋都成了爛番茄色的蕭厭出門,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燒的。
直至一腳邁進醫院大門,像冬夜裏一桶冰水兜頭澆下,蕭厭渾身沸騰的熱氣瞬間散的幹幹淨淨。
蕭厭昏沉的坐在冰冷的凳子上,等金舶去挂急診。夜裏人不太多,有個抱着孩子的媽媽站在金舶後面,那小孩看起來也就三歲左右,額頭上貼着退燒貼,病恹恹的,一點也不讨人喜歡。
蕭厭對醫院的消毒水味有種生理性的厭惡。從小他就體弱,母親每次帶他進醫院都一臉憔悴,愁眉不展,只要他一病,家裏的餐桌上就很長時間見不到肉菜。
後來到了蕭家,除了差點咳死那一次,他再沒進過醫院,沒人想管他,哪怕是帶着嫌棄的管,漸漸地他也就把這些忘了。
只有金舶,每一次小病小痛他都草木皆兵,把他這顆任風吹,任雨打,任人踩踏的野草,當做溫室裏嬌生慣養的花骨朵。
蕭厭坐着發呆,金舶取到號走到他身邊蹲下,又摸了摸他的腦袋:“好像比剛才溫度低了一點,再量一次體溫。”
蕭厭聽話的又夾了一次溫度計,金舶喂他喝了點熱水。
三十八度七,确實低了一些,但還是燒,不一會兒輪到蕭厭,醫生讓做了幾項檢查,換季感冒很常見,大概蕭厭看上去就像抵抗力不行的,所以給開了點滴。
蕭厭其實想回家,想起出門前的尴尬又打消了念頭,感覺自己未來一個月都沒法直視自己的浴袍。
得了,游惑沒成不說,大半夜再折騰到醫院,扣分沒跑了。
蕭厭郁悶,歪在輸液室的椅子上生無可戀。
金舶提着保鮮盒在他身邊坐下,板着臉訓他:“又沒吃?你是神仙啊,吸空氣就能活?”
蕭厭聞出是他喜歡的百合綠豆粥,乖乖張嘴,金舶喂他吃了半碗,又把他輸液的那只手放在自己掌心暖着。
“以前怎麽沒發現,黑色特顯白,回頭我也買一套黑睡衣穿穿。”金舶意有所指的逗他。
“閉嘴。”蕭厭抓狂。
“就是蕾絲太精致了,撕起來不太舍得下手,下次還是換簡單點兒的款式吧,不能喧賓奪主。”金舶繼續咂摸。
“我說,閉嘴!”蕭厭後槽牙咬的嘎吱響。
“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不敢當啊?跟自己老公羞什麽?”金舶一點沒收斂的意思。
“你再說一句,我就讓你變前夫!”蕭厭惡狠狠的瞪他,可惜發燒襯的他臉上紅撲撲,氣勢不足,反而更顯得可愛。
“那你多虧呀,白下這麽大本兒了。”金舶捏捏他的臉,俯身親了他一口:“別鬧了,我是真的喜歡。”
蕭厭驚了,立刻看看左右,還好大晚上人少,沒人注意到這邊,徹底忘記羞窘,伸手抽了他一下:“你發什麽瘋?”
“困不困?睡一覺,等會兒我叫你。”金舶逗的差不多了,把蕭厭的腦袋按在了自己肩膀上。
蕭厭的心情随着這三兩句調笑變得輕快起來,安心的閉上眼睛,嘴角噙着一抹笑。
第二天早上蕭厭退了燒,慣例又開始咳嗽,金舶邊熬枇杷秋梨膏邊發愁:“我下午要出差,你一個人行不行?要不你去我爸媽那邊住幾天?”
“閉嘴。”蕭厭沒骨頭似的窩自己的沙發床上,一手撐着腦袋,一手敷衍的翻着雜志。
金舶走到他跟前強制拉他起來,推着他走到櫥櫃旁邊:“這一排秋梨膏我回來前必須喝完,早晚各一小瓶,好容易找到個管用的,你可千萬別忘了!”
蕭厭取下一瓶分裝好的秋梨膏當着他的面灌進嘴裏:“行了吧?”
金舶點點頭:“其他的也別忘。”
“啰嗦”蕭厭嘟囔着又躺了回去。
金舶整理行李,這次去鹿特丹港出差估計要半個多月才能回來,兩邊有時差,聯系不太方便,蕭厭又病着,他是真有點不太放心。
反觀蕭厭,他巴不得金舶趕緊消失,引誘計劃失敗的陰影還沒散幹淨,他迫切需要時間獨自冷靜。
結果剛冷靜了兩天,蕭厭就開始覺得晚上沒人暖床的滋味特別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