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舔狗的自我修養
舔狗的自我修養
那之後蕭厭這顆老鼠屎,忽然就搖身一變成了頂梁柱。他看着漫不經心,認真起來卻意外的靠譜。方案潤色之後,蕭厭新官上任後的第一場彙報,雖然還需要修改,卻得到了金舶客觀的認可。
後來兩人接觸越來越多,大多都是談公事,直到金舶忽然揚言要追他。
蕭厭想到這人一天占八百次便宜的追法,眯起眼睛掐了掐他的臉。
金舶睡熟了,順手抓住蕭厭的爪子,放在唇邊親了一下。
這是他喝醉時常有的小動作,蕭厭輕輕蜷起手指,握住了他的手。
第二天一早,金舶宿醉後頭疼,睜眼坐起來,難受的按了按太陽穴。正打算下床洗澡,忽然整個人呆住了。他此刻渾身□□,旁邊的人露出半個腦袋,兀自睡的香甜。
金舶做了好幾次心理建設,顫抖的伸出手,悄悄掀開了蕭厭身上的被子。
然後和蕭厭一大清早精神抖擻的小兄弟打了個照面。
金舶順手拉過被子把蕭厭整個人捂住,成功的把蕭厭悶醒了。
“你煩不煩人?”蕭厭昨晚上給他脫衣服擦身折騰到半夜,這會兒正困着,半點不想應付他。
“我們.......我......你.......”金舶越想越難以啓齒,組織了半天語言都沒想好該怎麽問。
“怎麽?敢做不敢當?”蕭厭一看就知道他在糾結什麽,睜只眼閉只眼的瞎扯。
轟的一聲驚雷劈下來,震碎了金舶的三觀。
真......睡了?居然這麽不清不楚的就......睡了?我也太不是人了,随随便便就把人家往床上拐,忒特麽不是東西!金舶開始emo,用所有能想到的惡毒詞彙把自己譴責了一遍。
“所以算我追上了嗎?”蕭厭下巴耷拉在手臂上,盯着他的眼睛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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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我...那個什麽喝多了.......昨晚........,總之對不起。”金舶還在糾結自己的錯誤,覺得無論如何都應該先道歉。
“行吧,酒後那什麽,我懂。”蕭厭佯裝失落,從床上艱難的爬起來,扶着腰往洗手間走。
他和金舶不是一個體重量級,昨天扶着他上樓不小心閃着了,可這畫面看在金舶眼裏卻成了另外一個意思。
不行,把人折騰成這樣,自己無論如何要負責!金舶立刻跟上去,蕭厭正準備刷牙,金舶忽然抱小孩似的将他抱了起來,蕭厭吓了一跳,立刻扒住他的肩膀,金舶一手攬着他的大腿根,一手順着股縫向下探去。
蕭厭猝不及防被突然襲擊,順手抽了下他的腦袋,驚得語調都變了:“你特麽幹嘛?”
“昨晚我應該......顧不上用工具,幫你清理一下。”金舶漲紅了臉,手上動作卻沒停。
饒是蕭厭臉皮再厚也受不了了,捂着屁股從他身上跳了下來,踹了他一腳怒罵道:“白癡!醉鬼硬的起來個屁!”
說完羞憤的跑了出去,暗罵自己真是有病,偷雞不成蝕把米。
拜早上的插曲所賜,兩人吃飯的時候都尴尬的沉默着,蕭厭再怎麽不要臉也不敢再在金舶面前造次。吃完就借口公司有事先溜了,于是金舶的早安吻又落了空。
到了金益集團門口,遇上正和冷青松聊得歡快的張赫輝。
見到正主,張赫輝立刻迎了上來,這三人是大學室友,張赫輝也算世家子弟,交情頗深。
“別愛我,沒結果。”金舶瞥了一眼他手裏拿着的小盒子,涼涼的說。
“瞧瞧,知道你鐵面無私,我就不能是單純的想和你敘敘舊?”張赫輝無語。
“早說了行賄沒有用,你有功夫不如盯緊下面的人給個有誠意的方案。”冷青松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張赫輝的投資公司一直和金益集團合作頻繁,這次新項目融資也在邀請企業名單上,論綜合實力有幾分勝算,但能被金益集團選中的都是行業內的翹楚,金舶為人剛正不阿,半點情面不講,要想勝出壓力依然很大。
三人說笑着進了金舶的辦公室,說是敘舊,張赫輝果然沒談公事,他早打聽好了金舶今早上沒有行程,三兩好友憶憶往昔,氣氛格外好。
直到張赫輝把手裏的盒子推到金舶面前。
“別獻殷勤。”金舶一開口就把他的路堵死。
“瞧把你厲害的,誰說這是給你的?”張赫輝賞了他個白眼,阻止了他的自作多情。
“喏,這東西替你弄來了。”張赫輝一副你不要太感激我的架勢。
金舶聽不懂,但他識貨,打開木盒,裏面靜靜躺着一枚手串。沉水級的奇楠沉香,淡雅清甜,看上去有些年代了,應該是個古物。
