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假前男友
真假前男友
“蕭厭!蕭厭!”輕柔的呼喊将蕭厭從睡夢中吵醒,他茫然的擡起頭,正對上金舶擔憂的眼睛。
蕭厭擡頭搓了搓臉,金舶揉了揉已經失去知覺的胳膊。
“做噩夢了?”金舶見他表情有點陰郁,随口問。
“會開完了?”蕭厭沒有回答,又伸了個懶腰。
“走吧。”金舶見他終于清醒,率先起身離開,掩飾性的握了握手掌。
蕭厭發動車子,車裏是慣常的安靜,金舶有時候覺得蕭厭這人很神奇,好像和他在一起,不說話才是正常的事情,不交談也不會覺得無聊,反而很讓人安心。
車子在一家茶餐廳門口停下。
“我餓了。”蕭厭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吃個宵夜?”
你都開到門口了還問我?金舶其實晚上也沒怎麽吃,發布會召開在即,他還需要惡補記憶缺失的功課,工作量相當可觀。
兩人推門進去,已經是晚上十一點,見店裏顧客稀稀拉拉,就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金舶的饑腸辘辘被菠蘿油的香氣喚醒,拿起菜單自顧自的點菜。
“小厭!”一道低沉的男聲忽然插了進來。
蕭厭擡頭,居然難得的勾起了唇角。金舶見來人穿了件駝色羊絨大衣,模樣斯文俊雅,但因為剃了個圓寸,反而突出了幾分陽剛之氣,俊朗的五官格外惹眼,但不知道為什麽,金舶自認十分不喜歡這種長相。
“回來了?”蕭厭居然站起來和他寒暄。
“剛下飛機過來吃點東西,”男人颔首微笑:“我給你帶了禮物,過幾天約。”
“行。”蕭厭不僅沒拒絕,反而像是習以為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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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的怎麽樣?”蕭厭又問。
“基本敲定了大概,如果不出意外,合同下個月就能簽。”
蕭厭眼角上挑,這是他高興時常有的表情,金舶愣了,他似乎很少從蕭厭臉上看到這樣喜形于色的快樂。
人家簽合同,你高興什麽?不對勁,相當不對勁。金舶故意咳嗽了兩聲。
“金總也在,幸會。”男人像是剛發現他,客氣的打了聲招呼,但相比對蕭厭的溫柔,口氣生疏了許多。
“一起坐?”蕭厭居然主動發出了邀請,可見這人在他心裏的地位絕對不一般。
這頓飯蕭厭吃的很舒心,金舶卻食不知味,全程蕭厭都在和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相談甚歡,似乎是這男人在國外的投資項目有了進展,看那意思兩人還有些工作上的往來,金舶幾次插話都沒能插進去。
好不容易挨到吃完飯,三人一同出門,這才發現下雪了,蕭厭不經凍,本能搓了搓手,男人立刻從包裏掏出一副皮手套遞給他:“帶上吧。”
蕭厭正準備接過來,金舶忽然抓住他的手,塞進了自己的大衣口袋裏,随口問:“車停哪兒了?”
蕭厭莫名其妙的盯他。
金舶對他把注意力轉回自己身上十分滿意,非常不耐的瞥了站在蕭厭身邊的人一眼,意思像是在說我們都要回家了,您還打算跟家裏去?
男人于是客氣的告辭,轉身向自己的車走去。
金舶攥緊了蕭厭的手,等車來了才松開,率先進了駕駛座。
蕭厭自從遇見那個斯文男人心情就肉眼可見變得很好,金舶一邊開車一邊按捺不住的假裝随口問:“他是你朋友?我怎麽不記得了?”
蕭厭居然一改往日的漫不經心,正經點了點頭:“宋鈞儀,是朋友,也是合作夥伴。”
确實關系非同一般,金舶若有所思,沒想到蕭厭平日裏獨來獨往,一副莫挨老子,防備心很重的樣子,原來也會有願意信任的人。
“你們怎麽認識的?”金舶又問。
“小時候他住蕭家隔壁。”蕭厭難得話多了些:“有一次他翻牆差點掉下來,我借他踩了下肩膀,之後就成了兄弟。”
蕭厭沒說的是,小時候每次犯錯被蕭榮生罰跪,宋鈞儀總會偷偷給他送吃送喝,後來他被蕭人傑欺負,也是宋鈞儀夥同他把蕭人傑揍了一頓,蕭人傑才開始收斂。
“他是很好的人。”蕭厭憶及歲月裏難得的溫情,眯着眼睛說。
金舶心中警鈴大作,蕭厭嘴裏難得對人有這麽高的評價。他忽然聯想到蕭厭那個借口追人瘋狂占便宜的前男友,有了非常不好的猜測。就說那人怎麽越看越不順眼,果然是斯文敗類!誰家正經男人會随身帶幅手套?還當着人家老公的面獻殷勤,sao不死他!
蕭厭以前的眼光也太差了!怎麽會喜歡這種中看不中用的?一想到蕭厭不顧他死活的撩法也是從這人身上學的,金舶成功的把自己的怒氣值加滿,下車的時候把門甩的震天響。
蕭厭習慣了失憶患者的喜怒無常,沒怎麽在意的跟了上去。
房門剛一關上,一陣天旋地轉,蕭厭便被金舶死死的壓在了門上,金舶一只手反繳住蕭厭的雙手,把他的兩只手腕禁锢在身後,另一只手攬過他的脖頸,有點兇狠的拉向自己。
這是金舶失憶以來,第一次主動吻他,和蕭厭淺嘗辄止的撩法不同,金舶蠻橫的像是要把蕭厭整個人揉碎。霸道的在他口腔裏橫沖直撞,俘獲了唇舌就千方百計的鎖死纏緊,蕭厭被他逼的差點缺氧,金舶才勉強放他呼吸。
蕭厭臉微微泛着紅,眼神迷離着,胸口輕輕浮動着喘息,一只腳悄悄盤到了金舶腰上。金舶心裏罵了一聲,俯下身繼續。兩人在門口厮磨了許久,衣服文件包胡亂的扔在地上,屋裏沒有開燈,只有落地窗外的霓虹隐約能照出點輪廓,靜谧的空氣裏只有暧昧的啧啧水聲被襯托的清晰而響亮。
“你追人的方法太老土了,”金舶終于在失控前停下,抵着蕭厭的額頭憤憤的說:“以後我教你!”
金舶覺得自己八成是失心瘋了,他對蕭厭的占有欲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強了?不對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八百年前的舊事居然能攪的他肺腑不寧,這說明什麽?由愛而生妒,所以他對蕭厭......
不是吧?距他甩了周曉悅可連一個星期都沒到啊!別說沒經歷半點失戀的消沉,這麽快就移情別戀也太不是人了吧?
金舶陷入對自己的質疑和厭棄中,烏雲蓋頂。
蕭厭洗完澡從卧室晃出來,對剛才的親密接觸還有點意猶未盡。他垂頭盯着自己的腳趾,有一搭沒一搭的擦着頭發,即使已經是老夫老妻,他每次面對金舶過于濃烈的情緒外露依然會覺得特別x感。
金舶心虛,一看到蕭厭大腦就開始強迫他重溫剛剛那雙唇溫暖的觸感,加上剛才揚言要教人追自己的壯舉,深覺自己活像個勾引懵懂少男的變态。又聯想到蕭厭剛剛盤上自己腰間的腿,默默的把懵懂少年改成了失足少年。
然而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無論金舶再怎麽悔不當初,試圖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蕭厭卻是十足十的當真了。
他緩了一會兒,覺得不那麽心潮澎湃了,慢慢走到金舶身前,金舶避無可避,只得佯裝淡定。
“冷,你想給我暖被窩嗎?”蕭厭尋思不知道這種符不符合金舶的标準,見金舶在發呆,索性又直接問:“這樣追,算不算老土?”
金舶心裏興奮的小火苗咻的一下被掐滅,想到這招數又是某人的前男友教的,臉黑成了鍋底:“這不叫土!這叫流氓!這叫油膩!誰家好人會随随便便邀請別人一起睡覺?這種套路只有騙無知少年的渣男會用,渣男專屬你懂嗎?”
蕭厭被一通搶白,本來就有點羞恥,這下更覺得沒臉,急忙說了句:“那算了。”轉身回房,關門,一氣呵成。
金舶冷靜了三秒,暗罵一聲起身向卧室走去。
蕭厭迷惑的看着眼前的俊臉。
金舶旁若無人的進了浴室,洗漱完又理所應當的掀開被子,躺到了床的另一邊。
蕭厭:“......”
“睡沙發腰疼,這床本來就有我一半。”金舶理直氣壯的說。
也是,蕭厭很自然的接受了這個理由,自己去洗漱了。
“你那個前男友......怎麽樣?”金舶抓心撓肺,憋了半天忍到蕭厭回來,猶豫着問。
“很好。”蕭厭言簡意赅。
個子似乎挺高,模樣雖然比不上我,勉強也能稱得上帥,很好?很好會把你往床上拐?什麽玩意兒!金舶刻薄的琢磨。
“你喜歡他什麽?”金舶酸的牙疼。
蕭厭轉身高深莫測的看着他,微微一笑:“什麽都喜歡。”
草!金舶恍惚中以為蕭厭是在對他表白,魂兒都顫了顫,反應過來人家在說前男友,這回不僅牙酸,連心口都發酸了:“那怎麽分了?”
蕭厭心說沒分,你這不是失憶了麽?正要開口,金舶忽又接着說:“算了,過去就過去了,好馬不吃回頭草,你現在追我,就得全心全意,我肯定比你前男友更好。”
蕭厭這才反應過來這貨一晚上別別扭扭是在跟他自己較勁,心裏暗爽的同時半點說清楚的打算都沒有,開玩笑,這種bug都不用簡直對不起蕭總的一肚子壞水。
于是佯裝聽話的輕輕“嗯”了一聲。