奇怪的是看起來居然有點眼熟,冷青松想起他頭上的包,急忙提醒:“上回咱們項目考察順帶參觀雲清寺,結果你看中了藏寶閣裏供奉的這串珠子,說是蕭總睡覺輕,奇楠安神效果好,本來想要給他結緣,結果住持說是鎮寺之寶不能賣。”
“怎麽到你手裏了?”金舶沒發現自己的好奇裏面帶着點不服氣。
“那當然是可遇不可求,”張赫輝下了本錢自然要好好吹噓一番:“當年雲清寺被封為國寺時皇帝把這串珠子親賞給了初代住持。也是你家那位有福氣,正巧這陣子雲清寺要翻修,我以他的名義捐了三座大殿,住持才肯讓結緣。”
“你憑什麽以我老婆的名義捐香火?”金舶聽完,重點卻完全跑偏。
“這不是......為了給他結緣麽?”張赫輝懵了。
“那也該是我給他結緣,關你屁事!”金舶像被搶了功的苦主似的,口氣不是一點沖。
張赫輝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默默的伸手打算把盒子拿回來,結果金舶比他手快,立刻抄起來塞進了自己口袋裏:“香火錢多少?我打給你。”
行吧,暗戳戳的送禮變成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還有比這更扯的發展嗎?
冷青松幸災樂禍的送剛收到一筆巨款的張赫輝出去,金舶不僅給了香火錢,還額外打賞了他一筆跑腿費,可惜張赫輝一點也笑不出來。
“早說了沒用,好好回去肝方案。”冷青松拍拍張赫輝的肩膀。
“他是腦子壞了麽?當誰愛給他老婆送禮?老子自己有老婆!”張赫輝忍不住吐槽,冷青松心說你真相了,他腦子還真就沒好全。
送走了張赫輝,冷青松回到辦公室,金舶正對着剛到手的天價手串發呆。
“我真就這麽......舔?”金舶糾結着問。
“你覺得呢?”冷青松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小場面,這麽說吧,你如果告訴我要為了蕭厭去死,我連勸都不會勸。”
金舶心梗,這什麽破比喻,就聽冷青松接道:“勸了也白勸。”
金舶更迷惑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動心以後會是這個畫風。可事實勝于雄辯,失憶了好像也半點沒耽擱他犯蠢,這會兒證據還擺在眼前呢。
“行了別兒女情長了,你老婆和你半斤八兩,你這也不吃虧。”冷青松吐槽。
然而金舶又一次抓錯了重點:“半斤八兩什麽意思?”
冷青松扇了一下自己的嘴,明知他什麽都不記得,真就多餘提醒他!金舶執拗的抱臂盯着他,等着他說清楚。
“就是那次.......”冷青松認命的深吸一口氣,娓娓道來。
三年前,蕭厭被金舶點名委任,開始頻繁進出金益集團。那個融資案前後磨了四個多月,蕭厭和金舶也日漸熟悉起來。
當時金舶創建遠舶科技的計劃正在按進度推進。為了方便管理,就将金益集團大樓劃撥出來兩層作為新公司的辦公室。
那天新公司裝修安玻璃,施工方的貨車暫時停在金益集團門口,司機一邊擦汗一邊打電話詢問該從哪個門進。
正是七月最熱的時候,蕭厭剛和金舶開完會,恰好金舶要去別的公司考察,兩人便一起出了門。
烈日當頭,卸貨的師傅着急幹完活走人,便悶頭開始拆貨,等司機核對好了貨運電梯方位,一回頭,玻璃已經被擡起一半了,情急之下吼了一聲:“等會兒!先別搬!”
聲音出現的太突然,毫無防備之下,師傅被吓了一跳,一個手滑,玻璃瞬間傾倒,眼看就要落地摔個粉碎。更糟糕的是,金舶和蕭厭正好走到貨車旁邊。
從門口出來接人的冷青松看見這一幕,吓得三魂丢了七魄。金舶走在靠近貨車的一側,眼看就要被砸個正着,蕭厭忽然喊了聲:“小心!”
他伸手一拉轉身一擋,整個人把金舶護的嚴嚴實實。幸好反應夠快,兩人最大限度撤離了波及範圍,饒是如此,蕭厭還是被飛濺起的玻璃碎片劃傷了。
“好大一條口子,當時血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看着都吓人,”冷青松心有餘悸的說:“現在想想我都後怕,要不是他及時拉你那一下,你夠嗆還能坐在這兒。後來你帶他去了醫院,據說胳膊上最長的傷口縫了十幾針,再然後,你就開始追人了。”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金舶若有所思,很快又覺得會不會太過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